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一個侍女,竟然敢這麽對我,你找死嗎?”


    溫妧被猛灌了口藥,現下麵色漲紅,一直咳個不停,斷斷續續的也依舊可以聽得出她的憤怒與不甘。


    但是事到如今,她還能有什麽辦法,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


    是她想要嫁到赤羽國,是她自己想要謀害天子,是她自己野心太大,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陳鋥坐在輪椅上,麵無表情的盯著無理取鬧的溫妧,仿佛她就像一隻螻蟻,不過是現在在熱鍋裏,怎麽說都要鬧騰一會。


    “太子妃娘娘,那你就好好享受今晚吧,今晚的侍寢可都是奴安排的。”


    侍女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看著床上的溫妧,一時間動了歪心思。


    不過礙於陳鋥在,所以侍女沒敢動手,而是迴過身推著陳鋥的輪椅往屋外走了。


    而他們出門之後,便競相擁入了一群乞丐,乞丐身上多的是泥汙,身上也不知道是幾天沒有洗過澡了,虱子、跳蚤什麽的,都密哄哄的聚在身上。


    那些男人一看就是乞討許久了,根本就沒碰過女人,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遇上過如此高貴的女人。


    這簡直就是他們眼中的天堂,那些乞丐們哪裏還管其他。


    不過一會,這原本的婚房裏就傳出來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而侍女也早就推著陳鋥離開了,等第二日東宮的皇後接到傳話,來到溫妧所住的寢殿,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被嚇了一大跳。


    要是在南康國,皇後娘娘必定是要嚇昏過去了。


    但是在赤羽國,似乎這位東宮皇後見多識廣了,也沒有多大的激動,除了打開房門看到的那一刹那,她被嚇到了之外。


    之後她便是十分淡定的處理了這件事。


    畢竟陳鋥派人給她傳話了,這又是那位太子妃的寢殿。


    要是日後赤羽皇帝真的先離世了,那她還是要入陳鋥的後宮,去做後妃的。


    她要是得罪了太子妃,以後可怎麽會有好果子吃呢。


    “娘娘,那些乞……那些男人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太子妃娘娘……怎麽辦,陳鋥殿下就叫您去處理,但是沒有說,到底該如何處理啊。”


    “你說太子殿下為什麽找本宮來處理,而不是去找太子妃的姐姐來處理?”


    這位東宮皇後麵相是溫婉的,不過有些事情看的通透的很。


    所以她看到這個場麵的時候,她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


    太子殿下找她來處理,自然是為了公正,西宮的那位是太子妃的親姐姐,所以不管西宮那位如何處理,她都會被說是有失公允。


    再者,像西宮皇後的性子,要是她來處理,恐怕就是亂棍打死了。


    這可是涉及到了兩國的和平,怎麽處理都不能是死罪吧。


    “拿水潑醒吧,問問她到底是怎麽迴事……罷了,拖到水房去,本宮親自審問。”


    “是。”


    侍女們將昏倒在床榻上的二公主一路拉到了水房裏,猛地將一桶水從她的頭頂澆到了腳上。


    放在夏季倒是不算太冷的,但是這人昏暈了過去,又是在大早上的,怕是容易著涼的。


    不過侍女們哪裏還管這些事情啊,都已經看到了這位新的太子妃被人侮辱過的場景了,早就對她沒有什麽好感了。


    要偷腥就算了,竟然敢待在與殿下的婚房裏,還找了那麽多的……


    實在是叫這些侍女們想不通,為什麽太子殿下生得如此俊美,還那麽會撩撥女孩子們的芳心,為什麽偏偏太子妃娘娘不喜歡呢。


    “娘娘,太子妃還是醒不過來,要不找人看看?”


    東宮皇後皺了皺眉頭,說道:“不必了,你去拿塊烙鐵,先給她按上吧。”


    身為太子妃,竟然能夠出這檔子的事情,所以這“妓”字,怎麽說都要給她按上了。


    還是這位東宮的皇後想的可以,這烙鐵一上去,溫妧就被疼醒了。


    “啊……”


    “可算是醒了,這麽說吧,太子殿下已經準備休了你了,而在我們赤羽國,有這麽一個規矩,一旦妻子做出了違背夫德的事情,那便是死罪。


    我們因著你是南康的公主,不好給你定下死罪,你就應該感恩殿下了,送你入紅苑館裏做娼妓,你也就好好受著吧。”


    “憑什麽,那是殿下這麽安排我的,憑什麽就要如此待我,那些男人,都是他身邊的女人找來的,你們憑什麽這麽不分是非黑白,就要給我下定論,我不服!”


    溫妧一夜的嘶吼,嗓子早就啞掉了,現在說的話也都是沙啞的很,不太容易分辨的。


    “你說是太子殿下這麽做的?他為什麽這麽待你,你莫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太子殿下雖然看著不太正經,但是他最重孝道了,所以你待陛下和本宮都尊敬一些,殿下不會重罰你的,但是……”


    東宮皇後的話都說到這了,溫妧怎麽會聽不明白,她除了身上的涼意之外,還有從心底發出的冰冷。


    她這次恐怕是真的過不去了。


    努力了這麽久,為什麽她的結局依舊是和前世一樣的?


    她穿越到這裏之前,就看到過這位公主的結局,就是被人淩辱至死,受盡侮辱。


    她沒有通篇閱讀,並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以為是因為她前一世過於的安分,所以在南康國被滅之後,她被敵軍的人給侮辱了。


    所以她這一世一直想改變自己的結局,不想再變成跟前世一樣的結局。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世,竟然是她自己釀成的這個結局,這非常的可怕。


    原來,她從一開始針對溫淺起就做錯了;原來,她從開始勾結赤羽國起就做錯了;原來,她從開始打算謀害南康帝起就做錯了。


    可惜,她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赤羽國太子妃於當年十月暴斃。


    南康國並沒有因為二公主暴斃的消息,而破壞了兩國的建交。


    相反是新帝上位之後,與赤羽國的關係有所改善,兩國的百姓們都十分的滿意。


    ——


    朝堂現在的情況,溫淺不得不防備著,隨時等著大皇子起兵謀反,或者是二公主又要想什麽陰謀詭計。


    這種時候,她又如何可以要孩子了。


    溫淺默默的向蘇錦行在心中道了個歉,想道:“別怪我,王爺,現在還不能。”


    每次溫淺都會服用溫性的避孕湯藥,既不會傷身,也能保證自己暫時懷不上王爺的孩子。


    “聽到府上有閑言閑語,我當然要管著些他們的嘴。”


    溫淺點了點蘇錦行的鬢角,笑而不語,她的眼中倒映著蘇錦行的容顏,這樣歲月靜好的模樣,她好像又一次看到了。


    真希望這些事情可以早點結束,她與王爺也可以隱退了。


    “閑言閑語?你來房裏,我跟你講。”


    溫淺一看蘇錦行這樣,就知道他是知道內幕了,趕緊麻溜的跟上去。


    房內。


    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灑下來,蘇錦行的書桌上也灑滿了陽光,暗黃色的桌麵上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


    靠近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一副美人圖,不過這圖中的女子是誰,這很顯然。


    甚至,轉過頭去,屋內竟還擺放著一張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那頂成婚時,溫淺佩戴的鳳冠和一串罕見的菩提珠。


    沒有想到,蘇錦行都已經如此清閑了嗎。


    溫淺挑了挑眉,沒有去管那些擺設,前些日子她就已經見到過了,反正蘇錦行近來都是愛搗鼓這些東西。


    又或是小孩子喜歡的玩意。


    “今早,靜妃在自己宮中暴斃,南康帝叫皇後去處理了這件事,不過在皇後處理的過程中和曹貴妃產生了分歧,所以兩個人鬧到了南康帝的麵前。”


    “養心殿裏他們三個都說了些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曹貴妃大抵是將你的身世說了出來了,南康帝發怒是肯定有的,結果是曹貴妃被罵了出來,但是皇後是全身而退。”


    “等到皇後她們的事情都處理完成之後,二公主就去了養心殿了,處理了什麽事情,或者是二公主說了些什麽,這些也沒有人知道。”


    “結果是南康帝寫了書信,直接送往赤羽國,我要是沒有猜錯,那就是二公主想要跟赤羽國和親的事情吧。”


    溫淺看著蘇錦行的眼神,覺得要是她說一句想要知道書信中是什麽內容,蘇錦行大抵是可以給她攔截下來的。


    “二公主打算找赤羽國和親?找誰,太子嗎?可是曹貴妃的大公主不是現在的皇後嗎,等到老赤羽帝去世了,那大公主依舊是要給下一任新赤羽帝做妃子的,這曹貴妃能接受嗎?”


    她提出的話確實沒有什麽問題,而且以曹貴妃對大公主的不舍程度,和曹貴妃的性子來說,她怕是要跟二公主打起來。


    那就……想辦法去通知在宮裏的曹貴妃吧。


    溫淺勾了勾唇,與蘇錦行的想法撞一塊去了。


    “宮裏有你的人嗎?”


    蘇錦行捏了捏溫淺的耳垂,想著怎麽這麽小的一個人兒,能夠裝得下這麽多的智慧。


    溫淺一噎,好像這麽一想,還真的有。


    “去叫你的人,跟曹貴妃眼前晃晃去,她現在本身脾氣就大,說不準就直接把矛頭對著二公主了。”


    “哦。”


    溫淺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大皇子收到迴信,信上寫了,赤羽國十萬大軍已經達到南康城外,隨時可以準備起兵,隻待大皇子的一聲令下了。


    二皇子一直以身子不適為由,很少出來走動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關心著南康國的一舉一動的。


    南康帝自打拿了二公主的新藥之後,每日就愈發的昏淫無度起來,不問朝事。


    而那二公主,大抵是最忙碌的那個人,既要做著南康帝所求的藥,又要準備著嫁入赤羽國,她為自己的籌謀一直都是做最好的。


    不過迴報給她的到底是不是這樣的,這就沒法確認了。


    ……


    “公主,曹貴妃說要見你,在欣華殿外。”


    二公主身邊的侍女匯報道。


    “這個時候找我做什麽,難道不是她自己蠢嗎,非要將溫淺的身份說出來,要跟南康帝鬧脾氣,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嗎?”


    溫妧這話剛嘲諷完,曹貴妃就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了,大罵道:“賤人,要是沒有本宮,何來你今日的殊榮,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要反咬本宮一口,賤人!”


    溫妧一愣,隨之又淡定了起來,說道:“曹貴妃娘娘這是做什麽,難不成被父皇責怪了之後,這就不太正常了?”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副儼然的模樣。


    “你要做什麽,本宮不管,但是你要是敢動本宮的大公主,本宮跟你拚了!”


    “娘娘,我也是和親去的,怎麽會動你的孩子呢,到時候我還得喚她一聲母後呢。”不過也要看那老赤羽帝能撐到什麽時候了。


    別她一過去,老赤羽帝就去世了,這樣連母後都沒有喊上,她就是後位,而那大公主就隻能當個妃位了。


    不過這也不能責怪她啊,這也是她自己運氣不太好啊。


    享受了這數年的後位待遇,一朝成了妃嬪,這心中肯定是不滿意的。


    所以那些老皇帝的妃子自縊的不在少數,就是不堪受辱啊。


    “你!溫妧,你給本宮仔細著了,這親你絕對不能去!”


    “娘娘,你現在是一個被廢棄之人了,而我還是父皇麵前的紅人呢,我可以幫你複寵,但也可以將你貶了身份,你可仔細想著啊。”


    二公主笑得越歡,這曹貴妃的臉色就愈發不好了。


    趁著二公主不注意,曹貴妃直接撲了上去,那又長又堅硬的護甲直接在溫妧的臉頰上劃了一道口子。


    溫妧的臉頰上瞬間鮮血直流,她連忙推開曹貴妃,不敢去碰自己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曹貴妃。


    溫妧身邊的侍女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攙扶住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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