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子看到他卻隻想皺眉頭:「你來做什麽?」


    莫黎川的聲音倒是溫柔:「來看看你。」


    陸歡子隻想衝著他翻白眼:「我有什麽好看的。」


    說著繞過莫黎川就要上樓。


    莫黎川倒是幾步就跟了上來:「那來看看咱女兒。」


    一說這個陸歡子又炸毛了:「莫黎川,你要我說多少遍,我的孩子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莫黎川並不想惹怒陸歡子。


    軟身說道:「好好好,和我沒關係,沒關係。」


    陸歡子繼續鄭重的說道:「而且我生的,一定是兒子。」


    「女兒!」


    「兒子」!!!


    「生了兒子就再生一個女兒!」


    陸歡子微微一愣。


    然後說道:「你做夢去吧。」


    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莫黎川被罵了,一點也不發毛。


    嘴角倒是噙著若隱似無的一絲笑意。


    家裏保姆和管家都看在眼裏。


    隻覺得先生的脾氣真是太好了。


    其實平日裏,太太的脾氣也很好。


    待人十分友善。並沒有什麽架子,也從來不對下人唿來喝去。


    但是偏偏麵對先生的時候,就像是變了一副臉孔一樣。


    陸歡子上了樓就迴到自己的屋子裏麵。


    莫黎川很快就跟過來了。


    陸歡子恨不得拿剛買的冰淇淋去丟他:「莫黎川,你能不能不要出現在我的跟前?」


    莫黎川說道:「你也別生氣,我明天就走,我就是過來給你送點吃的,你不是想吃祥記的栗子嗎?我給你從國內帶過來了。」


    陸歡子倒是驚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吃祥記的栗子?」


    她這兩天的確是饞栗子,但是這裏根本沒有好吃的。


    不過陸歡子也沒有特地讓人去買。


    便是隻同琴姨說過一次。


    陸歡子眉頭倒是皺的更緊了:「莫黎川,你監視我的生活?\」


    莫黎川說道:「這怎麽是監視,我隻是偶爾關心問問琴姨你的情況。」


    陸歡子信他才怪。


    陸歡子挺著一個大肚子,坐下來都覺得身體很沉。


    她別過臉:「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歡子,我怎麽每次過來,你都不給我好臉色,你到底在生氣什麽,你告訴我。」


    陸歡子自己心裏也不是很清楚。


    隻覺得自己跟莫黎川之間已經形成了一道鴻溝,幾乎不可能逾越。


    這種認知叫她想要離莫黎川越來越遠。


    因為知道一旦靠近,陷進去了,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


    陸歡子說道:「我沒有生氣,但是我就是不想看見你。」


    莫黎川說道:「我已經跟楚雲離婚了,我們以後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你還在任性什麽?」


    她任性?


    陸歡子隻覺得嗬嗬想笑。


    陸歡子說道:「莫黎川,我們現在不能夠在一起的原因根本不是陳楚雲,如果你真的還在乎我,那你就拔掉我心裏的一根刺,你告訴我,我姐姐究竟是怎麽死的。」


    莫黎川卻是沉著眉頭不說話了。


    陸歡子說道:「看,你根本不想告訴我,你對我還是有秘密。你讓我怎麽徹底的信任你,我總不能跟一個仇人毫無顧忌的在一起,我姐姐會死不瞑目的。」


    莫黎川的聲音已經沉了幾分:「可是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陸歡子說道:「是啊,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但是我是被你***的,姐姐會原諒我,但是莫黎川,我不能再愛你了,否則,我自己都不能夠原諒我自己。『」


    莫黎川站在距離陸歡子一米見方的地方。


    他的目光深沉。


    最後終於嘆了一口氣一般。


    莫黎川開口說道:「歡子,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我怎麽可能是你的仇人,我跟你姐姐之間的確是有些秘密,但是你姐姐病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不會傷害靜好的。」


    陸歡子等莫黎川這句話,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假如莫黎川早一點解釋,或者在國內的時候,這番話,當著陳楚雲的麵對峙一般的說出來,陸歡子絕對會相信。


    但是此時此刻,聽到這樣一番壞。


    陸歡子的心裏多數還是懷疑。


    無論如何,她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無論如何,她也沒有辦法找到知道內情的人去對峙。


    陸歡子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莫黎川的話。


    他說的那麽誠懇。


    可是這種話,為什麽早先他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莫黎川已經緩緩的走到陸歡子的跟前。


    然後輕輕地攬住陸歡子的肩膀。


    將陸歡子輕輕地抱在懷裏:「傻丫頭,你要相信我啊,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我那麽愛你,怎麽捨得傷害你。」


    莫黎川這種人從來不會像愛你這種話掛在嘴邊。


    這幾個字從莫黎川嘴裏吐出來,像是帶著一種勾人奪魄的法力一般。


    陸歡子隻覺得眼睛發酸,下一秒似乎就要留下眼淚。


    莫黎川的懷抱依舊是那麽溫暖。


    他的身上依舊有那種獨獨屬於他的,那種清冽好聞的香味。


    以前,陸歡子特別迷戀這種味道。


    睡覺的時候睡在他的懷裏隻覺得心裏特別心安。


    但是,現在隻覺得心情複雜。


    她就像是站在一個懸崖邊,好像沒有退路。


    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無論心裏怎樣絕望的吶喊,但是卻還是不能放心的將自己的手交到莫黎川的掌心裏麵。


    陸歡子當真佩服自己,在莫黎川的迷魂湯下麵。


    第一次,她沒有陷阱去。


    陸歡子輕輕的推開莫黎川,說道:「莫先生,請自重,無論如何,往後我的生活並不想同你扯上任何關係,說實話,即便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了,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陷阱去一次,我知道那樣深愛一個人是多麽痛苦,你跟我之間有太多的鴻溝,我不想再一次飛蛾撲火,莫先生,你現在照顧我跟寶寶,我心裏其實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但是我說最後一遍,我肚子裏麵的寶寶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將來,我跟你也隻會是兩條平行線,所以如果可以,莫先生,請你離我遠一點,我真的不想再嚐一次粉身碎骨的感覺。」


    陸歡子這番話說的是格外的真誠。


    其實每一個字也是自己心裏所想。


    莫黎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歡子,四個月,四個月而已,能不能這四個月裏麵再愛我一次。」


    陸歡子怎麽也沒有想到莫黎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


    他曾經那樣的傲嬌,從來都不曾將姿態伏的這樣低。


    可是,現在,莫黎川幾乎是用一種祈求的姿態。


    陸歡子看著他的臉,上麵的確像是蒙著一層陰鬱一般的痛楚。


    陸歡子也隻覺得心髒一痛。


    莫黎川說道:「歡子,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你不用擔心我跟你搶撫養權,這四個月,你呆在我的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四個月之後,如果你真的想走,我絕對不會留你,你就當這是一次交易也好。」


    陸歡子還是微微有些愣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能說道做到嗎?就四個月,四個月之後,你會徹底的放開我?」


    莫黎川點頭:「我說道做到。」


    陸歡子被這句話誘惑到了。


    因為莫黎川的那句不會跟她搶撫養權。


    而事實上,陸歡子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


    盡管,她倚在在莫黎川的麵前強調,這個孩子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這個孩子是莫黎川的骨肉,這一點,她根本沒有辦法改變。


    如果將來莫黎川跟她強撫養權的話,她真的是一點還擊的力氣都沒有。


    事實上,陸歡子也不能保證莫黎川這番話到底可不可信。


    也並不能保證,就算莫黎川現在說的是真的,將來會不會反悔。


    但是至少,這是一個選擇。


    至少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


    陸歡子並沒有考慮太長的時間,最後就說道:「我答應你,四個月,就四個月。」


    莫黎川的臉上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出現了一絲笑意。


    陸歡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莫黎川笑的這樣開心。


    由內而外的那種。


    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抱住陸歡子。


    陸歡子卻還是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


    以至於,莫黎川的動作僵在空氣中。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陸歡子撇開腦袋,聲音沉沉的說道:「你總要給我一些時間適應一下。」


    莫黎川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歡子,你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


    說著他轉身就打算離開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身來。


    此時此刻,陸歡子的目光正好就落在莫黎川的身上。


    兩個人目光交接,莫黎川衝著陸歡子一笑:「晚上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陸歡子愣了愣,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吃紅燒肉。」


    「好,就吃紅燒肉。」


    莫黎川走了,陸歡子卻是無力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她看著天花板,隻覺得心情還是十分複雜。


    怎麽突然就和好了呢。


    他們之間這麽長時間也算是宿怨已深。


    連陸歡子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就這樣輕飄飄的就和好了。


    可是為什麽心裏一直空著的一大塊,現在在一點點的填滿。


    為什麽當莫黎川擁抱她的時候,她要努力克製才能不主動投入她的懷抱。


    為什麽莫黎川看著她眼睛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陸歡子心裏也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也還是愛著莫黎川的。


    這四個月莫黎川說是條件。


    陸歡子倒是覺得她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可以繼續靠近那個男人。


    明知道很有可能會萬劫不復,但是還是沒有控製自己。


    陸歡子心裏矛盾的厲害,又懊悔,又糾結。


    但是卻還是擋不住心裏小小的喜悅和期待。


    四個月,四個月以後,無論如何,她一定會跟莫黎川斷的幹幹淨淨。


    這四個月就當是跟老天奢來的時光。


    後來很多年後,陸歡子才之後,這就是典型傻女人的思維。


    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而已。


    複合的結果隻可能是重蹈覆轍。


    而且男人的承諾就跟放屁一樣。


    但是這些教訓,也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此時的陸歡子心裏終究還是有些高興的。


    晚上去餐廳的時候。


    莫黎川果然已經親自準備了一桌好菜。


    裏麵有陸歡子愛吃的紅燒肉。


    陸歡子饞紅燒肉已經饞了很長時間。


    但是在這裏吃的那些紅燒肉簡直跟國內不是一個檔次。


    直到搬到這裏來了以後,琴姨燒的紅燒肉倒是十分美味。


    但是這些跟莫黎川的手藝比起來,又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莫黎川的手藝太好。


    陸歡子每次吃到莫黎川煮的東西的時候,都覺得,他真的是被生意耽誤的廚子。


    陸歡子吃的酣暢淋漓。


    隻覺得很久都沒有這麽過癮了。


    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對麵的莫黎川也沒有動筷子,就一直看著她在風捲殘雲。


    陸歡子覺得好像自己像是某種動物一般。


    倒是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你怎麽不吃?」


    莫黎川說道:「你比食物更加可口。」


    陸歡子不自覺白了莫黎川一眼:「莫先生你是什麽時候學會了這些油嘴滑舌的強調,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你的風格。」


    莫黎川的聲音平淡無波。似乎聽不出什麽情緒變化。


    他淡淡的說道:「歡子,你現在還是要叫我莫先生嗎?」


    陸歡子倒是微微愣了愣。


    突然之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唿莫黎川了。


    叫姐夫?


    似乎已經不合適了。


    陸歡子想了想,說道:「黎川……,你做的菜不錯,嗯。」


    陸歡子這樣叫出口以後,隻覺得有點別扭。


    明明他們當初談戀愛的時候,陸歡子就喜歡叫莫黎川的名字。


    然後偷偷的咬耳朵。


    那個時候的甜蜜仿佛現在還歷歷在目。


    但是已經物是人非,令人唏噓。


    莫黎川看到陸歡子這副模樣,倒是心情大好:「明天想吃什麽,你點菜,我給你做。」


    陸歡子說道:「你餵豬嗎?現在就準備?\」


    莫黎川笑了笑:「我是專業餵豬的。\」


    陸歡子繼續翻白眼。


    但是陸歡子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陸歡子問道:「你現在怎麽都這麽閑,公司裏麵都沒有事情了嗎?」


    莫黎川向來是個工作狂。


    而且他公司裏麵事情也很多,幾乎從來都脫不開身。


    陸歡子倒是不明白,莫黎川怎麽會有時間在這裏給她做飯。


    莫黎川笑著說道:「工作也不過是為了養老婆孩子。」


    陸歡子聽到老婆這兩個字,隻覺得心髒咯噔一跳。


    如果以前,莫黎川壓實無意間說了這番話,她大概會高興地跳了起來。


    但是現在,陸歡子還是覺得有些心痛。


    陸歡子說道:「你要是真忙的話,就去忙工作吧,我真的沒有關係。」


    莫黎川拿起筷子,終於開始吃飯:「我不忙。」


    莫黎川果然不忙,因為他已經在這裏賴了十天了。


    任憑陸歡子想盡辦法想要打發他迴國去公司上班,莫黎川就是不在意。


    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買飯做飯,陪她散步。


    陸歡子因為懷孕,小腿和腳麵一直浮腫。


    莫黎川還研究了一本按摩書籍。


    每天晚上給她按摩,現在浮腫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陸歡子真是覺得莫黎川在虛度光陰。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被餓醒了。


    想要偷偷摸摸的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但是陸歡子赫然發現莫黎川還在書房裏麵看文件。


    那個時候,陸歡子才知道。


    莫黎川根本不是沒有工作。


    而是將工作時間挪到她睡覺以後。


    難怪有時候,陸歡子看到莫黎川早上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眼睛裏麵都有血絲。


    陸歡子心裏突然就像是被鴿子的羽毛劃過。』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莫黎川在她的跟前從來都表現的像個超人一樣。


    但是陸歡子也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是超人。


    他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可是這麽長時間,陸歡子還是喜歡對他冷言冷語。


    長長不買他的帳。


    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莫黎川花了很長時間做的一桌子菜,陸歡子說不吃就不吃。


    現在隻覺得,或許,自己也沒有辦法坐到像是莫黎川對自己的這種忍讓程度。


    心髒莫名的就是一陣抽痛。


    陸歡子還是去了廚房。


    白天的時候,莫黎川做了解暑的綠豆湯。


    放在冰箱裏麵。


    陸歡子盛了一碗。


    然後就朝著莫黎川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歡子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


    莫黎川似乎已經有些累了,竟是坐在辦公桌後麵打盹了。


    陸歡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竟是也沒有發現。


    陸歡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但是,她現在的體型,難免也是腳步笨重。


    所以莫黎川很快就發現了。


    莫黎川看到陸歡子,倒是捏了捏鼻樑:「你怎麽過來了?」


    莫黎川抬腕看了看手錶:「都兩點了,你怎麽還沒有睡?」


    陸歡子說道:「那你怎麽也沒有誰,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


    莫黎川卻似乎笑了笑:「最近公司有點事情,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陸歡子當然知道莫黎川實在安慰她。


    她就沒有見過莫黎川不忙的時候。


    陸歡子將手上的綠豆湯放在莫黎川的跟前:「喝點吧,我看你晚上也沒有吃什麽.\」


    莫黎川看著跟前的綠豆湯,倒是微微的愣了愣。


    然後看著陸歡子的表情,倒是有些詫異。


    陸歡子說道:「你不想喝嗎?」


    莫黎川卻是突然笑道:「當然要喝的,就是毒藥,我也喝下去。」


    陸歡子衝著莫黎川翻了個白眼:「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莫黎川似乎十分高興的模樣,一口氣竟是就將綠豆湯喝的幹幹淨淨。


    他的眉眼似乎特別溫柔:「謝謝你,歡子。」


    陸歡子撇著嘴說道:「你謝我做什麽,這是你自己煮的。」


    莫黎川也不說話,拍了拍自己的腿,聲音溫柔:「過來。」


    陸歡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莫黎川卻是輕輕的將陸歡子攬了過來。


    然後讓陸歡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陸歡子不願意:「我很重的。」


    莫黎川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不重。」


    陸歡子已經坐在莫黎川的腿上,莫黎川已經吻了過來。


    極具纏綿的吻,像是冬日裏漫天飛舞的雪花,又像是夏天懸掛天空的驕陽。


    兩個人幾乎都是貪婪的汲取對方的氣息。


    但是有時極具的溫柔。


    陸歡子伏在莫黎川的肩膀上,輕輕的喘氣,


    莫黎川攬著他的腰,笑道:「的確是重了不少。」


    陸歡子哼了一聲,就要站起來。


    莫黎川卻是笑道:「別動,讓我聽聽孩子的動靜。」


    莫黎川將耳朵貼在陸歡子的肚子上麵。


    陸歡子說道:「現在還沒有什麽動靜。」


    莫黎川笑了笑:「我好像聽到他叫我爸爸了。」


    陸歡子隻覺得好笑:「你產生幻覺了吧。」


    陸歡子輕輕的推了推莫黎川:「好了去睡覺吧,太晚了。」


    莫黎川卻是像個孩子一樣拉著陸歡子的手:「你陪我睡。」


    陸歡子笑道:「不行,萬一碰到寶寶怎麽辦。」


    莫黎川說道:「你放心,我睡覺很安穩的。」


    陸歡子沒想到,莫黎川竟然還會像是孩子一樣撒嬌。


    這在陸歡子的腦海裏麵,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場景。


    也許是夜色太晚。


    也許是陸歡子也覺得很困了。


    她就說道:「那去你房間吧,你房間的床大一些。」


    躺在莫黎川懷裏的時候,一種久違的幸福感突然席捲而來。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莫黎川的手在陸歡子的背上緩緩的撫摸。


    吻又落了下來。


    陸歡子說道:「別,會傷到孩子。」


    「放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


    陸歡子真是覺得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早上的時候,一縷陽光照在旁邊男人英俊的側臉之上。


    陸歡子想到昨天晚上,還是覺得荒唐。


    但是這次的感覺和第一次太不一樣,莫黎川的確是很溫柔很溫柔,整個人就像是泡在溫泉裏一樣,每一個細胞都舒服的叫囂。


    莫黎川很快也已經醒了,他說道:「要去洗個澡嗎?」


    陸歡子白了他一眼:「我自己去。」


    莫黎川笑了笑,已經起身:「早上想吃點什麽?」


    陸歡子沒好氣的說:「什麽也不想吃。」


    莫黎川說道:「好了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莫黎川說出來,陸歡子又覺得不好意思,就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陸歡子一下子就將被子拉過頭頂:「你快點出去。」


    莫黎川笑了笑,沒說什麽穿了衣服也就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還輕輕拍了拍陸歡子的小屁股,十分寵溺的樣子:「小懶豬,你也快點起來吃早餐。」


    陸歡子躺了一會兒,洗了澡換了衣服,也去了餐廳。


    莫黎川竟然煮了她最愛的雞絲粥。


    日子過得很快。


    莫黎川偶爾還是會迴國。


    然而,陸歡子卻是會發現,在莫黎川不在的那些日子裏。


    她竟然會想念。


    陸歡子以前就覺得,莫黎川就像是一種毒藥一般,不能碰,一碰就會上癮。


    而陸歡子隻覺得自己好像又陷阱去了一樣。


    等到孩子生下來以後,自己真的能夠若不其實的抽身而出嗎?


    陸歡子心裏十分憂愁。


    她甚至覺得,這就是莫黎川的糖衣炮彈。


    等到自己無法自拔的時候,可能就沒有辦法離開了。


    陸歡子最近倒是十分煩躁。


    好在還在宋貝貝會陪她說說話。


    再次跟宋貝貝打電話的時候,宋貝貝卻在那邊哭。


    陸歡子嚇到了:「貝貝,你怎麽了?」


    宋貝貝說道:「歡子,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陸歡子不知道宋貝貝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宋貝貝在電話裏麵隻是哭,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而這樣一連幾天。


    一周之後,陸歡子對莫黎川說道:「我想迴國看看貝貝。」


    莫黎川不同意:「你都這種情況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你還是不要迴國冒險了。」


    陸歡子還是放心不下宋貝貝。


    終究在軟磨硬泡之中,莫黎川還是帶著陸歡子迴國了。


    再次見到宋貝貝的時候,實在醫院。


    而彼時,宋貝貝跟顧言清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陸歡子還記得那天見到宋貝貝的時候,她縮在病房的角落裏麵,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她的手裏還拿著一份離婚證書。


    薑菲菲那個時候還陪著她。


    看到陸歡子,幾個人也是各自沉默。


    過了好久,陸歡子才問道:「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貝貝卻是衝著陸歡子笑:「歡子,顧言清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竟然愛上了我的殺父仇人,當年是他害死了我爸爸,雖然他不是主謀,但是他卻是最大的幫兇,我沒有辦法原諒,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


    宋貝貝整個人消瘦的厲害,幾個月不見,她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紙片人一樣。


    陸歡子能夠感覺到她的那種絕望。


    盡管不知道顧先生怎麽突然變成了宋貝貝的殺父仇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陸歡子知道這對於宋貝貝來說,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因為在並不確定莫黎川是否跟姐姐的死有關的情況下,陸歡子都覺得自己備受折磨。


    並且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一紙離婚證書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分。


    陸歡子知道,宋貝貝從五歲開始就跟顧言清在一起。


    他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應該更加難斷了。


    宋貝貝幾天幾乎都是意識模糊。


    陸歡子盡管陪著她,也覺得她這種情況不行。


    尤其,後來,陸歡子知道宋貝貝竟然也懷孕了。


    終究在出院的前一天,陸歡子說道:「貝貝,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出國吧。」


    當時薑菲菲也在旁邊。


    對於他們兩個的事情,薑菲菲也已經全數知道。


    薑菲菲說道:「貝貝,你走吧,不要在這裏折磨自己了。」


    終究宋貝貝還是跟著陸歡子離開了。


    坐的是莫黎川的私人飛機。


    陸歡子也沒有想到,當初她出國逃離莫黎川靠的是宋貝貝跟顧言清的力量。


    而如今,沒過幾個月,所有的一切在宋貝貝身上重新演繹了一遍。


    但是這樣也好,至少以後他們兩個人有了陪伴。


    在國外休養了一陣子。


    宋貝貝的狀態一直不是太好,莫黎川甚至給她找了心理醫生。


    不過終究還是緩過來了。


    宋貝貝的肚子也一天天的隆起來。


    而陸歡子還有一周就要生了。


    預產期是一月一號。


    陸歡子說道,到時候正好取個小名,就叫元旦。


    不過陸歡子記得那天是平安夜。


    莫黎川那一段時間都美國陪著。


    那些天,陸歡子也心無旁騖,她身體已經無比的笨重,隻想著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出來。


    這四個月她過得很開心。


    至於四個月之後,究竟要怎樣,她還沒有來得及想。


    可是,終究,陸歡子沒有想到,在平安夜那天。


    家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彼時,已經是傍晚。


    陸歡子突然想吃水煮魚。


    莫黎川親自去海鮮市場挑選新鮮的魚。


    陸歡子在陽台上看落日。


    突然聽到別墅門口一陣車子引擎的聲音。


    陸歡子還以為莫黎川迴來了。


    但是那車子,陸歡子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接著一個女人從車子裏麵下來。


    當陸歡子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時候,陸歡子上一時間隻覺得渾身發抖。


    陳楚雲。


    怎麽會是這個女人!


    陸歡子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裏。


    陸歡子不想見她,根本就不想見她。


    她已經按了門鈴。


    陸歡子的身體僵硬。


    而陸歡子已經看到管家琴姨朝著門口走去。


    也不知道陳楚雲說了幾句什麽。


    琴姨就開門了。


    陸歡子看著那輛紅色的捷豹行駛進來的時候,隻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人抓住溺在大海裏麵一般。


    但是,她卻沒有動。


    依舊站在陽台上,還保持著在澆花的姿勢。


    她不想見到陳楚雲,一點都不想見到。


    然而很快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陸歡子隻覺得這敲門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


    她愣愣的看著門口。


    卻是根本不想去開門。


    但是終究,陸歡子還是緩緩的走過去了。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


    隻有陸歡子知道,自己現在心裏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她根本不知道陳楚雲,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莫黎川知道嗎?


    她怎麽能隨意進入這種私人別墅。


    但是陸歡子能夠感覺,她的到來就是一場噩夢。


    幸好出現在門口的是琴姨,而不是陳楚雲。


    琴姨說道:「陸小姐,外麵有一位客人叫陳楚雲,說是先生的朋友,您要下去看一看嗎?」


    陸歡子卻是突然黑臉:「你怎麽能隨便就放陌生人進來,如果是壞人怎麽辦?」


    琴姨倒是微微愣了愣。


    琴姨從來沒有見過陸歡子這般疾言厲色的樣子。


    琴姨說道:『陳小姐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是她跟先生的合照,看上去似乎關係的確很好,而且她也能報出先生的私人手機號碼,您也知道先生的私人手機是不會輕易告訴他人的,所以我以為是先生的朋友。」


    陸歡子說道:「我不想見她,你等先生迴來再說吧,別告訴她我在這裏,也永遠別帶她來見我。」


    陸歡子說完就要關門。


    不遠處卻是傳來陳楚雲清楚的聲音:「幾個月沒見,陸小姐倒是學會了這般頤氣指使,老朋友來了,就這麽不給麵子,見一麵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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