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狡猾且實力不弱的對手!


    此人便交給愛卿了,還有那三十一人,也統統拿下!


    務必要盡快探知炙血蠻鬼的下落,將其除掉!”


    上官無敵吩咐的同時,又伸手在桌上劃出了一個軌跡,同時還點綴以或大或小的圓點。


    那是炙血蠻鬼的行經路線,粗看之下雜亂無章,實際上整體是從西北向東南行進。


    而且每個府都會選擇至少一人,雖然所選之人的身份各不相同,但卻都是在府城、道城、州城之中。


    光是這一條,便足以將搜索範圍大大減小!


    而且根據其總體行進方向,也能夠預判對方將要前往的地方。


    翁泰北雙眼放光,欽佩的看了一眼上官無敵,而後肅然一禮,語氣堅定道:


    “王上放心,有了這些情報還有那些血子在,三日之內,微臣定能追索到炙血蠻鬼的蹤跡!


    屆時,定將其一舉鏟除!不留後患!”


    上官無敵微微頷首,叮囑道:


    “那炙血蠻鬼很不簡單,一定要布置萬全,不能給其逃離的機會!


    好了,你且去吧。”


    “諾!”


    待得翁泰北提了平槐離去,上官無敵這才看向孫白虎等三人。


    距離三人進入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這般長的時間,三人一直保持著跪地抱拳行禮的姿勢。


    饒是三人實力都不弱,但忐忑不安之下,額頭上亦是浮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上官飛揚,你的好從弟啊!


    百色公子,嗬,了不得啊!


    大蒼立國之前且先不說,單單是大蒼立國之後,上官飛恆便強行禍害了六七十良家女子!


    這不僅意味著數十個女子的清白被毀,更意味著超過百個家庭分崩離析!


    直到今日,本王的王宮中仍舊一片冷清,哪怕是一個美人都不曾充入。


    可這上官飛恆呢?他這是想要替本王建了後宮不成?!”


    聽到上官無敵的話,三人都是欲言又止的低下了頭去。


    而當上官無敵最後一句話冒出,廳內之人無不臉色大變,盡數跪倒了下去。


    躲在角落中的上官飛恆更是身子一抖,下身衣袍都濕了……


    “王上息怒!”


    “息怒?”


    上官無敵冷笑著反問一聲,而後麵容陰沉的喝道:


    “一個小小的支係子弟,竟敢如此猖狂,完全不將王朝律法放在眼裏!


    如此囂張,而爾等卻無絲毫作為,又讓本王如何息怒?!”


    孫白虎咬咬牙,硬著頭皮出聲道:


    “王上,雖然上官飛恆隻是一個王族支係的弟子,但說到底也是王族。


    而對於王族子弟,理應由宗正府進行監察及處罰。


    臣等雖知曉其惡行,但並無監罰之權,是以一直未有動作。”


    旁側的夏展誌急忙點頭附和。


    上官無敵卻是冷哼一聲,漠然道:


    “宗正府耳目十分有限,爾等就不曾向宗正府檢舉過?”


    孫白虎頓時一噎,喏喏半晌才小聲道:


    “這,不曾……”


    “哼!這就是爾等之失職!”


    上官無敵冷著臉叱責一聲,而後又看向了上官飛揚。


    此人他當初還是十分看好的,卻不成想,對方還是辜負了他的期望。


    “上官飛揚,你倒是說說,在你這從弟的罪惡行跡中,你又充當了何種角色?


    同為王族支係一員,明知其為惡民間,非但不阻止或上報宗正府;


    反而還大開方便之門、替他走通關係,你是想要替本王治理一方不成?嗯?”


    上官飛揚頓時嚇得匍匐在地,心髒都差點跳出嗓子眼。


    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緒,上官飛揚急忙誠惶誠恐的解釋道:


    “王上息怒!微臣豈敢助紂為虐!


    隻是,大蒼尚未立朝之時,上官飛恆那個混賬便四處禍害良家婦女,而朝廷也始終不曾過問。


    待得大蒼立國,朝廷也不曾過問此事,因而,上官飛恆才敢繼續行事。


    微臣有罪!微臣顧念從弟之情,是以不曾向宗正府檢舉。


    請王上降罪!”


    上官無敵雙眼微眯,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殺機。


    他的九極真身已然達到了第六極的極致,相當於宗師境圓滿的元氣修為。


    如此強大的肉身修為,將他的感官放大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再加上敏銳的神識,上官飛揚的情緒被他感應的一清二楚!


    不以為然、嗤之以鼻,以及一些莫名的怨氣……


    上官飛揚的心思他又豈能不清楚,無非就是認為上官家成了王族,理所當然就應該享受一些特權。


    這種想法可以說是人之常情,也可以說極其幼稚。


    特權是必不可免的,但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當成特權!


    成為王族的一員本身便是特權的體現!


    更具體的說,是體現在地位、聲望、資源配給、入學太初書院、考取功名等方方麵麵。


    隻要頂著一個王族的頭銜,那在獲取這些東西之時,無疑會得到很大便利和優待。


    可饒是如此,有些人竟然還不滿足,真當他上官無敵的屠刀隻能朝向敵人不成?


    這一刻,上官無敵內心的殺機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


    大蒼的江山,是他和手下的能臣猛將、忠誠兵卒們打出來的,而不是一些躲在後麵魚肉百姓、貪婪無度的貴家子弟所拚來!


    人心,當真是複雜莫名,尤其是一個毫無底線的“貪”字!


    靈眼術雖神奇,但對於一些隱藏的東西也不可能看得出來。


    暫時將洶湧的殺機壓下,上官無敵沉思半晌後,方才緩緩出聲。


    “命令錦衣衛及東廠,立刻徹查所有王族子弟生平,而後將所有案牘匯總遞交給宗正府!


    傳令宗正府,根據案牘對所有王族成員嚴格甄別,有功德者造冊擬賞、有罪行者嚴格量刑!


    正告上官明、上官霧,此事必須給本王一個滿意的交代。


    若不然,他們這宗正、副宗正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至於上官飛揚,暫罷遊擊將軍一職,隨同上官飛恆一道,押送遞交予宗正府審判!


    還有孫白虎、夏展誌,監管不力、坐視惡人為禍,有負職責!


    著令二人於三日之內前往刑部,自領三十禁元鐵杖!以示懲戒!


    此外,再給禦史台傳一道命令,讓其迅速印發布告整個王朝:


    其一,凡大蒼境內,敢有作奸犯科者;


    不論是王族還是宰相,抑或者普通黎庶,都必須按律處置、嚴懲不貸!


    其二,各級官差,明知他人犯罪而不作為者,以從犯之罪論處!


    其三,檢舉他人作惡者,將根據所提供證據的多少及目標的地位,得到王朝不同程度的賞賜!”


    “諾!”


    蘇蓉蓉肅容領命。


    上官飛揚卻是直接愣在了當場,滿臉的難以置信。


    孫白虎以及夏展誌則是暗鬆一口氣,急忙朝著上官無敵謝恩。


    雖然三十杖刑有些不好受,顏麵上也不太好看。


    但相對於下場未知的上官飛揚來說,他們的處罰已經很輕了。


    二人謝恩起身後,一人朝著似乎被嚇傻了的上官飛恆走去,一人則是朝著上官飛揚靠近。


    很明顯,在他們自領刑罰之前,首先得負責將這兩人給押送到宗正府去。


    “走吧,飛揚遊將。”


    孫白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上官飛揚,而後暗歎一聲,收斂了心思麵無表情的說道。


    上官飛揚一個激靈,迴過神來後頓時一臉驚懼,急忙朝著上官無敵不斷磕頭求饒。


    “王上!微臣知錯了!求求您饒了小臣這一次吧!


    就當是看在當初小臣曾為王上排憂解難的份上,饒過小臣吧!”


    聽到上官飛揚此言,孫白虎不由心中一個咯噔。


    蘇蓉蓉等人亦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而後暗暗搖了搖頭。


    這小子,簡直就是在自己找死啊!


    原本他或許還有一條出路,但此言一出,恐怕、後果堪憂啊……


    “帶走吧。”


    上官無敵麵色漠然的起身,說完後,便直接朝外走去,看都沒看上官飛揚一眼。


    上官飛揚愣愣然半晌,仿若漿糊般的腦海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但此時思緒紛雜之下,又一時理不出個頭緒。


    孫白虎暗歎一聲,輕聲道:


    “飛揚老弟啊,你難不成忘了這一身實力,以及光鮮的地位是如何得來?


    若是沒有王上,豈會有你的今日?


    其實你對上官飛恆的包庇也算不了太大的罪,充其量就是撤職留用,將來還能有再度起用的機會。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王上麵前提起了當初那事。


    這一則是在攜功要挾,二則,你真以為當初掌控太平城的軍伍是大功不成?


    嗬嗬,若非王上想要栽培於你,又豈會將那般重要的差事交給你?


    你這便叫做不知糙米恩、反出糙米怨!


    老弟啊,入了宗正府好好反省吧,及時認罪,或許還有出頭之機。”


    上官飛揚頓時腦中轟的一聲炸響,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這些時日以來,接連不斷的恭維和吹噓拍馬的聲音,已然讓他失去了原本的謹慎、聰慧心理。


    以至於讓他生出了驕縱之心,甚至是嚴重的自以為是!


    可認真想想,他除了那次在太平城中出了點力之外,又做過什麽?


    大蒼改弦之戰、擊退三朝入侵之戰、征服四島之戰、征服三大王朝之戰,他何曾參與過一次?


    連參與都不曾有,又何來的功績?


    攜功圖報?嗬!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上官飛揚自嘲一笑,滿臉苦澀。


    “走吧,很快,就會有更多人要作客宗正府了。


    你早點去倒也能占到一個好位置。”


    畢竟也是交流不淺的同僚,孫白虎打趣著,想要寬慰一二。


    卻不料,上官飛揚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孫白虎眉頭微皺,略略思忖後,眼中忽的閃過一抹精光。


    真當他是個莽夫不成?他白虎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這個上官飛揚絕對還隱藏著什麽東西,而且與他剛剛所說的那句話有關!


    “飛揚老弟,怎的了?”


    “沒、沒什麽。”


    上官飛揚勉強一笑,搖了搖頭。


    孫白虎雙眼眯起,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不見。


    “老弟啊,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才是。


    怎的到了此時,還心存僥幸?


    若是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或者其他東西,這對於你老弟可是大好事一件!


    說不定,王上就會念在這一方麵,饒你一次。


    若是不然,你可就真的難有出頭之日了!


    況且,這大蒼的黑暗麵真要是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你以為我錦衣衛和東廠會查不出來?”


    上官飛揚臉皮一抖,眸中露出掙紮之色。


    “孰輕孰重、何去何從,老弟你可要盡快想清楚了啊……”


    孫白虎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再度提點了一句,而後便好似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


    “孫大人,走吧。”


    夏展誌單手提著上官飛恆,苦著臉走了過來。


    “善!走!”


    ……


    上官無敵出了酒樓,沉默前行百餘丈後,忽然朝著蘇蓉蓉神識傳音道:


    “讓曹少欽親自帶人梳理一遍王族高層,本王感覺,有些人好像不願意安分了。”


    蘇蓉蓉不由訝然,而今王上威勢已然深如淵海,根本不可能撼動!


    可就是這般情況下,竟然還有人敢打一些不切實際的主意?


    雖然有些想不通,但蘇蓉蓉對於上官無敵的判斷向來都是深信不疑,是以急忙點頭迴應。


    暫時解決了血子與王族隱憂這兩件事,上官無敵便繼續帶人開始巡視各方。


    此番他之所以要出來,目的正在於巡查平定洪患之舉措。


    同時,也是要往鐵象、金旻、九鳴三州走上一遭。


    三大王朝早已被大蒼征服,但他這個王君卻從始至終還不曾去過這三個地界,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一路疾行,穿東縱西、走南蹚北,以他們的實力倒也跟辛苦沾不上什麽邊。


    而路途中所看到的景象,也讓上官無敵略感滿意……


    有方圓十裏之地被融水匯成了三丈之深的湖泊。


    而這小湖泊在三輛排水車的勞作下,不到半個時辰便抽空了水源。


    之後,淤泥深陷的道路被固淤車在兩刻鍾的時間內便重新蹚了出來!


    也有兩座懸崖直接垮了小半,徹底堵塞了峽穀這唯一的一條通道。


    但在數輛鑽地車的攻略下,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挖出了一條隧道!


    這三種甲車的高度、長度、寬度中,起碼有一項超過了三丈,都是真正的巨無霸。


    排水車的外形就像是一隻螃蟹,固淤車則形似於甲魚,而鑽地車則像是一頭刺蝟。


    沿途中,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看到它們“辛勤勞作”的身影。


    上官無敵親眼見證了這些,對於工部的看重更是再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無論是民用還是軍用,工部都證明了其舉足輕重的作用!


    同時,有了這三種利器在,他也不再擔心洪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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