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點點頭說道:“我在裏世界裏看到的魔鬼,是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它沒有穿衣服,身體的皮膚像被燒得焦黑的枯樹皮,眼睛是黑紅色的,靜靜地看著我……”


    她仔細迴想自己在鏡子裏看到的畫麵。


    “我看到它被關在一個小小的木盒子裏,不知為什麽身體很小的樣子,然後我看到了付女士。你用針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尖,滴在了木盒子的凹槽裏,嘴裏說著什麽……”


    “那個時候它對你的情感是很依賴的,它似乎把你當成了家人。”


    付蘭悅的神情變了。


    因為黛西形容的‘魔鬼’,以及祭台和所做的儀式,都是她親眼見過,切實做過的事情!


    戳破指尖那一幕,是她在用自己的指尖血‘養靈’。


    黛西繼續說道:“我還看到它不知道為什麽,出現在了你女兒的身邊。它拉著你女兒的手,拉得死死的,看著你女兒的眼神中有恨意,但是也有很複雜的情緒……”


    “剩下的東西我看得很模糊,周圍鏡像很亂,雖然有‘永夜日’的加持,但是這個邪物非常抗拒我的召喚,再多的東西我解讀不出來了。”


    她剛剛說完,許母就嚷了起來:


    “你們看看,我就說桃桃身體弱,老是撞邪這個毛病就是她親媽作的!我要是早知道她還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當年我就堅決不會同意我兒子和她結婚!”


    她不停地說自己命苦,說自己兒子傻,老實,被兒媳婦糊弄欺騙了。


    原來付蘭悅的原生家庭並不好,父母雙亡隻剩下一個外婆還在世。


    當年許生和她談戀愛的時候,許母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家裏太窮了,也不喜歡付蘭悅身上那種淡淡的氣質,一直是反對許生和她結婚的。


    但因許生堅持,她拗不過兒子才勉強同意這門婚事。


    婚後許母仍然對付蘭悅沒有好感,也不和他們夫妻倆住一起,一兩年才上門一次。


    付蘭悅生出桃桃後,自己的事業也蒸蒸日上,資產比許生還要豐厚一些,許母才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觀。


    但前些年桃桃總是生病,大到肺炎小到感冒發燒總是不斷,許母總覺得是兒媳婦沒有好好照顧孫女兒,經常會問問孫女兒的情況。


    一次意外上門她才發現,兒媳婦竟然一直背著自己,在家裏養一些陰邪的東西!


    這件事兒子還知道!


    他雖不是很讚同,但因為妻子堅持,他又疼愛付蘭悅,所以就容許了對方的所作所為。


    得知此事的許母無法接受。


    她認為桃桃之所以會體弱多病,都是付蘭悅在家弄這些東西,衝撞到了小孩子。


    甚至覺得自己兒子當年非要娶一個孤女,恐怕就是被付蘭悅用非同尋常的手段迷住了。


    許母看著麵色蒼白的兒媳,冷哼道:


    “我不知道她在弄什麽歪門邪道,但是桃桃前段時間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她小小年紀老是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每天晚上做噩夢,在夢裏都被嚇得哭了。”


    “我一問她,她就說自己老是被一個很可怕的大姐姐抓住,還有其他妖魔鬼怪。你們想想,就是大人天天夢到這些東西都害怕,更何況是小孩子!”


    “虧你付蘭悅還是桃桃的親媽,怎麽舍得的!?”


    現在在許母看來,自己這個兒媳婦簡直是個妖女。


    黛西沒有理會難纏的許老太太,她蹲下身舉起貓爪,溫聲引導著桃桃說出夢境的畫麵。


    “桃桃寶貝,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姑娘還抽噎著,被問到夢中的場景,她很顯然是害怕的,並不想迴憶,話說的也顛三倒四。


    她說有時候夢到的是一群麵目猙獰的叔叔追著她,有時候是幾個臉色鐵青的小朋友圍著她,要把她往水裏推……


    但這些夢境中,總有一個皮膚黑黑紅紅的,身體瘦瘦的大姐姐死死抓著她的手腕,用很可怕的眼神盯著自己。


    每次自己都被抓得很疼,可是那個姐姐也不鬆手。


    而付蘭悅自己也承認了,那個詭異的女孩兒和自己有關。


    她悶聲道:“應該是我以前養過的一個‘靈物’。”


    付蘭悅結婚生子後,也一直在養東西。


    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養了太久戒不掉。


    被婆婆發現之後,家裏幾乎都被吵翻天了。


    婆婆說她養這些陰森森的東西會讓家裏倒黴,還說女兒的身體不好,就是因為自己,那個時候付蘭悅心裏是不服氣的。


    但許母態度非常堅決,說如果她繼續飼養那些東西,就一定要許生和自己離婚。


    若是不離婚就要同許生斷絕關係,還要把這件事捅到公司裏,讓客人們都知道自己養邪物。


    付蘭悅自己是開美容店的。


    這些年她業務做的大,店裏的客戶有不少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客,她們很忌諱這些陰邪之物。


    一旦婆婆鬧開了,肯定會讓美容店的生意傷筋動骨。


    多方考慮,付蘭悅隻能忍痛送走了自己養了近十年的‘靈物’。


    送走之後家裏一切照舊,女兒的身體依然時不時生個小病,並沒有任何改善。


    那時她心想果然和這些沒關係,心裏還有些後悔。


    可幾個月後,桃桃忽然大病一場。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經常會夢到離奇古怪的可怕夢魘,夢裏還經常會出現一個皮膚幹枯的女孩子,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有一次女兒從夢中驚醒時號啕大哭,她白皙的手腕上竟然出現了一圈紅色的勒痕!


    付蘭悅如遭雷擊,因為她知道那個夢中的詭異女孩兒,就是自己飼養多年的‘靈物’。


    她也久違地夢到了那個孩子。


    它遠遠地站在黑暗中,身體又幹又瘦扭曲地不成樣子,一頭枯槁的雜發下是形容可怖的麵孔,眼中帶著陰沉的怨念:


    ''媽媽,你說過會永遠愛我。’


    ''媽媽,你為什麽要拋棄我……’


    付蘭悅從夢中驚醒後,終於知道女兒在夢裏被纏上的是誰了。


    婆婆的話還是應驗了,因為自己把它送走,所以它怨恨上了自己一家人和女兒,在夢中糾纏著桃桃報複不停。


    看著女兒日益消瘦的模樣,付蘭悅陷入了深深的悔恨自責中。


    她在夢中祈求過那個孩子,求她放過桃桃,有什麽怨恨都衝著自己來,可是那個孩子隻是用紅彤彤的目光盯著自己,不說話也不迴答。


    女兒的夢魘沒有減輕,被折磨得日漸消瘦。


    最終付蘭悅和丈夫忍無可忍,也在民間找過一些神婆大師,但都沒有解決。


    他們這才抱著最後的希望給節目組投遞了求助信,希望能得他們的幫助。


    聽完付蘭悅所說,黛西深深歎了口氣說道:


    “我召喚出來了它,但是也並沒有和它說幾句話,我始終感覺它的怨恨中還帶著其他的情緒,十分複雜。”


    “這些邪物的負麵情緒其實都是很強烈的,或許正是它早已把你當成了母親,所以才會嫉妒桃桃,會怨恨桃桃這個導致它被送走的‘導火索’吧。”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沒有接觸過你們夏國的邪物,不清楚怎麽才能化解它的仇怨。”


    主持人大劉點了點頭,說道:


    “感謝我們的黛西選手,她幾乎看到了所有的事件,包括許先生和付女士的女兒。”


    “接下來我們要請出下一位選手登場,有請8號選手徐富。”


    徐富出場後,一番連蒙帶猜不負眾望地猜錯了。


    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語氣胡編亂造,原先直播間內有些沉重的氣氛都活躍起來。


    【這個假神棍究竟是什麽走到現在的??竟然沒在開頭就被淘汰?】


    【徐富,唯一一個和前兩季畫風一致的選手,由於實力太弱和其他大佬格格不入,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笑。】


    瞧著主持人忍俊不禁的樣子,徐富也知道自己肯定又猜錯了。


    他摸了摸鼻尖,索性擺爛起來,在直播鏡頭麵前拿出自家公司和道觀合作的法器,正大光明用著淘汰前最後一點流量賣貨。


    導演組和李成河在後台看得眉頭緊皺,扯著麥道:“行了行了,趕緊把他請下去,讓下一個選手上場。”


    徐富之後上場的選手,是奚海紅和白慈。


    他們二人專業不對口,雖然都能看到一些東西,但都不如前麵的黛西和荀以頃看得準確。


    兩人下場後,大劉繼續念道:


    “接下來壓軸出場的選手,又是我們的9號禾羋塗,現在有請他登場!”


    禾羋塗上場之後,沉寂的彈幕有了一次小小的噴發。


    他今天穿了一件青藍色的馬褂,長發編成發辮攏在肩頭,一雙狐狸眼看到付蘭悅的時候微微上挑,語氣有些驚詫:


    “你養‘古曼童’?”


    付蘭悅措手不及。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玄師,隻是一個照麵便把自己的底都揭了。


    她知道節目組的規定是,如果玄師沒看出來的東西,求助者是不能主動爆出來的。


    前麵的玄師們雖然都看出她養了東西,卻都不知道那是‘古曼童’。


    付蘭悅本還藏有僥幸,此時臉色漲紅,呐呐說道:“是,是養過……”


    【我艸竟然是‘古曼童’?!!怪不得送不走呢,這東西可不興養啊!】


    【禾羋塗這兩期還挺厲害的,有點驚訝。】


    【小禾老婆持續上分!他畢竟是泰籍降頭師啊,‘古曼童’本來就是泰國那邊興起的吧,一眼就看出來也很正常。】


    【哦豁來了個專業對口的!】


    ''古曼童’在泰語中譯為:金色男童,所以也稱為‘金童子’。


    相傳它們是由早夭的孩童,嬰兒的魂魄,用以特殊的力量封鎖起在靈牌或是泥塑軀殼中做成的。


    這樣它們就會重新煥發出靈性,可以消災化難。


    一開始這樣的‘古曼童’大多是良善的。


    飼主供奉它們香火,它們保佑飼主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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