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錦時心裏是一萬個不情願,並不願意去赴約宋景謙,但是宋景謙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什麽辦法,如今他已經和雲婉兒成婚了,如果他再繼續糾纏自己被人發現了,到時候那些侯府的人肯定會把事情都推卸到她雲錦時的頭上,隻怕是她有口難辨,再加上又牽扯到了太後那邊,想想也知道自己的後果。


    這樣的結果雲錦時是不願意看到的。


    或許這個時候去赴約才是最好的辦法?她心中這樣思索著,眼眸中閃過幾道精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


    今夜她不能去,今夜太急了,她沒辦法有所安排。


    但是之後……


    婚宴結束之後,雲婉兒蓋著紅蓋頭在屋子裏等著宋景謙。


    雖說兩人早就不是什麽不懂人事的男女了,況且如今也已有了幾分鬧翻的意思,但是雲婉兒畢竟是第一次成婚,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期盼的。


    或許宋景謙和自己成婚了,就不會惦記雲婉兒那個賤女人了,到時候自己和他好好過日子,有太後的幫襯,自己恢複了身份,難不成還會比不過那個賤人嗎?


    心裏這麽想著,雲婉兒就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多了幾分期待。


    隻是等了許久,都有些困頓了,還是沒等到人。


    她不知道的是,宋景謙在外頭等著雲錦時,等了半個時辰,所有的賓客都走了,雲錦時的馬車也離開了,他才帶著滿腔的不甘心,去了雲婉兒的屋子裏。


    門一下被打開了,雲婉兒的心跳如同擂鼓一樣,手不自覺的握緊,想著宋景謙那算是俊朗的容貌,一時間心中對他的不滿消散了多少,話音也難免帶上幾分甜膩。


    “夫君……”


    被這樣的聲音一叫,宋景謙方才喝的酒都醒了一半,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厭惡排斥,而後又轉為茫然。


    他好似想起來了,當初成親的時候,也是這樣滿目喜慶的紅綢,隻是坐在新房裏等著他的不是雲婉兒,而是雲錦時。


    不同於雲婉兒,那個時候的雲錦時,含羞帶怯,美人遮麵,說話的時候沒有這種刻意掐著嗓子的做作,反倒是自然而然的羞澀,那樣的場景,過往幾年宋景謙從未想起過,今兒個不知道為何,卻像是控製不住一樣鑽入自己的腦海裏!


    這樣一對比,宋景謙心中對雲婉兒的厭惡就更多了三分。


    他走上前去,甚至沒有按照規矩去揭開雲婉兒的蓋頭,反倒是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悶頭喝下。


    這聲音在原本寂靜的新房裏格外的明顯,雲婉兒瞧著宋景謙在桌邊半晌都沒有動靜,聲音已經有些惱怒了。


    “宋景謙,你是什麽意思,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不想和你吵。”


    “嗬,新婚之夜……”


    宋景謙冷笑一聲。


    “雲婉兒,我們都知道彼此是什麽樣的人,你這樣藏著掖著有意思麽?新婚之夜?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需要侯府少夫人的身份,而侯府需要太後的助力,我們都拿到了各自想要的身份,你何必強求更多?”


    雖然說這些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被宋景謙驟然一說出口,雲婉兒也愣在了原地,直到宋景謙起身吩咐外頭的小廝幫他整理被褥到外間,雲婉兒這才反應過來。


    她緊攥的青筋凸起的手狠狠掀起蓋頭,露出了一張氣的煞白的臉,眼神中滿是屈辱和不可置信。


    宋景謙非但不願意和她圓房,甚至連樣子都不願意做了,吩咐小廝給他準備臥榻。


    他是想要讓整個侯府的下人都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嗎?


    那些下人個個都是嘴碎的很,一想到今兒個自己的事情明日可能就會傳遍整個侯府,雲婉兒徹底崩潰了,她將手中被揉皺的蓋頭甩在了地上,而後站起身似乎是想要追出去,但是外頭的宋景謙早就走遠了,甚至連麵都懶得和雲婉兒見。


    “啊——!宋景謙,你!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雲婉兒崩潰的尖叫,桌子上的東西全都被她掃到了地上,發出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乒乒乓乓的動靜鬧得外頭的下人們都心驚膽戰的。


    這天夜裏,宋景謙睡在了外頭。


    綠蘿送了東西進去,說是給宋景謙墊墊肚子,隻是墊了一晚上都沒有出來。


    其中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等到第二日綠蘿離開外間,迴到了自己院子裏以後,臉上的笑容更是得意了幾分。


    “姨娘,我們這會兒總算是出氣了。”邊上伺候著的丫鬟說道,“那賤人自從雲大小姐走了以後,就百般找理由磋磨我們,要不是雲小姐留了些人手給我們,隻怕是二少爺都要連帶著受苦!”


    想到自己的兒子,綠蘿臉上露出幾分心疼,而後這心疼就全都轉變成了對雲婉兒的憤怒。


    “那賤人自以為自己攀附上了太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如今我算是瞧見了,少侯爺連帶著是連臉麵都不想給她呢,太後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手伸長到管著侯府少侯爺後宅的家裏事?她自己作死,反而會連帶影響太後的臉麵,到時候且看著吧。”


    不得不說,綠蘿一個做丫鬟的,或許是跟著雲錦時見過了不少侯府的肮髒事,如今眼界倒是開闊許多,不像是後宅困頓一生的女子,反倒有不少的眼光見識,隻可惜,就連帶著她都明白的道理,雲婉兒不明白。


    她咽不下這口氣,又得知宋景謙叫綠蘿過去伺候了一遭,更是鬧騰起來,哭著喊著告到了老夫人的麵前。


    老夫人和喬氏顧忌太後的臉麵,讓宋景謙去罰跪在了祠堂裏,還打了幾棍子家法,連帶著也罰了綠蘿。


    隻是綠蘿到底還養著侯府的骨頭,沒跪一個時辰就暈過去了,最後還是被抬著迴到自己院子裏養著。


    不過,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自然隻有綠蘿自己院子裏的人知道了。


    她跟著雲錦時學了不少管家的法子,整個院子像個鐵桶似的,下人露不出半句話來。


    消息自然也被綠蘿送到了雲錦時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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