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關於你們狐族不可言說的秘辛,你大哥之所以身死,也是因為這件事。”


    她頓了頓,又轉向九命,補充道:


    “還有你,或者我應該稱唿你為‘京墨’。”


    此話一出,九命懷疑的目光瞬間一震,接著那仿佛要把人的靈魂都看透的銳利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你叫我什麽?!”


    神蕪幽沒有迴答,隻是繼續說著:


    “包括你誤以為蘭宸泄露且誇大了貓族九尾之事,從他的記憶裏,我也看到了真相。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貓族的覆滅,與狐族有關,但蘭宸本意並非如此,他也從未想過將摯友之間的密談告知旁人。


    “京墨,他是無辜的,他到死都在擔心著你,擔心著他唯一的摯友...和僅存的弟弟。”


    神蕪幽將自己看到的一切細細講訴了出來,望著麵前兩妖不斷變換的臉色和逐漸複雜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意料之中的,受到了激烈的懷疑和反駁——


    蘭激第一個出聲:“若真如你所說,為什麽禁術之後,我卻不敵大哥萬分之一?若父王真是陰險無情之輩,為何要將這禁術施用在大哥身上,而非自己取得無上的力量?”


    “我又不是這禁術的發明者,怎知其中秘辛?”神蕪幽無奈道,“隻是從你大哥的記憶中觀測得出,興許是你身子虧損嚴重,導致這份力量無法完全被你吸收,或許需要某種契機,或許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達到你大哥那樣的標準。”


    雪域原本大大小小共有十二個族群,因為狐王的野心,利用蘭宸生生覆滅了八個族群,如今僅剩的四大族皆不可小覷。


    “而至於為什麽狐王不把禁術用在自己身上...”


    神蕪幽推測道:


    “想來一則是因為這禁術是第一次使用,他並不完全信任,其中風險,自然也不願承擔,於是就將自己的孩子推出來替他擋災;


    這二則嘛...禁術奪取的不隻有天賦根骨,還有生機。所以無論是禁術成功與否,相比都會以壽命生機為代價,燃燒生機而獲得的修為邪術,會叫人命不久矣。狐王為了保持蘭宸的生機,就奪取其他孩子的生機填補,至於為什麽是至親血脈才行,估計也是白般嚐試之後的結果。”


    說到這,她就停了下來,望著瞪圓了眼睛的蘭激,提議道:“雖說都是推測,我卻可擔保有九成為真。若你還是無法相信,不妨去查找真相,看看究竟是否屬實。”


    “嗬,紅口白牙這麽一說,就慫恿人家盡生嫌隙,可真是厲害!”京墨抱胸而立,冷嗤一聲。


    “你急什麽?”神蕪幽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他道,“不是要為貓族報仇嗎?狐族內部生了嫌隙,不正好方便了你?”


    “還是說...你根本不想查明真相,不想報仇,這些年來為難狐族隻是為了心中的不甘,不爽蘭宸出賣了你?”


    “可笑!狐族滅了老子高興還來不及!”


    “...哦。”


    “哦什麽哦?!老子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明白?!”他著重強調那幾個字。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不以為意道:“不然打個賭?我贏了你把刹影樓給我,你贏了我把寄生種子撤掉?”


    “嗬,屁的賭注!合著你怎麽都不虧,老子卻要丟掉整個刹影樓?”


    “怎麽,還沒賭就已經確定自己會輸了?那你還廢什麽話,聽著就完了。”


    在氣人這條道路上,神蕪幽所向披靡,孤獨求敗。


    “你——可惡!”


    京墨一噎,氣得隻想當場捶死她,卻又悲催的想到自己體內的寄生種子頃刻間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打不得罵不得,悶著一口氣都快要把自己憋壞了!


    “哦,謝謝誇獎。”


    她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轉而又看向蘭激:


    “你若是對你父王深信不疑,又何懼一試?如今猶豫不決,倒底還是心有疑慮,何不順心而為?


    “至於剛才京墨所說的...嗬,若我真有此心,何不帶著我們一起去?這樣若真是我在誆騙你,也逃不了你的五指山,不是嗎?”


    蘭激聞言倒真是沉思了半晌,最後抬眸望著神蕪幽,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若是膽敢騙我,我定叫你身形俱滅,屍骨無存!”


    “嗯,好。”她答得爽快。


    看著一旁對此嗤之以鼻的京墨,她微微一笑:“我記得,你如今的修為是可以隱藏尾巴的是吧?”


    雖是問句,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京墨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眼神,一瞬間感覺自己後背都要炸毛了——


    “你要幹什麽?!”


    “變成貓兒,一起進狐族。”


    “不可能!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狐族半步!”他強烈抵抗。


    “你是想報仇對吧?怕不怕報錯了仇?被仇人當刀使?”她笑得和善。


    “......”


    狐族的地界在雪域瀾庭,那是最精妙的位置,易守難攻。


    蘭激的處境與當時的蘭宸差不多,也是不準許私自外出,不準許與外族聯絡。不過也好在蘭激的性子直白,易受挑唆,狐王試探多次,最終認定了他不成威脅,也適度的放任他出去招惹是非,好為征戰找個由頭。


    這不,剛惹了鷹眼雪梟的蘭激怒氣衝衝的走進大殿,對著王座上一臉慈悲卻不失威嚴的狐王一頓狀告——


    “父王您不知道,那雪梟族近來狂妄得很!居然大言不慚的說雪域隻他雪梟一族獨大,其餘皆是附屬!甚至還對兒子口出狂言,輕蔑我族!實在可恨!”


    狐王聞言並無多少氣惱,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深深的低歎一聲,語氣裏滿是無奈:


    “雪梟女王今日剛剛閉關而出,聽聞修為又上升了一個境界,也怪不得那些族人如此...


    “為父已經力爭與雪梟和平共處,隻是那女王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麵露愁容,像是有極大的難言之隱,張了張嘴,卻還是低歎了一聲,換了個話題:


    “唉!也罷!為父再去送些冰晶,這次為父親自去,總不會再被拒之門外了...”


    “再被?!”


    蘭激果然不負所望的抓住了關鍵詞,頓時一張俊臉氣得通紅:


    “豈有此理!”


    他氣惱的低吼一聲,周身瞬間暴起一陣罡風,震的殿堂守衛一晃,下一瞬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沒用!”他見狀又揮出一道雪刃,將離他最近的守衛一掌擊飛,點點雪花應聲而落,輕飄飄的,卻劃出道道紅痕,看起來如此的觸目驚心。


    見狀,狐王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又是那副寬厚仁慈的模樣,擺擺手及時叫那些守衛退下了。


    “激兒不必如此,狐族成了如今這副任人所欺的模樣,說到底,都是為父的責任罷了...”


    “父王有何錯?!”蘭激恨恨的咬牙,“明明就是雪梟族野心勃勃,妄圖獨霸雪域!竟還一副假仁假義的偽善模樣,令人作嘔!”


    蘭激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那純良的麵龐竟隱隱顯露出一瞬的陰狠:


    “既然他雪梟一族不仁,就別怪我狐族不義!”


    “父王且看著,兒子定要滅了雪梟一族,將那女王提到父王麵前自裁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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