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參加勞倫茲瑞爾學院的學生一定都是絕對優秀的人才,所以他們更多了一絲身為天之驕子的自豪感,學院裏的教授也是為了讓他們真正了解什麽是超凡,才向守夜人申請了這次聯合行動。


    守夜人組織一直都是十分精簡的,若不是零度觀測局分析地脈靈氣複蘇,時鍾塔預測第五紀的黃金時代即將在二十一世紀中葉來臨,勞倫茲瑞爾還將繼續作為一個研究性質的學院。


    超凡世界的變動,並不像科技的進步對於生活的變化那麽明顯,這就仿佛5g、iot設備、雲計算、邊緣計算的迅速發展默默推動工業互聯網的超融合。


    而此刻的普通人隻會關心明年上映的電影,又或者比較一下華為、蘋果之間的差異,然後拿出手機點一份外賣,思考是吃黃燜雞還是炸雞。


    這種平凡而又溫馨的生活,相比起腳下的地球,這顆在幾十億年裏經曆了無數次變遷的行星,本身就是一種奇跡般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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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風天對於神樂真紀而言,也是一次難得的閱讀時間。


    她想去完成自己的閱讀計劃,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美妙的文學值得讓人細細品味。


    咚咚咚。


    正當她在家裏溫習著書,忽然就聽見家門被敲響。


    台風天還有人敲門,神樂真紀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神樂大叔在二樓和他的那幫小弟喝酒,所以真紀就默默的走到了門口,用貓眼觀察了一下外麵,院落外大雨磅礴,但門口朦朧的燈光照亮了一位客人的身影。


    神樂真紀家的房門在遮雨平台下麵,當她開門的瞬間,那巨大的風力仿佛要直接將合金房門拉扯到暴雨中。


    門外的客人伸出一隻手扶住了晃悠的房門。


    他是一位穿著英格蘭風格紅色服裝的郵差,當郵差看見神樂真紀不由得脫帽致意:“請問神樂大廚是住在這裏嗎?”


    神樂真紀麵無表情:“你要是找大廚,一定就來錯了,千代田區姓神樂的應該還有幾家。”


    郵差微笑著遞過來一封信:“我覺得沒錯,這是有人托我送來的信件。”


    神樂真紀沒有接,她同樣看不透這個人,但她也同時明白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過了幾秒,神樂大叔就搖搖晃晃走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喝了酒,不過他酒量很好,自然沒什麽問題。


    當神樂大叔看見郵差,不由得自來熟拉住了他:“你怎麽來了,來來來,上來聊,台風天來這裏,我也真是沒想到。”


    紅衣的郵差拿出這封信遞給了神樂大叔,信封上紅色印泥是風車的樣式:“我就不參加酒會了,要是再多呆一會,我怕送信的單車都要被大風吹走了。”


    他送到了這封信,就十分紳士的打開門走進了暴風雨中。


    在走之前還帶上了自己的帽子說了一句話:“順境中的好運,為人們所希冀,逆境中的好運,則為人所驚奇。”


    神樂大叔有些摸不著頭腦:“真紀,他什麽意思?”


    “這是培根的名言。”


    “原來是想吃培根了,這個英格蘭的滑頭鬼,虧我這次看見他,還想給他品嚐一下我新學的英國約克郡布丁,真紀,你說那加工好的培根真能有直接切片的烤肉來的美味?”


    神樂真紀本來還想解釋一下培根是誰,但聽到自己笨蛋老爹的發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忽然間明白,紅衣郵差口中的‘大廚’也許是一種經典的英式調侃。


    這麽看來,這個‘大廚’一詞用的還挺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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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樂真紀迴到屋裏,她不知道‘郵差’是如何穿行在台風裏送信,也就不由得看了看窗外。


    窗外被暴雨籠罩,能見度極低,屬於海貝思的協奏曲節拍非常的急促,風聲與雨聲交替,仿佛一部堪稱完美的音樂巨作。


    如上帝的指揮棒下,深藍色的管弦樂彌漫在東京都的窗畔,將被台風席卷的城邦,演變成了好似維也納音樂協會一般的金色大廳。


    伴隨著海貝思裹挾著氣勢一往無前的推移。


    奧多摩湖水也波動了起來,披著黑色羽衣的牧者信徒已經趴在了湖邊,等待著秘境之門的打開。


    而此刻,他們還不知道,已經早有人在尼伯龍根的秘境中準備尋找那一枚指環了。


    無垠的水攜帶著深藍色,一滴一滴從天空墜落。


    雪的感覺最敏銳,她抬起手,借助一滴雨水:“下雨了。”


    新穀詩音也放下了手中的地產牌,她現在是模擬人生中的地產大亨,所以每當安道遠出現在棋盤上,都得給她繳納過路費。


    安道遠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幾十張欠條,帶了一絲解脫的愉悅:“遊戲該結束了,現在是時候我們該欣賞這一幕精彩的演出了。”


    朦朧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所以他就行動迅速地把欠條還有桌子上各種莫名其妙的事件卡全部裝進了盒子裏。


    雪一臉失望:“啊?我還沒玩完呢,安道遠你是不是輸太多,所以趁機收起來。”


    安道遠笑著摸了摸這個貓咪少女的頭發:“我願賭服輸,等迴到風信居,我就給你們做紅燒排骨吃。”


    竹先生為了防止畫布沾水,所以提前支起了一把陽傘,傘很大,可以把幾個人全部遮擋住,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這把傘會阻斷一切外界對於這裏的觀察手段。


    天穹下深藍色的雨滴仿佛接連的絲線,朦朧中帶了一絲煙雨江南的詩意,將本來是光禿禿的沙地染上了一層青色,青草與鮮花萌芽生長。


    屬於地脈的生機開始複蘇了。


    竹先生知道安道遠邀請他來,也是為了提供經驗,所以自然沒有什麽保留:


    “這就是調色的過程,深藍色的雨水與灰黃色的遺跡渲染在一起,自然也就開始複蘇,一切都向著現界的色差方向發生著偏移。”


    安道遠忽然想到了巴爾紮克提過的一個經典問題:


    在晚秋季節還能找到春天和夏天錯過的鮮花嗎?


    這個世界充滿著奇跡,那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也就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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