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你是不是誤會我了?”再次將手裏的信封,朝楚建安遞過去,秦依琳微微一笑,低聲問道。


    “我叫你滾啊。”將秦依琳手裏的信封,揮手打翻在地,信封裏麵的鈔票,當即滑了出來,零散飄落一地。


    接著,楚建安又搶過秦依琳左手上的報紙,三下兩下撕得粉碎。麵目猙獰的盯著秦依琳,楚建安大聲咆哮起來:“滾,你聽不懂啊?”


    看到楚建安恐怖的表情,秦依琳嚇得連連後退。驚恐的看著楚建安,秦依琳強忍的淚水,終於唰唰的流了下來。


    相比楚建安的惡劣態度,蔣紅英倒是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秦依琳的身邊,握著她的雙手,蔣紅英認真的說道:“謝謝你,秦小姐。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傻的人,為我付出那麽多。”


    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裏,看著麵前態度截然不同的兩人,秦依琳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看到眼前這一幕,搖頭歎息過後,柳嘯天慢慢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鈔票,將它重新裝進信封裏。


    指著地上的報紙碎屑,柳嘯天盯著秦依琳,沉聲說道:“你的好心沒有錯,錯的是你做事的方式。你沒有仔細的考慮,當你公開這件事後,會引起什麽樣的,一係列反應。”


    被柳嘯天這麽一提醒,秦依琳看了蔣紅英兩眼,便立即明白過來,楚建安為什麽,會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當即她一臉愧疚的看著楚建安,懦懦的張了張嘴,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無奈的搖搖頭,楚建安淒涼一笑。都已經這個樣了,他也不想和秦依琳過多計較。


    轉身看著楚建安,柳嘯天揮動著手裏的信封,朝他厲聲喝道:“雖然這位女記者的,辦事方式不可取。但是你的態度,更是糟糕到極點。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別人的一片心意。對於這些人的善心,你有權利拒絕,卻沒有權利踐踏。”


    柳嘯天的隻言片語,讓楚建安如遭雷擊。頓時踉蹌的退後幾步,臉上黃豆般的冷汗,唰唰的直往下流。


    半響,楚建安冷靜下來,走到秦依琳的麵前,帶著一絲歉意,認真的說道:“很抱歉,剛剛是我太過激動,我不應該那麽說你,我向你道歉。”


    “你不怪我就行了,我也有錯,是我沒將問題考慮全麵。我應該要考慮下,蔣小姐知道真相後,她內心的承受能力。”輕輕的搖搖頭,秦依琳看著楚建安的雙眼,充滿了自責。


    “這裏風大,我們先上去再說。”走過來扶著蔣紅英,夏可馨掃視眾人一眼,輕聲說到。


    出於內心的愧疚,秦依琳急忙走過去,伸手扶住蔣紅英的另一邊。夏可馨和秦依琳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蔣紅英,慢慢的朝樓上走去。


    感受到夏可馨她們兩人的好心,蔣紅英也沒有再掙紮,任由夏可馨她們扶著,慢慢的移動腳步,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看到蔣紅英答應迴病房,楚建安立即鬆了口氣。當即朝柳嘯天看了一眼,報以感激的微笑。


    “走吧,咱們上去聊聊。”撇了一眼前麵三女的背影,柳嘯天注視著楚建安,朝他低聲說道。


    微笑的點點頭,楚建安右手朝前一伸,示意讓柳嘯天先行。柳嘯天也沒客套,當即轉過身去,和楚建安邊聊邊朝樓上走去。


    等柳嘯天他們一上樓,醫院大廳裏圍聚的人群,望著楚建安的背影,各自感歎一聲後,就立即分散而去。


    夏可馨和秦依琳兩人,扶著蔣紅英迴到她的病房後,順手又將她扶上病床,並且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夏可馨和秦依琳兩人,坐在蔣紅英的病床前,低聲的勸慰著。


    坐著電梯來到五樓,柳嘯天和楚建安兩人,就在走廊過道邊上,隨便找了兩把膠椅坐下。


    剛坐下沒兩分鍾,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朝楚建安稍稍點頭後,又急忙朝蔣紅英的病房走去。


    目送中年婦女過去,楚建安迴過頭來,雙目凝視著柳嘯天,認真的道了聲:”謝謝你。”


    從柳嘯天一出現,楚建安就立刻認出來,眼前的白發男子,正是在火車上,揮手給了自己幾千塊的好心人。


    隻是當時,楚建安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麽才能將女友勸迴病房,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其他。現在,蔣紅英情緒穩定下來,重新迴到病房,楚建安欣慰之餘,便立即向柳嘯天,鄭重的表示感謝。


    無所謂的揮揮手,看著滿臉疲憊的楚建安,柳嘯天輕聲問道:“你女朋友的病情,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被柳嘯天這麽一問,楚建安頓時呆愣了幾秒。接著,他苦笑的搖搖頭,眼裏透著一絲哀傷,將蔣紅英的病情,低聲朝柳嘯天說了一遍。


    柳嘯天摸出包煙,楚建安搖頭說不會。柳嘯天便給自己點了一拫,一邊抽著煙,一邊聽著楚建安的講述。楚建安介紹的情況,和先前那名護士所說的,要更細致更全麵。


    “那有沒有找到,和你女朋友相匹配的腎源?”聽完楚建安的講述後,柳嘯天低頭沉呤片刻,便抓住其中的重點,朝楚建安輕聲問道。


    “這個現在基本沒問題,前段時間,紅英她姐來過醫院。經醫生比對之後,她兩姐妹可以做腎髒移植的。而且她姐已經說過,隻要能救她妹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心甘情願。不過,紅英她姐夫還有點意見,她姐正在做她姐夫的思想工作。”


    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皮,楚建安長長歎息一聲,盯著對麵的白色牆壁,臉上布滿愁容。


    手指輕輕一彈,柳嘯天手裏的煙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的落在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側頭看著身邊的楚建安,柳嘯天淡淡的問道:“哦,手術費還差多少?”


    苦笑的搖搖頭,楚建安輕輕的歎息一聲。雙手用力的在臉上揉搓幾下,無奈的說道:“紅英的家裏,因為送她上大學,就已經欠了不少債。再加上她這病,她家裏已經是舉債無門了。她父親掙的錢,加上我這些曰子的工資,也隻夠維持她的基本治療。至於我家裏,唉,不說也罷。”


    接著又點了根煙,柳嘯天深深的吸了口,噴出一道煙霧。隔著那層煙霧,柳嘯天眯著雙眼,朝楚建安問道:“你是學艦艇設計的?”


    “是啊。”談起自己所學的專業,楚建安的臉上,頓時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睛裏盡是,對過去歲月的懷念。


    低頭沉思良久,柳嘯天突然抬起頭,直直的盯著楚建安,淡然說道:“你先去把腎源的問題,落實下來。手術費的事情,我來替你解決。”


    一臉震驚的盯著柳嘯天,楚建安臉上的表情,急速的轉變著。他不明白眼前的柳嘯天,為什麽會這麽不遺餘力的幫助他。


    “不必驚訝,我說的是認真的。當然,我也是有條件的。”伸手彈掉半截煙灰,柳嘯天朝楚建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看到柳嘯天伸過來的救命稻草,楚建安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住。眼睛緊盯著柳嘯天,楚建安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同時又帶著一絲緊張,寄望於柳嘯天的條件,不要太苛刻。


    “別緊張。”看到楚建安專注的樣子,柳嘯天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在未來的三年裏,你得為我賣命。當然,不會讓你去做非法的事情,隻要你利用你的專業知識,在我的公司裏,盡情的發揮你的專長就好。”


    “這沒問題,你接著說。”用力的點點頭,楚建安沒做任何考慮,當即一口答應下來。然後,他繼續盯著柳嘯天,等著他的下一個條件。


    伸手摁滅手裏的煙頭,柳嘯天微笑的搖搖頭。雙眼看著楚建安,柳嘯天輕聲說道:“沒有拉,這就是條件。”


    “沒有了?”不敢置信的望著柳嘯天,楚建安急切的追問了一句。他沒想到,柳嘯天隻提了這麽一個條件,就輕易借給他十幾二十萬。嚴格的說,柳嘯天這個條件,都不能算做條件。這等於是白借給他一大筆錢後,又另外幫楚建安安排了工作。


    看出楚建安的疑惑,柳嘯天拍拍大腿,朝楚建安說道:“你不需要懷疑,我的條件就這麽一個。說到底,其實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以你所學的專業知識,再加上你的工作經驗。隻要你安下心來,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公司,一個月薪水在萬元以上,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柳嘯天說的是雲淡風輕,楚建安的心裏,卻是浪淘翻滾。楚建安知道,柳嘯天這話,不過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因此,楚建安對於柳嘯天,是由衷的心生感激。麵朝著柳嘯天,楚建安認認真真的鞠了一躬,以此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然而,一旁的柳嘯天,也在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他手裏的軍事裝備研究,已經步入正軌。接下來發展壯大後,免不了向別的領域進軍。當他揮起旗幟的那天,手裏急需的就是,像楚建安這樣的尖端人才。趁著現在有時間,早點招集人手,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柳嘯天和楚建安兩人,正各自低頭想著心事。夏可馨和秦依琳兩人,仿佛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相互挽著手說說笑笑的,邁步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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