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謝謝你,我好多了。”


    她揚起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剛哭過的痕跡看起來尤為可憐。紅紅的眼眶,紅紅的鼻尖,緋紅的眼尾掛著晶瑩的淚珠閃閃。


    看著淩望清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動容,她狡黠的在心中暗笑。


    羽沫,真有你的,嘿嘿嘿...


    不過裝可憐歸裝可憐,正事還是得做。


    她轉身看向那塊心髒碎塊,說得有些艱難:“公子,我可能得...吃掉這個。”


    “嗯?”他顯然有些驚愕,不解道:“為何?”


    “不知道...”她搖搖腦袋,扮可憐,“腦袋裏的聲音是這樣的說的。”


    “會有什麽後果?”他眉心微蹙,有些擔憂。


    “應該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她沒說。”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捋一捋自己的頭發,解釋道,“她的記憶裏,那些人吃過之後都會中毒而死,但我不會中毒。”


    這話,半真半假。


    不會中毒是真,但那個聲音也沒叫她說吃心髒。


    隻是如果不吃的話,這種怨氣所化的聲音就會一直盤旋在她腦袋裏,時間短了還沒什麽,可時間一長,就難說了。


    “那便吃吧。”


    他似乎不太讚同,但也不知該用什麽理由阻止她,最終還是看著她緩緩吃下去。


    左右,有他在,她不會有事。


    神蕪幽也是強忍著惡心,閉著眼睛像是小時候喝中藥那般,想一股腦的直接咽進肚子裏,那那種極重的血腥味讓她無法忽視,胃中翻騰不已,幾次都要嘔吐出來,卻被她捂住嘴拚命的壓製下去。


    “這可真是...惡心。”


    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麽吃下去的。


    她沒多耽擱,趕緊將毒素盡數逼到頭發梢,接著伸手一捋,就直接掉了一把烏黑柔順的發絲。


    “也夠毒。”


    她喝毒藥都沒這麽毒過。


    她剛吐槽完,就看見淩望清手心散發出一股熒熒綠光,接著她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斷裂的頭發絲如雨後春筍迅速的生長延長,直到恢複如初。


    不過不得不說,這心髒確實有作用。


    毒素抽離之後,她竟感覺丹田處像是湧進了源源不斷的暖流又迅速傳遍全身,直叫她感到一陣如沐春風的沁爽得意。


    隻是...


    不知道是不是這可心髒的味道太過重口味還是什麽的,吃完心髒之後,她竟詭異的感覺到麵前這些汩汩流淌的血液也不再驚悚駭人了,而是...很甜美的樣子?!


    那股誘人品嚐的香甜之味真的不是錯覺嗎?


    還有那些屍體,怎麽就感覺像是開了美食濾鏡一樣?


    有毒吧?!


    不行不行...


    她閉上眼睛趕緊搖搖腦袋,將那些驚世駭俗的想法拋之腦外,然後一邊拉起淩望清的衣角,一邊說道:


    “公子,我們迴去吧。”


    這件事情了了,還有內奸的事情沒有解決呢。


    敖親王府——


    也不知是好是壞,安瀾清的性命並無大礙,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再動用靈力了。


    至於內奸一事...


    敖親王是這樣說的:“也是怪老夫,若是當初肯對修兒再多關心一些,他不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中間省去五百字的自責...)


    最終總結得出,他老人家有個擅長丹青作畫的義子,也就是二兒子常彥規,本來性情和善,是個溫潤公子。


    可後來不知怎麽,竟私下學了些剝皮作畫的歪門邪道,且天賦使然,竟真的足以以假亂真。


    他曾剝下管家的皮囊並用秘法穿戴在了自己身上,騙取了王府八百兩黃金,然後出逃。或許也是因此嚐到了甜頭,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熱衷於假扮旁人作亂世間。


    就是剝不了皮的,也會被他以畫技仿造,假扮他人然後為非作歹,目的就是毀了他人的名聲,並以此為樂。


    而這個畫師就是曾經安瀾清說救過的敖親王府之人,當初也因此,安瀾清得以與敖親王相交,有了些交情。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安瀾清並不是真的內奸,而是那個逃逸在外的常彥規假扮而來,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身敗名裂?!”


    神蕪幽不可置信的驚訝道。


    說實話,她並不相信。特別是在與他交手之後,那明明就是安瀾清的招數!


    白羽沫也有些煩惱,百思不得其解:“敖親王並不知情我們的事情,隻是感慨了幾句他的幾個兒子罷了。但這個常彥規,確實能和你口中的那個地牢裏見到的安瀾清對得上號。”


    “所以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是內奸?!”神蕪幽不理解,明明她都已經說得那麽明白了。


    “蕪幽...”


    白羽沫無奈的喚了句,安撫道:


    “我知道你因為這件事肯定對阿瀾有意見,但是這件事,也算是證據確鑿,不能因為單單主觀上的感覺就否定了客觀的事實吧。”


    她語氣已經算是很溫柔很有耐心了,但這話在神蕪幽聽起來確實無比的荒唐。


    “我對他有意見?!哈?我能有什麽意見?我是在提醒你,我怕他會害了你,我是在擔心你!”


    神蕪幽氣極反笑,急得在原地打轉,一邊走一邊說道:


    “水靈根,可控人血液流動,這可是你當初告訴我的!地牢裏的那個他就是用這招破了我的精神控製!除了你的阿瀾,誰還有這能力?!”


    “你先別急,坐下來聽我說...”


    白羽沫給她倒了一杯水,解釋道:“有水靈根的不隻阿瀾一個人,那個常彥規也是水靈根,且修為也不差。”


    神蕪幽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麵,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瞪了眼在臥房昏迷中的安瀾清,然後道:


    “那身份玉佩呢?他誣蔑淩望清,還帶迴來了一個不知哪來的冒牌貨總沒錯了吧?”


    “這個,就更沒問題了。”


    白羽沫又給她倒了一杯,一邊倒著,一邊緩緩解釋道:“你知道的,那個常彥規以捉弄人為樂,且曾是敖親王的義子,對府內的所有事情都非常熟悉,更別說假造一個玉牌了。”


    言罷,她又看向神蕪幽,緩了緩語氣,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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