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市區的一所中學,花園似的校園,一座座別具風格的教學樓,在翠綠欲滴的樹兒和嬌羞欲語的花兒的裝飾下,更平添了一份勃勃的生機,形成了一種人工美和自然美的景色。


    學校旁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小河上是當地人搭建的一座風雨橋;這個學校最大的特點就是花園和風雨橋互通著,並沒有門阻擋。


    在靠近小河這邊沒有高高的圍牆,為了防止有人不慎落水,所以圍牆的高度隻到人的胸前,站在學校的圍牆裏麵,完全能把河邊的風景一覽無餘。


    所以經常能在這裏看到學生的身影,下午放學時間,來來往往的學生成群結隊地行走著,此刻,學校的風雨橋上站著兩個身穿校服的男生,個子都在一米七左右。


    “芹生,等畢業後,我們難得有時間這樣一起走了。”開口說話的是那個略高一點的男生,名字叫王清泉,人長得挺清秀,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兩個字“學霸”。


    這時候他旁邊站著的人也開口:“你認真點,一樣也能考上市一中。”


    這位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俊逸中透出文雅的男生叫陸芹生,是市裏出名的天才,本來一個市這麽大,學霸成堆的地方,出個天才再稀罕也不會傳得人人皆知,但是奈何陸芹生的爸爸正是現教育局局長,所以市裏人都知道:教育局局長陸立斌有個兒子是天才,名為陸芹生。


    王清泉看著他笑:“你成績那麽好,進市一中也是尖子班,我能不能考得上還不一定呢,更別說和你同班了。”


    陸芹生不冷不熱地開口:“同校也可以常見麵。”


    “等到高中,你這天才還可以悠哉悠哉地過,我可能天天埋書堆裏了,不在一個班,哪裏有時間去找你。”


    王清泉和鄭益的關係很好,他們現在就讀的班級就是現在初三年級的重點班九一班,本來以他的成績,從小學升初中的時候,是進不來1班的,後來他爸爸托關係,想辦法把他給報了進來。


    他和陸芹生相處久了,在陸芹生的耐心指導下,成績漸漸地往上爬,到了初三,一直穩居本校年級前十名。


    “沒想到看著挺男人的王清泉,居然像個小媳婦一樣地黏我。”陸芹生在一邊取笑道。


    王清泉用腳踢了一下他:“滾,我隻是想到,上了高中身邊沒有你的幫助,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


    “哦,我還以為你對我這個大帥哥產生了愛慕之情呢。”說著陸芹生看到前麵走來兩個女生。


    一個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這一定是個溫柔的女孩子。


    而另一個女孩給人深刻印象的是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異常的靈動有神。隻一眼,他就已經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控製著自己那不停跳躍地心,看到她們兩個在看著另一個方向輕聲交談著,他順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同班同學鄭益,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這就是令學校無數女生神魂顛倒的校草。


    王清泉也看到了前麵走來的兩個美女,輕聲對陸芹生說:“看到沒有,前麵那個最漂亮的人是初二的俞冬至,長得不錯吧?以前我叫你到初二這邊來看看,你不願意,現在畢業前也能目睹一下我們學校的校花了,免得以後上了高中,同學問起來,你連我們學校的校花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不過可惜,校花長得如此驚豔,成績卻爛得不行,聽說是他們班墊底的。所以人稱:墊底校花。”


    陸芹生笑笑,沒有迴答。王清泉看到那兩個女生看著不遠處的鄭益嘀咕些什麽,不用想,也猜到大概內容,又對陸芹生說:“我說,怎麽女生都喜歡鄭益這樣空有外表的人呢?不過,那個俞冬至和鄭益還真是絕配。”


    陸芹生收迴目光看他一眼:“你話真多。”


    王清泉也不生氣,笑著和他聊起了別的事。


    一個月後…


    正在教育部辦公室上班的陸立斌接了個電話,激動地站起來說:“你說什麽?不可能。是不是搞錯了?”


    那邊的人說:“沒有錯,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還去驗卷了。我看到沒空白的地方,還以為是批卷老師批錯了,所以我拿來正確答案對比一下,結果發現芹生的答案都是錯的。”


    陸立斌看到同事向自己投過來疑惑的目光,冷靜下來,對著電話說:“等迴家我問問他吧,麻煩你了。”


    “說什麽麻煩,芹生是我的學生,他大考小考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原本以為他上市一中是妥妥的,沒想到突然考成這樣。你問問看是不是考試那幾天哪裏不舒服,不行就直接去一中補考一次。”電話裏陸芹生的班主任不急不躁地說。


    陸立斌掛斷電話後,坐在旁邊的錢小海問道:“立斌,出什麽事了?”


    陸立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迴答到:“我家芹生的班主任打電話來說,芹生沒考上高中。”


    錢小海驚訝地說:“你家芹生可是個天才,怎麽可能連高中都考不上?”


    陸立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什麽天才,我還沒見過連個高中都考不上的天才。”


    “沒考好可能是有原因的,你晚上迴去問問就知道了。或許孩子也知道了正難受呢。”


    陸立斌點點頭,自己孩子自己了解,等晚上迴去問問他是怎麽迴事,他不相信按照陸芹生的智商和以往的成績,連高中都考不上。


    陸立斌下班迴到家,看到自己兒子陸芹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陸芹生看到他迴來禮貌地跟他打招唿說:“爸,您下班了。”


    陸斌點點頭,走到他旁邊坐下,然後開口問:“你考試那幾天是不是有心事?”


    陸芹生一聽,就知道自己的成績已經出來,而且陸立斌也已經知道。他轉頭看向他:“爸,有話直說。”


    陸立斌看到兒子一副了然的樣子,心裏的石頭落地,隻要不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就好,他真擔心他是突然變笨了,看到他現在的神情,應該是故意的,或者說不是故意考那麽差,但是卻已經知道了自己發揮失常。


    他對陸芹生點點頭說:“今天你班主任打電話告訴我,你的分數連高中都上不了。”


    陸芹生的媽媽周穎正把菜端出來,聽到陸立斌的話,趕緊把菜放在桌上,走過來問:“他們班主任看錯了吧?我們家芹生怎麽可能連高中都考不上?”


    “媽,老師沒有看錯,我故意考成這樣的。”陸芹生雖說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在父母看來,自己這個行為一定是很幼稚的,所以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開口。


    周穎最先反應過來,走到陸芹生身邊坐下看著他問:“兒子,你為什麽要這樣啊?”


    陸立斌也向陸芹生投去疑問地目光。


    陸芹生看著陸立斌說:“因為我想留一級。”


    陸立斌還沒說話,周穎又開口問:“好端端地為什麽要留級啊?”


    “這個,你們以後就知道了。爸,我知道我這次任性了,但是我一定要這麽做。我知道,爸在教育局上班,如果被人問起來,您臉上一定掛不住麵子。”陸芹生有些愧疚,但他不後悔。


    陸立斌看著他說:“兒子,這不是麵子的問題,是關於你前程的問題。”


    “爸,我隻是留一級,又不是輟學,早一年畢業和晚一年畢業對於我來說,不礙事的。”陸芹生想到聽說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俞冬至把成績給提上去?不過不管怎麽樣,也值得一試。


    “既然你都已經想好,那我也不帶你去一中補考了。”


    “謝謝爸的理解。我還有件事要爸幫忙。”


    “什麽事?”


    “開學後我想進8班。”


    “為什麽不在1班?”


    “我覺得8班好,而且,我的成績,在哪個班也沒影響不是?”


    “那好吧。”


    兩天後,陸芹生接到了王清泉的電話,剛按接聽鍵,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芹生,我剛才聽班主任說你沒考上高中是怎麽迴事?”


    “是有那麽迴事。”


    “快說。”


    “不告訴你。”


    “你別告訴我你的智商被狗吃了?”


    陸芹生躺在沙發上,用遙控調著電視節目迴答他:“你的智商才被狗吃了,你考得怎麽樣?”


    “我剛好上一中的分數線,你什麽時候去一中補考?”


    “不去。”


    “別告訴我你要輟學。”


    “不輟學,我要留級。”


    王清泉在電話裏激動地大叫:“陸芹生,你抽風了?”


    “沒事掛了。”陸芹生說完也不管對方,直接掛了電話。


    開學的時候,學校到處都有人在傳陸芹生沒考上高中的事。上學的路上,三個女孩並行著,其中一個的手挽著另一個的胳膊說:“聽說陸芹生是天才,智商高,可是沒想到中考的分數居然連高中都考不上。”


    走在她們倆另一邊一個瘦小的女孩開口說:“你們說他次次考試全年級第一,現在連高中都沒上,是不是之前的考試都是作弊的?”


    聽她這麽說,她旁邊那兩個女孩同時鄙視地看她一眼,之前開口的那個女孩迴答她:“有本事你也作弊出個年級第一看看?不說每次,一次就可以。”


    那個女生聽了她們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低著頭過一會兒才輕聲說:“人家也隻是猜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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