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忘地獄界之恩,在黑暗大三角星域,為何卻又與風族和昊天之女勾勾搭搭,壞我黑暗神殿大事?”穆托戰神道。


    張若塵道:“我化身為青萍子,一是為了躲避風雲霸的追殺,二是為了營救被關押在旭風神艦上的血屠。你們黑暗神殿將我當成了天庭的神靈,對我要打要殺,我怎能不自保反擊?此事,許多修士都知曉,你們盡管去查。”


    “再說,你們當時就算知道青萍子是我張若塵,也絕不會留手吧?隻會用更狠辣的手段對付我。”


    “與你們黑暗神殿,實在沒什麽好解釋。”


    陰沉而嘶啞的笑聲,忽的響起。


    鬼主道:“張若塵,你既然承認青萍子就是你,那麽你在天初文明做的事,總要認吧?”


    張若塵冷冷的盯著鬼主,心中暗道:“這老鬼還真是夠陰險!”


    鬼主又道:“在黑暗大三角星域,你是被迫無奈。在天初文明,你殺死了死族的焚心君主,黑暗神殿的青玄靈神,還說自己無罪?哼!年紀不大,殺心倒是很重,死在你手中的地獄界神靈,已是超過了十位。”


    張若塵處變不驚,道:“青玄靈神,我想殺他久矣!這混賬,在星桓天,居然想要殺我親子,此事血屠和古鴉皆是知道的。”


    “至於焚心君主,他乃天南一係的神靈。與天南,我是仇深似海。”


    “閉嘴!”


    一道神音炸響,震得神殿內的空間“嗡嗡”響動。


    是虛天吼出。


    誰都能看出虛天此刻的震怒!


    羅乷、血屠、小黑等人皆是臉色大變。


    鬼主、胥燎、金玨天神、雪木殿主、?皇等等神靈,則是露出殘忍的笑意。


    虛天道:“張若塵,你好大的膽子,就因為一點點私仇,這是要將黑暗神殿和天南的神靈都殺盡,你才肯罷休?”


    “虛天明鑒,當初若塵對地獄界任何勢力都沒有敵意,但卻因為太過傑出,在渡神劫成功之際,招來天南和黑暗神殿的嫉恨,被廢修為,險些慘死。這不是一點點私仇,是深仇大恨!”張若塵道。


    羅乷眸中憂色更濃,塵哥怎能這麽迴答?


    無論怎麽說,黑暗神殿和天南都是地獄界一等一的超然大勢力,一直將深仇大恨記在心中,豈不是說將來還會報複?


    為了地獄界,虛天豈能容他?


    果然,虛天殺氣外露,冷聲道:“你如此記仇,本天豈能容你。”


    “在虛天的神眼銳目麵前,若塵不敢虛言欺騙說什麽已經放下了仇恨,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若塵恩怨分明,有大仇,必報之。有大恩,亦必報之。”


    張若塵躬身再拜,道:“在黑暗大三角星域,若非虛天賜予的一劍,若塵怕是已經隕落在名劍神的劍下。此乃,救命之大恩。”


    “說起來,虛天前輩才是須彌聖僧一生之敵,但虛天前輩不僅沒有敵視若塵,還賜下一劍,救若塵於生命垂危之時。如此大胸懷,擎天和黑暗神殿的無邊,便是再學一百萬年也追不上。”


    一旁的血屠聽得目瞪口呆。


    這話,鬼主、穆托戰神、金玨天神等等活了數十萬年的大神,竟沒有誰接得住。


    虛天雖不在乎什麽大胸懷,什麽好德行,但,一生遭受各種非議,今天卻被一個小輩如此一頓猛誇,而且誇得有理有據,心情怎能不好?


    他身上殺氣散去,哼聲道:“難得你還知道恩怨分明四個字,說明是有救的。”


    繼而,虛天的目光看向在場諸神,道:“說起來,本天與張若塵這小子有些淵源。當初本天為了學劍,悄悄化身為凡人,拜入兩儀宗。劍道有成後,為了了卻這段因果,於是鑄煉青萍劍,留給了兩儀宗。哼,本天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沒想到,兜兜轉轉青萍劍竟是落入了他的手中。張若塵,你便是稱本天一聲祖師,都是應該的!”


    祖師?


    這是在占須彌聖僧的便宜?


    張若塵終於看到一絲轉機,連忙第三拜,道:“祖師隻記得青萍劍,可還記得遺忘在兩儀宗修煉洞府中的宇鼎?”


    虛天沒想到張若塵如此上道,眉頭一掀,眼中一抹笑意閃過,繼而感歎道:“宇鼎你是從琳琅洞府中帶出來的吧?”


    “正是。”張若塵道。


    虛天笑看神情各不相同的眾神,道:“當初本天醉心劍道,如癡如狂,隻覺得宇鼎在身,隻會惰於修煉,於是將它封印在了琳琅洞府中,棄之不用。沒想到,你小子竟有如此機緣,誤闖進了琳琅洞府,將它帶了出來。”


    “說到這裏,做為祖師,倒是得提醒一下你。張若塵,劍祖傳承魄劍於你,不是讓你依賴與它,而是要引導你修煉出自己的魄劍。你是否是惰於修煉了?你自己的魄劍,力量幾何?”


    聽到這話,如神雷落在身上,劈得張若塵渾身一顫。


    是啊,憑借劍祖魄劍,可力戰太虛境大神,實在太好用了!


    但劍祖魄劍再強,又怎能斬得了無量境的神靈?


    等將來達到了無量境,才發現這一缺陷,再去全力以赴修煉自己的劍魄,又怎能圓滿?必會留下無數遺憾。


    除此之外,有了六柄神劍後,自己對沉淵古劍的淬煉也變緩了!


    六柄神劍就算將來修複成功,恢複了神器之威,最契合的主人,也是劍祖。


    一件契合自身的兵器,在大神境界或許看不出來差距,在無量境也看不出來差距,但到了諸天層次,每一個小小的缺點,都將無限放大,決定戰力高低。


    甚至,本不是缺點的,都可能變成缺點。


    就像修煉劍道的虛天。


    劍道是缺點嗎?


    不是。


    至少對虛天而言,在大神層次,無量境層次,修煉劍道都是優勢。


    但到了他現在的層次,做為虛無掌控者,修煉劍道,卻成為致命的破綻。不到那個層次,根本意識不到是什麽限製了自己的上限,是什麽時候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


    虛天的提醒,讓張若塵大夢初醒,如從懸崖邊收迴了腳,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一次,完全真心的,向虛天第四拜,道:“多謝祖師提點,今日之恩,若塵必一生銘記。”


    穆托戰神、鬼主、黎元天神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氣氛,眼神越來越凝重。


    虛天好像根本沒有要殺張若塵的意思。


    而且,宇鼎是什麽情況?


    宇鼎的主人是虛天?


    他們自然是不會相信,虛天會因為專注於劍道,而將宇鼎這樣的至寶,封印在昆侖界。但,誰敢反駁?


    誰又拿得出證據反駁?


    虛天笑道:“如今本天劍道已然大成,不再擔心受外物影響,是時候收迴宇鼎。張若塵,將宇鼎還來吧!”


    張若塵道:“宇鼎被黑暗神殿殿主無邊奪去了!”


    虛天眉頭皺了起來。


    穆托戰神早就察覺到不妙,立即站出去,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得罪虛天,道:“張若塵此子這是要用宇鼎,分裂命運神殿和黑暗神殿,還請虛天三思。”


    穆托戰神哪裏看不出,張若塵和虛天在唱雙簧。


    一個想要獲得虛天的饒恕,一個想要黑暗神殿的宇鼎。


    既然如此,那他隻能將這一切捅破,將所有東西擺到明麵上來。雖然這會得罪虛天,但他最多隻是一個冒犯之罪,罪不至死。


    虛天不可能因此而殺他。


    他是黑暗神殿的戰神,為了黑暗神殿的利益連虛天都可以冒犯,迴去後,必能得到九死異天皇的重視。


    這才更重要!


    虛天臉色陰沉下來,道:“你是什麽意思?”


    穆托戰神不卑不亢,道:“虛天封了我黑暗神殿靈神堂堂主無月為天姬,卻被張若塵此子玷辱。張若塵自知必死,所以才想用宇鼎,換取自己的性命。但他包藏禍心,真實目的乃是挑起命運神殿和黑暗神殿的爭鬥,其心可誅。”


    包括鬼主和黎元天神這些太虛境強者,殿中諸神無不驚駭,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穆托戰神這是在作死啊!


    陰陽神師冷喝一聲:“大膽!穆托,你這是說,宇鼎不是虛天之物?你覺得,區區一個張若塵,能有這樣的至寶?”


    “為了宇鼎,有些人還真是不要命了!”金玨天神笑道。


    虛天揮手讓欲要出手教訓穆托戰神的命運神殿諸神退了下去,心平氣和的道:“黑暗神殿初獲宇鼎,欲要據為己有,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穆托,你說,張若塵是因為得罪了本天,想要化解死亡危機,才獻出宇鼎?”


    “本天在這裏,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們黑暗神殿最近的所作所為,本天一直看在眼裏,怒在心中。你們怎麽對付張若塵都行,你們想要拿下百族王城用什麽手段都可以,但,利用到本天頭上,卻是惹錯了人!”


    最後一字落下,蓋世神威壓得太虛境巔峰的穆托戰神直接“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骨頭如炒豆一般“劈啪”爆響。


    虛天冷道:“什麽封無月為天姬,從來沒有的事。這樣的謠言,你們都敢造?張若塵,你來告訴他,實情是什麽?”


    張若塵怔住。


    “你小子也如無月一般失憶了不成?”


    虛天指向缺,道:“你來告訴他們。”


    缺站了出來,道:“當時,在黑暗大三角星域,師尊見張若塵武道天資不俗,將來必成大器,心中很是喜歡。但他和黑暗神殿仇恨太深,加上背後站著天姥,萬一這兩方勢力將來鬥起來,整個地獄界都將動蕩。”


    “地獄界不能亂啊!”


    “為了化解雙方的仇恨,師尊做主,賜婚於了張若塵和無月,以聯姻的方式避免將來可能會發生的危機,張若塵和無月也都是答應了的。”


    “當時在場的,隻有五人。也不知是誰,居然心懷叵測,傳出師尊封了無月為天姬的謠言,鬧得地獄界動蕩不安。此人,實在該死!”


    虛天怒吼道:“張若塵,是不是你不願娶無月,故意造的謠?你想死嗎?”


    ……


    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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