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辰幫不上忙,隻好替他們遞材料,情況危險,他也沒心思當鹹魚了。


    南明巳的小蜘蛛也爬了出去,牢牢趴在懸浮車表麵,將外麵的景象傳到他的智腦上。


    此時,出了車廂的謝寒朔已經悄悄靠近了最前麵的一節車廂,這裏是駕駛區,隻要控製了駕駛區,就能夠控製懸浮車,其餘人也能得救。


    這節車廂也和其他車廂不一樣,前後左右都有車窗,從後方的車廂悄悄往側麵看,能隱隱看到一兩個人影。


    小蜘蛛爬了過去,謝寒朔拉開虛擬屏幕,同步接收小蜘蛛視野範圍內的情形。


    裏麵足足有十來個全副武裝的人,其中超過一半的人都靠在車廂裏閉目養神,隻有兩個人靠在窗邊不遠處咬著煙,交談些什麽。


    小蜘蛛靠了過去,從車窗開著的縫隙中鑽進去,車廂裏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


    絡腮胡子的男人吐出煙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這些天之驕子平時吹得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別有意味的評價後,身旁的微胖男子笑道:“天之驕子又怎麽樣?還不是馬上就要淪為薩克的口糧。”


    薩克?口糧?


    是蟲族嗎?


    “還是梔子聰明,設計讓異種生物襲擊駐地,再神不知鬼不覺把人綁過來,還讓人迴二號駐地報喪,這下我們抓來的人全都成了死人,沒人會細查去向。”


    “薩克已經快要進入成熟期了,到時候那些高高在上的駐軍都要淪為薩克的食物,想想就暢快。”微胖男人得意洋洋,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絡腮胡子聽完他的話後,臉色稍黑,瞪了他一眼,彈著煙蒂不快道:“梔子仗著自己是薩克的親信,慣會使喚我們,苦差事都是我們做,迴頭得了好處的卻是他。他聰明個屁,每次行動如果沒有我們,哪次能成功?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微胖男子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踹到了馬腿上,屏息不敢說話,直到絡腮胡子再掃自己一眼,才小心翼翼恭維道:“我們可是帶來了個意外收獲,這此哪還能讓梔子奪得頭籌?”


    “你說那個藍眼睛的小子?”絡腮胡子挑了挑眉,眼神中露出幾分不屑。


    “梔子瞻前顧後,還讓我們不要去招惹他?同樣都是沒有畢業的軍校生,有什麽值得忌憚的?他逮到了1號目標,在薩克麵前得了臉,不想讓我們擋他風頭而已,小肚雞腸的狗比!”


    微胖男子陪著笑,連連稱是,眼中又露出幾分向往,“這些人的精神力和體能等級都很高,品質遠勝從前,薩克肯定能飽餐一頓,也不知它這次能幫我把體能等級提高多少?”


    “上次我遇到了個臭小子,仗著體能等級高,毀了我的機甲,這次迴去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微胖男子舔了下唇瓣,露出猩紅的舌尖,醜陋又恐怖,自己也不知是沒察覺還是根本不在意。


    他在車廂裏環視一圈,把目光落到角落裏的黑色袋子上,“老大,那些人身上的東西咱們什麽時候分?我瞅上了個智腦……草!那些小兔崽子一個個有錢的要命,還沒出軍校就有那麽多精良的武器,智腦隨隨便便都要十幾萬聯邦幣,真tnd同樣都是人,憑什麽我們過得跟狗一樣?”


    絡腮胡子瞥了他一眼,“急什麽?等從薩克那出來了再說,你現在的體能等級多少了?”


    他的目光在微胖男子身上逡巡,後者露出幾分得意,“a級了。”


    原本的他是個非常平庸的普通人,體能等級隻有c級。


    他也不是沒想過努力訓練提升體能,但日複一日的訓練太痛苦了,他沒能堅持下來,體能也一直在c級徘徊,大學畢業後也從事著非常平庸的工作,勉強能夠溫飽,和那些天之驕子們比起來,算是豬狗不如。


    自從遇到了薩克,他的人生就像開了掛,短短一年時間就擁有了a級的體能,連精神力也在穩步增長,以前看不起他的人各個都隻能恭維他,看他的臉色行事。


    這種感覺太妙了,而且隻要他不斷幫薩克做事,薩克還會繼續提升他的體能和精神力,到時候,那些頂級軍校的天之驕子又算什麽?


    微胖男人得意洋洋的想著,沒有注意到絡腮胡子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貪婪。


    後者在他看過來之前,笑道:“那你的天賦還真不錯。”


    他們的交談全部通過小蜘蛛被謝寒朔等人獲悉,這一番話中包含了大量的信息點,饒是接受能力極強的南明巳,也都呆住了。


    他飛快從兩人的對話中提煉出了重要信息——


    名為薩克的東西喜歡吞噬擁有高等級精神力和體能的人,並且可以提升普通人的精神力和體能等級。和蟲族調查組曾經抓獲的寄生體對上了。


    車廂頂部,危秋敘遲疑道:“動手嗎?”


    這裏古木參天,懸浮車眼看著是往長亙山脈極深處去的,再不動手,可能要來不及了。


    被抓的人不在少數,叫薩克的東西似乎很難對付,一旦深入敵方大本營,他們或許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更別提被抓來的其他人。


    謝寒朔考慮了幾秒鍾後,點了點頭,“小心點,動作要快,我先來,你們見機行事。”


    幾人中,他的體能等級最高,從頭到尾都沒被暗算,由他先手最可靠。


    危秋敘和江諧同時點頭,謝寒朔甩開光束劍,悄悄來到絡腮胡子站立的地方,緩緩唿出一口氣,將光束劍下壓,對著車廂狠狠刺了下去!


    這一刺又兇又狠,再加上光束劍高強度的穿透性,輕而易舉刺穿了車廂,還一舉沒入絡腮胡子的頭部。


    噗呲!


    絡腮胡子的腦袋當場開了瓢,他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突兀出現的粒子光束又橫向拉開,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微胖男子的腦袋切開。


    場麵過於血腥,鮮血噴湧了出來,兩人沒來得及出聲,眼前的景象便徹底灰暗,生命也就此終結。


    咚咚兩聲,他們倒在了地上,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某個人臉上濺到了溫熱的血液。


    他剛睜開眼,看到倒在血泊裏的兩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車廂的頂部便塌下偌大的橢圓塊。


    有幾個人被橢圓的金屬塊砸了個正著,手裏的槍還沒抬起來就被用力拽走了,車廂裏未受到波及的幾人反應過來,槍口剛剛上台,能源彈已經衝到了臉上眼前!


    踩著橢圓鐵塊進入車廂的三人將速度展露到極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了車廂裏大半的人。


    危秋敘射擊的命中率很高,奪過能源槍後,手腕微微顫抖,能源彈接連射出槍口,眨眼間命中好幾人。


    江諧也不遑多論,他可是公認以訓練場為老婆的人,當老六可能不行,打架絕對在行。


    他屈肘直接頂在了旁邊人的肚子上,後者痛苦的呻吟一聲,下意識伸手拽他,卻被能源槍指了腦袋,連殺自己的人都沒看清,就腦袋一歪死了。


    車廂裏的十幾個人,全是花架子,反應力不行,執行力不夠,速度慢得離譜,連最基本的戰鬥素養都沒有,根本就不是訓練有素的三人的對手。


    謝寒朔握著光束劍,瘋狂收割。


    他神色冰冷,目前的情況不允許他抓活口,這些人也多半被蟲族寄生了,時間不夠,抓住了也問不出東西來。


    而在剛才兩人的談話中,眾人已經知道了重點。


    薩克。


    這些人全在為一個名為薩克的蟲族服務,他們源源不斷的給它提供‘口糧’,薩克則能夠幫他們提升精神力和體能等級。


    知道這點就足夠了,接下來要做的是把這個怪物從世界上抹去。


    短短十幾秒,車廂就被三人擺平了,開槍的動靜也傳了出去。後一節車廂的門被用力拉開了,來人看到眼前的場景,毫不猶豫端起槍對著車廂瘋狂掃射。


    三人立刻半蹲下來躲到掩體後麵,密集的掃射讓他們無法行動,不斷從眼前擦過的能源彈打破了窗戶,有的還擊碎了駕駛區的隔離玻璃,命中懸浮車的動力控製係統。


    隻聽刺耳的電流聲響起,懸浮車猛烈抖動一了下,車身撞向了旁邊的古木,強烈的撞擊導致整輛懸浮車都在晃動,位於車廂內的所有人也都朝右方狠狠摔去。


    謝寒朔用力拽住車廂內的椅子,趁著因為懸浮車失控而停止開槍的幾人衝了過去。


    他健步如飛,手中的光束劍也拖拽出了纖長的光影,高速運動的粒子在空中振動後,裹挾著恐怖的能量切開了懸浮車的車壁,攔腰斬斷了端槍人的身體。


    鮮血揮灑,謝寒朔萬分小心不讓其濺在自己身上,後一節車廂裏看去,入目的場景讓他瞳孔收縮,升起強烈的反胃感。


    血……車廂裏全是血,不,是血肉才對……


    殘肢斷臂鋪在車廂裏,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蹲在裏麵,有人嘴裏咬著口血肉,有人握著根手指,還有人趴在地上舔舐鮮血……


    他們還有著人類的模樣,臉上的青筋卻像一條又一條扭曲醜陋的蟲子,瘋狂扭動著,仿佛隨時有可能鑽出來。


    這些怪物的眼睛呈現出濃鬱的墨色,深藍色的光點在裏麵打轉,拖拽出細細的光尾,像密集的曲線蟲,惡心而不堪。


    此時,失控的懸浮車在強力的驅動下,完全偏離了原來行進的方向,朝未知的地方瘋狂衝去,長長的車廂不斷被擠壓碰撞,位於車廂裏的人根本穩不住身形。


    謝寒朔借著懸浮車晃動的力道,迅速撤了出來,大喊道:“江諧!開槍!一個不留!”


    勉強穩住身形的江諧立刻抬起能源槍,對準車廂口瘋狂扣動板機,盡管他不知道第二節 車廂裏麵有什麽,但能讓謝寒朔如此失態,場麵恐怕不小。


    危秋敘此時已經拽開了收繳他們隨身物品的袋子,摸出幾顆一次性能源彈,拔了引線,朝車廂扔進去。


    轟隆!轟隆!


    爆炸先後震響,懸浮車被炸得扭曲變形,不斷搖晃的車廂震動的更強烈了些


    謝寒朔喘了口氣,正要走向懸浮車的控製區,忽然發覺腳邊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他毫不猶豫揮下光束劍,剛剛從絡腮胡子身體裏爬出來的蠕蟲瞬間變成了兩節,掙紮著卷曲身體,眼看著要分裂成兩個單獨的個體。


    這些人全都被蟲族寄生了,緊緊將他們擊斃根本不夠,必須要用火將他們的屍體焚毀才行,否則蟲族會源源不斷爬出來。


    危秋敘拽起裝著武器的袋子,背在身上,吃力的跳出懸浮車廂,同時喊道:“快走!這懸浮車已經失控了!我們也沒時間修理駕駛區!”


    他用力握著車廂頂部對著下方的兩人伸手,江諧第二個爬了上去,謝寒朔也緊隨其後。


    失控的懸浮車速度太快了,好在他們及時用匕首刺進了懸浮車的鐵皮,否則都要在劇烈的衝撞下被甩下車。


    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懸浮車的車廂在多次衝撞下已經變形了,不強行製動的話,動力係統會驅使懸浮車一直前進,直到能量耗盡,可懸浮車的能量能支撐它環繞千裏星行駛一周,短時間用哪裏消耗得完?


    謝寒朔逆著風大喊道:“去後麵的車廂,我把前麵兩節車廂砍了!”


    他扣著匕首緩慢往前挪,車廂下方越來越多的蟲族從屍體爬出來,爭先恐後蠶食剩下的血肉,有的咬中了同一塊血肉,竟自相殘殺起來。


    “你們幾個,看這邊!”此時,懸浮車後方的車廂傳來時蘊拔高的聲調。


    她正趴在第三節 車廂上方,發射過來一條鋼絲,鋼絲的尖端原本是釘子形狀的,促進懸浮車內部後形成八爪勾,牢牢抓握著。


    一起過來的還有個滑輪,三人可以借助滑輪迅速完成轉移。


    謝寒朔抬頭遠遠看了時蘊一眼,後者趴伏在車廂上方,短發被風吹得亂飛,他飛快轉頭對危秋敘道:“小敘,你先來。”


    危秋敘沒矯情推脫,握住滑輪,謝寒朔用力推了他一把,時蘊拉動鋼絲,他便貼在懸浮車廂頂部滑了過去。


    非常順利,江諧也如法炮製迴到的第三節 車廂,他有些驚訝的望著時蘊,想說她是不是不要命了,但情況緊急還是閉緊了嘴巴,也沒敢在這時候說廢話。


    謝寒朔迴頭看一眼已經快把血肉蠶食殆盡的蟲族,伸手握住了滑輪,一腳向後踢去,時蘊屈肘拉動鋼絲。


    此時,懸浮車又擦過了一棵古木,車廂猛烈的震動起來,謝寒朔下意識拽緊了滑輪,滑輪載著他借助車廂被碰撞的慣性,朝時蘊所在的方向滑了過去!


    速度很快非常驚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如果手上脫力,他會直接飛出去。


    風聲唿唿而過,刮蹭著兩人的耳朵,他們被同一棵古木的樹蔭覆蓋,在那千鈞一發之時,於零碎的光斑下伸手相扣。


    明明剛才江諧和危秋敘也都是這樣被時蘊拉過來的,可不知為何,謝寒朔胸腔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心髒完全不聽使喚。


    他觸及了時蘊的目光,微冷,沉靜,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恰巧一道光斑照進了他的眼底,謝寒朔猛然迴過神來,起身上了車廂頂部,短暫相扣的雙手也鬆開了。


    他微微握緊了手,迅速舉起光束劍,朝第二節 車廂和第三節車廂銜接的地方用力砍了下去。


    刺耳的拉拽聲響起,車廂和車廂之間緩緩的割裂開,強大的動力係統還在不斷運動,車廂不斷撞擊左右的樹木,位於車頂的幾人幾乎要穩不住身形。


    此時,也不知駕駛區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懸浮車猛地向前加速,第三節 車廂恰巧撞在了前方一顆裸露的岩石上,摩擦聲尖銳至極,幾乎要戳穿眾人的耳膜,正要將懸浮車砍斷的謝寒朔猛然往前栽去。


    時蘊眼疾手快,拽住了他另一隻手,自己卻被衝力帶動,往前栽去,謝寒朔大聲道:“放開我!”


    他的聲音被唿唿的風吹散,時蘊沒放手,也沒說話,一幀細碎的畫麵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好像曾經有個人也這麽用力的拽著她……


    太模糊了,她看不清拽著自己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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