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也沒廢話,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雖然略去了一些細節,但也說的足夠清楚。


    蘇格這才知道,原來馬爾紮哈已經來了,還是被古一和奧丁聯手才擋住的。


    糟糕的是……馬爾紮哈的強度,比想象中還要高出不少。


    在蘇格的預期之中,馬爾紮哈約莫是個普通的天父……主要麻煩在可以通過獻祭,來召喚虛空生物。


    沒想到他自己就這麽能打!


    見蘇格臉色陰晴不定,至尊法師直白的詢問道:“你知道些什麽?”


    蘇格猶豫了一下。


    古一說道:“你不用對我如此防備,在這件事上,我跟你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


    “……我隻能告訴你,一些我能說的。”


    至尊法師表示自己側耳恭聽。


    “其實不止一個宇宙,曾經麵對過那個地方的威脅。”


    古一揮手,蘇格頓時感覺身體一輕。


    “我將時間閉環的作用擴大了一些,在這裏,你不用擔心被他的先知能力感應。”


    至尊法師解釋說:“別那麽驚訝,我的力量不足以囚禁馬爾紮哈,但也還沒衰弱到這種地步……不過你最好快點。”


    蘇格定了定神:“曾經有一個世界,也曾麵對虛空的威脅,那是馬爾紮哈的故鄉……”


    他簡單講了講的記憶中的故事。


    馬爾紮哈出生在恕瑞瑪的阿瑪克拉小鎮,是一個小商販的獨生子,當發現自己具有罕見的占卜天賦時,他的老父親已經瀕臨死亡了。


    彼時的馬爾紮哈年齡尚小,過早的失去了雙親,以及作為先知的天賦,讓他從那之後就一直糾葛在利益和欲望的泥潭中。


    他的生活裏,從來就沒有感受過愛。


    隨著時間的流逝,馬爾紮哈逐漸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大先知,上門求助的人,能從阿碼克拉排到德瑪西亞城邦。


    但富有的生活,人們的敬仰,並沒有給馬爾紮哈帶來快樂。


    長久以來的占卜生涯,讓他看清了人們的內心,欲望永無止境,那些得到一切的人,依然會向他索求更多。


    惡意和暴力永遠不會止息,人們注定會陷入痛苦的輪迴……這怪不得其他,都是人類自找的。


    做再多的善事,再如何努力的導人向善,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於是乎,自閉的他離開了阿碼克拉,選擇了自我放逐,從此世上少了一個大先知,多了一個悲苦的流浪漢。


    隨後的幾年,馬爾紮哈的腳步遍及恕瑞瑪大陸。在一次次孤獨的冥想中,他預見到的不僅是人類的自我毀滅,也看到了這世界墮落腐敗的未來。


    那些來自未來的幻象,不斷幹擾著他原本清醒的認知,他甚至聽到異界的低語,向他講述著戰爭、饑荒、還有無盡的苦難。


    在這一切之後,他來到了旅途的終點:


    艾卡西亞。


    遠古時期,虛空與飛升者和星靈們的戰場。


    在這裏,馬爾紮哈迎來了開悟,亦可稱為他的救贖……來自虛空的感召。


    至尊法師抬了抬手,示意蘇格停一下。目露思索,過了一會兒說道:


    “聽上去是個陰謀!”


    蘇格一挑眉,捏著下巴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


    馬爾紮哈作為一個人類,為什麽會被虛空賜予力量?


    不妨做一個猜想,虛空從一開始就盯上了他。


    馬爾紮哈父親的死,他被遮蔽的未來,環繞在他身邊的罪惡,甚至在他旅行時,那些低語和幻象……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虛空的引導。


    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將馬爾紮哈引向艾卡西亞!


    如果是真的,為了這個帶路黨,虛空意誌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古一:“如果能證實這真的是個陰謀,在對抗他時,應該會有很重要的作用……”


    蘇格內心感歎:不愧是活了無數年的老陰比。


    至尊法師示意他繼續說。


    不過接下來的故事就於現在關係不大了。


    馬爾紮哈作為帶路黨,不斷在符文大陸攪動風雲,卡薩丁,可憐的小卡莎等等,都是他手下的受害者。


    而再後邊的故事……蘇格也一無所知。


    但從一些細節不難看出,馬爾紮哈並沒有現在這麽可怕。


    “也就是說,他比你所知的要強很多?”


    蘇格點了點頭,感覺壓力山大。


    古一卻說道:“我不知道你與那個世界有什麽羈絆,所以接下裏的話,可能會傷害到你。”


    蘇格一愣,擺擺手示意無妨。


    “你有沒有想過,虛空可能已經吞噬了你說的那個宇宙。”


    蘇格長大了嘴巴:“啊?”


    古一繼續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馬爾紮哈,其實已經是無數年後的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口中的符文大陸,就已經在他的接引下,被虛空湮滅至虛無。”


    感覺到蘇格似乎難以置信,至尊法師低了低頭:“對你來說或許很殘酷……但這很可能事實,你所知的一切,你所認識的人,都已經是過去的往事了。”


    蘇格頭皮發麻。


    來自時間寶石的擁有者,見聞超乎想象的至尊法師,以超越性的視野所做出的判斷。


    的確有一定說服力……


    蘇格有些失神:“那麽……那些城邦,英雄,還有他們的熱血。都已經在虛空的鐵蹄下湮滅了?”


    古一歎了口氣。


    “我漫長的人生裏,經曆過無數的失去,即使是我,也曾為此痛不欲生……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蘇格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至尊法師微微一笑,顯然感到非常滿意。


    麵前的這個人,已經是個頗為成熟的戰士。


    一直沉湎於過去,就無法擁有未來。


    至尊法師將蘇格放出了時間閉環,溫聲說道:“我知道,你願意告訴我的,應該就隻有這些了。”


    蘇格略感尷尬,但古一說的,的確是他的想法。


    雖然睿智這個詞,現在往往作為貶義詞使用,但麵前這個光頭老女人……的確擔當的起這個評價。


    在對方告辭前,蘇格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在你運用時間寶石的時候,看到的是怎樣的我?”


    古一沉吟了一番,語氣居然有點不太確定:“你有四張臉,但我隻能看到正麵的那張……不瞞你說,我看得到的是自己。”


    蘇格:“……”


    至尊法師淺笑:“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你,但是……拯救世界的任務,已經落在了你身上。”


    蘇格:“我隻能說盡力。”


    “盡力就好。”


    古一沒有在意蘇格的措辭,誠懇的說道:“如果需要幫助,你應該知道去那裏找我……雖然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但拚上這條命,我還能有些作用。”


    語畢,至尊法師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時間閉環中的時間,不知道與外界是什麽關係,但蘇格眼中所見,此時已經黎明。


    他微微歎了口氣。


    突然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確實很有衝擊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馬爾紮哈似乎還沒有捕捉到他的具體信息,甚至不知道他就在地球。


    還有些時間……那就更得抓緊了。


    搞清楚了【城邦大作戰】的任務形式,就得想辦法搞個真正的大動作。


    一個能讓地球在虛空的壓迫下,能站得住腳的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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