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僵硬啊……”


    小醜嘀咕道。


    “什麽僵硬?”


    娜塔莎站在他身邊,維持著嫵媚的姿態,但小醜敏銳的感知,還是發現了對方的疲憊。


    可以理解,這婆娘確實累的夠嗆。


    “你不覺得,這些虛空生物傻得過分了嗎?”


    小醜捏著下巴,挑眉說道:“麵對一個明顯的陷阱,他們本可以采取更聰明的方式,就算是用笨辦法,也可以通過變換攻擊節奏,讓你的們防守變得更加艱難。”


    黑寡婦:“……你是覺得,我們還不夠累?”


    小醜:“實不相瞞,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是虛空指揮官,以你們三個表現出的戰鬥力,絕對撐不過兩分鍾。”


    娜塔莎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廝確實如傳聞中所言,非一般的氣人。


    小醜遞給她一個東西,是維克托開發的浮遊器。


    一些戴著紅鼻子的祖安人,此時就架勢著這玩意兒,在格雷福斯的帶領下,對著大樓內外的虛空生物大殺特殺。


    這批人是從地獄廚房開始,就跟著他們搞事的嫡係……也就是所謂的小醜幫。


    黑寡婦明白joker的意思,接過來踩了上去。


    以她如今的身體,領悟和學習這東西的用法並不困難。


    娜塔莎借助浮遊器升空,圍繞著大戰中的帝國大廈轉了一圈。


    在大樓的九十一層,她看到了狀若瘋狗的金剛狼,他在怪物群裏進進出出,充分發揮了自己賴皮的風格,以傷換命,利爪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而在羅根的身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赤手空拳,就能打出怒龍般的氣勁,將怪物絞的稀爛。


    黑寡婦看過他的資料,以前也是地獄廚房的幫派分子,現在叫瑟提……倒是這個戰鬥力,比資料中記錄的強不少。


    也難怪,瑟提挺久沒有全力出手了。


    就是這兩人,配合金克絲和小醜幫的火力支援,將內部戰場牢牢限製在了91層。


    玻璃外牆早就被打碎,娜塔莎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兩個男人臉上那嗜血的笑容。


    顯然,瑟提和羅根都很投入。


    而金克絲不僅支援他們兩個,還配合著維克托以及托尼,高效快速的清理著外牆。


    在大樓底部,那些密密麻麻的虛空生物中,不時翻騰起綠色的煙霧,娜塔莎凝神看去,很快便發現了一個光頭。


    是辛吉德。


    “沒想到他也來了。”


    再加上尼克弗瑞督戰,瑪利亞希爾親自指揮的空天母艦,神盾局能夠調動的所有力量,全部投入了這場戰鬥。


    即便在幾分鍾前,布魯克林和皇後區的虛空生物已經抵達,天平還是肉眼可見的,開始向地球和人類的方向傾斜。


    可是……這就要贏了?


    平心而論,如果虛空的表現僅此而已,那確實會讓人失望。


    娜塔莎經過小醜的提醒,又脫離了高強度的戰鬥環境,冷靜下來想一想就發現……這一仗打的確實過於簡單。


    她不僅僅是個優秀的特工,同時也是個不錯的指揮官。娜塔莎很清楚,就算是人海戰術,用起來也有很多種辦法,而虛空偏偏采取了……最憨憨的一種。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樣,人的思維能力也是有限的,無論是古代的戰爭,近代的戰爭,還是戰爭的不流血版本……各種團體運動項目。


    大多數人,都會在腎上腺素飆升時,熱血上頭,思維停滯。


    而具備將軍天賦的人,卻能在任何情況下,保持極高的專注度,和敏銳的洞察力。


    托尼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事情有些不對勁。”


    “嘖,果然還是有聰明人的。”


    剛想迴複托尼,娜塔莎就驚訝的發現,不知是什麽時候,神出鬼沒的小醜已經踩著浮遊器,飛到了她的身邊。


    這讓她從內而外的緊張了一下。


    “你怎麽也來了,你得在樓頂……”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就停下了。


    “你看,我應該在樓頂,作為誘餌吸引它們的注意力才對,可我離開了,戰鬥情況卻沒有改變。”


    托尼顯然注意到了這點:“怎麽迴事?”


    小醜看了眼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快要將整個大廈完全覆蓋的虛空生物,嘿嘿一笑。


    “我們不妨換個思路。你我都想將這些蟲子聚集在一起,畢其功於一役,把它們全部殲滅,那麽虛空,或者說馬爾紮哈,他又是怎麽想的呢?”


    托尼:“你的意思是……”


    小醜點了點頭,托尼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虛空先知,也想將這些力量聚集在一起。


    一開始,馬爾紮哈對於這些炮灰,並沒有特意去控製,而這場讓紐約幾乎處於覆滅邊緣的危機,也不過是副產品而已。


    他的計劃,應該是在地球上培育出一隻,或者幾隻足夠強的虛空生物,來尋找並抓捕小醜。


    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殺死人類,或者毀滅一座城市,對於馬爾紮哈來說毫無意義。


    以蘇格的猜測,在麵具和希望之光的雙重阻礙下,隻有在自己化身【小醜】時,才會被虛空先知推測出一個模糊的方位。


    甚至有這樣的可能,他把【找到小醜】,當成了一個相當長期的任務……


    可讓馬爾紮哈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終極目標小醜,居然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站了出來……


    那自然要做出一些嚐試。


    在這裏,不難得到一個好消息……類似剛才的虛空漩渦,馬爾紮哈也需要一些準備時間。


    不然在小醜展露自身存在的一瞬間,天空上就會出現無數個漩渦。


    嗯,希望之力效果拔群。


    所以,馬爾紮哈隻能把已經放棄的力量,重新聚集在一起,來為抓住joker,做出一些努力。


    托尼:“可聚集在一起又怎麽樣,這場戰鬥他已經輸了。”


    麵對這個疑問,小醜用一種教導的口吻,對托尼這樣說道。


    “鐵皮人,不要用常規的,對於生命的認識,套用在虛空生物上,這麽想一定會吃大虧。”


    激戰中的維克托:“我也發現了,虛空生物的性質很特殊,比起地球上的生物,它們更像是……一種機械,用有機物組成的機械。”


    小醜在高空的寒風中,單手理了理頭發,右手始終握著那把大號火槍,命令道:“撤出來吧,所有人。”


    托尼沉默了一會,選擇接受這個指令。


    而很多祖安人因為殺的興起,撤出來的速度反而慢一些,尤其是金剛狼,還是維克托親自出馬,將其從大樓裏生生拖了出來。


    空天母艦也停止了開火。那些飛行動物不要命的衝向大樓,很多都一頭撞死在了外牆,將自己的骨血和爛肉,通通塗抹其上。


    而那些步行的怪物,依然在湧入大樓,沒了人類的阻礙,它們的速度還快了許多。


    在真正遠離了這棟麵目全非的大廈之後,部分感知比較敏銳的人類,或多或少發現了一些怪異。


    比如娜塔莎,她額頭上就冒出一絲冷汗,寒風仿佛都比之前更刺骨一些。


    有些虛弱的她下意識想要緊緊衣服,卻發現外套早被自己扔的不知所蹤。


    小醜很貼心的將自己的紫色西裝,披在她身上,這讓靠過來的金克絲兇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娜塔莎勉為其難的表示了謝意……這西裝不僅有點破爛,還有股怪味兒。


    最關鍵的是,這衣服壓根沒什麽用,她還是覺得冷。


    因為這種冷其實來自於某種難言的恐懼,對於虛空威脅的恐懼。


    托尼同樣鐵青著臉,麵具下的神色凝重非常。


    那些虛空生物,已經停止了無意義的嘶吼,隻是無聲的行動著,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把帝國大廈的每一層,從地麵到天花板,都用血肉填滿。


    而行走在外牆上的怪物,也在用自己的身軀,覆蓋住大樓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冰冷的過程中,它們死了也無所謂,虛空隻需要血肉。


    而那些活著的,正在用自己數量不等的眼睛,充滿惡意的注視著遠方的人類。


    這樣震撼的場景,甚至讓人懷疑,帝國大廈能否承受住這麽大的質量,會不會因此倒塌……


    仿佛在印證他們的擔憂,大樓開始不斷抖動……或者說是蠕動。而樓頂的天線再這樣的動靜下逐漸傾斜,最終無力的摔向地麵。


    肉眼可見的,怪物們正在融合這座大樓,而且速度飛快。


    咚!咚!咚!


    雖然難以置信,但人們知道,那是……心跳聲。


    帝國大廈成了一個蛋殼,正孕育著一個全新的生命。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所有人的心理壓力瞬間上升數個檔次。


    “啊,第一次麵對真正的虛空,感到害怕了嗎?”


    小醜調侃似的問道,卻沒有人迴答他。


    即使是瘋狂的金克絲,也是小臉煞白,對眼前的詭異場景感到頭皮發麻。


    維克托又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穩定器,裏邊裝著他精心準備的奇點,隻要打開,就又是一場混亂的能量風暴。


    但理性的對比一下體型,他又將其收了起來。


    帝國大廈有102層,主體建築高度接近400米,而現在,它就要活過來了……


    混亂風暴打在它身上,和撓癢癢也沒什麽區別。


    在場的人中,大概也隻有這個機械改裝者,始終維持著清醒的判斷力。


    “想做什麽就做吧,j,我知道你有計劃。”


    joker哈哈一笑,那往常讓人恐懼的笑聲,此時還是會讓人感覺到他的瘋狂……但起碼,這笑聲帶來了可能性。


    他舉起了手中的大號火槍。閉起一隻眼,煞有介事的瞄準扭曲的大樓。


    笑嗬嗬的說道:“我其實也沒想到現在的情況……不過大差不差,不影響我炸死它們。”


    他悄咪咪的打開麵板。


    【昔日霸主:普朗克】


    當然,這隻是一張三天的臨時卡,而這張卡的戰鬥力,其實也不是那麽誇張。


    可如果說整個英雄聯盟商城,單純就爆炸的藝術而言,哪個最為犀利?


    那一定是俗稱船長的普朗克!


    給我一個炸藥桶,我還你一個奇跡。


    【槍火談判:在談判的時候,普朗克喜歡用自己的大號火槍,給人彈一個腦瓜崩】


    【火藥桶:不用解釋】


    在這個時代,並不需要用上加勒比海盜風格的火藥桶。


    上樓的過程中,小醜就已經將現代化的高爆炸藥,藏在了帝國大廈的各個角落,並用普朗克的方式,將其連接了起來。


    隻需要用手中的火槍將其點燃,整個大樓都會被炸的粉碎。


    哢哢哢。


    一道裂隙,從80層開始逐漸向上,一直到頂部才停止。


    隨後這裂隙就越來越大,不難判斷,這應該是巨型怪物新生的嘴巴。


    從裂開的部分,已經可以看到上千顆用鋼筋水泥做成的牙齒,還有用虛空生物血肉構成的舌頭和喉嚨。


    看得出來,它正在醞釀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


    砰!


    小醜的手在後坐力的效果下揚了起來。


    他開槍了。


    在人們的注視下,那顆耀目的子彈拖著焰尾,飛向即將誕生的巨型虛空生物,正落在那張駭人的大嘴巴裏。


    轟隆……


    微弱的火光,伴隨著同樣輕微的爆炸聲,讓滿懷期待的人們眉頭一皺。


    “就這?”


    在小醜身前的金克絲後仰起頭,眼神奇怪的看向他。


    而後者則將冒著黑煙的槍口豎在唇前,輕輕吹了一下。


    轟……轟轟……


    “蕪湖!連環爆炸!”


    與小醜的興奮的叫聲一起,更多,更大的爆炸聲,伴隨著灼目的火光,從那怪物的內部,逐漸向外部延伸。


    那轟鳴聲越來越大,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即使他們離得比較遠,也都堵起耳朵,看向那個人類曆史上最大的炮仗。


    而炸彈產生的高溫,和衝擊波一起,驅散了曼哈頓的寒冬,讓關注著帝國大廈的人們,感受到了屬於夏天的溫暖……或者說灼熱。


    空天母艦遠遠地避開,免受池魚之殃。


    怪物喉嚨中的怒吼,已經淹沒在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終不可聞


    轟鳴聲中,托尼大聲喊道:“這就是你的計劃?怎麽不早說!”


    特工們看了過來,顯然有同樣的疑問。


    “得了吧,告訴你們我要把紐約地標送上天?”小醜翻了個白眼:“傻子才願意在打仗之前,聽你們這群笨蛋唧唧歪歪。”


    話音剛落,帝國大廈從中間部分,也是爆炸聲最開始響起的地方,出現了傾斜,最終像電影裏的泰坦尼克號一樣,從中斷裂開來,上半部分落向地麵的過程中,依然在不停的爆炸。


    那怪物裂開的“嘴巴”,直直懟在地麵上,最終在火藥的作用下分解,四散成無數的石塊,和燒焦的血肉。


    這座有著悠久曆史的紐約地標,從今天開始便不複存在。


    尼克弗瑞在指揮室中,從各種角度看到了這一幕。


    唿出一口氣,在心中權衡了一下。


    “嗯,比起動用核武器的後果,現在的局麵……也還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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