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看著手中的狼頭銅牌,一時間有些發呆出神。


    難怪王越看上去像個農家小老頭,穿著也很隨意,嚴重點說都有點貧窮了。


    這哪裏像是一個正二品實權官封疆大吏該有的衣著打扮?


    原來他在西北私下組建了一批屬於自己的諜子機構,養這支機構需要錢,恐怕王越大部分俸祿都放在這上麵了,甚至還可能不夠!


    現在他將一半的狼頭銅牌交給自己,換一句話說,他養活的這一支諜子機構,除了王越能調動,自己也能調動。


    老爺子……還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老實本分啊!


    是能折騰。


    不過這是不是也證明了,王越在防著西北有可能的文官介入?軍事上最怕外行指揮內行,有這麽個偵查外敵的諜子存在,也可確保任何軍事行動的成功性。


    ……


    王越背著手走在正陽大街上,才到自己府邸,就見府邸前已經站滿了人,陣仗很大,為首的竟是一名身穿緋袍的官。


    五品以上穿緋。


    刑部郎中趙寬拱手對王越行禮,平靜的開口道:“下官刑部郎中趙寬,見過王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越看了一眼他的官袍,又審視了一眼他旁邊的差役,淡漠的道:“叫你刑部管事的來。”


    說完後,他竟理都不理一個小小刑部郎中,徑直朝府邸而去。


    “王越!”


    刑部郎中厲聲道:“下官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不要讓下官難做!”


    王越冷漠的迴頭,冰冷的目光瞥向對方,身上散發的氣勢竟讓刑部郎中不自覺的矮了一頭。


    “你夠格?”


    “一個五品官夠格抓老夫?”


    說完後,他懶得再說任何一個字,命人將府邸砰的關上,留下咬牙切齒的刑部郎中憤憤握拳。


    伱等著!


    趙寬快速迴到刑部,天晚了,但刑部卻並沒有下值,所有官吏都各司其職的在等待。


    抓一名封疆大吏不是容易的事,今日朝堂皇上並沒有給王越定罪,即便證據確鑿,弘治皇帝依舊讓刑部好好審。


    換言之,現在王越依舊是一名正二品的官,還加上太子少保威寧伯等一眾榮譽在身,他若不願來,刑部郎中還真沒辦法。


    就在刑部眾人在值廬內聚在一起等候的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


    趙寬火速冒著風雪走了進來,對刑部尚書白昂搖搖頭,道:“大人,下官……”


    白昂披上了火紅的絨披子,對左右刑部侍郎道:“隨本官去拿人。”


    “喏!”


    刑部尚書帶著兩名侍郎,兩名郎中以及刑部胥吏親自朝王府而去,這陣仗不可謂不大。


    在晚上抓人,是皇上給王越的體麵,也間接證明了皇上的小心思,事情沒出定論之前,不要讓王越太難看。


    王越府邸。


    王越安靜的坐在書房內思考,刑部忽然來拿人,那就說明西北出問題了。


    但西北被他經營的鐵板一塊,他自信沒人會背叛自己。


    而且王越這次迴京就是為他們找公道的,他們定也不會倒戈相向,究竟哪裏出問題了?


    在王越深思的時候,門子焦急找到王越,稟道:“大人,刑部尚書白昂白大人來了。”


    王越嗯了一聲,道:“讓他單獨進來。”


    “喏!”


    王府外。


    “放肆!”


    “狂妄!”


    “大人,此獠危險,您不可單獨入內,興許有詐。”


    白昂瞥了一眼自己衙署的這群部下,冷冷的道:“休要胡言亂語!都在這好好待著!”


    說完後,他便獨自進入王府,在門子的引導下來到王越書房,將身上紅色披子脫下。


    王越伸手對白昂道:“坐。”


    白昂落座,端著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開口道:“老大人,不要讓本官為難。”


    “請你去刑部協助辦案,是皇上的旨意。”


    王越也端著茶喝了一口,反問道:“什麽事?”


    白昂道:“去了刑部自會有人記錄在冊。”


    王越麵色平靜,不卑不亢的道:“你剛才是不是說,皇上是請老夫去刑部?”


    白昂愣了一下。


    然後苦笑道:“老大人何必呢?在這兒說和在刑部說沒區別。”


    王越麵無表情的道:“說!”


    白昂還是妥協了,他的資曆和王越沒辦法比,雖然尋日是高高在上的刑部尚書,但在王越這種官場混了幾十年的老人麵前,氣勢不自覺的就低了下去。


    莫看王越尋常和陳寧相處很自然,但真和這些官場人接觸,他身上的氣勢、城府和冷靜,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今日都察院和兵部在朝會上聯合上書皇上彈劾您老。”


    “兵部和都察院從西北迴來後,鎮守哈密太監張僴畏罪自殺,並且送上來一份殺敵功勞簿。”


    “功勞薄和兵部報上去的立功名單一致,並非你說的一千三百六十三人,而是兵部職方司的三十二人,就算連同斬首的四十二級,也不過區區不過百,您誇大了十倍。”


    王越冷笑道:“一千多敵軍的耳朵在哈密存著,張僴說謊!”


    刑部尚書道:“是,一千多的耳朵在哈密存著,但這一千多耳朵並非出自韃靼人的耳朵,對比就知這些耳朵是屬於漢人的。”


    “都察院彈劾你有殺良冒功之嫌。”


    王越氣笑了,“好手段!”


    “哈密犧牲受傷的九百六十一人怎麽說?他們實實在在的受傷犧牲了,這還能有假?”


    白昂搖頭道:“這做不得假,但這卻證明了賀蘭山一戰,實則是一場大敗,並非大捷。”


    王越眯著眼,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們真厲害,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哈密這麽多將士都在看著,都參與了這場戰爭!這麽多人證都在,你們問過他們?”


    刑部尚書白昂搖搖頭道:“不需要問,您在替他們謀利益,他們的證詞不作數,不是嗎?”


    他說完後,便起身道:“皇上並非給老將軍定罪,就是這其中有太多疑點,所以才讓我刑部牽頭,會同三法司好好問問老將軍,核對好了,自然會還老將軍清白。”


    王越哼了一聲,拂袖道:“刑部?三法司?這不都是你們的人?”


    “老夫怎敢保證你們不會屈打成招?”


    白昂一臉為難:“下官敢保證。”


    王越道:“我不需要你保證,老夫不信任你們!”


    “皇上要讓我協助審查,可以,讓錦衣衛的人來!”


    哦,對了,昨天大額打賞的都是我外站大神朋友,不必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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