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長老,如果你來找主人,是問一些關於覃芹的事情的話……”


    風銘看了一眼柳曰辭,木著臉,對另一邊的覃鄴說道:“你得先將覃芹的身份說清楚。”


    “自然。”


    覃鄴斂了斂眸子,朝風銘點了點頭,“隻要能見到柳姑娘,阿芹的身份……”


    “覃大長老……”


    風銘沒等覃鄴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主人說,關於覃芹的事情,你與我說便可。”


    說著,風銘推開另一間禪房門,對覃鄴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覃大長老,裏麵請。”


    覃鄴眼眸深邃地看了一眼風銘,沉默片刻,便走進了禪房。


    ……


    “常空,你的心中,可還有佛祖?”


    此時,祥雲寺的大殿之中,常空撚著佛串,跪坐在蒲團之上。


    常空的身邊,還盤腿坐著一個氣息微弱的老者。


    時久此時,正收斂了氣息,坐在大殿內的佛像之上。


    看著質問著小和尚的老和尚,她忍不住舔了舔紅唇。


    不過才幾日不見,這個常緣,竟變得如此蒼老了……


    看來,他的這一生,即將走到了盡頭啊……


    “阿彌陀佛……”


    聽到常緣的話,常空雙手合十,撚著佛串念了一聲佛號,“貧僧的心中,一直都有佛祖。”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還俗,但佛祖依舊會在他的心中。


    師父對他的教導,他永遠不會忘記。


    “那老衲問你,佛祖與那位女施主之間,誰在你心中的份量更重?”


    常緣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看向常空,語氣不明地問道:“若是那位女施主讓你殺人,讓你毀了三界,你可會猶豫?”


    天朝學院的事情,他至今無法忘記。


    常空緊閉著雙眼,手起手落,麵無表情地殺了近百名天朝學院的學員……


    常空染紅了一襲僧袍的場景,站在一片血海之中的場景……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常空:“……”


    “嗬……咳咳咳咳咳……”


    看到常空撚著佛串,遲遲不曾轉下去,常緣冷笑一聲,隨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一直是那位女施主!


    看著小和尚的反應,時久撐著佛像的大耳朵,眯著眼,無聲地勾了勾紅唇。


    果真,不論她心情如何得不好,隻要看到了這個小和尚……


    她的心情,很快就會變好了。


    “常空,你要知道,她是妖獸!”


    常緣忍著咳嗽,抓著常空的手臂,大聲說道:“而你是人,你與她絕無可能的!”


    “師兄……”


    聽到常緣的話,常空薄唇輕抿,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論她是人還是妖,貧僧都要陪在她的身邊。”


    “三月之後,等貧僧將這一身僧袍褪去之後……”


    常空說著,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時久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第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可是,卻是那樣的熟悉……


    就好像,早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幻想過這樣的場景……


    “我願為她穿上紅嫁衣,以俗世之人的身份,娶她為妻……”


    常空撚著佛串,不自覺的低下了頭,耳垂更是紅了一片,“亦或是,嫁她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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