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話音剛落,托尼便感覺到了微弱的震感。


    那震感呈現出一種,漸進的,逐漸強烈的趨勢。


    直到後來,他還聽到了聲音。


    那仿佛是來自地心深處傳來的吼聲,大地都為之震顫。


    托尼斯塔克有些失落,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


    賈斯丁漢默早跑的沒影,這地方此時似乎隻有他一個人。


    他將頭盔摘了想來,放在身邊,眼神放空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個小知識:紐約州並不處於地震帶。


    紐約市曆史上,發生過最嚴重的地震,震級也隻達到了5.5級。


    那還要追溯到1884年。


    同一年發生的大事,更值得被人記住的,是自由女神像落戶紐約。


    上帝似乎格外偏愛這座城市,給了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卻不用像洛杉磯一樣,時常遭受火災和地震的侵襲。


    但是現在,上帝似乎在詛咒這座城市,而在可見的未來,這種詛咒依然會持續。


    無論如何,從地麵傳來的震感,托尼知道。


    他們已經失敗了。


    這失敗屬於紐約市政府,屬於神盾局,甚至屬於阿美利加。


    也屬於托尼斯塔克。


    挫敗感上頭,他雙手捂著臉用力地揉了揉。


    任誰都不喜歡失敗。


    但人總不可能永遠成功,無論是做英雄,還是做一個普通人,總有一天會品嚐到失敗的苦澀。


    有時候這一天來得早一些,不見得就是什麽壞事。


    隻有最糟糕的失敗者,才會在愁苦和鬱悶裏自怨自艾。


    一個卓越的人,總會在失敗中獲得更強的力量,去奪取屬於自己的成功。


    毫無疑問,托尼斯塔克是個卓越的人。


    而向他走來的卡蜜爾,當然也一樣。


    托尼:“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往一樣失蹤。”


    卡蜜爾一言不發,找了個台階坐下,閃爍著藍色光芒的眼睛微微閃爍著,該是在思考著什麽。


    她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托尼號召其他人過來碰個頭。


    他們麵對小醜,已經連續多次遭到挫敗。


    是時候好好談一談了。


    不僅僅是關於過去,同樣也關於未來。


    那座名為祖安的城市,將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對紐約乃至全世界帶來程度未知的衝擊。


    必須得想點辦法,做些準備才行。


    至於祖安城市能否建立起來……大概沒人會懷疑。


    在這個星球上,或明火執仗,或偷偷摸摸進行的危險研究,簡直像哈德遜河裏的魚一樣多。


    禁止?


    禁止有用的話,這地球上怕是能少一半的麻煩。


    而從這些危險試驗中誕生的,或者本身就奇奇怪怪的危險分子,更是數不勝數。


    隻要祖安能夠展示出,足以維持這座城市“混亂”的能力,這些危險的試驗,和那些更危險的罪犯和流浪漢,一定很樂意來這座新興城市避難。


    這樣的力量集中起來……某種程度上,祖安也能稱得上是黃金城了。


    別的不說,如果不是因為離本土太近,阿美利加軍方,絕對是第一批登上祖安的組織之一。


    當然,還有托尼等人尚不知情的九頭蛇。


    嘖,漫威宇宙的地球,可真是個倒黴催的地方。


    卡蜜爾與托尼現在的興致都不高,前者更是個大冰塊,所以兩人之間隻是維持著並不尷尬的沉默。


    這種沉默,直到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的到來才被打破。


    在這場震級不明的搖晃停止後,又過了許久,大概是述職完畢了,兩個姑娘才過來會和。


    凱瑟琳掃視幾乎變成廢墟的博覽會會場,感歎的說道:“看來你這邊打的比長島熱鬧多了。”


    這是廢話,因為長島那邊壓根沒真的接火。


    神盾局的這次的任務分一級和二級。


    一級是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敵人爆破長島成功,當然要引導接到地震警報而離家的居民,快速撤離並疏散。


    而在不影響居民撤離的情況下,在為阻止對方的爆破行動,投入足夠的力量,便是二級。


    也就是說,保障長島居民的安全問題,是最高優先級。


    所以一級目標是完成了,二級目標沒能完成,對於神盾局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們的任務不能算完全失敗。


    能在這樣一場奇跡般的爆破行動中,讓近百萬居民幾乎沒有傷亡……這的確算是個奇跡了。


    但維多利亞有心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凱瑟琳心中起了疑竇。


    維多利亞:“上邊似乎在有意縱容這件事……”


    傻大姐說這話的時候,麵前正是長島對半開的壯麗景象。


    實話實說,按神盾局一貫的作風,這兩個任務的優先級換過來還差不多……起碼也應該是平行任務。


    雖然這樣的優先級劃分方式,很有人情味兒,也符合人文關懷和道德要求,甚至在底層的特工裏,這樣的劃分方式也得到了認可。


    但現實就是,這不是那麽“神盾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凱瑟琳知道神盾局內部有麻煩,難免對這種話多了一個心眼。


    她目前誰都沒告訴,準備自己悄悄地查一查。


    在那個倒黴研究員哏屁之後,凱瑟琳的線索就斷了,不如查查這命令到底是誰下的,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


    但這是後話,今天的事實是,長島這邊幾乎沒打起來。


    畢竟都沒有投入全部精力去尋找敵人。


    還是詹姆斯羅德支援過來後,才靠著他的高機動性,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但想要接火的時候,小醜又迴來了……


    為避免夜長夢多,上邊命令優先保障一級任務的順利完成。


    總而言之,長島遠沒有這邊打得熱鬧。


    托尼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敘舊就不必了,大家都是熟人,包括這位……”他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冰塊,語帶詢問。


    就在氣氛快要尬住的時候,大冰塊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卡蜜爾。”


    托尼點點頭:“卡蜜爾……小姐,也都曾與你我並肩戰鬥過。”


    維多利亞:“你想說什麽?”


    這傻大姐大概是最喪的,因為她又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幹壞事。


    這讓她的心情很糟,語氣中透露出一點不耐煩,想讓托尼直接把話說完。


    後者聳了聳肩,示意ok。


    “不用我說,大家今天都輸得都很慘。”


    卡蜜爾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痕,沒有說話。


    托尼繼續說道:“事實上這不是第一次,在魔劍的迴收時,我們也曾遭遇過一次挫敗。”


    兩個神盾局的女特工點了點頭。


    “我發現,麵對小醜和他的同夥時,我們好像一直處在劣勢,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麽?”


    幾人順著托尼的話開始思考。


    是因為他們弱小嗎?


    顯然不是,他們背後掌握的資源加起來,足夠摧毀一個小國家。


    神盾局加斯塔克工業,他們有這個實力。


    如果落實到個人的實力上……拋開深不可測,但很少出手打架的小醜,他們起碼不是劣勢。


    在維克托出現之前,他們甚至稱得上大優勢。


    但碰上了還是會吃虧……


    問題顯然不是出在強弱上。


    凱瑟琳遲疑地說:“咱們沒有像小醜那樣的中心人物?”


    其實她想說領袖,但很顯然,他們又不是一個組織,自然無所謂領袖。


    奎托斯看似可以成為這個中心人物,但他神出鬼沒,少言寡語,又過於超然,反而不適合承擔起這個角色。


    這個迴答讓托尼點了點頭,緊跟著又搖了搖頭。


    “有沒有一個核心人物隻是表象,我們彼此之間真正欠缺的,是信任和團結。”


    凱瑟琳:“不至於吧……要說信任,我對你還是有一點的,對維多利亞就更不用說了。”


    “那裏會像信任奎托斯那樣,信任我嗎?”托尼一臉蛋疼的表情。


    這問題讓凱瑟琳嗬嗬一笑:“那太難了。”


    托尼拍了拍手掌:


    “這就是我們欠缺的,在一起行動的時候,我們彼此之間,沒有一種可以性命相托的信任感,所以我們在麵對小醜時,總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維多利亞點了點頭:“說的有點道理,但這種層次的信任感……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


    托尼攤了攤手:“我沒說是今天,其實不僅僅是你們沒那麽信任我,我對你們身後的神盾局,同樣是審視的態度。”


    凱瑟琳一樂:“你今天還真敢說啊!”


    “不,我一直很敢說,以前隻是覺得沒必要,湊合就得了。”


    “那現在呢?”


    托尼:“我預感到,祖安將會是一個長期的大麻煩,要戰勝那些人,一盤散沙是做不到的。”


    “這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啊托尼,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凱瑟琳一臉驚歎:“你不是該說,你自己一個人就能全搞定!”


    托尼笑笑:“你還挺了解我。”


    “不是我了解你,是小辣椒了解你。”


    想到自己的小情人,托尼微微歎了口氣:


    “不要多想,比起取得你們的信任,想讓我信任你們,那可是指數倍的難度增長。”


    “嘖,這才像話。”


    維多利亞插話進來加快進度。


    “那你想怎麽做?”


    托尼:“簡單,信任是一步步來的,咱們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情報交換。”


    凱瑟琳饒有興趣:“情報、有什麽講究嗎?”


    “沒有,情報可以是有用的,也可以是沒用的,但一定要真實,這是信任感的基礎。”


    維多利亞:“那誰先來?”


    三人麵麵相覷了一會。


    最後居然是一直沉默的卡蜜爾起了這個頭。


    “小醜掌握了一種加速能力,速度非常快,他的匕首也有問題,就連機械構裝體,也會中毒和削弱。”


    “哈,這麽有用的情報。”凱瑟琳目瞪口呆:“我剛都想好了推薦一家好吃的披薩店,你這讓我怎麽說得出口。”


    卡蜜爾:“……”


    維多利亞:“不是我說凱瑟琳,這次是你比較離譜。”


    ……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長島斷裂,小醜建城的事徹底發酵。


    這對蘇格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一億的進度,終於完成了!


    他這個發育速度確實還挺快。


    不過這不重要,對於現在的蘇格來說,更希望成就解鎖的東西,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畢竟下一個進度可是一百億……薅羊毛得薅到什麽時候啊……


    毫無疑問,那肯定得過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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