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隱藏了部分實力,並沒有將劍隨心走巔峰的劍意展現出來。


    一旦展現出來,眾人恐怕會更加震驚。以劍隨心走高階的境界,已經足以擊敗風知林。


    “劍隨心走高階的境界?”


    風知林的臉色十分難看,怎麽都沒有想到,張若塵在劍道上的境界竟然達到如此強大的地步。


    “不,我不會敗,還沒有敗!我比他高出三個武道境界,一定能夠擊敗他!”


    風知林緊咬著牙齒,並不服輸,揮動長槍,再次攻了過去。


    張若塵微微的皺了皺眉,劍尖挽起一團弧形的氣浪。


    氣流的形態,就像是水浪一樣,無數劍氣在氣流中穿梭,發出潮水湧流的聲音。


    “天心弄潮!”


    一劍揮出去,劍氣化為五米高的浪潮,撲打在風知林的身上,將風知林倒卷了過去。


    “啊……”


    風知林慘叫一聲,手中的長槍脫手,掉落在地上。


    “嘭!”


    風知林身上的白色武袍被劍氣絞碎,化為一片片碎布,隻剩一件銀鱗甲胄背心還穿在身上。


    除了被銀鱗甲胄背心覆蓋的地方,身體別的地方,全部劍氣割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全身血肉模糊。


    這還是張若塵收下留情,要不然的話,剛才那一劍,就能夠將風知林的四肢和頭顱斬斷。


    “風知林,你敗了!”


    張若塵手持鐵劍,走了過去,劍尖指著風知林的頸部,道:“我說過,我不會殺你,我隻為四哥報仇,打斷你的雙臂手骨!”


    “等……等一等!”


    風知林渾身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了張若塵的麵前。對著張若塵磕了一個響頭,道:“張若塵,多謝……多謝你的不殺之恩。”


    看著跪在身前的風知林,張若塵的臉上正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好!


    就在這時,風知林猛然抬起頭來。嘴裏一連吐出三根銀針。


    “咻!咻!咻!”


    彈舌箭,風家的獨門絕技。


    風知衣隻能用舌頭彈射出一根銀針。可是風知林卻能一連吐出三根。


    遠處的看台上,沒有誰料到風知林竟然會突然發出攻擊。


    如此近的距離,別說是張若塵,就算是玄極境大圓滿的武者都會中招。


    “叮叮!”


    張若塵的鐵劍一揮,精準的拍打在三針銀針上麵,將三根銀針打得倒飛迴去。


    其中一根銀針,插進了風知林的喉嚨。


    另外兩根銀針,刺穿了風知林的雙眼。


    “唔……霍星……王……王子……救我……”


    風知林將插在喉嚨的銀針拔出,緊捂著脖子。向著生死台下衝去。但是,他的雙眼以瞎,根本看不到路,一不小心踩空,墜落下三十米高的生死台。


    在一連串的驚叫聲中,風知林墜入鐵刺林中,身體被刺出十多個血窟窿。掙紮了兩下,徹底的垂下手臂,沒有了聲息。


    寂靜。


    整個生死台變得無比寂靜,隻能聽到眾人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張若塵輕輕的一歎,本來他隻是想要給風知林一些教訓,並沒有想過要殺他。就算將他的雙臂骨骼打斷。隻要敷用筋骨斷續膏,依舊能夠在半個月之內痊愈。


    搖了搖頭,張若塵走下了生死台。


    隨後,雲武郡國的學員全部都歡唿起來,向著張若塵湧了過去。


    “九王子殿下真厲害,連風知林都死在你的手中,今後。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欺負我們雲武郡國的學員。”


    一位姿色頗為倩麗的女學員用著崇拜的眼神盯著張若塵,道:“九王子,你擊敗風知林的那一劍實在太驚豔了!我可以跟你學劍嗎?”


    柳乘風看出張若塵心情似乎不好,猜測出原因,笑道:“九王子殿下,風知林是咎由自取,死得其所,你沒必要放在心上!再說,是他自己墜下生死台摔死,與你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張若塵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既然風知林已經死了,那麽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大家都散了吧!”


    雲武郡國的學員都十分興奮,可是霍星王子的臉色卻格外冰冷,盯著張若塵離去的背影,“廢物,風知林就是一個廢物,居然連一個張若塵都殺不了!”


    旁邊一個四方郡國的學員道:“現在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放過張若塵?”


    “放過他?怎麽可能?”


    霍星王子緊捏著雙手,冷冷的道:“我現在就修書一封稟告父王,讓他花費高價,請地府門的殺手,務必要除掉張若塵。張若塵不死,將來必成四方郡國的大敵。”


    ……


    生死台決戰之後,張若塵便迴到龍武殿,開始繼續修煉劍法。


    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得到了西院院主的召見。


    西院院主,穿著一身金色的長袍,坐在池畔的一方白石上麵,手中捏著一根釣竿,正在垂釣。


    “拜見院主!”


    張若塵來到西院院主的身後,微微躬身一拜。


    “張若塵,你知道老夫為何要在學宮考試的一個月之後才召見你?”西院院主依舊捏著釣竿,緊盯著池麵,並沒有轉身看張若塵。


    張若塵道:“學生不知。”


    在學宮考試的時候,張若塵見過西院院主一次,隻不過那一次離的太遠,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


    此刻,張若塵才開始認真的打量這一位院主,西院唯一可以穿金袍的絕頂強者。


    他看上去像是已經有七、八十歲,長著滿頭白發,但是,手上和側臉卻一根皺紋都沒有,也沒有一絲老態龍鍾的樣子。


    “也不知這一位西院院主的修為達到何等境地了?”張若塵完全看不透西院院主的修為。


    西院院主將釣竿放下,站起身來,轉過身向張若塵看了一眼,道:“你可知道,每一屆的新生第一都會被副院主收為親傳弟子。當然,若是天資極佳的新生。老夫也會親自收徒。”


    “你在武塔中表現,相當出眾,在那時,老夫已經動了收徒的念頭。老夫指的出眾,不是你闖過武塔第三層的第二關,而是指的是你闖過武塔第三層的第三關和你在同境界擊敗了洛虛。”


    張若塵微微一驚,道:“院主知道武塔中的事?”


    “哈哈!”


    西院院主大笑了一聲。道:“你真以為武塔那麽重要的地方,隻有黃丫頭和端木丫頭在裏麵看守?有些秘密。就算是她們兩個也不知道。”


    隨後,西院院主的臉色一肅,道:“不過,她們兩人的做法,老夫並不反對。甚至,她們當時不阻止你,老夫也會親自阻止你登上武塔第四層。”


    張若塵道:“院主是擔心我表現出來的天資太高,遭到某些人的暗害?”


    西院院主點了點頭,道:“武市學宮並不是絕對的安全。這些年來,黑市和拜月魔教不斷滲透進學宮,不僅僅隻是學員之中有他們的人,就算學宮的一些高層之中也有他們的人。”


    “若是你當時闖到了武塔第四層,黑市的勢力肯定會不惜餘力的將你滅殺在搖籃之中,就算是老夫也很難庇護得了你。”


    張若塵道:“院主指的是斬苗行動?“


    西院院主輕咦了一聲,道:“你知道斬苗行動?”


    要知道。黑市和武市錢莊自古以來就是對立的關係,相互爭鬥,相互廝殺,擴充地盤,爭奪市場資源。


    武市學宮是武市錢莊培養人才的大本營,為了從源頭擊潰武市錢莊。所以,黑市啟動了“斬苗行動”,專門刺殺武市學宮中的精英天才。


    八百年前,黑市就啟動了斬苗行動,張若塵當然知道。


    張若塵沒辦法向西院院主解釋,隻能推到雲武郡王的身上,道:“我來參加學宮考試之前。聽父王提到過一次。其實,我對於斬苗行動,並不是很清楚。”


    “原來雲武郡王已經提醒過你,那就不用老夫多說了!”


    在西院院主看來,雲武郡王會得知斬苗行動並不是什麽難事,畢竟斬苗行動已經持續了上千年,並不是什麽秘密。


    張若塵的神情一動,道:“院主之所以推遲一個月召見學生,莫非就是想要以學生為餌,將黑市和拜月魔教潛入西院的邪人給揪出來?”


    “沒錯!”西院院主笑道:“你不會記恨老夫吧?”


    張若塵笑道:“既然院主已經當麵將此事告訴了學生,學生又怎麽會記恨院主?我很想知道,院主到底有沒有查出潛伏在西院的邪人?”


    “已經查出一些端倪,隻是還在等大魚入網,相信很快就能收網了。”西院院主道。


    隨後,西院院主又道:“張若塵,你可願意拜老夫修師,成為老夫的親傳弟子?”


    學生和親傳弟子的區別很大。


    一個老師可以教很多個學員,但是,親傳弟子卻極少。


    一旦成為西院院主的親傳弟子,就相當於多了一個靠山,那麽張若塵在西院的地位會立即攀升,今後,誰都不敢找他的麻煩。甚至到了武市學宮的內宮,張若塵的身份地位依舊高出別的內宮學員。


    但是,張若塵卻不想拜西院院主為師,因為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不想讓外人知道。若是拜西院院主為師,其中一些秘密肯定會暴露出來。


    張若塵恭恭敬敬的向西院院主行禮,道:“多謝院主抬愛,但是,學生想要修煉屬於自己的武道,暫時沒有拜師的打算。”


    出奇的是,西院院主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意,道:“嘿嘿!老夫擔任西院院主三十四年,一共十一次主動收徒,你是第二個拒絕老夫的人。”


    ……


    注解:前麵提到西院曆史隻有四百六十年,指的是天魔嶺的武市學宮的西院。武市學宮的分布覆蓋整個昆侖界,曆史遠不止四百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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