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在旁邊一口茶噴了出來,說:“哎喲,妹子,我們是去山區,您以為是去旅遊啊,您那高跟鞋不合適。”


    肖靜這次是鐵了心,說:“那我不穿高跟鞋。”


    豆腐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說:“可以啊,不過那山裏可不好玩,草叢裏麵藏著各種各樣的蛇,草裏還藏著蟲子,一不留神,蟲子就爬你身上了。你知道滾青蟲吧?手指這麽粗,綠色的,爬起來一伸一縮,皮膚癢酥酥的,拍它一下吧,吧唧……就變成綠色的肉醬了。哦,還有蚊子,各個跟蒼蠅一樣大,還有蜘蛛、蝙蝠、地賴子、老虎、狼,到時候遇見猛獸,各自逃命,可沒工夫照應你,萬一你被它們追上了,嘖嘖嘖……”


    肖靜一跺腳,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當然知道這些。”隨即看向我,說:“懸懸,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再和你分開,離開你我害怕。”


    我當然不願意肖靜去,顧文敏身體素質好,幾個老爺們兒也不是她的對手,還使得一手好槍法,而且見多識廣,就算真遇上什麽危險,自保絕對沒問題。但肖靜不一樣,她的生活和這些沾不上邊,平日裏最常做的是逛商場、美容或者約幾個夥伴聊天喝咖啡,這樣的身體,哪兒能去山裏折騰。


    聽她這麽說,我便道:“這不是兒戲,小豆說的沒錯,此去有性命危險,真遇上要命的事兒,或許連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嗎?”


    肖靜緊咬著嬌滴滴的紅唇,眨了眨眼,說:“我擔心你。”


    豆腐一向唯恐天下不亂,道:“你不是擔心他,你是擔心他搞外遇吧。”這話還真說到點子上,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我狠狠瞪了豆腐一眼,心說交友不慎,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短暫的沉默後,肖靜扯著我的衣袖,一臉可憐樣,說:“我不想離開你身邊,我害怕,萬一姓林的又……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說完便抱著我不撒手,我一時又尷尬又感動。肖靜性格和顧文敏不一樣,她屬於很善於表達感情的人,愛你的時候甜言蜜語不離嘴,此刻這麽一說,瞧見她又怕又傷心的模樣,我也心軟下來。


    不過,生死之事不是兒戲,我心裏想著該怎麽安撫肖靜,打消她的念頭,這時,顧文敏卻說:“光咱們三個人還不行,我覺得還得再添個幫手。”


    肖靜瞪大眼,立刻說:“我、我、我……我也可以幫忙,我會做飯,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懸懸,求你了……”說罷抱著我的胳膊直搖。我沒想到顧文敏會為肖靜說話,想了想,瞧肖靜這模樣,我要是不答應她,估計就得哭了,隻能道:“那就去吧,但是要說清楚,出了門就不能像現在這麽任性了,到了那個地方,會發生什麽事,我也不知道。”


    肖靜立刻笑起來,踮起腳便朝我臉上來了一口,說:“我都聽你的,什麽時候去啊?”我尷尬的要命,都不敢看顧文敏的臉了,趕緊轉移話題,說:“容我想想,這事兒不能急。”首先我們四個人,就我和顧文敏戰鬥力要強些,豆腐和肖靜,不提也罷。


    就這麽去,實在太過草率,必須得有個萬全的計劃,其一是要帶足裝備,那琊山寶殿時隔幾百年,或許早已經消失,沒準兒隻能挖到地基,因此雖說不是倒鬥,但探鏟一類的裝備還是要帶。其二:我們人手上也稍顯不足,爺爺都能交待在那個地方,我們更不能掉以輕心。


    思來想去,我決定還得找個幫手,也就是找人搭個夥。


    以前生意上的人脈,我倒是積累的不少,但若說幹這種要命的事兒,還真找不到搭夥的人。若我有趙老頭或者顓瑞的勢力,就能直接請各路能手來搭夥,可惜,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


    豆腐聞言,說道:“咱們現在和顓瑞,好歹也是合作關係了,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借點兒人給我們。”


    豆腐的思想也太一根筋了,我差點兒沒被他給氣樂了,說:“小豆,你把人心想的也太美好了,咱們跟顓瑞什麽關係,他能給我們借人?你還記得衛南京他們的出場費是多少嗎?再者,即便真的給我們請了人,那些人能跟我們一條心嗎?”


    豆腐砸了砸嘴,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咋辦?”說著,他忽然眼中一亮,一拍腦門說:“有了,找呂肅啊,反正趙老頭也放了你鴿子,八鯉鬥蛟鎮海石,呂肅拿去也就拿去了,和我們無關,他仗義,找他可靠譜多了。”


    呂肅此人溫文爾雅,表麵看起來是個好人,大凡跟他相處過的,十個有九個人叫好,不過,脫下這層麵具,後麵是個什麽樣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從表麵上來看,請呂肅出山,到是個可行的辦法,但問題是,呂肅現在在哪兒?


    豆腐十分積極,說:“打電話找顓瑞打聽打聽。”他向來積極,不等我開口說話,便掏出手機給顓瑞打了電話。


    “喂,我找顓瑞,哦,你就是……土豪,是我,對、對、對,我就是陳懸的跟班。哈哈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想死你了,吃飯了嗎?最近心情怎麽樣……兄弟,改明兒來深圳我請你吃飯……沒問題沒問題……”


    顧文敏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須臾,撲哧一笑,說:“他倆在聊什麽?”


    我習慣了,沒吭聲,隻聽豆腐東拉西扯說了一長串,難得顓瑞沒有掛電話,眼瞅著十來分鍾過去,豆腐已經從****扯到了雙邊貿易上,我趕緊拍了拍豆腐的肩膀,示意他說正事兒。豆腐立刻轉移話題,對著電話說:“怎麽能聯係到呂肅?”


    也不知顓瑞那邊是怎麽迴複的,豆腐頓時一跳,說:“別他媽忽悠人了,你不知道才怪……喂喂。”看來顓瑞將電話給掛了,豆腐一臉受辱的表情,一邊兒問候顓瑞的祖宗十八代,一邊兒迴撥了過去,接通之後,便聽豆腐尚未開口,神色就變了下,估計是顓瑞那頭說了什麽。


    緊接著,豆腐將手機遞給我,示意讓我接聽。


    “喂。”我接過手機。


    電話另一頭,顓瑞不冷不熱的說道:“我不想跟那個白癡通話,有什麽事,說吧。”我看了神色哀怨的豆腐一眼,道:“我找呂肅有事,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


    顓瑞淡淡道:“我說了,沒有,他失蹤了。”


    “失蹤?怎麽迴事?”


    顓瑞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沒有弄清楚,你找他有什麽事?”沒弄清楚?我看八成是不想說吧?


    想了想,我便將琊山寶殿的事兒一說,顓瑞聞言,道:“算我一個。”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說:“你?你來做什麽?”


    顓瑞道:“那地方,恐怕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見麵再說。”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捏著手機一時有些錯愕,什麽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難道顓瑞知道些什麽?莫非,他對琊山寶殿也有興趣?


    思來想去也不明白,我幹脆也不想了,心說看來隻能等顓瑞來了,才能問個清楚。


    不過第二日,顓瑞便帶著手下來了深圳,除了他本人,還有鍾恭和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是他本家最小的一個兄弟,看起來像個普通大學生,性格也不錯,沒有顓瑞那麽陰沉。眾人落座,關了店門,上了二樓商議。


    顓瑞依舊是老樣子,隻不過由於出門在外,因此帶了一個半邊臉的麵具,迴頭率非常高。


    為什麽說我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呢?原來,這個琊山寶殿,在行業內的老一輩嘴裏,是個特別邪門的地方,正因為邪門,所以很少人提起,行業內一般人都不知道。這行裏有句俗話,考古倒鬥不分家,挖蘑菇的不僅關注業內信息,同樣也關注考古信息。當年那支考古隊離奇失蹤的事兒,行業裏不少有眼力勁的人,都組隊去一探究竟,結果迴來之後,一個個都閉口不言,根本不提在那裏發生過什麽事兒。


    問的急了,最多隻說一句:那不是活人待的地方,那裏屬於陰間,不要再問了。


    顓瑞雖說不屬於那老一輩人,但家底淵源,所以自然是知道這些消息的,因此聽我說起我爺爺曾經去過琊山寶殿,便有心一探。他被乎呿鐸困擾,而我身上的詛咒也和那東西有牽連,我倆在線索的追查上,方向其實是差不多的,因此,顓瑞立刻決定加入我們的隊伍,一起去一探究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墓手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邪靈一把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邪靈一把刀並收藏盜墓手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