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時,我們終於遠遠的看到了一大片紅色的葉子。


    走了一天,我和席萌都累的夠嗆,現在看到希望,精神頓時振奮起來。


    夫妻樹在一條小河的對麵,小河雖然不寬,卻流的十分湍急,河床也十分坎坷不平,貿然下河,容易被衝走,發生危險。


    繞著河岸觀察了會兒,我和席萌找了一些石頭,放在繩網中提在了手上。


    我和席萌都偏瘦,隻能依靠石頭來增加體重,保持我們在河中行走時的穩定性。


    剛剛準備過河,就聽到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和席萌都皺緊了眉頭。


    在野外生存有幾個特別需要注意的要點:不要觸摸鳥巢、不要抄近路到危險地方、不要大聲喧嚷、不亂摘花草、不要靠近帶著幼子的動物、不隨便發出叫喊聲。


    這麽一聲尖銳的叫喊聲,足以驚出許多蟄伏著的動物,引發危險。


    將手中的石頭放下,我和席萌對視了一眼,借著傍晚的弱光往聲源處看。


    這麽一看,我和席萌的臉色跟著就白了。


    隻見不遠處,有三個女人在瘋狂的奔跑著,在她們的後方,正追著一隻斑斕巨虎。


    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都沒有去過動物園,也就在電視上見過老虎。


    現在突然這麽近距離的看到真真切切的老虎,我的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前世在新聞上看到的野生動物園老虎吃人事件。


    我怎麽也沒想到,這荒島上竟然有野生老虎!


    心髒頓時急跳起來,我突然就緊張的厲害。


    席萌相較於我倒是冷靜,她畢竟是退伍雇傭兵,臉色變了一瞬,便很快冷靜了下來。


    那三個女人我都不認識,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應該都是千金大小姐。


    她們距離我們有段距離,我們在斜坡的下方,而她們在上方,所以在我們看到她們時,她們並沒有看到我們。


    我緊張的攥了攥拳頭,就聽席萌道:“一群蠢貨,那是一頭成年虎,她們腿再長也跑不過的,這種時候即便是發射棄權信號彈也沒用了。”


    說話的當頭,就見其中一個女人猛地趴在了地上,打算用裝死的辦法對付老虎。


    我一看這架勢,立馬在心裏為她鳴響了喪鍾。


    對付熊瞎子用裝死也許可行,可對付老虎,隻要你稍微有俯身的動作,它就會自動將你視為食草動物,進行捕殺。


    她這麽一來,完全就是在送死。


    三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在眼前,我咬了咬牙,有些忍不住。


    席萌側眸看我,沉沉的搖了搖頭,朝著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用下巴點了點樹後麵,讓我先上樹。


    我見她從包裏拿出了一把麻醉槍,咽了口口水,麻利的上了樹。


    席萌臉色很冷,她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熟練的舉起了槍。


    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已經彎下了腰,準備趴倒在地上。


    就在她俯身的那一刻,那頭老虎猛地呈攻擊姿勢,狠狠的伸出了爪子,朝著那個女人躍了過去。


    霎時間,那個女人就慌了。


    她驚恐萬分的望著那頭老虎,臉色煞白,幾乎已經忘了做出任何反應。


    在她前麵跑得兩個女人尖叫了兩聲,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便瘋狂的狂奔了出去。


    老虎斑斕的身子在空中劃出淩厲弧度的時候,我的精神瞬間緊繃到了極致。


    席萌眼神犀利暗沉,在那老虎的爪子撓向女人頭顱的那一刻,猛地開槍。


    這杆麻醉槍是中程槍支,開槍的那一刻,後坐力衝擊得席萌手臂彈了幾下。


    很快,麻醉子彈便射進了老虎的後背。


    子彈將老虎驚得偏了一下,虎爪撓過她的肩膀,狠狠地將她的衣服劃下來幾根布條。


    很快,鮮血便滲透了出來。


    掙紮了幾下,老虎便昏迷在地。


    那個女人疼得在地上抽搐,見老虎暈了過去,她咬著牙從懷裏拿出刀就要刺向它。


    席萌幾個快步衝過去,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刀扔在了地上:“做人留一線,不要趕盡殺絕。”


    那個女人臉色蒼白的看了席萌一眼,嘴唇抖了幾下,很快就暈了過去。


    我從樹上下來,幫著席萌將她弄到河邊,有些無語道:“怎麽什麽人都敢來參加比賽,以為是過家家嗎?”


    這個女人很明顯就沒有受過什麽訓練,細胳膊細腿的,竟然還化著妝!


    不僅如此,她連登山包都丟了,隻留下了斜跨的一個小包。


    席萌摸了摸她的脈搏,從她身上搜出棄權信號彈,直接射了出去。


    幫她簡單的包紮好傷口,我在她的包裏翻找了幾下,很快就在裏麵找到了一張卡片,還有一把槍。


    卡片上是一串數字,我用手機拍照留存,然後直接將卡片銷毀掉。


    她棄權了,裝備便沒有了任何用處,很快就會有直升飛機空降兵來接她退賽。


    將槍裝在口袋裏,將她身上有用的東西都拿走,我和席萌將她放在樹洞裏,又在外麵弄了個明顯的標誌,這才再次提起石頭開始渡河。


    過了河,席萌突然冷笑了一聲,迴眸看向了河那邊。


    我皺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見剛才跑了的那兩個女人又折了迴來,將那個女人從樹洞裏拖出來,然後瘋狂的在她的身上翻找了一通。


    她們似乎在找卡片,沒有找到以後,便很氣的在那個女人身上踢了幾腳,其中有一個更過分,竟然將女人身上的外衣和鞋子都扒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包裏,最後不甘心,甚至將那個女人的斜挎著的小包都拿走了。


    做完這一切,她們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就那麽把她扔在了岸邊,然後臉色難看的走了。


    我站在林子裏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不由陣陣發寒,連後背上都生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樣?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還打算救人嗎?”席萌雙手環胸,笑道:“因為這個陌生女人,我們損失了一顆麻醉彈,在這個荒島上,人比動物更兇殘,弱肉強食,誰殘忍誰存活。”


    我臉色十分難看,幾乎毫不猶豫的,我沉聲道:“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救,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席萌盯著我道:“你所救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在未來成為你的敵人。”


    我皺眉:“未來的事我們無法預料,我能做的,就是活在當下,並遵從本心。”


    她歎了口氣:“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的下場和河對岸的那個女人一樣嗎?”


    我抿了抿嘴,笑了笑:“至少,她活下來了,不是嗎?”


    席萌眸光深了深,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


    她笑的很開心,卻什麽都沒說,轉身抬步往紅葉所在的地方進發。


    我跟在她的身後,迴眸望了一眼河對岸。


    或許我有一天會比她還要慘,但人不能忘了初心。


    倘若所有人都失去了善心,那麽這個世界還跟地獄有什麽區別?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可倘若沒有人願意發光,那麽我們都將步入永夜,掉進痛苦的深淵。


    遵從本心,本身就是一件快樂而又成就感十足的事情。


    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河岸距離夫妻樹的距離,還是決定在河岸上遊紮營,天亮了再向夫妻樹進發。


    席萌用魚線去釣魚,我到林子裏拾柴火。


    抱著柴火往迴走的時候,我隱約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陣陣螺旋槳盤旋的聲音。


    螺旋槳轉動引起的巨大風力將樹冠吹的七搖八晃,我迴到河岸邊,透過樹的縫隙,就見一個軟梯從直升飛機上伸了下來。


    剛將柴火放在地上,就聽到席萌身上突然響起了滴滴聲。


    她側眸看了我一眼,突然曖昧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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