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方渝迴到麵館繼續做菜營業。
雖然他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也會和老客們說笑，但林瀟瀟能感覺出方渝的心情並不好。
晚上的營業也到了尾聲，方渝送走了最後一位老客，迴到廚房裏麵無表情收拾著東西。
林瀟瀟在前台算賬，廚房裏寂靜無人，味箸晃晃悠悠的從灶台邊上出現。
“今天累了吧，這幾天你也算是挺辛苦的，好在明天就要結束了。”味箸看方渝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故意找他說話。
“恩”方渝應道。
“說起來，這幾天客人的數量好像又有些多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在網上給你免費打廣告了。”味箸繼續沒話找話。
“恩”方渝繼續敷衍的應道
“明天齊毅和錢鐸鐸就來上班了，你想好第一天安排誰打下手誰跑堂看了嗎？”
“恩”方渝依舊敷衍的應道。
......
味箸突然跳起來一記手刀劈在方渝頭上，方渝疑惑的看著這個筷子精，不知道它又發什麽神經。
“嗯嗯嗯，嗯你個頭啊。方大神探，裝麵癱耍酷很有趣哦，把瀟瀟嚇得的都不敢和你說話了。”味箸一臉憤慨的指責到。
方渝咬了咬嘴唇，低下頭繼續用力擦著備餐台。
味箸看方渝不說話，就繼續數落他：
“這個李姝寒也是，自己破不了案子也不能把你這個廚師給拉去頂缸吧。你也是有問題，破案這事本來就是警察的職責，你一個小廚子擺出一副便秘臉糾結個啥呀。
難不成你決定放棄廚聖這個大有前途的職業，要改行當神探不成。”
方渝放下手中布，轉身靠在備餐台上和味箸對視著。
“味箸，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方渝不待味箸迴答，自己繼續說道：
“當然現在說已經破案也還為時過早，至少我現在始終沒搞明白甄盼盼的死因。不破解這個謎團，我的猜想也僅僅隻是猜想。”
方渝揉了揉臉繼續說：
“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確的，那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破解謎團，就是直接問兇手本人。可那卻偏偏是我最不想用的辦法。對我來說案子破不破其實真的無所謂，有些事情我真心不想做。”
味箸沉默片刻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是鑽了牛角尖。”
“恩？”方渝疑惑的看了味箸一眼。
味箸說道：“這個案子我了解的不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秀蓮和甄丹目前已知的行為都不可能殺死甄盼盼。”
“沒錯，所以我想甄盼盼應該是另有死因。”
味箸突然笑了：“所以我說你鑽了牛角尖，為什麽甄盼盼的死一定要和這幾個人連在一起呢？”
“啊？”方渝有些不理解。
味箸比劃著說：“我來給你把事情簡化一下。第一，李秀蓮想殺甄盼盼。第二，她的方法根本無效。第三，甄盼盼死了。是這樣的吧。”
“沒錯。”方渝點頭道。
“你現在的困惑是，你明知道一加二不等於三，可它偏偏就等於三了，對不對。”味箸笑著問。
方渝一拍大腿：“對呀，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可是為什麽一加二就一定要等於三！”味箸跳到鍋蓋上，大聲質問道。
“可是一加二不就應該...”
方渝被味箸這麽一說，終於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其實甄盼盼的死，和她們做的事情沒有什麽關係，對吧。”
味箸一拍手：“這不明擺著嗎，從一開始，她們的舉動和甄盼盼的死就是兩條線。你非要把這兩條平行線交叉在一起，當然想不通啦。”
方渝連連點頭：“那這樣就說得通，但是還是解決不了甄盼盼的死因這個謎團啊。”
味箸接著說道：“據案件卷宗裏的記載，甄盼盼死前有感到劇烈的腹痛，還伴隨著惡心、嘔吐。這些看起來都很像是急性砷中毒的表現。”
“可是甄盼盼的血液和胃腸道中都沒發現足夠造成傷害的砷。”方渝質疑道。
味箸再次露出謎一樣笑容：
“我雖然也不知道真相是怎樣的，但我覺得這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砷中毒是這種表現，可不代表有這種表現就一定是砷中毒啊。”
方渝張大嘴，愣了一會接著問道：“可是茶杯的上嘔吐物裏為什麽砷的含量超標呢？”
味箸再次反問：“既然是甄盼盼胃腸道裏都沒有砷，那嘔吐物又怎麽可能會有砷呢？”
方渝一掌拍在台子上，“我要再去分局一趟。”
方渝掏出手機，給李姝寒打了一個電話，麻煩她聯係分局，自己要再去看看涉案的證物。
方渝急衝衝的出門，嚇了林瀟瀟一跳。
方渝想起剛才味箸說他的臉色嚇壞了林瀟瀟，就轉迴頭說：
“瀟瀟，你不用擔心，事情就快解決了。我去警局一趟，一會就迴來陪你吃夜宵。”
看方渝放晴的神色，林瀟瀟開心的點點頭。
方渝打了個的士來到分局，李姝寒因為住得遠，來不及趕過來，不過已經交代值班的幹警幫方渝取來證物。
方渝拿出那個沾染了甄盼盼嘔吐物的茶杯，仔細看了好一會，最後從上麵取了兩份樣本，請求刑偵科送去化驗。
李姝寒這時也已經趕到，方渝準備去看看甄盼盼的屍體。
聽了方渝的打算，李姝寒汗毛都豎了起來。
“真要晚上看嗎？要不明天白天再去吧。”
方渝想通了一些事，這時心情正好，打趣道：“怎麽啦，李警官，當警察也會害怕屍體。”
李姝寒一咬牙，瞪了方渝一眼：“誰害怕了，去就去。”
來到法醫部門的房間門口，剛才還大步向前的李姝寒不自覺的就慢了下來。
方渝微微一笑，搶先越過李姝寒，用值班警察給的鑰匙把房間門打開，然後將裏麵的燈都打開。
看到房間裏燈火通明，李姝寒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看到方渝臉上的笑容，突然又覺得特別可惡。
她“哼”一聲，直接走到冷櫃，按記錄找到位置，卻不伸手去拉，指了指“就著這了。”
方渝忍住笑，將保存屍體的冷櫃拉開，裝模作樣的查看了一下。
在這段時間裏，味箸已經將甄盼盼整個身體掃描了一遍。
聽完味箸的檢查結果，方渝心中最後一點疑問也解開了。
方渝合上冷櫃，拍拍手上的冰，笑著對站在那裏渾身不自在的李姝寒說：“走吧，去我那吃夜宵。”
李姝寒驚訝的說道：“這就完了。”
“完了，你還希望我做什麽？我可不會解剖。”方渝反問道。
“可是就這麽看看就能發現什麽？”李姝寒一臉的不相信。
方渝兩手叉腰哈哈一笑，故意擺出自大的表情，用大拇指指著自己：
“我是誰，一般人能和我比嗎？你就放心好了。等明天的化驗報告送過來，你就可以向分局領導報喜了。”
“真的？”李姝寒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嘿嘿，蒸的？還是煮的呢。你就放心好了，我可是人稱靠譜小郎君。”
所有疑問解開，方渝最擔心的結果也被證實沒發生，現在心情大好，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耶”李姝寒開心的跳了起來，接著一把拉住方渝：
“快告訴我，到底這個案子是怎麽迴事。”
方渝神秘的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明天你就知道了。”
“哎呀，說嘛，不然我晚上就睡不著了。”李姝寒搖晃著方渝的手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道。
方渝被李姝寒搞得沒有辦法，隻好說：
“現在是真的沒法說，還有一些東西沒有證實。明天我想請分局的法醫幫忙解剖一下屍體，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才能最後確定。”
出乎方渝預料，李姝寒居然聽話的放開了方渝的手，“那好吧，不過晚上你要親自給我做一道...不，兩道夜宵做補償。”
“好好，兩道就兩道。”方渝一口答應下來。
李姝寒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歡唿起來。
看她那麽開心，方渝幾乎都懷疑她剛才其實就是為了夜宵套路自己的。
雖然他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也會和老客們說笑，但林瀟瀟能感覺出方渝的心情並不好。
晚上的營業也到了尾聲，方渝送走了最後一位老客，迴到廚房裏麵無表情收拾著東西。
林瀟瀟在前台算賬，廚房裏寂靜無人，味箸晃晃悠悠的從灶台邊上出現。
“今天累了吧，這幾天你也算是挺辛苦的，好在明天就要結束了。”味箸看方渝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故意找他說話。
“恩”方渝應道。
“說起來，這幾天客人的數量好像又有些多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在網上給你免費打廣告了。”味箸繼續沒話找話。
“恩”方渝繼續敷衍的應道
“明天齊毅和錢鐸鐸就來上班了，你想好第一天安排誰打下手誰跑堂看了嗎？”
“恩”方渝依舊敷衍的應道。
......
味箸突然跳起來一記手刀劈在方渝頭上，方渝疑惑的看著這個筷子精，不知道它又發什麽神經。
“嗯嗯嗯，嗯你個頭啊。方大神探，裝麵癱耍酷很有趣哦，把瀟瀟嚇得的都不敢和你說話了。”味箸一臉憤慨的指責到。
方渝咬了咬嘴唇，低下頭繼續用力擦著備餐台。
味箸看方渝不說話，就繼續數落他：
“這個李姝寒也是，自己破不了案子也不能把你這個廚師給拉去頂缸吧。你也是有問題，破案這事本來就是警察的職責，你一個小廚子擺出一副便秘臉糾結個啥呀。
難不成你決定放棄廚聖這個大有前途的職業，要改行當神探不成。”
方渝放下手中布，轉身靠在備餐台上和味箸對視著。
“味箸，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方渝不待味箸迴答，自己繼續說道：
“當然現在說已經破案也還為時過早，至少我現在始終沒搞明白甄盼盼的死因。不破解這個謎團，我的猜想也僅僅隻是猜想。”
方渝揉了揉臉繼續說：
“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確的，那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破解謎團，就是直接問兇手本人。可那卻偏偏是我最不想用的辦法。對我來說案子破不破其實真的無所謂，有些事情我真心不想做。”
味箸沉默片刻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是鑽了牛角尖。”
“恩？”方渝疑惑的看了味箸一眼。
味箸說道：“這個案子我了解的不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秀蓮和甄丹目前已知的行為都不可能殺死甄盼盼。”
“沒錯，所以我想甄盼盼應該是另有死因。”
味箸突然笑了：“所以我說你鑽了牛角尖，為什麽甄盼盼的死一定要和這幾個人連在一起呢？”
“啊？”方渝有些不理解。
味箸比劃著說：“我來給你把事情簡化一下。第一，李秀蓮想殺甄盼盼。第二，她的方法根本無效。第三，甄盼盼死了。是這樣的吧。”
“沒錯。”方渝點頭道。
“你現在的困惑是，你明知道一加二不等於三，可它偏偏就等於三了，對不對。”味箸笑著問。
方渝一拍大腿：“對呀，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可是為什麽一加二就一定要等於三！”味箸跳到鍋蓋上，大聲質問道。
“可是一加二不就應該...”
方渝被味箸這麽一說，終於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其實甄盼盼的死，和她們做的事情沒有什麽關係，對吧。”
味箸一拍手：“這不明擺著嗎，從一開始，她們的舉動和甄盼盼的死就是兩條線。你非要把這兩條平行線交叉在一起，當然想不通啦。”
方渝連連點頭：“那這樣就說得通，但是還是解決不了甄盼盼的死因這個謎團啊。”
味箸接著說道：“據案件卷宗裏的記載，甄盼盼死前有感到劇烈的腹痛，還伴隨著惡心、嘔吐。這些看起來都很像是急性砷中毒的表現。”
“可是甄盼盼的血液和胃腸道中都沒發現足夠造成傷害的砷。”方渝質疑道。
味箸再次露出謎一樣笑容：
“我雖然也不知道真相是怎樣的，但我覺得這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砷中毒是這種表現，可不代表有這種表現就一定是砷中毒啊。”
方渝張大嘴，愣了一會接著問道：“可是茶杯的上嘔吐物裏為什麽砷的含量超標呢？”
味箸再次反問：“既然是甄盼盼胃腸道裏都沒有砷，那嘔吐物又怎麽可能會有砷呢？”
方渝一掌拍在台子上，“我要再去分局一趟。”
方渝掏出手機，給李姝寒打了一個電話，麻煩她聯係分局，自己要再去看看涉案的證物。
方渝急衝衝的出門，嚇了林瀟瀟一跳。
方渝想起剛才味箸說他的臉色嚇壞了林瀟瀟，就轉迴頭說：
“瀟瀟，你不用擔心，事情就快解決了。我去警局一趟，一會就迴來陪你吃夜宵。”
看方渝放晴的神色，林瀟瀟開心的點點頭。
方渝打了個的士來到分局，李姝寒因為住得遠，來不及趕過來，不過已經交代值班的幹警幫方渝取來證物。
方渝拿出那個沾染了甄盼盼嘔吐物的茶杯，仔細看了好一會，最後從上麵取了兩份樣本，請求刑偵科送去化驗。
李姝寒這時也已經趕到，方渝準備去看看甄盼盼的屍體。
聽了方渝的打算，李姝寒汗毛都豎了起來。
“真要晚上看嗎？要不明天白天再去吧。”
方渝想通了一些事，這時心情正好，打趣道：“怎麽啦，李警官，當警察也會害怕屍體。”
李姝寒一咬牙，瞪了方渝一眼：“誰害怕了，去就去。”
來到法醫部門的房間門口，剛才還大步向前的李姝寒不自覺的就慢了下來。
方渝微微一笑，搶先越過李姝寒，用值班警察給的鑰匙把房間門打開，然後將裏麵的燈都打開。
看到房間裏燈火通明，李姝寒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看到方渝臉上的笑容，突然又覺得特別可惡。
她“哼”一聲，直接走到冷櫃，按記錄找到位置，卻不伸手去拉，指了指“就著這了。”
方渝忍住笑，將保存屍體的冷櫃拉開，裝模作樣的查看了一下。
在這段時間裏，味箸已經將甄盼盼整個身體掃描了一遍。
聽完味箸的檢查結果，方渝心中最後一點疑問也解開了。
方渝合上冷櫃，拍拍手上的冰，笑著對站在那裏渾身不自在的李姝寒說：“走吧，去我那吃夜宵。”
李姝寒驚訝的說道：“這就完了。”
“完了，你還希望我做什麽？我可不會解剖。”方渝反問道。
“可是就這麽看看就能發現什麽？”李姝寒一臉的不相信。
方渝兩手叉腰哈哈一笑，故意擺出自大的表情，用大拇指指著自己：
“我是誰，一般人能和我比嗎？你就放心好了。等明天的化驗報告送過來，你就可以向分局領導報喜了。”
“真的？”李姝寒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嘿嘿，蒸的？還是煮的呢。你就放心好了，我可是人稱靠譜小郎君。”
所有疑問解開，方渝最擔心的結果也被證實沒發生，現在心情大好，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耶”李姝寒開心的跳了起來，接著一把拉住方渝：
“快告訴我，到底這個案子是怎麽迴事。”
方渝神秘的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明天你就知道了。”
“哎呀，說嘛，不然我晚上就睡不著了。”李姝寒搖晃著方渝的手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道。
方渝被李姝寒搞得沒有辦法，隻好說：
“現在是真的沒法說，還有一些東西沒有證實。明天我想請分局的法醫幫忙解剖一下屍體，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才能最後確定。”
出乎方渝預料，李姝寒居然聽話的放開了方渝的手，“那好吧，不過晚上你要親自給我做一道...不，兩道夜宵做補償。”
“好好，兩道就兩道。”方渝一口答應下來。
李姝寒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歡唿起來。
看她那麽開心，方渝幾乎都懷疑她剛才其實就是為了夜宵套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