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溫忙以極為靈妙的小巧身法,躲過這兩招淩厲攻勢,並揚眉狂笑說道:“原來自命不凡的:紅葉令主’,也不敢看我這件東西。


    虞心影生性高傲,最怕激將,她既聽得賽伯溫如此說法,遂立即停手不攻,冷笑問道:“衛涵秋,我虞心影生平尚不知道‘怕’字是怎樣寫法,你要拿什麽東西,便請……”


    賽伯溫知道時機難再,不等虞心影話完,便從懷中摸出一隻由聞人俊向貝亭亭轉索的“迷仙七巧梭”,托在掌上,目閃陰譎光芒,含笑說道:“虞令主,你認不認得這件東西?”


    虞心影目光微注,訝然說道:“這不是‘雪衣豔鬼’貝亭亭的‘迷仙七巧梭’麽?你昨日傷在此梭之下,今日卻又取出給我觀看作甚?”


    賽伯溫指著那隻“迷仙七巧梭”,譎笑問道:“虞令主,你知不知道這隻梭兒,為何要叫‘迷仙七巧梭?”


    這一問,卻把虞心影問住,她對這隻製造極為精細,梭身上並有七十小小圓洞的梭兒,目光探注,心中茫然難答。


    賽伯溫微笑說道;“這就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虞令主請注童梭身的七十小小圓洞,便可看出此梭的威力妙用。”


    說罷,便把梭身之上的小小機括,轉了一下。


    虞心影好奇心切,求知之欲亦強,遂果然目注梭身,隻見自從賽伯溫轉動機括以後,七十圓洞之內,便時有光華閃爍。


    七洞之間,洞沿所閃的光華色澤,均有不同,可分為紅黃藍白青橙紫。


    不但色呈七彩,並且閃動極快,使人在注目細看之下,會發生暈眩感覺。


    虞心影才自注目片刻,已覺不妙,想趕緊鎮懾心神,使靈台之間,恢複清靜。


    可惜這位“紅葉令主”驚覺已遲,等她要想收心之際,竟把從七個梭身小洞中發出的無形毒粉,嗅進鼻內。


    毒粉既已入鼻,虞心影嬌坤一聲,全身發軟地即告頹然暈倒。


    賽怕溫見狀,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狂笑。


    他一麵“哈哈”狂笑,一麵彎下腰捧起虞心影,便向內洞石榻之前,緩步走去。


    走到榻前,放下虞心影,取幅衾被,剛剛把她蓋好,“哈哈”狂笑又起。


    但這次狂笑,是從洞外傳來,不是發自賽伯溫的口內。


    賽伯溫一聽便知發笑之人竟是“哈哈秀士”曹夢德,遂趕緊閃身出洞,企圖把對方截住。


    但曹夢德的來勢也快,任憑賽伯溫應變如何迅疾,這位“哈哈秀士”的身形,業已閃進了外洞洞口。


    兩位武林奇客,猛一對麵之下,均自楞在當地。


    默然片刻以後,還是賽伯溫先向曹夢德抱拳笑道:“曹兄……”


    “曹兄……”兩字方出,曹夢德便眉頭深蹙地,沉聲問道:“足下何人?彼此素昧平生,卻怎會認識我曹夢德呢?”


    賽伯溫聞言,這才想起自己業已改裝易容,遂又複一抱雙拳,揚眉笑道:“莫愁前途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曹兄的‘哈哈秀士’之名,衛涵秋心儀已久。”


    曹夢德也自驚然一驚,微退半步,目注賽伯溫,點頭說道:“幸會!幸會!原來足下便是名滿南天的‘青幡仙客’。”


    賽伯溫含笑問道:“曹兄光臨,有何見教?”


    曹夢德“咦”了一聲,冷然不答,反向賽伯溫問道:“衛兄,你知不知道這冰洞是在何處?”


    賽伯溫應聲答道:“是在‘玄冰凹’的峭壁半腰。”


    曹夢德“哈哈”一笑,目閃厲芒說道:“小弟忝為‘玄冰凹’的主人之一,此洞既在‘玄冰凹’口,難道衛兄能來,我卻來不得麽?”。


    賽伯溫微笑說道:“曹兄既然見怪小弟擅入此洞,衛涵秋告別就是。”


    話完,便待閃身走出,曹夢德忽然伸手相攔,沉聲叫道:“衛兄,請暫時慢走。’賽伯溫被他攔住,隻得止步皺眉說道:“曹兄何故相攔?莫非是要在:玄冰大會’之前,先與衛涵秋比畫幾招,過過手麽?”


    曹夢德冷然一笑,搖頭說道:“比畫倒是不必,但曹夢德卻有一件事兒,想向衛兄請教。”


    賽伯溫不知他用意所在,隻好點頭說道:“曹兄有事,盡管請講。”


    曹夢德開門見山地,厲聲問道:“請問衛兄,‘紅葉令主’虞心影,而今何在?”


    賽伯溫無法據實而答,隻好故裝胡塗地蹙眉答道:“曹兄此語何意?虞令主……”


    曹夢德不等他有所解釋地便自冷笑連聲,接口說道:“衛兄,請你據實相答,不必推諉,小弟尾隨虞令主至此,見她人洞以後,久久未出。”,賽伯溫聽了曹夢德的這幾句話兒,不禁奇窘萬分,無言對答。


    因為對方既已目睹虞心影進入洞中,久久未出,自己倘若否認?則曹夢德必要進洞察看。


    如今虞心影正被自己利用“迷仙七巧梭”,迷昏神智,橫陳石榻,尚被曹夢穗看在眼中,豈不……


    賽伯溫正自奇窘無計,忽然耳邊聽得有人以擇人專注的“傳音人密”神功,低低說道:“你不必發愁,盡臂否認虞心影在此,讓‘哈哈秀士’曹夢德,進洞察看就是。”


    這幾句話兒,說得語音極細,宛若蚊聲,使賽伯溫辨別不出發話人是何身份。


    但這洞中居然另外藏得有人之事,已使賽伯溫吃驚不小。


    他暗想自己與虞心影在洞中互相爭論打鬥,已有多時,絕未發現有人,此人難道是從亙古不化的冰壁之中,穿山而入?


    賽伯溫疑思如雲,轉念未畢,曹夢德卻又重重咳嗽一聲,獰笑問道:“衛兄,你為何發起楞來?小弟再請教一聲,那位,紅葉令主’虞心影,如今安在?”


    賽伯溫被逼無奈,隻好依照耳邊所聞的怪人聲音,含笑答道:“曹兄,小弟不是發楞,是在思忖曹兄好端端地,怎會眼睛發花,生出幻覺。”


    曹夢德“咦”了一聲,訝然問道:“衛兄,你為何說我眼睛發花?”


    賽伯溫笑道;“小弟在這冰洞之中,靜坐已久,根本無有人。


    曹兄卻說跟見‘紅葉令主’虞心影進入此洞,豈不是眼花幻覺。”


    曹夢德因自己注童虞心影行蹤,一直遠遠暗隨,分明眼見她攀登峭壁,進入冰洞內。遂在聞言以後,氣得打了一個“哈哈”,厲聲叫道:“衛涵秋,你還要虛言搪塞,敢不敢和我打賭?”


    賽伯溫因心中有鬼,明知虞心影神智昏迷,橫陳石榍,遂不敢接受曹夢德的打賭之約,隻是淡然一笑地,搖了播頭道:“我既未虛盲搪塞,也不必為了這種小事,與曹兄打甚賭兒,曹兄倘若不信,盡管進洞察看就是。”


    說完,麵含微笑地,側身伸手,禮讓曹夢德進洞察看。


    曹夢檀見他這副滿不在乎神情,倒弄得有點詫異起來。


    但轉念一想,自己決未眼花。明明看見虞心影進入洞中,難道會化成一陣輕煙,猝然消失?


    想到此處,遂目注賽伯溫冷笑說道:“好,多謝衛兄,曹夢德正要進去看看!”


    一麵發話,一麵大踏步走人洞中,但卻功聚雙掌,暗自護身,防範這位“青幡仙客”,會有什麽不利於己的突襲舉動。


    首先人目的,自然是外洞石室,外洞石之中,自然也沒有什麽破綻。


    賽伯溫強自鎮定地,含笑說道:“曹兄請看,四壁渾成無缺,地下冰雪如鋼,我總不會把那位難纏難惹的‘紅葉令主,虞心影,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得無蹤無影了吧。”


    曹夢德好不驚奇地雙眉略蹙,向賽伯溫說道:“衛兄若不介意,曹夢德還想到那間內室之中看看。”


    賽伯溫心中一跳,暗叫要糟!但表麵上卻不得不裝著若無其事地微揚雙眉,冷笑說道:“曹兄盡管請便,但內室之中,若再無有虞令主的蹤跡,衛涵秋卻要請曹兄給我一個公道。”


    曹夢德此時心中倒有些忐忑起來,然而騎虎難下,隻好向賽伯溫一抱雙拳,朗聲答道:“衛兄,請暫時擔待一二,倘若虞令主當真不在洞中,曹夢德願向衛兄謝罪,領受任何責罰。”


    對方既然如此說法,賽伯溫自不便再加阻攔,隻得硬著頭皮,伸手笑道:“曹兄請進!”


    曹夢德毫不客氣地身形一閃,便閃進內間石室,舉目四下打量。


    其實他那裏用得著打量,內室範圍,並不太大,除了一張石榻之外,又無什麽足以掩蔽身形的巨大陳設,隻要一進室門,便可看清其中的所有情況。


    石榻依然放在原處,室內一切均無變動,但卻偏偏少了-位暈睡在梧上的虞心影的嬌軀蹤影。


    賽伯溫見狀先是一驚,後是一喜,強忍心中詫異,向曹夢德冷然說道:“曹兄,如今你總承認你是雙跟發花,精神錯亂了吧。”


    曹夢德這時委實羞赧得滿臉發燒,恨不得尋個冰洞,鑽了下去,長歎一聲說道:“我今日大概真是見了鬼了!關於瀆犯衛兄之事,請盡管加以……”


    賽伯溫也因有滿腹疑雲,亟待排解,哪裏還有?曹夢德多作糾纏,隻想把這位搗蛋瘟神,早早送走。遂不等他話完,便自搖手說道:“曹兄說那裏話來,或許你是對‘紅葉令主’,關心太甚,才發生幻覺!今曹兄是在此與小弟略作盤桓,還是再往別處去探查虞令主的蹤跡?”


    曹夢德哪裏還好意思再複留在此處,紅著臉兒,向賽伯溫槐然說道:“衛兄若是海量相見,不加罪責,曹夢德便自告退,我們等到‘玄冰大會’之上,再複盤桓暢敘。”


    賽伯量點頭笑道:“曹兄請便,小弟方才隻是戲言,那有對你,加以責怪之罪?”


    曹夢德搖頭-歎,赧然轉身,賽伯溫麵含微笑,把他送出洞外!


    眼看曹夢德馳下冰壁,賽伯溫方帶著萬分詫異,觀察虞心影為何會突然失去蹤跡。


    他剛剛走進內間石室,隻見一條人影一閃,他急忙微退半步,雙掌護胸,但等看出這條人影,竟是“屠龍手”聞人俊時,卻不禁又驚又喜地皺眉問道:“聞人兄,原來是你在大弄玄虛,但剛才虞心影你卻藏在何處,未被那‘哈哈秀士’曹夢蕾發現破綻?”


    聞人俊指著石榻後沿,含笑答道:“我是料定曹夢德慚窘萬分,決不致再走向顯然空無一物的石榻後方,加以仔細察看,遂施展‘鐵板橋’功力,把身軀貼在石榻後沿之上。”


    賽伯溫歎道:“聞人兄真夠膽大,但萬一曹夢德定欲走向榻後,細加察看,又便……”


    聞人俊目閃兇芒,以一陣獰笑,截斷了賽伯溫的話頭,接口說道:“萬一如此,則隻好由小弟與賽兄合力下手,除掉‘哈哈秀士’,絕不容許他把此間之事,傳到那魏老婆婆耳內。”


    賽伯溫聽得連連點頭,但忽又愕然問道:“虞心影呢?聞人兄把她藏在何處?”,聞人俊揚眉一笑,伸手把石榻上所雕鑿的一條石龍眼珠,略加旋轉,便見冰壁間悄無聲息地又現出一個圓形小門。


    賽怕溫走到門前一看,隻見其中更有一間較小石室,室中也有石柱,虞心影正好端端地,躺在榻上。


    他看見這種情況,“哦”了一聲,轉身向聞人俊笑道:“聞人兄,原來你早就藏身在這密室內,但小弟尚有兩點疑問,要向你請教一下。”


    聞人俊微笑說道:“賽兄盡管發問。”


    “第一點是密室中既可藏人,聞人兄卻為何要甘心冒險地,懸身榻後?”


    聞人俊看了賽伯溫一眼,微笑答道:“賽兄,關於你這樁疑問,我卻有兩點答複。”


    賽伯溫道:“聞人兄請講,小弟願聞其詳。”


    聞人俊緩緩笑道:“第一點理由是我要避瓜田李下之嫌,‘紅葉令主’虞心影既是賽兄心上人,我遂不便與她同處在那密室以內。’賽伯溫赧然笑道:“聞人兄,你未免太多慮了,也可以說是有點‘嬌枉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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