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房間裏的兩人倒是沒之前那麽氣憤了。


    她們相互對視一眼,一人一句,極為默契的說道:


    “她是故意的。”


    “她需要一個理由出去,完成那什麽交易。”


    “但她並不想告訴我們。”


    “這場交易應該牽扯不少,皇太女龍楚君的交易...怕是會和凰權國有關。”


    “怕就怕跟祁卿雲有關。你忘了嗎,她剛才說的,一體雙魂。”


    “她在擔心什麽?”


    “我們之間,能有什麽不能說的?除非是......”


    “我明白了。”


    最終燕清璃默默歎了一口氣...


    是龍傲君啊...


    蕪幽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麽,與皇族有關,卻又不能叫龍傲君知道,所以幹脆連他們一起防著,就是為了防止他們一時心軟,說漏了什麽。


    看樣子很嚴重啊...


    “我去看看傲君。”


    他快把自己憋一天了。


    白羽沫點頭表示理解:“嗯,他能忍這麽久也是不容易。”


    說著,她忽地眼神一頓,指著方才淩望清倚著的地方,茫然道:


    “淩望清什麽時候走的?”


    “蕪幽姑娘走後,他便離開了。”


    安瀾清迴答道。


    聞言,白羽沫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望著燕清璃,揶揄道:


    “你看,說不定還不是單相思,人家是雙向奔赴的呐...”


    “你還是抓緊時間研究聚惡鼎吧,聯係不了院長,所有的一切都得我們自己琢磨了。”


    燕清璃麵無表情的提醒道,活像是個布置作業的課代表,鐵麵無私,冰冷無情。


    單相思?


    她並不這麽認為。


    蕪幽她根本就不懂得那些情愛,她對淩望清的感情,或許是喜歡,但也僅限於喜歡。


    就像她喜歡山水如畫,喜歡逗貓遛狗,喜歡自由自在,喜歡閑樂無憂...


    如此種種,並非情愛。


    隻是,怕是蕪幽她本人都不清楚。


    燕清璃推門離去,去了隔壁看望龍傲君了。


    見人走後,白羽沫一臉被課代表荼毒的表情,捂著心髒一副受傷的模樣,抬眸望著安瀾清,不解的問道:


    “你說龍傲君到底喜歡她什麽?”


    安瀾清隻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


    皇宮,文淵閣——


    龍楚君看著女帝這般黯然傷神的模樣,不禁出聲提醒道:


    “母皇,不過一個閑散王爺而已,何必如此?”


    聞言,正閉目傷神的女帝倏地眼睛一睜,勁直看向她,捂著額頭的手也重重的拍在書案上,眉眼間接透露著至高無上的威嚴——


    “不過?而已?”


    她有些難以置信,直直的盯著麵前恭敬站著的女兒,沉重道:


    “你可還記得,他是你皇叔!”


    “母皇慎言。”


    她麵色不變,恭恭敬敬的叫人找不出錯處,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薄涼無情:


    “兒臣的皇叔是前朝罪臣,如今的逸王隻是一個承蒙母皇厚愛的藩王而已。”


    “放肆!”


    君翎難以想象,這個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她親自教導而出的女兒竟成了如今這般陌生的模樣。


    “你老實告訴朕,清瑞是不是你殺的?”


    清瑞,是逸王的小字。


    龍楚君麵色平靜,未起一絲波瀾:“不是。”


    言罷,又補了句:


    “母皇應當時刻注意言行,無論是前朝罪臣龍清瑞,還是當朝叛徒逸王,都不值得母皇為之傷神。母皇親自收斂他的遺體已經叫天下人議論紛紛,雖也是良言居多,但若長期以往,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再做文章,望母皇以大局為重。”


    “這裏麵,你參與了多少?”君翎一瞬間仿佛蒼老十歲,眉眼間皆是滄桑。


    “母皇指的什麽?”她明知故問。


    “罷了,下去吧...”她疲憊的抬起手,示意她褪下。


    她這女兒,她清楚,但凡出口之言,所言非虛,不喜誆騙,更不會誆騙她這個母親。


    但,她也有不願說的事情。


    一般這種情況,她便會迴避,緘口不言。


    所以如今她的明知故問,也算是迴答了她的問題。


    “是,兒臣告退。”


    ......


    龍楚君剛出文淵閣,就碰上了前來送羹湯的水雲燕,她本想勁直走過,對方卻先一步衝她笑著打招唿:


    “殿下來看姐姐了?姐姐定會欣慰許多。”


    聞言,龍楚君轉身,看著她,語氣生硬,不夾雜一絲情感:“燕太妃還請注意言辭,本殿的母皇是當今的帝王,前朝的妃嬪如何能攀得上這一聲‘姐姐’?”


    水雲燕像是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的莞爾一笑:“殿下真會開玩笑,姐姐以德載物,寬厚待人,憐惜我等苦命之人,特下旨善待前朝妃嬪,姐妹們心底感念,尊稱一聲‘姐姐’又有何不妥?”


    “是嗎?”龍楚君冷笑一聲,“本殿怎麽記得,五年前有個大膽的妃嬪喚了母皇一聲‘姐姐’,然後就被燕太妃活生生割下了舌頭,汙蔑一個淫亂之罪,被亂棍打死了呢?”


    水雲燕目光不變,盈盈一笑,理直氣壯的糾正道:


    “殿下莫不是記錯了?那人分明是與人有染,痛罵皇族之人冷血無情都是些...都是些有辱皇族的言論,本宮既然任的是管轄後宮的職責,自然是不能放過這般狂妄猖獗之人。何來的汙蔑一說?”


    龍楚君:“燕太妃不必拿這招搪塞本殿,母皇縱你憐你信你,但本殿不會。”


    水雲燕無辜一笑:“殿下的意思,本宮不懂,本宮隻知道,本宮的雪蓮羹該涼了,殿下見諒,本宮失陪。”


    聞言,龍楚君垂眸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湯煲,意味不明的道了句:“燕太妃的廚藝倒是愈發精進了。”


    “不及殿下慧眼如炬。”


    她笑著道了句,接著拂身頷首,轉身進了文淵閣。


    她們的話裏暗藏玄機,但麵上皆是不顯分毫。其中意味,也隻有她們兩人心知肚明。


    龍楚君眼中平淡無波,負手離去。


    水雲燕,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良善模樣,實則正是一碗毒羹謀害父皇的罪魁禍首!


    而她之所以如此確信,正是因為在水雲燕毒害父皇的那一晚,她也在。


    那時七歲的龍楚君正躲在帷幕之後,靜靜的看著龍榻之上的那一幕。


    喂藥的時候,水雲燕餘光也發現她了。兩人短暫的對視一眼之後,就再沒有過交集。


    她沒有阻止她;


    她亦當做沒看見她。


    一代帝王,就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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