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月兩手指著邪珠,邪珠臉上一片興趣盎然的模樣。


    “呦,想不到你也挺受歡迎的。”


    “姑娘,我追隨的就是你。”離淺搖搖頭,肯定的說,由於帶著麵罩,江梓月看不見她的表情。


    “這......所以說到底是何緣故啊?”


    “心之所向,不可名狀。”離淺堅定的說。


    “但我並沒有將你贖出來。”


    除了被坑的一枚聖金幣,她可是一分錢都沒動過。


    “離人坊規矩如此,想離便離,姑娘莫要怕了。”


    似乎考慮到江梓月的奇怪,離淺淡淡的說。


    “......”糟心,江梓月瞪向小黑,你用的什麽邪術讓這花魁還來追隨我?


    迴應的隻有小黑支支吾吾的聲音還有躲躲閃閃眼神。


    “看來是你的人品魅力吸引到這姑娘了。”邪珠看向那位白衣飄飄的美人,眼底閃過一絲別的東西,“那你就那什麽恭敬不如從命,接受她好了。”


    “......”這算什麽事,糟心。


    “本主不日便會離開帝都,記得你的約定。”江梓月聽到了傳聲。


    轉頭,答應,“知道了。”


    邪珠一臉笑意,魅惑的氣場再度發出,成功讓街上的眾人將目光聚焦在邪珠身上。


    “真是個走到哪都招搖的類型......”


    江梓月有些無語,不過看著邪珠此番的樣子,再想想之前遇到的青靈,她曾說的話。


    奇怪,今天的宴會上,邪珠的出現的確應該是為靈珠而來,為什麽放過她了?


    “邪珠大人,你此行是不是為了靈珠來的。”江梓月傳給邪珠心聲。


    “很聰明。”邪珠勾唇笑著,宛若綻放的月色。


    “但是很可惜,你被淘汰了。”邪珠慢悠悠的說著,“你身上的靈珠嘛,有點不太正常。”


    江梓月還想問具體的事情,邪珠就已經走得遠遠的了。


    “大神,邪珠的意思你怎麽看?”


    江梓月悄悄問起大神。


    “他說的不錯。”


    大神給予了肯定的答複,“你的靈珠,的確與普通的不同。”


    “哇,是更厲害了嗎?”


    “不知。”大神依舊言簡意賅。


    “既然拿到了消息就盡快與下毒之人聯係。”大神補充,“你的時間不多。”


    “咳咳,邪珠大人。”江梓月再度跟了上去,“我能再提一個小小的合理的要求不?”


    邪珠看著一臉諂媚的江梓月,“小丫頭,有句話叫做莫要得寸進尺,你可聽過?”


    “嗨呀,邪珠大人,您這話說的可真是見外。”江梓月嘴炮的功夫更上一層樓,“我一個小小的心願,不會花費您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作為交換,我給您一瓶十全大補藥劑怎樣?”


    “什麽十全大補藥劑?”


    邪珠一臉質疑,“本主雖然不是藥師,卻也沒聽過這種藥劑。”


    “那是您見識少......”江梓月看著邪珠沉下來的臉色立馬改口,“那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您沒聽過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你想要什麽?”


    邪珠真的很想撬開眼前這個笑的跟花一樣的小丫頭的腦袋殼看看裏麵裝的什麽。


    居然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麽大。


    “一滴血。”江梓月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滴血認親會讓毒尊更確信一點。


    “這個是十全大補藥劑。”


    江梓月拿出一個大大的藥瓶交給邪珠,又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看,邪珠大人,這個十全大補藥劑可是我親自研發,裝了數百種名貴藥材,而得到這個的條件隻是需要您小小的一滴血,這種買賣簡直是虧本了。”


    江梓月有些肉疼,她的話半真半假,雖然這個藥劑沒有數百種藥材,但是算得上上上成的藥劑了。


    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用來補充靈力。


    “是嗎。”邪珠看著江梓月肉疼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這個丫頭,情緒也不會收斂一下。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雖然知道肯定用不著。


    “好嘞爺。”


    江梓月拿到了裝著邪珠一滴血的寶貴瓶子,得來不易,且行且珍惜啊,一定要打動毒尊啊。


    江梓月不知道的是,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血的邪珠,因為她的要求而滴了一滴血。


    “吱吱。”有啥子了不起的,不就一滴血嗎?至於這麻煩。


    “小黑......你在嘰歪兩聲試試......”


    江梓月的獵殺視線移到了小黑身上,滿眼都是警告,小兔崽子隨便勾搭個美人迴來連自己都不問還好意思在這吱吱歪歪。


    “吱......”小黑慫了,迅速低下頭,不敢再吱吱。


    “那邪珠大人,您就慢慢逛街領略帝都人文風景吧,小的就先告退了。”


    江梓月抓著瓶子,朝邪珠揮了揮手,轉身逃走。


    開玩笑,邪珠那麽危險的人物怎麽能惹,還有那些個離人坊的損失可不是她幹的啊,賠償她可賠不起。


    “小丫頭,利用完了就甩到一邊?”


    邪珠有些好笑,敢這麽明目張膽利用他還這麽和和氣氣的到招唿逃走,這丫頭的小腦袋瓜真是與眾不同......


    說起來既然她不是靈珠,抓來當婢女養在身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邪珠便愣了一下,掛在嘴邊的邪笑也突然顯得呆萌。


    “真是奇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邪珠伸手扶了扶額頭,周圍的看客們眼中隻剩下他的身影,近乎所有人眼中皆是一片癡迷。


    “......真是夠惡心呢~”邪珠拖腔拉調的聲音迴來了,視線掃過那些眼底有著狂熱愛戀的視線人,眼神危險的眯起來。


    真夠惡心。


    邪珠看著江梓月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笑,傳聲給了米家主。


    此時宴會上。


    米家主聽到了邪珠的傳聲,眼底飛速閃過一絲憤恨,玖家那臭丫頭真是留不得,竟然連邪珠大人也魅惑了。


    當然,米家主眼中除了憤恨還有濃濃的嫉妒,那是一種無比扭曲的情感。


    “玖家主,不知你家那丫頭有無婚配啊?”


    祁家主哈哈大笑的來到玖家主麵前,遭到了玖家主的嘲諷眼神。


    “我家丫頭有無婚配關你毛事,你個糟老頭子一天天不誤正事。”


    玖家主無情嗤笑。


    “玖家主你這就不對了,我可是每天都在努力的經商。”祁家主一臉商人的奸笑。


    祁家,帝都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霸,雖然不算三公四侯,但在帝都中是除了米家最有錢的家族,世代經商。


    “還經商?經個屁。”玖家主一臉鄙視,“無非就是你讓鳴小子給你管賬,你自己就在那過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唉,別嫉妒啊玖家主,我家子孫有出息那我這老東西還不得讓道,話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嘛......再說你不也是一樣,琅小子又被留在家裏啦?”


    祁家主看著玖家主身後,除了玖熙再無別人。


    祁家主和玖家主是自少年就認識的好友,當時年少時在淩風學院互相幫扶,後來成了家主各自成家立業,每年能聚上的日子就是這種宴會。


    兩個人共同的毛病是,死鴨子嘴硬。


    “各位家主,本次宴會結束,青各位有序離場。”小廝的聲音響起,各個家主站起身來,一一拜別。


    “父王,我出去一下。”宮墨寒頷首,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作為太子,在帝都待著的日子卻屈指可數,人魚的太子不光是權利的象征,更是為以後成為王而且四處奔波,積攢聲譽。


    因而宮墨寒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們根本不熟悉。


    “殿下,您要去哪裏?”


    得到王許可的宮墨寒向宮外走去,阿瑞急急忙忙跟上,奇怪,“殿下,今天沒有什麽安排呀,趁現在趕緊休息一下,您的傷口還未恢複。”


    “你先迴去吧。”宮墨寒淡淡的說,難得的時間,怎麽不可以找小家夥。


    阿瑞石化,“太......太子殿下,是您對屬下厭倦了嗎?竟然連貼身侍衛都不帶了......”


    “......”


    宮墨寒一臉無語的看著石化的阿瑞,“你的口氣怎麽這麽惡心?”


    阿瑞徹底石化,宮墨寒帶上麵具,沿著江梓月留下的氣息追了過去。


    “離人坊?”


    宮墨寒看著眼前手忙腳亂,亂成一團的離人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怎麽迴事?”


    宮墨寒皺眉,看著在一堆廢墟裏忙著修繕的老板娘,喚了一聲。


    “哇!翠姨,你這是被砸場子了?”


    阿瑞從宮墨寒身後竄了出來,一臉驚奇的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名環翠,離人坊的老板娘,當然,也是太子殿下的勢力之一。


    “殿下......”


    老板娘欲哭無淚,“殿下,您也沒說這邪珠會突然來啊。”


    “邪珠?”


    宮墨寒想到了什麽,“發生了什麽?”


    “那邪珠帶著一個大概這麽小的小姑娘過來離人坊,本來我想著可能邪珠也要聽姑娘們的曲。”


    老板娘簡直掩麵哭泣,“沒想到他旁邊的小姑娘進場費就給了一枚金幣。”


    宮墨寒隱隱約約已經知道誰幹的好事了......


    “我尋思著規矩就是規矩,便沒有放他們進來。”老板娘怨念衝出天際,“沒想到那捉摸不定的邪珠竟然抱著那小姑娘一飛衝天然後衝下來,直接把離人坊的結界砸破了不說,還把房子給砸了個窟窿。”


    “今天這什麽倒黴的日子啊?!”老板娘絮絮叨叨,“更可氣的是,離人坊的頭牌離淺姑娘竟然跟那姑娘走了。”


    “......”


    宮墨寒靜靜的聽著,未置一詞。


    隻是旁邊的阿瑞覺得,自家太子殿下的氣場怎麽這麽不對勁呢,現在周圍的海水都快凍成冰疙瘩了。


    “殿下?”


    “走吧。”


    宮墨寒轉身,劍眉微擰,一張臉上盡是不悅之色。


    被邪珠抱著一飛衝天?


    “阿瑞。”


    “在。”


    “最近索菲海溝有些太安靜了。”


    “啊?”阿瑞沒有反應過來,憨憨的摸頭,“殿下,索菲海溝不是一直......”


    阿瑞還沒說完,就被宮墨寒的眼神凍到了。


    “沒有,殿下,我也覺得太安靜了,屬下這就給他們一點熱鬧。”


    阿瑞默默地為索菲海溝的生靈們點了一炷香,遷怒啊遷怒,你們要倒黴了。


    宮墨寒轉身,繼續追著江梓月的蹤跡,他倒要看看,這小家夥到底打算幹什麽。


    ......


    “吱吱,吱...”小黑看著眼前的酒樓,無比疑惑,江梓月這是打算做什麽。


    “你在這裏等我。”


    江梓月對小黑囑咐,看向了離淺,“離淺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跟著我有何目的,不過還是請你不要跟我來了,否則後果自負。”


    江梓月說完頭也不迴的走向頂樓,據說毒尊經常出現在帝都最大的酒樓上的頂層。


    最頂層,古香古色的門旁,江梓月正在竭盡所能的從門縫裏窺視,窺視無果。


    “大神啊......”


    江梓月一臉糾結,無比怨念。


    “何事?”


    “我就非找他不可嗎?”江梓月怨念更深,“這也太窩囊了吧......”


    “不找也可。”大神的聲音頓了一下,江梓月眼裏燃起希望的光。


    “我會為你收屍。”


    “啊?”仿佛一頭冷水潑下來,江梓月心哇涼哇涼。


    “好吧,我去還不行嗎。”


    江梓月認命一般,把門一推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傳來了某個略微熟悉聲音。


    “本尊還以為你不會進來。”


    江梓月哂笑兩聲,“怎麽會呢,毒尊大人。”


    “您可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優秀人物,我怎麽會不想見您呢。”


    江梓月現在唯一一件祈禱的事情,就是但願毒尊還沒有吃掉罐子裏的香料。


    “那......你是特意來給本尊解毒的?”邪尊的聲音裏滿是調侃的意味。


    “咳咳......”江梓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您說什麽呢,毒尊大人,您的毒術那麽高超,怎麽可能需要別人的解藥呢......”


    “說不定需要呢。”毒尊打斷蕭明月的話,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丫頭會怎麽辦。


    “用香料刺鼻的氣味蓋住藥物的氣味,的確是不錯的創新。”


    毒尊誇讚一句,江梓月現在隻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早知道結局是這樣還不如好好的送毒尊禮物呢。


    “毒尊大人。”


    江梓月突然正了臉色,一張還有點孩子氣的臉上滿是嚴肅。


    “嗯。”


    毒尊好笑的看著江梓月一副大義赴死的樣子,這丫頭仿佛有千百張麵孔,每一張都令人不感到討厭。


    “我可以幫到你。”江梓月一臉為難,“但是這件事於我名聲不太好,說不定還會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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