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詫異的看著我,豆腐眼中一亮,說::“你咋知道的?”我指了指那陶罐子裏的玉佩,說:“上麵會留下指紋,有一種很簡單的指紋采集方法。”


    顧文敏會晤過來,說:“我明白了。”她對這方麵很在行,迅速從裝備包裏翻出一小節透明膠,隨後將膠紙沾到了玉佩上麵,再撕扯下來時,對著頭燈的燈光,隻見膠紙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指紋,看大小,是個大拇指的手印。


    接下來,我們每個人隻需要在膠紙上按一下,很快便能對比出指紋屬於誰。


    機器人一號讚賞道:“這是個好辦法,陳兄弟果然機智。”說著,當先便在膠紙上按下了手印,其餘人也紛紛出手,我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到沒有什麽緊張或者心虛的情緒。片刻後,指紋采集完畢,顧文敏打著頭燈一一對比,忽然間,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怎麽迴事?


    我心下一動,問道:“有結果了嗎?”


    顧文敏盯著我們,緩緩搖了搖頭,清亮的聲音有些緊張,壓低聲音說:“沒有對上,不屬於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此話一出,墓室裏的氣氛霎時凝重起來。


    我們隊伍裏有十人,加上啞巴那頭的人,一共有十四人,而多出來的那個手指印,屬於第十五個人。


    那個人是誰?


    如果真如同之前推測的一般,這個骨香是爭對我而來,那麽他為什麽要害我?這樣做那人有什麽好處?


    豆腐滿臉不可置信,說:“顧大美女,你是不是眼花了?再重新對一遍吧,所有人都在這裏了,怎麽會冒出第十五個人?”且不說有沒有那第十五個人,首先,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就屬於封閉的。


    這地方的墓室一共四間,分別是陪葬品堆放室、禮室、百戲人俑陪葬室、道童殉葬室,四個墓室成t字型排列。正前方是通向主墓,含有九生九死鎖的墓門,身後則是屍牆墓道,也就是說,唯一可以藏人的,就隻有這四間墓室。


    但這個地方並不大,四間墓室幾乎都被我們摸了個遍,怎麽可能藏得下第十五個人?


    如果不是顧文敏對比出錯,那剩下的一個可能,就實在讓人心驚。我們的整個行動,都一直有一個人在跟蹤,而那個人的目的,就是要置我們,或者說置我於死地。


    那個人是誰?


    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上,利益往來很多,得罪的人也不少,但細數我那些仇家,還真沒有一個跟我結怨,會到要置我於死地的地步,而且也沒有誰會有這個精力,一路出海跟蹤我們,直至下鬥,不僅沒有這個精力,也不可能有那個能力。


    我們一行人雖算不上頂級組合,但也不是菜鳥,如果真有人如此近距離的跟蹤過我們,我們早就該發現了。


    豆腐說完,顧文敏很肯定的搖頭,說:“沒有錯,玉佩上的指紋,確實是多出來的。陳懸……”她目光看向我,顯得很擔憂,說道:“有人想利用小竇害你。”


    豆腐氣的咬牙切齒,就在此時,啞巴忽然開口,冷冷道:“我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我對於啞巴的熱心有些意外,最後想了想也明白過來,如今我們兩撥人儼然已經被捆在一起。啞巴警惕性很高,在睡夢中,竟然有人對身邊的人做了手腳,對於啞巴自己來說,想必也是個極大的威脅。


    那骨香還握在啞巴手中,他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忽然朝著後麵走去,看樣子是要往屍牆那邊兒走。眾人之前都下意識的避開屍牆,這會兒見啞巴走了過去,便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再見到屍牆時,已經比之前更為震撼和恐怖,幾乎隻看了一眼,我旁邊的段菲就捂著嘴想吐了。隻見整個墓道裏,都布滿了斷手斷腳,有些地方長出了眼睛,有些地方冒出了鼻子,墓道散發著一種濃重的血腥氣,不停有鮮血一樣的液體往外滲漏,黑氣彌漫其中,仿佛人間地獄一般。


    啞巴掂量了一下骨香,隨後將那東西朝著屍牆扔了過去,僅一瞬間,那琥珀色的骨香便被屍牆給淹沒,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由於骨香的影響,我們之前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有可能是幻覺,比如機器人三號和四號身上的鬼影兒,甚至飛僵都有可能是假的,但現在既然已經將骨香給扔掉,我們也沒必要再去探究這些,眾人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便警惕的守在了龍油前。


    龍油很多,已經放滿了一隻大鼎,要想放完它,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沒有了骨香,接下來沒有再出什麽意外,倒是啞巴,一直在周圍的墓室裏摸索,估計是認為那第十五個人還躲在這裏,或許是躲在某個密室裏。


    看的出來,啞巴對機關有一定研究,造詣或許和馮鬼手不相上下,我一邊留意著龍油,一邊兒思考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究竟有誰想害我?


    換句話說,我是不是無意中得罪過誰?


    細細一想,我想到了任家的人,任鈴二人的死必然已經傳到了任家人耳中,那夥兒人消息靈通,要想查到我和豆腐頭上並非難事,不過按我一貫的想法,任家的人就算要報仇,也該去找呂肅才對。更何況,倒鬥挖蘑菇本來就是個危險的活兒,那二人也並非是我們殺死的,而是在鬥裏遇險而死,但凡上道的,都不會有報仇這麽個說法。


    思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說:難道是我的思路想錯了?或許並非是針對我呢?


    既然如此,這麽多人,為何要偏偏選擇豆腐?


    我換了一個思路,立馬就有些新的進展。首先,豆腐身受重傷,體力消耗較大,睡的也比較沉,偷梁換柱比較容易,如果是我睡覺時,有人偷偷摘了我的玉佩,我肯定會驚醒過來,隻有豆腐當時那種情況,才會睡的那麽死。


    其次,我迴憶了一下眾人當時睡覺的位置,豆腐恰好是睡在邊緣的,屬於最好的下手對象。雖說另一頭的邊緣處也睡了人,但當時那地方睡的是啞巴,稍微有點兒眼力勁的人,都不會去打啞巴的主意。


    這麽一想,我霎時間茅塞頓開,將這個想法告訴眾人。林教授訝然道:“這麽說,多出來的那個人,不一定是針對咱們的?”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啞巴那活兒人,說:“沒準兒是他們的仇家也不一定。”


    吳思冬道:“那咱們跟這夥兒人混在一起可太危險了。”


    就在這時,從那道童殉葬室裏,忽然傳出了砰的一聲巨響,將正在商議的眾人嚇的一個激靈,豆腐叫道:“不好,難道那飛僵出來了!”


    我們連忙爬起身,抄著武器朝著陪葬室而去,一腳跨進去,卻見陪葬室裏依舊如初,十六具棺材安安穩穩的放著,哪有什麽飛僵。


    但眾人都覺得心裏一沉。


    因為啞巴不見了。


    豆腐道:“那牛屁哄哄的家夥怎麽不見了?我靠,大變活人?”我拍了他一巴掌,說:“去你媽的大變活人,這間墓室肯定有古怪,大家好好找找,記住,不要去動那些棺材。”


    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身手了得的啞巴忽然消失,對我們的刺激著實不小。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難道是這個墓室裏有什麽機關?


    那三個扶桑人也慌了,經過林教授的翻譯,便跟著我們的隊伍走,一夥兒十三人,很快將這間狹小的墓室整個兒搜了一遍。就在這時,顧文敏眼尖,忽然驚叫一聲,道:“啊……你們看上麵!”


    眾人順著顧文敏的視線,抬頭一看,十多隻頭燈的光芒,頓時聚集在了墓室的頂端,卻見頭頂青黑色的墓磚上,赫然有一道刺目的血痕。


    確切的來說,那是一串新鮮的血跡,血珠子匯集起來,滴了一滴在顧文敏手背上。


    墓室的頂端,怎麽會有血?


    這血跡是新鮮的,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難道是啞巴的血?究竟出了什麽事,連身手如此厲害的啞巴都會受傷?他人究竟是怎麽消失的?


    豆腐神情顯得很緊張,壓低聲音說:“老陳,這墓室頂上,會不會有什麽密室?”豆腐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我衝機器人一號耳語道:“用炸藥炸一下。”必要時刻,還是暴力的手法比較管用,我不是馮鬼手,就算真有機關我也找不出來,與其如此,不如來些最直接的。


    這時,顧文敏阻止了我,說:“別胡來,你們忘了,外麵還有龍油,炸藥一震,龍油肯定得出事兒。”


    豆腐抓了抓頭發,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難不成就不管啞巴了?”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一下,拍著豆腐的腦袋說:“你這話提醒了我,咱們不用管他。”林教授等人都是聰明人,我這麽一說,眾人立刻會晤過來。


    啞巴失蹤,豈不是更好?


    那三個扶桑人聽不懂我們說什麽,還在焦急的看著墓頂,就在這片刻,我們一夥兒人已經心領神會,機器人幾個更是迅速,沒等那三個扶桑人反應過來,就將人製服,一人敲了一脖子,將人給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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