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被信任的好友欺騙,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家裏也倒了,絕望的男人選擇了自殺;


    因為心中強大的怨氣,它變成了怨鬼逗留在人間,一心想著要找這家人報仇。


    可因這夫妻倆虧心事做多了心虛,早就去買了一些開了光,有擋災擋煞用處的佛牌帶在身上。


    初次去報仇的時候這怨鬼不清楚,反被兩人身上的佛牌狠狠傷到了。


    那時候任家夫妻剛剛生了二胎,它藏在任家周圍,看到這對夫妻非常疼愛這個新生兒,它就動了殺害這個嬰兒的念頭,畢竟父債子償。


    它也要讓這對夫妻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但當它第二次去報仇的時候,才發現這夫妻倆竟然如此寵愛重視小兒子,在小兒子的脖頸上也帶了擋災化煞的寶物。


    再次被重創的怨鬼元氣大傷,這次差點魂飛魄散。


    看著作惡多端的夫妻倆吃香喝辣,生活美滿,而自己卻要淒慘死去,不得報仇,怨鬼心中的扭曲更甚。


    所以它把目標放在了這家人裏唯一一個沒有帶什麽防身符籙,最不得受寵大女兒身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它就進入了任女士的身體裏潛藏著。


    顧之桑說道:“這個鬼恨任家所有人,恨不得你們都去死,但它沒能耐對付你爸媽和你弟弟,就隻能操縱你。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候自己的病情忽然就加重了,身體昏昏沉沉,每一天都十分煩躁,非常痛恨這對父母和那個男孩兒,恨不得他們去死。”


    任小姐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是有,後麵他們都押著我去精神病院了,難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一個小孩子哪裏抵禦得了怨鬼的怨氣,那些過激的怨恨都是受了它的影響,也就是從那段時間開始你頻繁地打砸東西情緒失控,甚至最後自殘來折磨自己。”顧之桑冷聲說著:


    “如果沒有這個鬼魂作祟,你的病情本不該這麽嚴重。”


    她此時的姿勢略顯奇怪,一隻手臂抬起,手掌作虛虛抓住的動作,好像抓著什麽東西在手中;


    但她手心中什麽都沒有。


    在旁人無法用肉眼看到的世界中,顧之桑的手中確實有個人形的東西。


    那東西不斷掙紮撲騰著,身體灰蒙蒙半透明,能看出來是一個男性的外貌特征,正是任小姐體內藏著的怨鬼。


    它不知何時被顧之桑抓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扼住命運的喉嚨時,它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藏匿著。


    怨鬼保持著生前瀕死時的樣子,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麵貌,臉上布滿怨念和恐懼。


    顧之桑幽幽的目光從它的身上挪開,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企圖通過弄瘋求助人,來讓整個任家不得安寧,事實它也的確做到了,那段時間任小姐的攻擊性很強,經常會絆倒,推倒家裏那個年紀更小的男孩子,讓他受傷。”


    “可隨之而來的任家父母的憤怒,卻是都加注到了求助人的身上。看著求助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看她因為怨氣的刺激而精神崩潰,傷害自己,這個怨鬼它隻是冷眼漠視,甚至還覺得很爽快,覺得求助人也是任家人她活該。”


    “可以說求助人的精神,是在原生的家庭背景和它的怨念操縱——這樣雙重的壓力下徹底崩潰了,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害。”


    這就是顧之桑為什麽說此鬼根本不是個好東西的原因。


    其他的選手擅長看人心,看病共情等等,但所有選手中唯一擅長看往事,算來生的,就隻有顧之桑。


    她能夠算無遺漏,也是因為她的魂魄已經踏入地仙,可以運用規則和天機了。


    聽到了往事的真相,大劉和直播間裏的觀眾們恍然大悟。


    大劉不解問道:“那如果這個鬼非常怨恨任家人和任小姐,那任小姐死了它不是更高興麽,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機地去阻撓她了結生命啊?”


    顧之桑瞥了一眼身邊被力量壓製到動彈不得的怨鬼,看到它麵上灰霧濃濃中一閃而過的桃粉色,有些嫌棄道:


    “任小姐上高中的時候就從家裏搬出去住了,它那時仍然無法直接報複任家其他人,若是任小姐離開這家人它就沒法繼續做亂,可讓它離開任小姐的身體它又不甘心,不願意。”


    所以它還是呆在任小姐的身體裏,跟著她到了另一個遠離任家的地方。


    在幾年的報複,搗亂中,這怨鬼的怨氣其實也發泄了一些。


    它是親眼看到任小姐在這個家裏的悲慘處境的,看多了竟也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兒有了些‘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惻隱之心和憐憫。


    又因為它死的時候隻有28歲,剛談的女朋友也因為它做生意失敗負債累累而告吹了,漸漸地它對任小姐有了異樣的感情。


    它有點喜歡這個仇人的女兒了。


    再加上那時任小姐的精神狀況很差,已經開始出現求生欲望降低的表現,一部分孤魂野鬼就盯上了她,時而圍繞在她的身邊。


    從那時起,就是這個怨鬼在幫她驅逐。


    怨鬼已經把任小姐的軀殼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為了心中那點可笑的感情和對‘地盤’的占有欲,它才幫助任小姐驅逐的野鬼。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兩年,任小姐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弱,更容易被鬼魂侵襲。


    怨鬼本身也並沒有很強大,否則就不會連任家父母都報複不了了,它應對那些虎視眈眈的鬼魂有些吃力,偶爾還會受點傷力量虧損。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這怨鬼就在入她的夢偷食她的陽氣和生氣了。


    隻是那個時候的春夢更模糊,任小姐也沒什麽實際感受,她隻以為是自己沒談過戀愛孤單了,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直到這半年,她死誌堅定。


    這個時候原本作惡多端,害她至此的怨鬼倒不願意了。


    它認為自己如此努力地幫任小姐驅逐野鬼,她憑什麽自殺?


    它甚至覺得自己和任小姐陰陽兩隔,如此費心費力地幫助任小姐的它是鬼中的情聖,傳出去以後也是一段佳話。


    怨鬼感動了它自己。


    聽到這兒,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無語,直播間內更是一連串的感歎號:


    【……我無語了家人們,收迴我半個小時前說過的話,這個鬼簡直就是個大傻杯!!它害了求助人,還自我感動,媽呀簡直給我惡心吐了!】


    【請主播務必收了這個色鬼,我現在覺得它比求助人的爹媽還讓人反感。】


    【我還是要說一句任小姐慘,真的慘,這好端端的前半生碰到的都是什麽奇葩啊??人和鬼都是又壞又蠢,真是太慘了。】


    在任小姐滿心無語,消化著這些令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消息時,顧之桑說道:


    “現在呢那個怨鬼還在叫囂著想要和你說話,你想見他麽?”


    任小姐:……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難受,想吐,但我還是想看看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行,你靠我近點。”


    顧之桑讓她靠過來,伸出指尖在任小姐的額心稍稍用力。


    任小姐隻覺得額頭一燙,就像是長出了什麽東西,下一秒她眼前的世界便多出了一團灰蒙蒙的東西。


    是一張半透明的扭曲的臉。


    她先是被嚇了一跳,意識到這玩意兒是被顧之桑控製著時,才稍稍心安,而後瞪大眼睛覺得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她看了眼顧之桑:“顧大師,這個就是……?”


    顧之桑點點頭,緊接著任小姐就聽到這一團男人模樣的灰色人形霧期期艾艾開了口:


    “小任,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我知道以前是我遷怒了你,可是後麵我也在補救啊!”


    怨鬼艱難地看了眼顧之桑,又用黏糊糊的眼光看向任小姐:


    “我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可恨,我之所以和你交合,是因為我喜歡你啊。而且你身體又不好,我每天幫你驅逐鬼魂,保護你,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元氣,我沒辦法隻能用這種方法修養,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啊……”


    顧之桑聽得煩躁,冷聲道:


    “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陰損至極,你若是真的為她好,早該遠遠地滾出她的身體,而不是明知自己害得無辜之人精神崩潰了,還不願離開,讓自己身上的陰氣繼續侵害對方。”


    任女士也忍無可忍,低斥了一句:“我特麽還得感恩戴德不成?什麽東西?!”


    顧之桑冷冷道:“像你這種無恥之尤的鬼,就該去十八層地獄受刑罰,再轉去畜生道輪迴。”


    說完她另一隻手抬起招了兩下,藏在任小姐身體裏另一個存在感較低的女鬼,也被她直接扯了出來。


    女鬼吐著長長的舌頭根本反抗不得,感受著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再加上冷著臉的顧之桑的氣魄駭人,它嚇得連連嚎道:


    “大人饒了我吧!小的就是在陽間遊蕩了太久,想找一個殼子暖一暖魂魄,是這個女人她自己不想要活了我才想進來的……我也沒有傷害她呢,都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色鬼,天天在夢裏輕薄她……”


    本場賽事到了這兒,就正式結束了。


    大劉拿著提詞器念著結束語:


    “各位觀眾朋友們,今天的兩場集體賽便到此結束,今晚八點中會準時上線投票通道,請為你認為本期最強大的,以及最不盡人意的玄師投出一票,做出你的選擇!”


    “今天的投票隻是第一輪,第二輪投票在明早十點半開始的加賽結束後,到時候節目組會綜合兩次投票排名,最終選出我們進入下一期節目的五強選手和的被遺憾淘汰的選手。


    明天十點半我們準時不見不散,再見。”


    結束語之後,直播鏡頭便關閉了。


    這邊任小姐已經去找所有的選手一一溝通過了,其他人把藏在她身體裏一窩貓靈引了出來。


    她最後又來找到了顧之桑。


    看了一眼臉色稍為好看些的任小姐,顧之桑語氣淡淡道:“身體好點了?”


    任小姐點點頭,“真的太神奇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親身體驗,我真的會覺得這些鬼怪隻是傳說故事,我現在四肢已經沒有那麽軟了,心裏的難受和空洞好像也放輕鬆了不少。”


    她有些感慨,原來鬼魂對她的影響真的有那麽大。


    曾經她以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值得留戀,或者能夠提起她興趣的東西,但今天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心中再起波瀾。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幾眼這位精致漂亮地像畫中走出來的大明星,玄學大師,問道:


    “顧大師難道不說點什麽勸慰我,阻撓我輕生的話麽?”


    顧之桑:?


    在說兩句敷衍她和遵從本心中,顧之桑果斷選擇了後者:


    “沒什麽好勸的,我還是那句話生死有命,當你覺得活著對你來說是一種折磨的時候,誰都沒有剝奪你遠離痛苦的權利,反之亦然。”


    她停頓了片刻,揚了揚手中收服了怨鬼的小瓶子,說道:


    “不過我勸你還是在陽間多活兩年,等這家夥被發配到地獄受苦受難的時候再說吧,否則我要是前腳把它押迴地府,你後腳也魂入陰曹,到時候又被這家夥纏上可沒有一檔調解節目再給你上了。”


    任小姐愣住了。


    她仔細想想還真的是!


    在忍著偶爾發作的抑鬱努力活著,和死了變成鬼被一個惡心吧啦的色鬼糾纏,這麽一對比,活著竟變成了一件不難接受,甚至還是優選的選擇!


    看著顧之桑格外認真的表情,任小姐忍不住笑了一下,“顧大師你還說自己不會勸別人,真的沒人比你再會了!我不死了,一想到死了還要受這種折磨,我恨不得壽命更長一點。”


    “對了顧大師,經過今天我真的覺得這些玄學,捉鬼挺有意思的,你看看我有沒有這方麵的天賦,現在學會不會太晚了?您願意指點我一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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