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圭把自己的想法和薩都喇、張天阡和張莊陌說了,張莊陌暗想多虧自己留了一手。她道:“爹,現在我們就把不思帶到那山丘下,隨時讓山上的大石頭滾下來,不怕賊人交不出鐵盒子!”


    張圭望去,果然見山丘上有一塊巨石,而周圍都是自己的刀斧手。


    他笑道:“陌兒,你救了爹啊!”


    陸予思等人還未想出如何營救不思,忽然見張圭他們帶著不思走到了一座山丘下麵。


    “尹玨!”陸予思不由自主地叫了聲,竟然雙行淚流,臉色煞白。


    卻見陸予思、鍾青羽、陸尹琮、阮惜芷、宋文璩、任昭兒、殷正澧、畢夜來、趙容與、劉廣致、孟伶和趙潺湲都慢慢走了過去,他們身後,有近兩千厓海會兵士以及梨遠鏢局眾位鏢師相隨。


    而張圭和薩都喇也令刀斧手都過來了,山丘之上,大石之後,還有一些刀斧手,隨時準備將大石推落。


    陸予思問:“你要幹什麽?不是都讓你去挖了麽。”聲音竟是有些發顫。


    張圭“哼”了一聲,冷然道:“你們已經拿到了鐵盒子了,別在這兒假惺惺地騙我。”


    陸予思喉頭哽咽,竟然說不出話來,宋文璩趕忙道:“你休胡說,我們根本沒有拿到鐵盒子!”


    張圭道:“我不管你們怎麽說,你們如果不把鐵盒子拿出來,我現在就砸死她!”


    不思臉色蒼白,望著厓海會眾人,心中雖然為張圭拿她當人質而大惑不解,可也是連話都問不出來!


    她望著厓海會的人,心裏糊塗不已,她除了陸尹琮、阮惜芷和害死她媽媽的兩個人以外,其餘人都不認識,可是為什麽他們對她這麽關心?


    更何況,在她心裏,厓海會與她有殺母之仇!


    不思心裏奇怪的是,張圭是她的父親啊,為何待她如同仇敵?


    此時此刻,厓海會的人聽了張圭這麽說,都是不敢再多嘴了,他們一聲不發地望著陸予思。


    此事,除了陸予思能做決定,還有誰能代替他呢!


    而張圭見到他們這副神情,也知道了自己的判斷沒錯。


    陸予思,此時就看你夠不夠心狠了。張圭在心裏想著。


    陸予思蹙著眉,深情地望著他的不思。那清澈的大眼,秀氣的臉龐,仿佛讓他看到了當年的尹孤玉。


    他魂牽夢繞了多少年的尹孤玉!


    陸予思仿佛置身異境,曾經的迴憶和此時的場景好像交錯了時空,撕扯著他極度疲倦的靈魂。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眸子裏浮上了一層淚水,他淒慘地望著不思,顫聲道:“我們沒有找到鐵盒子!”


    張圭聽了,吃了一驚,竟是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便在此時,那張莊陌狠皺著眉,叫了一聲:“以為我們不敢是吧?”


    她極快地揮了揮手,那山丘上的刀斧手得了令,登時把大石頭推了下來!


    巨石滾落,刹那間轟響連連,便連張圭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隻管自己飛身一旁,其餘人也都很快地離開了,而不思已然嚇得怔住,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間,不思隻覺一股大力把自己推向了一旁,原來是厓海會九將軍孟伶情急之下將不思推到了一邊!可是那邊就是張圭等人,所以不思還是沒有逃出張圭的手掌心。而孟伶把不思推開的一瞬,大石當頭砸下,他連死都來不及想,應勢倒下。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幾聲大喊,那巨石竟是沒有砸下!


    原來孟伶將不思推開後,陸尹琮、殷正澧、趙容與和劉廣致飛身而出,四人將大石托了起來!


    張莊陌跑到張圭這邊喊道:“爹,你剛才怎麽不知道把不思也帶走?險些就廢了!”張圭滿臉大汗,也覺得女兒說的極是!


    張圭經此大變,索性豁了出去,他拉著不思跳到了遠處,薩都喇和一部分刀斧手也跟了過去。陸予思怕不思有危險,情急之下也隨他們而去。鍾青羽、宋文璩、任昭兒和趙潺湲也帶著一眾兵士跟著陸予思。


    張圭拿著薩都喇的毒刀,架在不思頸上,不思驚道:“爹,你幹嘛?”張圭聽了,不禁道:“爹?你管我叫爹?真是這世上最好笑的事了!”陸予思連忙道:“張圭!你……你小心點兒!”


    雙方兵士都兵刃在手,虎視眈眈,一有風吹草動,馬上便要刀劍相向。張圭喝問道:“我問你,你找沒找到鐵盒子?”


    陸予思立時轉頭對任昭兒道:“讓十四弟把鐵盒子拿來。”


    此語一出,任昭兒蹙著眉連忙往大船那邊跑,而張圭狂笑難以自製,手顫顫巍巍地,毒刀在不思脖頸上不住地晃悠。陸予思臉色鐵青,大喊:“你小心點兒!”他內功本就高強,這一喊,不思隻覺內中氣血翻湧,頭暈耳鳴,險險暈過去。


    過不多時,喬洛怯拿著鐵盒子和任昭兒過來了,張圭道:“你給我打開看看!”


    喬洛怯看著陸予思,陸予思點頭,喬洛怯打開鐵盒子,裏麵裝著信件和玉龍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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