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讀完手中的書,銀發姑娘也從樓梯中探出頭來。


    “安道遠,我和詩音洗完了,換你去泡澡吧。”


    雪感覺到了辰鹿們的離開,所以她也換了上了這一身自己最喜歡的小白貓花紋連帽睡衣。


    他看的出雪現在很放鬆。


    “你這次沒有把熱水用完吧。”安道遠遞給她桌子上那些辰鹿們沒有動的水果,他剛才也品嚐了一些。


    雪把自己的腮幫子鼓起來,裝作氣鼓鼓的樣子:“我可從來都不會浪費水。”


    這可把他逗樂了:“好,那我現在就去。”


    東京都稱這種泡澡文化為溫泉文化,也是因為日本氣候原因造成的。


    日本是個島國,水資源十分豐富,而常年吹的是潮濕的海風,為了幹淨和消除疲勞,慢慢就形成了現在的溫泉或者說泡澡文化。


    安道遠現在有時也會選擇這種放鬆方式。


    不過相比於其他人的家庭式的形式泡澡——家人用一盆水,安道遠自然不會選擇這種奇怪的方式,泡澡自然會用新燒的水。


    記得有一次,小貓咪忘記關閥門,所以熱水都順著下水管道流走了。


    雪現在裝暈想要萌混過關,所以這也是安道遠為什麽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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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歐羅巴人的傳說中,世界上第一朵蔚藍色的風信子被命名為‘孤本’(unique’)。


    正因為是唯一的,所以蔚藍色風信子也多了些獨屬於古歐洲愛琴海之濱的浪漫風格。


    這也是風信居名字的由來之一,它代表著海岸線之上微風季節送來的希望。


    風信子小姐很喜歡這個傳說,她信紙中寫到過這些故事,安道遠聽見也就一一都記了下來。


    當他看見浴池上那些美麗的山嵐連接著大海的花紋,想到風信子小姐的信,就總能想到那些屬於克裏特島的美麗傳說。


    就這麽想著,他披著洗澡圍巾走進了浴室,這期間雪沒有捉弄他,畢竟銀發少女也知道害羞,她現在在屋裏的床上和詩音打鬧。


    雖然雪有自己的房間,但她偶爾就會找新穀詩音撒嬌,然後玩累了就抱著自己的杯子團成一團睡著了。


    浴室裏的水已經很熱了,泡澡就是需要熱一些的水溫才會舒服,安道遠躺進水裏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放空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我該去泡一杯茶的,老安給我郵寄的西湖龍井搭配現在的泡澡,那真是絕佳的享受了。”


    日本泡澡的也叫泡湯,有一套必須遵守的傳統規則:


    去泡湯時要帶一大一小兩塊毛巾,大毛巾在泡完後擦拭身體用,不能帶入浴池內,隻能帶小毛巾入浴,但那條小毛巾,既不拿來遮重點部位,也不拿來搓洗身體,隻是放在頭上。


    在東京千代田這裏傳統泡湯的場所是溫泉,通常都有室內室外兩個溫泉池,去露天泡湯的,冬天是迎著寒風就出去的,身體會迅速降溫。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保護頭部,因為頭部不會泡到溫泉,如果頭發是濕的,很容易結霜甚至頭痛感冒,很多人人習慣在頭上蓋著小毛巾,久而久之就成了霓虹這邊的‘浴盆與毛巾’的傳統儀式和習俗。


    安道遠在屋內的浴池中泡澡,自然不需要在頭上蓋一塊小毛巾。


    熱騰騰的水氣彌漫充盈了整間屋子,讓他感覺時間仿佛都變的緩慢了,泡在溫水中,無數溫暖的水流緩緩湧動著,十分的放鬆。


    他對於泡澡時還能思考出浮力定律的阿基米德感到有些佩服,如果讓現在的他來思考,可能隻能迴憶起莎士比亞寫到過的“溫泉可以從涓滴的細流中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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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辰鹿們順著以前留下的靈力痕跡在路邊尋找著目的地。


    無論是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還是大廈商業街那不停歇的光幕都給它們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人類社會那仿佛文明躍遷式的科技,帶給這些與世隔絕小妖怪們的真是巨大的衝擊。


    而與此不同的,三百年的那一間茶樓,現在卻還在原來的木牌樓街角旁,畢竟這裏是隻少數人才知道才能見的,屬於“一線”之後的鳥居。


    木牌樓街道的兩旁邊全都是木頭的建築物,大概都是二至三米高的樓,這裏開滿了百年老店,最為顯眼的就是那青色的“一緣茶樓”


    一緣茶樓是一個和尚起的名字,那一位辰鹿還記得當初在這裏見過一緣小和尚。


    那和尚用了兩年的時間尋找東京都附近的竹子,才把這件茶樓修建起來,又用了兩年的時間才等到第一位客人。


    “請問一緣大師還在這裏嗎?”辰鹿摘下頭上用來遮擋的帽子。


    屋裏走出來一個手裏拿著畫筆的美男子,他也好像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帶著兩分懷念說道:“老和尚啊,老和尚他蓋完茶樓之後,就和茶樓一起沉睡在這裏了。”


    “他圓寂了嗎?”辰鹿不諳世事,但他也隱約能感受到,所以就直接的問了出來。


    美男子並沒有反駁:“他隻是睡著在這裏罷了,這也是老和尚的理想,算了,就不打擾他了,你們幾人既然認識他,那就進來吧。”


    辰鹿看見他正在畫一幅畫,畫中是一條灑滿金色陽光、鋪滿紅色落葉的街道,街道上有一個老和尚手裏拿著掃帚,把落葉掃向四周。


    “我是竹,竹子的竹,也是一位畫家,一位屬於紙繪的畫家。”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反而是更專心的用手中的毛筆勾勒著畫板上的這幅畫。


    小辰鹿拿了休息茶室的鑰匙,也獲得了竹的應許,所以準備上樓休息。


    在它們快要上樓的時候,竹禮貌的問了一句:“介意我把你們畫進去嗎?這幅畫我畫了一個月,找到了一絲靈感,但最後缺少的角色,我想我現在知道應該是什麽了。”


    辰鹿並不介意,畢竟它們也借用了這裏的休息茶室。


    在這個夜晚,在一緣茶樓裏,竹找到了自己想要描繪下來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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