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哼!這說明這幫錦衣衛很不簡單啊!


    之前他們在吃飯時,大家應該也都注意到了,其中有一個是百戶,還有四個是小旗,這總共便是五個元海境及以上的戰力。


    可大家應該也知道,皓陽宗的山門弟子可都是外門當中的精英,不是肉身境十重便是九重!


    若非有著元海境的實力,又怎麽可能一招便取了他們的性命?”


    “嘶!莊老的意思是說,那些個力士中也有不少是元海境?”


    “不!不是不少,而應該全部都是!”


    那老者越說眼睛越亮,神情也越發激動。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區區五十餘人竟敢就這般直接殺上皓陽宗的山門啊!”


    “可是莊老,就算這些人都是元海境,那也不可能是皓陽宗的對手吧?”


    老者鄙視的瞥了一眼質疑的人。


    “哼!你懂什麽!能夠培養出五十人以上的元海境力士,那唯有錦衣衛的萬戶以及很小一部分千戶才能做到!


    而咱們朝陽府的柴千戶怕是沒那個底蘊,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咱天闕道的公良毅公萬戶派來的!


    公萬戶若是派人來,那又豈會沒有高手坐鎮?


    嘿,如此看來,這皓陽宗今日可真是危險了。


    隻是不知,公萬戶為何沒有調派柴千戶的人馬前來?


    唔,這倒是有些奇怪……”


    聽到老者的解釋之後,在場的人神色各異,但大部分卻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朝陽府就這般大,資源那也是有限的。


    這許多年來,皓陽宗為了維護自身的霸主地位,不知損害了多少小宗門以及小世家的利益。


    眼下終於見到皓陽宗迎來了倒大黴的一日,他們又如何能不高興?


    更何況,若是皓陽宗真的倒了,那空出來的利益市場可是一塊極大的蛋糕……


    一念及此,頓時便有人暗自退出一段距離,而後使用各種手段將消息傳遞出去。


    這其中有一個叫韓伍的最為特殊,因為他乃是朝陽府錦衣衛千戶所的諜部人員。


    然而,從始至終他都是滿心懵逼的,因為他不僅對皓陽宗有可能犯下的重大罪行一無所知,甚至連這幫“友軍”的身份也是一點都不清楚。


    直到聽完老者的話之後,方才恍然大悟,急忙以極其珍貴的傳訊符將消息給傳迴了千戶所。


    “咦?快看,有人下來了!”


    人群不由一陣騷動,因為在牌坊裏側突然出現了六道騎著角馬的身影。


    看那裝束,卻正是錦衣衛無疑!


    隻不過,不同於此前所見到的,眼下的這幾個錦衣衛身上幾乎都帶著血跡,更有著一股無形的煞氣彌漫。


    “以牌坊為界,膽敢跨越一步者,死!”


    冷闖唰的一聲自馬上跳下,抬刀一指眼前染血的牌坊,而後也不理會眾人反應,便自顧自的盤膝坐於原地,開始調息。


    五個力士捆好馬韁之後,三人朝內警戒,兩人朝外,亦是未發一言。


    已然聚攏起來的數百人卻是不敢有絲毫質疑,而且生怕引起誤會,還不約而同的朝後退了數十步。


    “看這氣勢,還真都是元海境啊!”


    “是啊,不愧是莊老,這雙眼睛和智慧可真是沒說的!”


    眾人低聲議論著,那老者也是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不過麵上則是滿臉謙遜的連道“不敢當”。


    “話說,這錦衣衛還派人守住了山門,不會是想屠宗吧?”


    此時,不知何人嘀咕了一句,場中瞬間為之一靜。


    隻殺宗門高層和屠宗,那可完全是兩碼子事!


    但眼下幾乎所有人對其中的內情都一點兒也不清楚,因此盡管心中疑慮頗多,卻也不敢貿然站出來,免得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


    山頂,皓陽宗議事大殿。


    “報、報報、報!報宗主!大事不好!三、三長老被殺了!”


    一個元海境的內門弟子滿臉蒼白的衝入了大殿,原本正因為其慌張模樣而極為不滿的傅詠以及幾個長老頓時臉色大變。


    “你說什麽?他們怎麽敢?!”


    傅詠一個閃身已然衝到了門口,並且將那弟子死死的抓住,瞪大著眼睛又驚又怒。


    之前他們已然收到了山門弟子的稟報,可知道來的隻是一個錦衣衛百戶之後,便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隻讓三長老前去虛與委蛇。


    可誰能想到,三長老隻是去了不多會兒的功夫,現在竟然就聽到被殺了!


    他們怎能不驚?


    可山門弟子說的很清楚!來的隻有五十號錦衣衛,這麽點人,他們怎麽敢在自家的地盤上殺了自家的長老?


    “不、不止!那、那群錦衣衛就好像是瘋了一般,逢人便砍、見人就殺!一個活口都不肯留!


    宗、宗主啊,您快想想辦法,他們,他們這好像是要屠宗啊!”


    “屠、屠宗?”


    傅詠身子一抖,猛地一口濃血噴出,腳步都有些趔趄,若非那弟子攙扶著,怕是已然栽倒在地!


    一眾長老亦是紛紛驚的尾椎直冒寒氣,若對方真的是打著屠宗的意圖,那來的恐怕都是些高手,他們這些人今日怕都得命喪黃泉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三長老沒去多少功夫便被殺了,三長老可是玄液七重的高手!


    倘若隻是一個百戶,又怎麽可能殺得了三長老?”


    一個獨眼老者滿臉灰白的喃喃自語著,直讓得殿內氣氛更是悲涼。


    “咳!”


    此時,一個手持拂塵、渾身衣物極為幹淨整潔的儒雅中年卻是輕咳一聲,朝著傅詠拱了拱手。


    “宗主,對方總共也就五十來人,其實沒什麽可怕的。


    眼下應該以最快速度將所有門人弟子召集到殿前廣場,以近千人數再配合陣法,難道還滅不掉他們?


    就算他們實力不俗,但這麽多人,耗也能耗死他們!”


    傅詠頓時迴過神來,對啊,對方隻有那麽點人,有什麽好怕的?


    原本他是以為錦衣衛發現了那個秘密,可此時冷靜下來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倘若那件事真的被發現,對方不可能隻來這麽點人!


    “好!好啊!當真是好的很!本宗差點就被他們給嚇住了!”


    傅詠感覺丟了麵子,此時心頭對於那些莫名而來的錦衣衛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立刻鳴鍾!召集所有弟子、執事盡數趕來殿前廣場集合!”


    “是!”


    待得九聲鍾鳴響起,那儒雅中年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詭異笑容。


    “於明!”


    隨著傅詠唿喚,一個豐神俊朗的二十七八歲男子頓時從殿門口閃身而入,舉手投足間倒頗有些瀟灑俊逸的氣度。


    “徒兒在!”


    “立刻去環崖洞,請兩位師伯破封!眼下,宗門危在旦夕,為了以防萬一,隻能請他們壓陣了!”


    “是!”


    等到傅詠的關門弟子、宗主繼承人於明離去,一眾長老有的疑惑有的卻是滿臉激動。


    大長老朱子凱霍的一下站起身朝著傅詠滿臉期待的問道:


    “宗主!思河、思山兩位前輩竟然還未去世?”


    傅詠嗬嗬一笑。


    “不錯!聽我大師兄說,當年我師父無意中曾獲得了兩張能夠鎮封肉身百年而不腐的上古奇符,師父不幸罹難未能用得上;


    但這奇符卻留了下來,八十年前二位師伯自覺大限將至,於是便使用了此符陷入沉睡,好在將來宗門遭遇滅宗之危時能夠力挽狂瀾!


    今日,宗門已是陷入生死存亡之危境,卻是不得不喚醒兩位師伯了。”


    朱子凱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蒼天有眼呐!思河、思山兩位前輩可都是凝丹一重,隻可惜當初他們惹了仇敵即便突破卻也不敢聲張,以致我皓陽宗無法更進一步!


    不過,有二位師伯在,今日我皓陽宗的危機說不得就能迎刃而解了!”


    聽到這段對話,那儒雅中年麵上亦是驚喜,但心中卻是暗自腹誹,這傅詠可真夠謹慎的,此事竟然連他這個二長老都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隻是兩個行將就木的凝丹一重罷了,這樣剛剛破封的老古董,可委實沒多少威脅性……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殿前廣場上已是匯聚了近八百人,並且在幾個長老的指揮下,以執事為首組成了十餘個攻、防、困、迷等多種用途的陣法。


    皓陽宗正式弟子足有一千三百餘人,因為納新祭禮的緣故,幾乎所有門人都已迴宗;


    但此刻卻隻聚攏了八百人,這也就說明其餘的五百人多半都已遭了毒手!


    至於雜役弟子,雖然人數眾多,但實力基本都在肉身五重以下,幾乎起不了什麽作用;


    而且他們還遠在山腳區域,是以也沒人指望他們。


    “錦衣衛既然已經打上了門,那就說明有了十足的把握,咱們真的要死拚到底嗎?”


    “是啊,也不知宗門高層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招惹的錦衣衛要屠宗!”


    “狗屁皓陽宗!老子當初就不該來!這下好了,稀裏糊塗的就要殞命了!”


    “藍胡子!你竟敢侮辱宗門!找死不成!?”


    “行了行了,待會兒錦衣衛動起刀來,可不會管我等是否對宗門忠心!所以還是省著點力氣吧,說不定還能留得一名!”


    “按我說,就應該將犯了事的人交出去,何必連累大家一起死!”


    “哼!你是想將宗主交出去不成?”


    “若不然,我等待會兒直接投降可好?畢竟宗門幹了什麽大事,我等可是絲毫不知情,這本就不關我們的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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