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緊又鬆開,反複了幾次,我終是忍住了狠狠扇唐樂騁幾個耳光的衝動。


    我笑了:“唐先生,那麽從現在開始,您是否可以撤掉這下三濫的手段,徹底信任我了?”


    唐樂騁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我身體繃得緊緊的,強忍著迴頭看霍致遠的衝動,我心痛如刀割,抿著嘴坐進了車裏。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終是忍不住,深深的望了一眼霍家別墅。


    霍致遠依舊站在落地窗前,他宛若雕塑般,紋絲不動。


    明明他麵無表情,明明他的眸底波瀾不驚,一片深邃,可我在他眼中讀出了太多太多。


    我突然什麽都懂了。


    我雖然算不上絕頂聰明,卻也不傻。


    唐樂騁錯了,霍致遠絕沒有他想的那般不堪,那般膚淺。


    他是個極端深沉的人,他低調,隱忍,宛若獵豹般蟄伏,伺機而動。


    總有一天,唐樂騁會為他的誤判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車漸漸開了出去,霍家別墅越來越遠,漸漸退出了我的視線。


    我疲憊的靠在窗戶上,心中是說不出道不清的滋味。


    霍致遠的愛太過於深沉,他為我麵麵俱到的想盡了任何狀況,想法設法的護我周全,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從我那夜醉酒,跟人上床開始,我就知道,我蘇青亦,再也配不上霍致遠了。


    這不是矯情,也不是封建保守,而是心結。


    他那樣好的男人,應該擁有最好的愛情,擁有最好的女人。


    而我,給不了了。


    窗外漸漸飄起了細雪,順著車窗撲簌簌的滾落下去,卡在了車窗縫隙裏。


    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滾,我抬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脖頸,沙啞道:“唐先生,拜你所賜,我大概永遠失去了愛的能力。”


    “你就這麽愛他?”唐樂騁靜默了會兒,有些陰沉的問我:“愛到除了他,你就再也不會愛了?”


    我擦了擦眼淚,苦澀道:“是啊,曾經我以為我跟元凱就是愛情,直到遇到他,經曆了這麽多事,我才幡然醒悟,真正的愛情是什麽。”


    唐樂騁冷哼了一聲:“那你倒是來說說,這真正的愛情是什麽?”


    “八個字,不求迴報,甘之如飴。”


    擦幹淨眼淚,我紅著眼睛輕笑了幾聲:“謝謝你,將我最後一根軟肋生生的拔掉了。”


    車內的氣氛有些沉,下車的時候,唐樂騁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格外嚴肅道:“我會讓你重新相信愛情。”


    他說完就下車了,再沒有提這個話題。


    三個月的訓練很快結束,比賽定在了四月十五號,比賽前一天,所有參賽人員都要集中在北城大酒店進行賽前集合。


    早上起來,蘇七特地做了一桌子菜為我打氣,一群人圍著桌子吃了頓好飯,邱毅親自把我送到了樓下。


    我們下了樓的時候秦婉也已經在樓下了。


    她遠遠的朝著我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唿,徐立開車過來時,她突然對我說道:“青亦,這場比賽危險性很大,我是老選手,經驗豐富些,我們畢竟都代表著樂騁的麵子,我希望我們明天可以合作,我可以幫襯你。”


    我挑眉看她:“怎麽?打算把五千萬讓給我了?”


    秦婉笑了笑,溫言細語道:“合作歸合作,這第一名花落誰家,還是各憑本事吧,畢竟這些年我一直都是第一名。”


    我好笑道:“這第一名裏恐怕水分頗多吧?”


    秦婉臉色微變,輕笑道:“你不必刺激我,既然你不願跟我合作,我也不勉強,我勸你一句,不要妄圖跟我為敵,你畢竟是新手,野外生存危機四伏,天高皇帝遠的道理我想你懂。”


    她媚眼掃過我,微勾唇角,優雅的坐進了車裏。


    我跟著坐進去,笑看她:“這個道理,我想你也懂。”


    她摸了摸指甲,斜睨了我一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一路無話,到了北城大酒店,門口已經停滿了各色的豪車,徐立開著的奔馳車就顯得有些遜色了。


    可盡管如此,在記者看清楚這輛車的車牌號時,立馬就圍了過來。


    記者大部分都是衝著秦婉來的,她下了車,很快就被團團圍住。


    而我下了車,根本沒有記者搭理我。


    我樂得輕鬆,抬步朝著酒店裏走去。


    剛進去,就在老地方看到了坐在那裏看報紙的老佛爺。


    雖然老佛爺的名聲在北城非常顯赫,但事實上,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


    江湖上關於她長相的各種傳說十分多,邢影上次還跟我誇張的說過老佛爺的長相,描述的好似天山童姥似的,引人發笑。


    比如現在,老佛爺明明就坐在這裏看報紙喝茶,可周圍各種諂媚寒暄的眾人沒有一個過來跟她問好的,所有人都無視了這個穿著普通的老太太,往那些達官顯貴的身上貼。


    不由好笑,我坐在她身旁,問她:“奶奶,能借我一版報紙看嗎?”


    老佛爺臉上戴著一副老花鏡,她掀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臉上立馬掛上了慈祥的笑容,親切的拉住了我的手:“小丫頭,好巧啊,我們又在這裏見麵了。”


    她將手裏的報紙遞給我,又給我倒了杯茶,笑道:“報紙送你了,來,陪奶奶喝喝茶。”


    我好笑的看她,裝模作樣道:“好,喝茶。”


    閑聊了一會兒,上次在飛機上見過的保鏢穿著便服坐在了老佛爺的麵前,遞給她一隻手機。


    老佛爺接過來放在耳邊聽了聽,朝著那人點頭,而後握緊我的手,拍了拍我手裏的報紙:“今天的報紙不錯,尤其是頭條版麵,要仔細看看。”


    “我有事,先走了,小丫頭,我們有緣再見。”


    心口咯噔了下,我攥著報紙的手不由放輕,趕緊應了一聲。


    等她走了,我見秦婉還沒有進來,拿著報紙就往洗手間裏走。


    進了最裏麵的隔間,我鎖上門,坐在了馬桶上。


    將報紙迅速的翻到頭條版麵,我仔細瀏覽了一下,注意到上麵有一篇報道上用鉛筆畫出了五個字。


    將報紙展開,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一支鉛筆就從裏麵掉了下來。


    將鉛筆撿起來,我仔細的將那些被畫出來的字挨個念了一遍。


    地、圖、龍、六、子。


    地圖龍六字?


    以前我記得我爺爺跟我說過,龍生九子,分別是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屭、螭吻。


    龍六子就是霸下,又稱贔屭,似龜有齒,喜歡負重,是碑下龜。


    地圖、石碑……


    眼睛一亮,我心生喜色,反複將報紙翻看了好幾遍,確認上麵沒有字跡以後,我趕緊用鉛筆頂端的橡皮擦將報紙上的鉛筆痕跡全數擦掉。


    將報紙撕成碎片,將碎片一點一點扔進馬桶裏衝走,將鉛筆裝好,我這才走出洗手間。


    我出去的時候秦婉已經進來了,她正跟高菲高姍坐在一起喝茶。


    三個女人都是唐樂騁的女人,竟然如此和諧的坐在一起喝茶,還真是一副曠世奇景。


    高姍第一個看到了我,抬手朝著我擺了擺。


    高姍真是個心寬的,張嘴就道:“蘇小姐,過來喝杯茶,難得咱們四個能聚在一起。”


    見高菲也在看我,我想了想,就走了過去,坐在了剩下的椅子上。


    今日的高菲沒有紮馬尾,而是梳著中分長直發。


    我過去的時候秦婉正跟她說話,她臉色冷冰冰的,秦婉說很多她才清冷的迴一個嗯字。


    久了,秦婉難免尷尬,我剛坐下,她就介紹道:“菲姐,你還不認識她吧?她叫蘇青亦,是樂騁的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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