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寬大,很溫暖,帶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


    我不需要迴頭,就知道來人是唐樂騁。


    他繞到我的身前,用衣服裹緊我,輕輕的把我拽入了懷裏。


    我走了一晚上,身心疲憊,任由他抱著我,我無神的盯著灰蒙蒙的天空,什麽都沒說。


    過了好一會兒,唐樂騁說:“你愛上他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自嘲的笑了。


    我費盡心機的跟霍致遠拉開距離,不惜說出傷害他的話,隻為了掩飾自己對他的喜歡,不將他拉進這個漩渦裏。


    可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唐樂騁的眼睛。


    我是唐樂騁的手中棋,往哪一步走,怎麽走,都盡在他的掌控中。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掙紮非常可笑,霍致遠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我卻早早的擔心他在得知我現在的困境之後會為我赴湯蹈火,進而引火上身。


    可即便是知道霍致遠不喜歡我,隻因我喜歡他,我也斷然不肯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哪怕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


    我從他懷裏退出來,看他:“唐樂騁。”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唐樂騁僵硬了一下,不等我再說話,就道:“隻要你乖乖聽話,不跟他有更親密的往來,我就不會對他做什麽。”


    我冷笑了一聲,將衣服脫下來遞給了他:“唐先生,我知道我在你眼裏就是一條狗,我蘇青亦沒本事,擺脫不了你,所以隻能受著,我答應你,隻要你不傷害我愛的人,我定會竭盡全力做到你讓我做的任何事。”


    被人殺了,又殺了人,以後我蘇青亦什麽不敢幹?


    “手機我不會再關機了,以後隻要您一句話,我一定隨叫隨到,還請您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三個條件,那是我最後的底線。”


    將衣服直接塞進他的懷裏,我眼睛紅紅的走進了酒店。


    臨進門,就聽唐樂騁沉沉道:“你昨晚做的事情我替你解決了,記住,以後做這些事情前提前跟我打招唿,一旦進了局子,我再想保你就會很困難。”


    我頓住腳步,扭頭看他:“別以為我會感激你,這件事即便是沒有你出麵,也沒有人能查到我頭上。”


    唐樂騁將衣服穿在身上,扭了扭腕表:“蘇青亦,即便你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那麽如果鄧家出麵呢?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跟我發脾氣嗎?”


    我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想置我於死地,我當然要要她的命,難不成我還要忍著,讓她再把我喂一次毒蛇?”


    “蘇青亦,我說過,這件事情我會替你解決,是你不願意。”唐樂騁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銳利。


    我毫不領情:“然後呢?又想讓我怎麽報答你?唐先生,是你心甘情願護著我這顆棋子的,我並沒有求著你幫我,所以你不必過來向我討恩情,我也絕不會領這份情!”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要我蘇青亦這條命在,這北城的天下,定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早上,我早早就起了床。


    李燕買好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說她已經看好上課的地方了,問我要不要陪她去看看。


    我捧著熱騰騰的豆漿,心裏發暖,讓她暫時別報名了,收拾好行李陪我去海城一趟。


    海城是海濱城市,從北城乘飛機需要飛三個小時。


    前世從生到死,我也隻是在接送元凱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飛機,根本沒有坐過。


    第一次乘坐飛機,我和李燕說不出的緊張。


    我們倆跟個鄉巴佬似的,拿著機票拖著行李就直接往安檢口走,結果鬧了笑話。


    好在我買的是頭等艙的機票,待遇不錯,這才知道登機先得領登機牌,行李超重還得托運。


    上了飛機,我們倆又因為沒有係安全帶鬧了笑話。


    一路尷尬不斷,我觀察著頭等艙裏其他人的優雅姿態,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暴發戶。


    外表再光鮮亮麗,若是沒有閱曆和涵養,依舊不能跟唐樂騁陳語鳳他們相提並論。


    聽到英語播報的時候,我望著窗外的白雲,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起了霍致遠和元凱英語對話的場景。


    最可悲的不是他不喜歡我,而是我根本就不是跟他一個檔次的人。


    到了海城,我打了個車,帶著李燕直奔海城最好的敬老院。


    登記了虛假信息,我給管理員塞了個紅包,他直接帶著我們去了敬老院裏的小公園。


    小公園的綠化做的很不錯,管理員朝著我們指了指不遠處正打太極的老太太,說她就是我們要看望的孔迎月。


    等管理員走了,我將李燕拉到一旁的樹叢後,小聲道:“還記得我要讓你模仿一個人嗎?”


    李燕瞪了瞪眼,問我該不會是要讓她模仿個老太太吧。


    我撇嘴,道:“我這次帶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讓你接近她,獲取她的好感,從她口中了解一個人。”


    孔迎月是陳語鳳的母親周芬蘭的奶媽,當年陳語鳳的父親陳榮發追周芬蘭未果,就設計周芬蘭懷上了陳語鳳,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周芬蘭沒辦法,就帶著孔迎月嫁進了陳家。


    當時周芬蘭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前世聽元凱跟我講陳家秘事的時候,隱約記得周芬蘭那個相好的叫鄧世賢。


    毒蛇事件之後,我迴想起這件事情,就特地在網上查了查鄧佳爸爸的資料,果然就叫鄧世賢。


    本來我想利用陳榮發整垮鄧氏,給鄧佳一個教訓,結果發生了夜總會的事情,給了我一個契機,讓我提前報了仇。


    不過若不是鄧佳,我也不會想起孔迎月這個人。


    由此,也讓我想到了一個擺脫唐樂騁的絕妙好計。


    前世我跟著元凱見過孔迎月幾次,陳語鳳似乎非常討厭孔迎月,她每次見孔迎月前都會跟元凱發一頓牢騷,可奇怪的是,陳語鳳隻要站在孔迎月的麵前,就會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甚至還十分的討好她。


    後來我問元凱,元凱告訴我孔迎月在陳家的地位很高,在周芬蘭去世以後,她雖然住在敬老院,但是陳家很多事情都得來請示她,具體是什麽原因,元凱也不太清楚。


    我跟李燕簡單介紹了一下孔迎月的情況,李燕眼睛一亮,頓時反應過來。


    她問我是不是要讓她模仿周芬蘭。


    我勾唇,點了點頭:“燕子,在這個世上,最了解周芬蘭的人莫過於孔迎月,你如果想學到精髓,孔迎月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李燕將敬老院環視了一周,說道:“姐,像她這種能在豪門裏紮穩根的人,都是人精,事情得慢慢來,這樣,你把這事兒交給我,我來辦,你先迴北城,這段時間我就住在海城了。”


    我點頭,說我準備讓你落戶在海城,海城是孔迎月的故鄉,老鄉見老鄉,話題總是多一點的,也正好可以徹頭徹尾的改頭換麵,開始新生活。


    商量好了,我在海城花錢給李燕落了戶,改名為蘇北,又給她買了套房。


    在海城待了一周,將李燕安排好,我直接飛迴了北城。


    下了飛機已經是淩晨了,在機場停車場站了一會兒,我打車迴了村。


    打車迴了舊村,我還沒下車,就見湯蓉扶著霍致遠往家裏走。


    霍致遠似乎喝醉了,走路搖搖擺擺的,湯蓉吃力的扶著他,臉上滿是怒意。


    出租車開過他們的時候湯蓉一眼就看到了我,酸溜溜的對霍致遠說道:“哥,虧你還讓人到處找她,你看看,人家好的很呢,穿的光鮮亮麗的,以前都是坐公交迴來,你瞧瞧現在,動不動就是出租車,看到咱們連車都不下,臭顯擺!”


    我心裏咯噔了下,趕緊下了車。


    霍致遠滿身的酒氣,他朦朧的抬起眼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把湯蓉推到了一邊。


    湯蓉趔趄著就坐在地上。


    我擔心霍致遠摔倒,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霍致遠眯了眯眼睛,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臉。


    我吃痛的倒吸了口涼氣,就聽他醉意朦朧的說道:“這次手感不錯,很真實。”


    說完他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抱著我就睡了過去。


    人在醉酒的時候身體特別的沉,我撐著他,隻覺得腿都要斷了。


    湯蓉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走到我跟前就在我臉上甩了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在僻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蘇青亦,好你個賤婊子,你不是答應我不跟我搶霍致遠嗎?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勾引他是不是?”


    湯蓉盯著霍致遠抱著的動作氣的發瘋,她見我撐著霍致遠沒法動,上來就在我的胳膊上腰上用力擰。


    她下手特別狠,我疼得要命,手背上都被她擰出了黑青。


    “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蘇青亦,我告訴你,等霍致遠醒來你就明確告訴他你不喜歡他,或者你把你外麵勾搭的男人帶到他麵前來,如果讓我知道你和霍致遠還是牽扯不清,我就告訴我爸,重新把你關進地窖裏去!”


    湯蓉掐得不解氣,從口袋裏掏出個指甲刀,轉出銼刀來朝著我的身上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原來我是女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笑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笑白並收藏重生之原來我是女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