三筱一臉無奈的表情,隨後她打電話給樓下甜點店,還特意問了一下遠處看著屏幕的新穀詩音:“詩音,你要什麽口味的?”


    新穀詩音用手指點著嘴唇想了想:“我也要草莓味道的吧。”


    三筱就跟樓下的甜點店說道:


    “小雲,我要三個草莓巴菲,待會你幫忙送到屋裏吧,愛你,我懶得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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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道遠吃完了飯,找到侍者結了賬,還按照歐羅巴傳統,塞給他了一些小費,現在富裕了,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他走出餐廳,準備開車帶著雪一起去海峽那邊,現在需要提前為了星落做準備了,劄幌的釘子已經被拔掉了,也就不需要在這裏逗留了。


    或許,除了他們,或許在這片北海道的安靜都市無人知曉他們遠離了一場災難。


    但這就是屬於守夜人的守則:


    耕身黑暗,守望黎明。


    雖說夜闌與安道遠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如此單純,不過從結果來看,倒是也如此,湖水之下隱藏的暗流,無法影響到天空上略過的飛鳥。


    光學迷彩的轎車被他停靠在餐廳邊上隔著兩條路的巷子裏。


    巷子的那邊,是一件規模不大的醫院,白色醫院小樓的二樓亮著明亮溫暖的燈光。


    他上了車,忽然發現在巷子裏,有一位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蹲在路燈下麵。


    藍白色條紋病號服下麵的身形很瘦小,站在路燈下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雪走到她的身邊:“小妹妹,你怎麽了?”


    小姑娘抬起頭,看著雪,聲音十分低落:“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雪看著她身上纏繞著綠色的生命氣息比起正常人確實很薄弱,但還不至於到離開這個世界的程度。


    所以也安慰她:“不會的,你要有點信心,接受治療,就會好起來的。”


    銀發少女對於生命的流逝見到太多了,無論是否與她有關係。


    但此刻,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選擇去安慰她。


    雪知道自己不是新穀詩音,她也說不出什麽能安慰別人的話語。


    安道遠本來準備啟動車,沒想到雪竟然出乎意料的安慰了小姑娘兩句。


    他就挽起袖子,火焰燃燒起來,隨後,無數火紅色的蝴蝶輕輕在小巷子的燈光下飛舞著。


    小姑娘第一次看見如此神奇的景象,不由得十分驚奇的看著天空。


    她還處於相信聖誕節中,會有乘著麋鹿聖誕老人向她的襪子裏贈送禮物的年紀。


    之後這些蝴蝶拍打著翅膀飛進了小姑娘的掌心中,化為了一片紅色的樹葉。


    穿著病號服的小姑娘看著車門邊的安道遠,話語裏帶來一絲的驚喜:“大哥哥,你是超人嗎?”


    安道遠沒有否認:“這片樹葉是聖誕老人提前送給你的禮物,你的病會變好的,畢竟聖誕節快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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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們開車離開的時候,巷子外有人叫喊著小姑娘的名字:“明菜!明菜你在哪裏啊?”


    小姑娘本來很低落,現在親眼看見了超人的‘超能力’,一下就相信了自己的病會好起來、


    跟安道遠還有雪打了個招唿:“哥哥姐姐,謝謝你們,我會在聖誕節前好起來,然後等著聖誕老人來我家的,我媽媽在找我了,我要迴去了。”


    雪對於比她年紀小的孩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所以就隻打了個招唿:“拜拜。”


    她坐在了光學迷彩的橋車裏麵,聽著引擎的啟動聲,帶了些好奇的問安道遠:“安道遠,還是你有辦法,你給了這個小姑娘什麽東西?”


    “給她了一片紅葉鄉的樹葉,那裏的楓葉都帶有滋養生命的作用,而且也不至於太明顯,不算貴重,對於她的白血病也會有幫助。”


    隨著分子生物學技術的發展,白血病的病因學已從群體醫學、細胞生物學進入分子生物學的研究。


    盡管許多因素被認為和白血病發生有關,但人類白血病的確切病因至今未明。在白血病的發病原因方麵,仍然認為與感染,放射因素,化學因素,遺傳因素有關。


    不過有了這片樹葉滋養,這個小女孩麵對靶向治療也會輕鬆些。


    安道遠輕輕的啟動了車子,遠離了劄幌的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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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外,小姑娘明菜帶著些感應地看著空無一物的路燈下。


    那裏剛剛駛過了一輛隱形的汽車。


    但亦無人察覺。


    明菜的母親拉著她的手安慰道:“明菜,以後別亂跑了,好嗎,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媽媽保證。”


    小姑娘在短短的幾天內經曆了祖父和祖母的離開,讓她的心一直處於數九寒天,瑟縮在每一個日升月落的角落裏。


    況且冬日的陽光本來就給不了人以太高的溫度。


    她的母親知道自己女兒每天在暗無天日中苦苦煎熬,所以也沒辦法下狠心說些訓斥的話。


    不過今天,明菜忽然抬起了她的頭,臉上帶著一絲對於未來的希望:“媽媽,我以後不逃跑了,我剛才見到聖誕老人了,你看,這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她攤開手,手中是一片紅色的楓葉,帶著太陽的溫度。


    劄幌的冬天下了雪,很冷,但因為這裏的曾經來過的人,卻也變得溫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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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道遠曾聽聞詩人北島說過一句話:“從賣氣球的人那裏,每個孩子牽走一個心願。”


    或許對於紅葉鄉九條一族而言那些隨處可見的落葉。


    對於劄幌的一位瘦弱孩子來說,就能成為生的寄托。


    他沒有過度思考,因為雪喝了不少紅酒,所以也才會降低了她平常對於陌生人那種警惕吧。


    看著一旁靠著副駕駛座位上熟睡的銀發少女,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雪的身上。


    悄然關掉了車上的晚間電台。


    顯示屏畫麵中另一邊的新穀詩音姑娘看起來也是強撐著睡意,她有時候忍不住了,就會打兩個可愛的哈欠。


    安道遠知道哈欠是會傳染的,但他意誌力堅定,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從這裏開車到日本最北邊,大概需要半夜才能到了,就輕聲的說道:


    “詩音,你困了去睡覺吧,不用看著我了,我會在你醒來前,來到三筱實驗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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