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銷魂之夜啊!兩人就這麽赤條條的抱著:他不讓蓮花身上留有半點異物,就連自己送的10元錢買的項鏈與戒子也被他取掉了。他就這麽纏著、蠕動著,如鴛鴦戲水,又如雙龍遊潭,那怕是重複的動作,都是那麽令對方舒暢、對方銷魂;令對方絲毫不覺得疲倦,也絲毫不覺得厭煩;強大的誘惑令對方不得懈怠,如雲般縹緲、如水般湧來。王大學是第一次這麽銷魂的。他吻遍了她身上的每個部位,他摸遍了她身上的每根汗毛,雖然因怕扯亮電燈而不能朗照、而不能欣賞那全部的芳菲與神韻,但他打起電亮在被孔裏卻細細的口味了那種曲調和每個音弧,連那股部上方的一粒黑痣,也不知吻了千千遍。有時,他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像享受《月光曲》那優美的旋律;有時,又睜開眼睛靜靜的欣賞,如同品味一件至美的藝術品。蓮花卻始終甜笑著,如同生來就是供王大學欣賞的鮮花,品玩的珍寶,任他摸著、擦著、吻著、翻著,忘記了自己還是個活物,還有欣賞對方的要求和本能。多貪婪的王大學啊,盡管因蓮花告訴他她已吃了藥的而盡情的發泄了(但時間卻短),但他仍然折騰著,用自己的嘴唇去吸吮著,用自己的雙手去搔癢著,用自己的雙腳去搓纏著,惹得蓮花如蛇一樣的蠕動,幾次都要大大的滾動和高聲的叫喊,卻怕外間人聽見而痛苦的忍著。他還要蓮花捏著、摸著、輕輕的勒著那壞透了的東西,可蓮花卻要把它稱為“真蒂”,王大學一聽,立即聯想到“蒂”與“帝”“諦”“締”是同音的。想了一會後,他興奮的分析道:“你的比喻太好了。‘蒂’與玉帝之‘帝’,‘訁’旁之‘諦’,‘糸’旁之‘締’是同音的,如果用玉帝之‘帝’,那它真是人身上的玉帝,也是人生中的玉帝呢,何況帝王將相都是少不了它的?如果用‘訁’旁之‘諦’,那它才是真正的真理,世界都有假,唯有這‘愛’是真的,誰又能離開它去談世界?離開了它又能成什麽世界?若是用‘糸’旁之‘締’,那更是揭示了它的底蘊的,一切的文明,都是從它開始的,它才真正稱得上是世界(還包括上帝)的‘締造者’呢!”這一段話語,說得蓮花佩服之至,但他畢竟是老師。他繼續分析道:“但是還很不完全,若離開了你的。”他伸手向蓮花的摸去,“那‘真蒂’就是一根廢物,還沒有一根火柴有用。”停了下,又道:“我也想起了一個名字,就安在它身上吧。”他又捏了一下蓮花的,蓮花感覺有點疼,輕聲道:“輕點捏。”又問道:“你把它取什麽名字?”王大學沉思道:“取為‘瑤池’。”“那不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麽?”蓮花笑道。“那裏怎比得上這裏呢。”王大學又把蓮花的捏了一下。這些都是蒙在被孔裏說的,外間當然是聽不見的。可他們說著、捏著、勒著,又激起了那“真蒂”的激情、那“瑤池”的笑靦,他們又進入了屬於他們倆又離開了他們倆的世界。這一次卻比第一次長久得多,蓮花也達到了高潮。王大學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女子在達到高潮時是如此的動情,又有如此的激情,隻見她的兩手把王大學箍得越來越緊,兩臉脹得通紅,顯出了青春的全部活力,嘴裏不停的哼著,又不停的輕聲喚著:“阿龍,阿龍……”

    王大學到淩晨四點才迴到自己的房間,一覺睡去,直到喊他吃飯時才翻爬而起。蓮花又將舀好的水,準備好的牙刷牙膏端到了王大學麵前。了花則調皮的說:“王叔叔要姐組舀水呢,羞羞。”那稚嫩的小手還在那甜甜的臉上劃著;蓮花的娘自然覺察到他們感情的發展,臉上洋溢著喜悅,見了花又喊叔叔,忙對了花說:“人家是老師,今後要喊老師的!”飯後,蓮花說今天她們仨娘母要去給舅舅做生日,好在隻有十來裏路程,今天要趕迴來,隻好由王大學一個人去下組了。

    組長夫人見蓮花未來,問是幹什麽去了,王大學迴答了,她就說:“若蓮花來了,我原打算今天不去了的,因為去了反正沒有用,還惹別人說你操空心,充積極,既然蓮花今天沒來,那我還給你帶一天路,明天我是不去了的。再者,孩子他爸家裏的事硬是不管的,我有一攤的事要做呢。”

    他們倆又帶了昨天剩餘的地膜、玉米種到另一半農家去叫賣。組長夫人說:“今天從最遠的走起。”於是他們向山腳下的一棟搞了外粉刷的紅磚樓房走去。

    這是棟曲尺形的兩層紅磚樓房,也是東村比較洋氣的屋宇,但比較單獨,隔周邊的房屋都有上百米遠。進得屋來,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王大學的眼簾,幾乎是同時雙方唿喚著:“成龍!”“月娥!”原來,王大學遇上了改製班時同桌的,在畢業時送了他一條毛巾和一支鋼筆的吳月娥,也就是相貌不很美,但長有一雙明亮的鳳眼,皮膚白皙的吳月娥。“你們認識?”組長夫人驚疑道。“我們是同班同學呢。”王大學顯然很驚喜。“快到屋裏坐。沒有事做,起來得很晚,現在還未吃早飯呢,你們吃了早飯嗎?”吳月娥顯然也很驚喜。“我們吃了的。”組長夫人答道。月娥又對王大學道:“你怎麽到了這裏?我隻曉得你讀了大學,後來分在縣城中學的,怎麽又到了這裏來了?昨天聽說要種什麽地膜玉米,我們組來了個王老師,不知道就是你。我老板在廣州打工,那天組上開會,我剛好未在家,真對不起呢。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呢?”月娥搬了板凳後又去篩茶。“是組織把我調到你們鄉當幹部呢,鄉黨委又安排我駐你們村。這不?剛學剃頭,就遇上了個長滿絡腮胡子的,正辣手得很呢。月娥,你還是老樣,隻是覺得比以前胖了一點,卻顯得豐滿了,皮膚還是那樣白皙的,這是富態之相呢。”組長夫人插話道:“我們村的女子,除了蓮花這個村花外,皮膚就數她白了。也難怪,她八字好,丈夫會賺錢,她從來不要上山下水的;不像我們,日曬雨的,不像鬆木皮才怪呢。”月娥端來兩小碗芝麻茶含羞道:“看你嫂子說的,我算什麽啦,還不一樣是農民,一樣的做男人的老婆,生兒育女的?”王大學又問道:“你怎麽嫁到這裏來了?你家離這裏怕有八九裏吧?”“有百多裏呢。我改製班畢業後,學了一年的裁縫,又在鄉企業辦做了兩年;我家老板是開車的,他經常給我們鄉企業運貨,就認識了,後來就嫁給了他。幸好現在交通便利,一天還是能趕到屋的。”突然,一個小孩在房裏喊媽媽。王大學問道:“這是你的小孩吧,多大了?有幾個?”“四歲了。我們還能生幾個?就一個呢。別人總是躲著要生,左罰右罰的,有點財產也被罰掉了,何苦呢。我麽?要我多生我也不生的,能生得出,如果帶不好,書讀不起,自己吃了虧,把小孩也作了孽的。”說完,甩下一句:“對不起,我接小孩去了。”就進房去了。

    不一會,月娥牽著一個微胖、白淨、上穿夾克、下蹬皮鞋的小子,“這與城市小孩何異?”王大學心想。“快叫王叔叔。”月娥對小孩道。“要叫王伯伯呢。”月娥問了王大學的歲數後說:“比我老板大一歲,是要喊伯伯的。”小孩便羞羞答答的喊了。月娥問道:“你的呢?”“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堂客也還存在嶽母娘那裏。”月娥臉上微微一變,常人是看不出的,王大學卻看見了,他心底也有絲兒顫動。“為何不找呢?”月娥關切的問道。“年紀這麽大,地位又低,又沒有錢的,沒人跟呢。”組長夫人插話道:“那我給你作個介紹怎樣?”“那就有請組長夫人啦,不知你想給我介紹哪個?”王大學笑問道。“你看蓮花怎麽樣?她隻是沒有編,但人模樣兒長得好,又有文化,有了你這個靠山,怕解決不了編?”“她還沒有編的?”王大學心裏說道,心裏便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似乎有點澀。“既然已經跟她那個了,”他心裏又道,又想到她的模樣,她的聰明,她家裏的不幸,一種同情、憐憫、愛憐之心漸漸滋生;又想到自己的幹部身份與縣裏的文件精神,想必解決她的編是沒有問題的,心裏便下了決心:“算了吧。”於是說:“人家是你們的村花麽!曉得人家看得起我麽?”月娥臉上又掠過一絲的變化,也未逃過王大學的眼睛。但月娥說:“我看你們正好相配的。到這裏吃中飯吧,隻是沒有好菜。”組長夫人道:“我不興吃中餐的,等我們辦完了事,就讓王老師來吃吧,同學間也好述述話呢。”王大學也就答應了。

    於是,他們將來意講明了,月娥滿口答應,說政府分的任務要完成的,何況是老同學來了。但一看她家的任務,卻隻有三分,一問原因,原來她家隻有老板一個人的田土,責任製後一直沒有動田土,她娘倆就成了無田土的“黑人”了。王大學又動員她多種一點,她說地是沒有了的,可以多買一點地膜,也許有什麽用。她就總共稱了四斤地膜,斤半玉米種,而且是現錢。

    但到其他家時,與昨天的情況差不多。組長夫人催著快點走,便走馬觀花般把剩餘的屋走完了,收獲比昨天還小,花的時間也比昨開少。王大學算是知道了哪些屋是一組的,以便今後上門做工作。

    工作結束時,剛過下午一點。王大學便到月娥家吃中飯。因為還是正月間,又是第一次到她家吃飯,便到代銷店為小孩買了一包水果糖和一盒“力士”餅幹。

    來到月娥家,飯已經弄好了。王大學把糖塞給小孩,小孩開始不要,待月娥同意後才接下,王大學讚道:“好懂事的孩子。”

    說是便飯,實際上是豐盛的:臘瘦肉、臘豬肝、臘豬舌、香腸、香菇,七七八八有九個碗,又拿出一瓶“迴雁峰”白酒,兩個酒杯,月娥道:“我不會喝酒,但老同學來了也陪你喝一杯吧。”王大學倒不知月娥會喝酒的,既然能喝,倒想量一下她的酒量。於是笑道:“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是不讓須眉的。我也不會喝的,不要把我勸醉了喏。”“真的,我隻能喝一盅,你若能喝就不要客氣啦,在老同學家裏講客氣就見外了。”月娥篩了滿杯遞與王大學,給自己隻篩了一小杯,王大學說:“那你的也要添滿。”於是她也添滿了。

    他們邊喝邊談,談改製班的生活,談他們忘不了的黃老師,談別後各自的故事。月娥道:“成龍,你還是一樣的有朝氣,有毅力,有抱負的,前途大呢。不象我,隻能在農村裏煨一輩子了。”“你比我還好些呢,現在隻要有了錢。我讀了這麽多書,也工作了幾年,連老婆都沒有,就莫說房子呀,家具呀什麽的。而你有了一個安定的家,孩子也這麽大了,我哪裏比得上你呢!”王大學的酒喝完了,但月娥隻喝了一半。月娥要給王大學添酒,王大學要月娥喝幹了再添,月娥說她確實不行的;王大學看見月娥的臉都紅了,也就不攀比了,接了酒。月娥說:“你看我現在好象很幸福的,其實不幸福呢。老板長年累月的在外打工,一年團聚就那麽幾天,我們娘倆守著這棟屋,連說話的人也沒有;有時孩子病了,急死人了;遇了事也沒個商量處,要說寂寞就有多寂寞的,這跟守活寡有什麽兩樣呢。”說著說著就掉下兩顆淚來。王大學道:“你家生活也可以了,何不要你老板到附近搞點事做?何必硬要到廣州去呢。”月娥道:“一來,他在外麵搞慣了,在家呆不住的,我要求過幾次,他就是不同意;二來,他現在搞的那個單位好。那單位很大,很富有,發蘋果都是一箱一箱的;他在那裏開小車,每月一千八百元,挺生活的;三來,附近沒有什麽好事情可做,我也就沒有堅持了,苦就苦了我呢。”王大學道:“那也是的,人最怕的是寂寞;你讀了初中的,我建議你多讀點書,你就如同跟很多人說話了;其次,多交點朋友,朋友的友情能彌補你很多不足的。”王大學又喝了一杯,月娥又幫他添上了。如此談著,喝著,四杯五十二度“迴雁峰”下肚,腦袋有點昏沉起來,便推杯準備不喝了。可月娥自己也斟滿了,硬要王大學再喝一杯,王大學怎經得起幾番相勸?尤其是在如此熱情的同學、女性麵前,何況還是在有那麽幾段值得迴憶的故事的女子麵前呢?他隻得又接了。當舉杯最後喝下去後,覺得天昏地轉起來。停了片刻,實在是堅持不下了,便提出床在哪兒。月娥知道他確實醉了,便急忙走過來扶著他走進了房間躺到了床上。

    不知什麽時候,王大學又“哇”的一聲嘔了一地。又不知過了多久,又感覺到臉上有什麽東西爬著,睜眼一看,見是月娥在吻他的臉。月娥見王大學醒了,急忙滿臉通紅的走了。王大學頓有一種激情在衝刷,亦有一種負荷在橫流。月娥之於他在改製班裏就有過激情的,尤其畢業時,飽含深情的送的那點禮物,也是值得迴味的;今天酒席上的一番傾吐,他是有了同情的;但他不能越雷池一步,他的蓮蓮的眼睛在瞧著。於是他翻身而起,腦袋雖還有些疼痛,但已完全清醒了,看看表已近五點了。他走到外麵,見月娥坐在凳上癡呆著,見王大學出來了,她目不轉睛的輕聲問道:“你,起來了!”王大學開玩笑道:“今天好像不是酒醉的,好像是你的菜的味口使我醉的。”月娥果然笑了,並語意雙關的道:“恐怕一次就使你吃怕了呢。”“哪裏,哪裏,我嘴饞時就到你這裏來的,你可別討厭呢。”月娥卻誤解出另一層意思來。隻見她的臉又有光亮了。王大學拿那黑提包準備走路,卻不知是什麽緣故,伸手把那筆記本拿出來翻著,夾著的那張蓮花借書的留條不見了,忙得他在包內亂翻。月娥道:“你丟了什麽?”王大學答道:“一張紙條。”又翻了一遍,略一沉思,自語道:“可能掉在那裏了。”於是,謝了月娥,急急向一戶農家走去。

    要知後事如何,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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