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妃,你好大的膽子!”


    溫妧不敢觸碰自己的臉頰,但是她大概猜得出這得是多深的一道口子,如此這般,在她和親之前到底可不可以消除掉。


    要是真的毀容了,那她就是去了赤羽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都說陳鋥太子喜好美色,留戀煙火之地,那她要是現在毀容了,等嫁到了赤羽國,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所以她現在看著曹貴妃,有種想叫她死的節奏。


    “哈哈哈哈,溫妧,就你現在這模樣,看看那什麽太子殿下到底還能不能寵幸你,恐怕看見你這模樣就惡心了吧。”


    “還是本宮的女兒生得優雅端莊,才適合做新赤羽帝的皇後,你一個野雞還想飛上枝頭變成鳳凰嗎,別忘了你的身份也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南康帝的女兒,你不過是本宮看不慣皇後,才將你留下,交給了皇後的,否則,你不過是一個農家女,你憑什麽覺得那個赤羽太子能夠看得上你?”


    “本宮都不知道,沒有想到皇後那麽注重禮數的一個人,竟然能夠培養出那麽一個沒規矩的女兒,倒也是皇後自己失策了吧。她一向注重禮數,你卻日日都在打她的臉,不得不說,你身上,骨子裏的那點鄉下人的氣就改不了的。”


    曹貴妃好似就是要將溫妧惹生氣了,她才罷休的意思,她看著溫妧生氣了,她就笑容愈發的燦爛。


    “來人,曹貴妃今日身子不適,還不趕緊將她送迴宮裏去。”


    “娘娘……”


    馨兒拉了拉曹貴妃的衣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們兩個人來了二公主這,勢單力薄,不應該將二公主惹成這樣的。


    而且二公主現在確實是南康帝麵前的紅人了,陛下就連養心殿的通傳都給二公主解除了。


    “怎麽,你也覺得本宮瘋了嗎啊?那是二公主她的聰明才智啊,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嫁到赤羽嗎?異想天開。”


    曹貴妃最後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就揮袖離去。


    二公主已經氣的臉色都扭曲了,更別說叫她再去說什麽話來了,她掃了一眼身邊的侍女,說道:“還不去叫太醫!”


    侍女嚇得連忙道了一聲是,跑開了。


    等太醫過來的時候,二公主臉上的血都凝固了,雖然沒有繼續流血,但是臉上的口子還是很恐怖的。


    “公主殿下,還請讓臣給您將血痂清除掉吧。”


    太醫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嚴重,更別提二公主的臉色了,那簡直叫一個黑啊,就差拿她的眼神來殺人了。


    ——


    “二妹,你臉上如何了?”


    大皇子聽說了二公主臉被曹貴妃抓傷的事情,前腳聖旨剛下,說是罰了曹貴妃一個月的俸祿,但是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來,這是南康帝一邊想要安撫二公主,一邊又對曹貴妃從輕發落的意思。


    曹貴妃何時差過宮裏的這點俸祿啊。


    “無事,休養幾天便是了。”


    她的臉上是沒事了,但是害慘了其他的三個太醫啊,第一個太醫大抵是最慘的,在給二公主的臉上處理血痂的時候,直接二公主叫人拖了下去處死了。


    第二個太醫也是在處理血痂的時候,因為說了一句可能好不了了,好了也會留下疤,然後就被拔了舌頭。


    不得不說,二公主的脾氣其實是跟南康帝極其的相像的,不愧是名義上的父女在啊。


    “你說要等你嫁到赤羽的那天,我就可以出兵了是嗎。”


    大皇子揮退了所有的宮人,朝二公主問道。


    二公主眯了眯眼,應了一聲。


    她現在給所有人的感覺大抵是,她才是那個南康帝,萬人之上,藐視一切的感覺,大家看著並不是畏懼,多的是厭惡。


    不明白二公主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大皇子笑了笑,就不想待下去了,他的母妃剛剛去世,他自己的情緒也不太,並不很想去理會旁人,或者是照顧到旁人的情緒。


    而且他現在不選擇謀反的原因,更多的一點大概是他的母妃剛走,現在都還沒有過頭七,他不能如此不孝。


    二來也是他現在並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真的是如那日說得那樣,要將皇位給二皇子嗎。


    還是說他那日聽錯了。


    大皇子也不想繼續想了,等著這幾日父皇的動作吧,要是他真的不分清明,就將皇位傳給了二皇子,那他必定是要謀反的。


    他的父皇這幾日是愈發的糊塗了,又常常吃藥,他真的很難不去猜測南康帝想法的真偽。


    ——


    “你說說你怎麽就這麽糊塗,為什麽要去劃了二公主的臉?”


    養心殿裏,南康帝將曹貴妃傳喚了過來,不斷的勸說道。


    “那陛下怎麽就糊塗到將二公主和親給赤羽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孩子還在赤羽國受苦,現在將二公主送了過去,不是叫我們的孩子受更多的苦了嗎。”


    曹貴妃一邊撒著嬌,一邊又想知道南康帝到底是為什麽每日晚上可以召幸這麽多位妃嬪。


    “好好好,絕對不會叫我們的孩子受苦的,等她出嫁當天,那到朕想要的東西,朕自然不可能叫她順利出嫁的,這賤人,竟然敢威脅朕,她反了天了,不過是一個農家的女兒。”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是捅開了,所以南康帝也就不在乎說什麽了。


    “什麽東西?她真的有什麽東西是陛下你沒有的,還能夠將你威脅成這樣?”


    曹貴妃心中疑惑,但是大概猜出來了,二公主手上的東西就是可以叫南康帝晚上的體力變好的東西。


    這件事皇後提醒過她一次,她還以為是皇後故意要惡心她的,想她和南康帝的關係鬧得不愉快的。


    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曹貴妃現在背後都已經出了虛汗了,麵對著南康帝,就怕他真的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好了,不要想了,她手上的東西不過是小事,愛妃千萬不要生氣了,朕會心疼的。”


    南康帝摸了摸曹貴妃的臉頰,安慰道。


    “好,那臣妾先告退了。”


    曹貴妃向南康帝福了福身,先行告退。


    與皇後說的沒錯,南康帝確實在吃一些藥物,但是這些藥到底是什麽做的,她都不知道,孫太醫恐怕都不太清楚。


    這藥是二公主得來的,她又這麽著急的嫁到赤羽國去,難不成是赤羽國的巫醫煉製的藥物,這是害人的東西。


    不行,二公主她要是敢勾結赤羽國做這些事情,她還不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她竟能有這個膽子!


    曹貴妃出了養心殿就急忙前去找皇後,哪怕是昨日還鬧得不愉快,但是現在都應該以大局為重。


    坤寧宮。


    “奴婢參見曹貴妃娘娘,皇後娘娘正在休息,還請曹貴妃娘娘在此等候片刻。”


    青梔姑姑看到曹貴妃如此風風火火,又擔心她要做出什麽對皇後不利的事情,還是先等她進去通報之後,再看情況吧。


    “不行,本宮等不了了,你先去通報,本宮跟著你,就在門外候著,青梔,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本宮現在一定要見到皇後。”


    “是,那曹貴妃娘娘跟奴婢一起吧,奴婢先前去通報一聲。”


    青梔拿不穩曹貴妃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一點沒少。


    曹貴妃一路從養心殿走過來,路上都不曾停歇,又加上她自己花盆底的鞋子,平日裏去哪個宮殿都是有步攆的,今日什麽都沒有,委實是已經累壞了。


    “皇後娘娘,曹貴妃娘娘到了,說是有急事找您,奴婢看著確實很著急。”


    皇後並沒有休息,隻是近日都不太願意摻和宮裏的事情,所以但凡是來訪者,都是不見或者由青梔代為傳話的。


    “叫她進來吧。”


    皇後放下手中的刺繡,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柔聲說道。


    “是。”


    ……


    “曹貴妃娘娘,請。”


    青梔走到門口,將曹貴妃請進去。


    曹貴妃鬆了口氣,連忙提著衣裙朝屋內走去,見到皇後之後,竟是先請了個安,道了一聲:“皇後娘娘,萬安。”


    著實將屋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皇後連忙說道。


    “曹貴妃不必多禮,快賜座。”


    “不了,皇後娘娘,臣妾想跟你說件事,你上次跟臣妾說的那件事情,說陛下一直在吃什麽藥物,臣妾今日大抵是知道了,是二公主手裏有這個藥,所以陛下現在什麽都順著她,還叫她去赤羽國和親。”


    “娘娘,你是知道的,臣妾的大公主現在還在赤羽國做皇後,一旦新帝上位,那臣妾的大公主隻能淪落為一個後妃,臣妾絕對不希望這件事情出現,所以臣妾去找了陛下說這件事,陛下在話語中透露了二公主手中有那藥的事情。”


    “娘娘,二公主為什麽會突然想要和親到赤羽國去?難道不是因為她與赤羽國的人有所勾結嗎,她和赤羽國聯手,想要害我們南康,娘娘,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不可能是你指使的吧?”


    皇後皺眉,她也沒有想到這藥居然是二公主提供的,她還一直以為國師大人被人給利用了,受了賄賂才會給南康帝吃這種藥。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自己養育了幾十年的女兒。


    就算是現在知道了二公主不是她自己的女兒,但是她付出了這麽多年的心血,教導她,哺育她,最後竟然是叫她反過來對付南康國。


    她現在越想越覺得自責,是她自己的過錯,要是真的因為她自己最近對二公主的疏忽,而導致了她現在要去找赤羽國。


    她該對二公主好好教導一番的。


    “曹貴妃說的是,但是陛下現在也不一定是好不了,我們將張太醫找過來問問吧。”


    皇後給了青梔一個眼神,青梔退出了坤寧宮。


    不過一會,張太醫就拿著藥箱過來了,身後還帶著一位翩翩的白衣女子,蒙著麵紗。


    曹貴妃看著眼熟,但是沒有猜出這是誰。


    “臣參見皇後娘娘,曹貴妃娘娘。”


    隻見張太醫身後的女子也跟著行了禮,隨後走到皇後身前,點了點頭。


    “這是三公主,本宮偷偷將她傳喚來了宮裏頭,曹貴妃,三公主的醫術絕對不在孫太醫之下。”


    曹貴妃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情緒,她看著三公主和皇後母女相認,雖然談不上什麽為她們感到快樂,但是一時間的傷情還是有的。


    從三公主剛出生那會,自己也是想將她當作親生女兒對待過,想將她來當作大公主的一個替身,還是為溫淺付出過真心的。


    看到她們母女情深,曹貴妃也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了。


    “嗯,臣妾看得出來的。”


    她從接迴皇宮之後,受到那麽多宮人的對付和不待見,平日裏受到的欺負不會少。


    但是她的額頭,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疤,還能在沒有太醫照料的情況下,這隻能是她或者她身邊有會醫術的人。


    “這是從國師那邊拿過來的藥,這藥裏麵摻雜了不少的罌粟,古書中有過簡略的記載,取罌粟的根莖或者是漿汁,會含帶天然的毒素,如果長期服用,會叫人上癮,產生依賴,以後服用的次數和數量都會越來越多。”


    “而這種藥唯一的好處就是,在吃下去之後的幾個時辰裏會精力充沛,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想必父皇現在就應該是這樣一個狀態。”


    “我們想叫他好起來,必須是他打心底裏不想再服用這種藥物了,否則日後他依舊會有這個念頭,並且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溫淺將她研磨出來的藥粉進行了一點一點的試煉,起先都是補藥,看不出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就連她都要以為這藥沒問題,而是其他的因素,就跟大皇子的那種中毒情況一樣時,在最後總算是從一點的漿汁上確定的這裏麵摻了這東西。


    所幸,這古書是王爺給她準備的生辰禮,她翻閱過。


    “那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這種時候就當將個人恩怨都放下,專心先將國事和陛下的事情處理好,否則國都要沒了,還談什麽個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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