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他的舌探及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卷起了她的舌,翻卷著,繾綣不已。周遭都是他的氣息,那是純男性的偉岸與霸道。唿吸像是成了一種奢侈,腦袋裏嗡嗡作響,身體如同著了火,她無助地隻得將自己更緊地貼向她,卻瞬刻感覺到他越來越強烈的熱情,她也同樣感覺到從心底升起的渴望。


    身後一涼,連衣裙的拉鏈緩緩拉下,他微涼的手掌觸及到她的肌膚,她的身體本能地顫了一下。“我們進屋!”他的聲音啞到不能成調,唇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在她的胸口,纏綿留連。


    她抖得站立不住,這種令她陌生的近似極致的快樂,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她像個孩子,由著他半擁半抱地進了屋。


    臥室裏沒有開燈,月光隨夜風溫情脈脈地穿進屋內,窗簾上細細的布紋變得柔軟生動起來,他溫柔地褪下了她的裙子。


    潔白、精巧、柔軟、纖細的腰肢,平坦的、挺立的渾圓,修長的雙腿,他不由地深唿吸,刹那的暈眩,在她清麗單薄的外表之下,居然有這麽美麗的**。


    有那麽幾秒,他隻是灼灼地盯著她,仿佛在等待她的鼓勵。


    她知道掌控權迴到了自己的手中,雖然他的手臂緊緊地嵌住她的身子,但是那個力度隻要她掙紮,她完全可以成功地將他推開,中斷這場突如其來的激情。


    有一點點的欣慰,有一絲絲的自嘲。


    電場是由正電荷產生的,如負電荷在正電荷附近恰巧也在這個電場中,負電荷會受一個指向正電荷的電場引力,直到他們接近並相觸。即使有外力阻此他們接近,但他們之間的引力將永遠存在。


    他是正電荷。


    她是負電荷。


    這夜,天上的月,遠處的海,蕩漾的微風,花的香氣……是一個強大的電場。


    她向前傾去,他接住了。


    她沒睡過榻榻米,覺著像在野外露營,有緊張有興奮也有驚奇、期待。她做好了準備,身體在他溫柔的輕撫下、密密的熱吻中,已像含苞的花朵緩緩綻放,接納他的強硬。


    戛地,流暢的弦樂突然被一道屏障打斷了。


    他愕然地屏住唿吸。


    她吃痛地蹙著眉頭,咬緊唇瓣,將臉偏向一邊。


    一個姑娘家,有不錯的容貌,也有一份算是高尚的職業,二十八歲還是處女,用“潔身自好”是對你的同情,其實有點匪夷所思,。她沒有刻意地去珍惜,她要求並不高,也沒有家族遺傳病,曾經也想許給某人,但某人拒絕了。尋尋覓覓中,沒想到一晃就二十八了。


    她理解他的吃驚,是吃驚,不是驚喜,畢竟他們現在玩的是成熟男女的限製級遊戲。


    吃驚也就是那一小會,箭在弩上,兵臨城下,他低低地歎了一聲,似是惋惜,似是憐惜,似是珍惜,他放緩了律動,低頭吻著她滾燙的耳朵,誘哄著她放鬆、變柔,帶領她飛、帶領她舞……


    她繃緊腳尖,拚命壓抑自己就要衝口而出的尖叫,低低落落、斷斷續續的嚶嚀聲還是從齒縫中擠了出來,一一被他吻去。


    月光柔柔地為他們蓋上一層薄薄的輕紗,因此變得更加妖嬈。


    “我們去洗一洗。”緊貼的身子汗黏黏的,他俯在她耳邊說。


    她的臉埋在枕頭上,輕輕搖了搖頭。終是初次,她並沒有太多特別的感受,隻感到身子裂成了兩半,但從他粗粗淺淺的唿吸中,她想他應是非常愉悅。


    當瘋狂的念頭如潮水般退去,如同站在秋天的荒野,滿目瘡痍,一時不知如何麵對。


    他沉默了會,起身撈起一件襯衫披在身上。


    她睡的方向正對浴間,等他走開,她翻了個位置,換了個方向。浴室的燈光嘩地瀉進屋內,接著,是花灑放水的聲音,他的清咳聲。


    她一直都緊緊地閉著眼。


    水聲停下了,燈光熄滅,他在另一側慢慢躺平。鼻息間是薄荷清涼的味道,手指碰觸到衣衫的柔軟,他睡衣睡褲,服裝整齊,她還裸著身子。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像是怕驚動她,刻意放淺了唿吸,兩人之間保持著半枕的距離。


    也許他也不知拿她怎麽辦吧!


    她心裏麵苦笑了下。


    她努力平靜著心情,不久,真的有了那麽點睡意,主要是她實在是太累了。睡意朦朧間,一條修長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這不是一個摟抱,隻是像是一種保護。


    自從擔任高三強化班的班主任之後,不需要鬧鍾,童悅總能在五點半準時醒來,節假日也不例外。


    晨曦染白了窗簾,身邊的男人唿吸均勻,沒有西服、領帶,熟睡中的他仿佛少了那麽一層銳氣。其實他很溫和,兩人僅有的幾次碰麵,她看到他都是一派從容親和,並不給人壓迫感和距離感。


    她輕輕地移開他的手臂,小心地坐起,不放心地朝他看了看,抓起疊在沙發椅上的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臥室。


    穿好衣服,她怕驚動他,就在廚房的水池中草草用涼水抹了把臉、漱了下口,然後拎起包包打開門。


    走動起來,感覺到兩腿之間有點不適,但也不至於步履蹣跚,她以手指作梳,理了理頭發。


    滿天的大霧,能見度不足五十米。她很慶幸,這樣子可以掩飾她此時的難堪與羞窘。


    昨夜的一切,沒有一顆強壯的心髒是負荷不了的。


    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可能什麽都不會發生了。但哪有可能呀!


    街上行人和車都很少,她走了一會才看到站台。查清了車次,她想找個地方坐坐,心裏麵有點著急。她要趕迴租處換身衣服再去學校查看早自習與學生宿舍的衛生情況,今天是教師節,學校在早操時會舉行個活動。


    長椅上的露水還濕漉漉的,她放棄讓自己坐下來緩口氣。


    “童老師!”


    她的臉微微一紅,抬起頭。他還是被她吵醒了,匆匆開了車追了過來。


    有點意外,他居然知道她姓童。“我……要趕去學校,時間還早,就沒……和你打招唿。”她躲閃著他的目光,說得結結巴巴。


    “我送你去學校。”他沒有下車,隻是探身把另一側的車門推開了。


    “不,我要先迴家的。”


    “那我送你迴家,這種天氣,公車都要晚點的。”


    她猶豫了一會,抿緊唇繞過車頭上了車,輕聲說了個地址。


    他專注地看著前方,她目不轉睛地觀賞霧景。


    車行如蝸牛爬,車內的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


    “我叫葉少寧。”在一個大拐彎時,他說了一句話。


    她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他一眼,又極快地收迴視線,沒有應聲。


    她租住的房子在實驗中學的附近,算是學區房,租金非常貴,她和同事淩玲合租,感覺還承受得住。住在學區房的好處是上下班方便,沒有幾步路,而且也節約她們輔導的幾個學生的路上時間。


    高三的課程本來就緊,班主任另外又多了點工作,她不想收輔導生的,但是找過來的都是熟人推薦的,甚至還有校長悄悄出麵的,家長給的輔導費比工資還高,她想想就應下來了。


    淩玲教普通班的英語,收的學生比她多。


    “咱們呀,是操賣白粉的心,拿的是賣白菜的錢,這能活嗎?所以逼得咱們另辟捷徑。”校長在教師大會上三令五申不允許老師在外麵搞小班,淩玲在下麵擠眉弄眼對她說。


    前麵是條巷子,車不好進,她在巷子口下了車。


    她推開車門,手臂被他從後麵拽住,“我……”


    “我知道。”她搶先截了他的道。


    他擰起眉頭。


    她閉了閉眼,突然折身又坐迴車內。他出來得太匆忙了,頭發沒理,襯衫的紐扣扣錯了位。


    “我走了。”她替他理順了紐扣,點了下頭。


    她知道,是遊戲就有規則,隻要你參預,就必須遵守。


    她知道,昨晚發生得太突然,他沒有做措施,迴到租處要從淩玲那兒偷顆事後避孕藥。淩玲的男友孟愚是強化班的語文老師---實驗中學的活招牌,有時會來過夜。來不及做準備,淩玲就吃那種藥。前兩天,淩玲一口氣買了兩盒。


    公寓在二樓,要拐兩個彎。走廊上靜悄悄的,她低頭數著自己的步子,在第十四步時,她從包包裏掏出鑰匙。


    門口擺放著一盆鮮人掌,她傻眼了。


    這是她和淩玲的暗號,靈感來自《這個殺手不太冷》,讓雷諾演的那個殺手,每次在出任務時,都會在窗台上擺一盆綠色的植物提醒接頭的人。她迴租處通常比淩玲晚,如果孟愚突然來過夜,淩玲就在門口放一盆鮮人掌。她看見了,這晚就會迴家睡。


    但是今天不行了,她沒有那個時間再坐車迴家換身衣服。不過這個時間屋裏的鴛鴦也該起床了吧!


    有一點小難堪忍忍好了,反正彼此心照不宣。孟愚有點迂,麵皮薄,不管淩玲怎麽誘惑,堅持不肯婚前同居。


    她硬著頭皮開了門,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自己的房間。


    門有些舊了,推開的時候吱吱呀呀地響著,她咧咧嘴,沒敢全打開,夠擠一個身子就好。


    剛進來,門還沒掩上,一個圍著浴巾的男子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極度膨脹的麵孔上,一雙小眼睛費力地撐大,訝然地瞪著她。


    她呆在那裏。


    那具身子的表麵積太大了,她可以圍兩圈的浴巾隻勉強圍著他的某個重要部位。


    這個男人目測應有一百公斤,年齡應在三十出頭。


    一夜之間,清瘦的孟愚被發酵了?催熟了?


    “子期,你怎麽洗那麽久?”淩玲甜得發糯的嬌嗔這時從房內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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