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柔看著雲鬆泉:“首都很好,我卻更喜歡這裏。”她這輩子隻是想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去考慮那些宏大的事。


    她歎氣:“而且我身體不好,每天晚上都要早睡。”


    雲鬆泉沒想到:“……早睡啊。”他每天隻需要睡四五個小時,比一般人睡得都少。像喬柔這樣的是比正常人稍多睡點。這問題不大。


    他正要再試圖說服喬柔,就聽喬柔說著:“現在早上不管是幾點起,已經習慣了晚上七點睡。”


    雲鬆泉:“……”正常人都不會七點睡覺吧!


    七點睡覺怎麽辦大工廠?!怎麽發展事業?怎麽習慣首都這種動不動工作到淩晨兩三點的情況?


    雲鬆泉當即讓開位置:“既然這樣,我過段時間會去看看喬廠長的豆腐廠。現在我要去采訪益民廠了。”


    他相當果決笑笑,半點不再考慮喬柔。


    【哈哈哈哈。笑死了,福爾摩斯雲放棄了。】


    【睡得有多早?七點睡!沒想到吧!】


    【福爾摩斯雲:放棄,走人。】


    喬柔看著剛才對她態度極好的雲鬆泉,真是徹底不打算多浪費時間在她身上,進門掏著自己的記者證找起工廠裏的人,隨口再次和人嘮了起來。


    像雲鬆泉這樣的人,會讓喬柔覺得可以對國之未來充滿希望。


    她笑笑轉迴身子,然後也沒迫害不遠處的“保安”小分隊成員,往大道上慢悠悠晃迴去,直到碰到一輛三輪搭了一趟便車。


    喬柔在工廠裏接連待了好些天。確實就和她說的那樣,晚上七點生物鍾準時犯困,而早上的生物鍾自從沒了機器的吵鬧聲,直接喪失了能力。隨著早上生物鍾消失,她的起床時間從淩晨三點變成四點隨後慢慢變成五點,讓她足足睡夠十個小時。


    五點醒來後,整個白天更顯得極為漫長。她慢悠悠吃好早飯到工廠,忙了半天會發現才九點出頭,再來個上午茶,堪堪到中午吃飯。


    隨後中午吃完走一走,下午又是相當漫長。


    這漫長的時間,她一邊等雲鬆泉上門,一邊花錢如流水,努力核對著賬本。賬本不可能全權交給外人。喬爸喬媽之前對家裏的賬算得很清楚,可現在工廠各項開支都明顯增多,早已經不是普通的記黃豆和金錢進出賬可以應付的了。


    她帶著村裏的另一個姑娘,教著人怎麽做會計。


    教著自然口渴,口渴自然又是噸噸噸喝水。


    睡眠和喝水絕對是養生一大利器。


    她臉上是連一點瑕疵都沒有,連毛孔都細得很,看不出半點粗糙。這段時間更是養得臉上皮膚愈加瑩潤。紅能夠養人,財富也一樣如此。如今的喬柔哪怕穿的是和當初一樣的衣服,站在那兒也比兩個月前更搶眼了些。


    現在的喬柔哪怕站在美人堆裏,什麽都不用做,也會令人不由自主將視線落到她身上。沒有人可以例外。而一旦她真心實意笑起來,更是天地色黯。


    有些人的美,是看久了就習慣了。


    喬柔的美,是越看越覺得:能長成這樣,確實是老天賞飯吃。


    程懷朝幾天沒見喬柔,又到工廠來就是這麽覺得的。他看著喬柔站在轟鳴的機器前麵笑得燦爛,很想將這張笑臉留存下來。


    可惜他沒有相機。他下次就去找個相機來。


    這次程懷朝來工廠直接帶了兩個人來。一個是電工,負責給喬柔工廠裏加上電話機。


    另一個是一位年輕的醫生,負責給喬柔看診。


    “電話機的錢不是我出的。”程懷朝和喬柔交代了下,“你們不是辦了一大筆的貸款,銀行這邊免費贈送的。凡是貸到一定錢的人,都可以免費安裝一個電話。”


    喬柔總共就隻給銀行賺了1%的手續費,結果銀行還貼給她一個電話。現在的電話稀有的號碼極短,幾乎說出號碼都能知道是哪家裝的。


    她實在是想不通:“銀行這樣不會虧本吧?”


    程懷朝:“有些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像趙喜來在的實體經濟一群人也專門安裝了一個電話記,用來接國內國外的生意。”


    喬柔好笑:“所以銀行對我這麽好,是想讓我下次下下次繼續再問他們銀行借錢?”她可是自此當上了銀行大主顧。


    程懷朝微點頭。可以這麽理解。現在做實體經濟的人大多數也都不太敢借錢。他們寧可緊巴巴一點,也不希望欠債。喬柔這種動則借一大筆的實屬少見。


    “行吧。”喬柔看著電工忙裏忙外扯電話線,還夾著梯子爬上爬下,覺得很是稀奇。她實在很久沒見這麽複雜的裝電話過程。


    負責診脈的醫生不由咳了聲:“喬小姐,勞煩先配合我。伸舌頭我看看?”


    喬柔這才轉迴來:“行。”


    醫生再拿出聽診器:“我聽一下心跳。”


    喬柔配合醫生:“好。”


    這位醫生看著很是年輕,卻是中西醫合並問診的模樣。喬柔每次去中藥店配藥,都會讓中藥店的坐堂大夫幫忙診脈。


    醫生的觀點顯然互通:“喬小姐的身體非常好。平時隻要保持這樣,再適當多走走就行。連食補都不是很必要,平時正常肉、蔬菜都吃些,能喝牛奶吃雞蛋,偶爾吃點紅棗紅糖更好。”


    不知道程懷朝對醫生說了什麽,醫生對喬柔的心跳也做了評估:“我聽不出來心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說一般儀器也測不出來,驗血也正常,那說明很健康。要是家裏有心髒方麵的遺傳病,至少現在看是沒問題的。以後隻要保持這樣健康狀態,活多少歲都可以。”


    喬柔相信直播係統不可能隻給她幾年壽命,能聽到“活多少歲都可以”,自然是高興。她一高興:“醫生等下拿兩盒豆腐迴去吧。我們工廠別的沒有,就是豆腐多。”


    醫生當然感謝。


    喬柔見電話那邊裝得順暢,打算等下給電工也送兩盒豆腐。


    程懷朝聽見喬柔健康,暫時放下心。放心下這些事,他問喬柔:“首都來的雲鬆泉要走訪各大工廠,還沒有到你這邊來過?”


    喬柔:“嗯。他估計要先去那些大廠,再一片片看過來。等輪到我,估計是將近行程結束的時候。我隻能預計他這幾天會過來。說不定時間如果趕不及就直接不來了。”


    畢竟大人物行程都很忙的。


    “未必。”程懷朝在程家聽他爸和他哥說了關於雲鬆泉的事。他的計劃絕對建立在他百分百能完成的基礎上。不是說他執行力高,而是他會留兩分餘地。


    可怕在於,他留下的兩分餘地對於其他人而言,約等於無,隻是相對他自己而言算是餘地。


    “雲鬆泉不會順著大家想法來。”程懷朝說了雲鬆泉的事,“他下了飛機之後都沒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到工廠一會兒作為記者了解情況,一會兒又偽裝成過來進貨的年輕人。”


    喬柔好笑:“他真的很會演戲。我之前在益民廠門口碰到他,他偽裝成了記者,想要采訪我關於益民廠的事。”


    “但他一下子發現我不是工廠裏的人,所以後麵就讓隨便聊了聊。”喬柔說到這裏,順勢說了雲鬆泉提的事,“他還邀請我去首都,不過我說我更習慣這裏了。”


    程懷朝怔了下:“首都?”


    喬柔很是隨意:“嗯。太麻煩了。”誰能不知道首都?往後哪怕過了三十年,也擁擠到一對情侶,一個住在東邊,一個住在西邊,遠到仿佛異地戀。出門約個吃飯不提早幾個小時出門極其容易遲到。


    她不想遭這種罪。她隻想日常的時候在家裏躺著,想要出去逛的時候,最多花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然一整天都在路上的生活可太痛苦了。


    越是細想越是麻煩。還不如就在本地。不管是住房還是生活都方便,家裏人朋友也全都在。村裏人互相認識,安全性都有保障。


    “在首都誰都不認識,爸媽又不可能第一時間跟著我一起去。一個人打拚也很累。”最主要是她如果跟著雲鬆泉去首都,基本上就被打上了雲鬆泉手下的標簽。


    到時候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顧及很多。


    生活哪裏有開個豆腐廠輕鬆?


    喬柔隻想一個時候去首都:“有機會的話可以去玩。別的就算了。”


    話正在這麽說著,門口負責值崗的一位員工走進門,帶了他們話題的中心——雲鬆泉進門。雲鬆泉一進門將喬柔整個工廠掃視了一遍,隨後才快步走到喬柔麵前,對著喬柔伸出手:“喬廠長。”


    他握手之後,很自然又朝著程懷朝伸手:“程懷朝,我見過你哥。你們程家兄弟兩能力都很出眾。”


    程懷朝微警惕看著麵前的男人。雖說已婚,但這男人剛見到喬柔就試圖將喬柔帶去首都。要是喬柔去首都,他肯定也要跟著去。


    不然喬柔一個人在首都遇到危險,他距離這麽遠根本幫不上忙。


    雲鬆泉哪怕會察言觀色,也猜不透程懷朝腦中想事情直接可以幻想到多年後。他溫和切入正題,問著:“在聊什麽呢?方便和我講講你們工廠的事嗎?我剛才先把周圍幾家工廠都看了下,最後才到你這裏,希望能見點不一樣的。”


    他對喬柔的工廠期待值遠超於周邊所有工廠。


    喬柔沒料到雲鬆泉正好來,感覺巧合到好笑:“剛還在聊呢。說我下次要是去首都,肯定是去玩的。沒想到……”


    她也轉到正經話題:“現在你看到的就是我們喬家美人豆腐工廠。剛剛建好,很多東西都還沒配備齊全。但整體跟著益民廠在學習,所以進步很快。”


    她指了機器:“這是紅日大學夏燕寧同學設計製作出來的豆腐機。可以最大程度的利用黃豆,比石磨速度快,利用率高。”


    雲鬆泉打斷:“我要具體數字。”


    喬柔之前誇益民廠的時候沒被要具體數字,如今說起自己廠被要了具體數字。好在她現在早不是對豆腐一竅不通的喬柔。


    她照樣不算會做豆腐,可她該了解的不比每天做豆腐的工人少:“原先我們用兩個工人,石磨三小時出一百斤豆腐,耗費黃豆三十三斤。在經過機器改進,更換凝固劑後。兩個工人三小時可以出兩千斤豆腐,耗費黃豆一百五十四斤。產量是二十倍,黃豆隻需要五倍不到。”


    雲鬆泉在內心輕易算了數字:“是機器的作用,還是凝固劑的作用?”


    “機器提高的是效率,並沒有辦法降低多少黃豆消耗。”喬柔這麽說著。石磨確實研磨起黃豆極為細膩,“稍微降低點,在做少量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雲鬆泉了然:“你打算再增加幾條線?每條線的固定金額是多少?製造一條生產線需要多少時間?賣到哪裏去?本地能消耗掉這麽大產量的豆腐?”


    喬柔把自己的規劃告訴雲鬆泉:“暫時我們的豆腐隻在本地賣。等明年我們產量更大。夏天產出的大量豆腐會送去益民廠做豆腐雪糕,所以能消耗掉。”


    “同時,明年秋季我打算朝著附近周邊地區售賣豆腐。”喬柔說到這裏,多問了一聲,“在我們市區的管轄範圍內應該沒關係?”


    她怕踩到紅線。


    雲鬆泉:“嗯。”他思考著:“那麽後年和大後年?每年都和益民廠做這個豆腐雪糕?豆腐的保存期短,你隻能在工廠附近三天內左右內距離賣,無法跨到海外。”


    喬柔不是這麽想:“可以做成豆腐幹,或者找延遲豆腐保質期的添加劑。海外暫時不愛吃豆製品,等真正有需求的時候可以再考慮。中餐總會吸引人。豆製品在中餐中屬於不可取代的重要食品。”


    雲鬆泉覺得喬柔的想法有點單薄,畫餅足夠,競爭力雖有,可未必能足夠打得過國有廠。不過考慮到現在各種關於“美人豆腐”的宣傳,以及豆腐雪糕,喬柔的想法是很多。很靈通,能想出辦法應對困境。


    他給喬柔說的時間不多,對年僅十八歲的少女來說,實在難得。他現在見的那麽多人,有些四五十的廠長,一問竟是會被他問到滿頭大汗,簡直沒法看。


    人才難尋,當一個真正的人才在自己麵前,卻沒有辦法利用。這種惋惜再度在雲鬆泉內心升起。他不由和喬柔說了聲:“你已經做了豆腐。往後生產力足夠的情況下,你可以把豆製品一係列都做了。一個個賣出去就是。光擴大豆腐產量很有限。”


    以後就做個豆製品女王,當然能跨行到別的,他會更支持。


    雲鬆泉不由再問了聲:“你真的不去首都?”


    喬柔堅定:“不去。”


    旁邊程懷朝的視線更加刺眼,讓人不得不在意。


    雲鬆泉和喬柔一起看向程懷朝。


    程懷朝對著雲鬆泉開口:“要去我工廠看麽?廢品再利用,金屬再加工。”反正別試圖挖喬柔。


    雲鬆泉見程懷朝這個態度,伸手側身:“請。”程懷朝往外走,他才走在程懷朝身邊,半點不覺得自己身份有什麽不同,“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剛才其實已經去你工廠看過。你要是能再給我說說更好。”


    雲鬆泉走到門口迴過頭和喬柔點頭:“下次首都見。你和程懷朝可以一起來,我請你們兩個吃飯。”他覺得下次再見這兩個人,他們的工廠必然不會再是這麽簡單新建的小廠狀態。


    他很期待。


    喬柔幾乎是眼睜睜看著程懷朝從陰暗帶刺刺蝟狀態,因雲鬆泉兩句話瞬間縮迴兇器,重新變迴狗狗狀態:“……”


    雲鬆泉轉迴去再看程懷朝顯然也發現了不同,當場笑出了聲:“你真有意思。”


    喬柔:“……”


    程懷朝毫不遮掩,雲鬆泉毫不在意。


    喬柔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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