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這才知道“天狼秀士”羅三恨中了暗器,但這小一塊木屑,竟能打斷他兩枚牙齒,並使人事前無覺,來人功力之高,也就可以想見!


    “殿”頂哈哈一笑,自破孔中現出了兩條人影,一個是“無發叟”萬天癡,一個是“玉杖神婆”柳無雙。


    但萬天癡手中未攜陰沉竹折扇,柳無雙雙手中也未持有碧綠玉杖!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等人,哪知這在殿頂出現的“世外雙仙”,正是“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及端木淑所扮?竟以為全是真實人物來到!


    適才“無發叟”萬天癡“天罡扇風”的三扇之威,業已懾透群魔之膽,故而連“天狼秀士”羅三恨那等兇狂暴戾人物,也未敢妄動,隻含著滿口血水,默然向殿頂怒視!


    倒是水中萍膽大,霍然站起身形,戛指“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叱道:“你方才聲稱不再出手,如今卻又傷我義父,原來堂堂世外雙仙,也是食言背信之輩!”


    南宮漱石及端木淑比時已與阮清泉相遇,認為由他假扮“黑心張良”司馬庸,刺探其中實情,比較適當,故而決定與端木淑,暫時退出。


    但經過“殿”頂,聽見“天狼秀士”羅三恨正在大發狂言,南宮漱石一時生氣,便隨手拾了一塊斷椽木屑,彈入羅三恨的口內!


    如今水中萍發話喝問,南宮漱石覺得不必與對方正麵衝突,遂拉著端木淑,在一陣縱聲狂笑之中,雙雙飄身隱去。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見他們雙雙隱去,心中的一塊大石,方告落地。


    轉身向“天狼秀士”羅三恨問道:“羅二弟,你的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天狼秀士”羅三恨雙目之中,兇芒如電,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冷然說道:“我隻折斷了兩枚牙齒,並無大礙,但武林中卻將從此天翻地覆!”


    水中萍聽出“天狼秀士”羅三恨語意,走到身邊,含笑問道:“義父,你老人家有甚麽重大計劃?”


    “天狼秀士”羅三恨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厲聲說道:“公孫大哥,我要取消昔日誓言,投入‘黑心張良’司馬庸的‘黑地獄’中,師兄弟們合力與‘世外雙仙’一鬥!”


    說到此處,轉對“陰風叟”濮陽赫笑道:“濮陽兄且去將這樁喜訊,報給我司馬二弟知道,並請他來此,商議一切!”


    “陰風叟”濮陽赫點頭領命,走出“殿”外,去往與阮清泉假扮的“黑心張良”司馬庸相會之處。


    但到了地頭,阮清泉業已不在,隻見古鬆之上,劃有字跡,正是阮清泉以“黑心張良”司馬庸口氣所留,命令“陰風叟”濮陽赫於明夜三更,單獨去到“穀”右的一座小峰腰上相會。


    原來阮清泉因天已將亮,生恐“陰風叟”濮陽赫率人同來,可能看出自己裝扮破綻,才特意留字命他明夜三更單獨前往別處相見!


    鬆上留字,難認筆法,“陰風叟”濮陽赫自然毫無疑心地,把所見歸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報告。


    公孫大壽失笑說道:“司馬三弟就愛這等故弄玄虛,但也許他是尾隨‘世外雙仙’.有所圖謀,濮陽兄如他所言,明夜單人前往告以各情,再請他來此於羅二弟相見便了!”


    且說“穀”外的南宮漱石、端木淑,及阮清泉等三人。


    三人退出“穀”,互敘經過以後,南宮漱石向阮清泉失笑道:“天下真有如此巧事,阮兄虛指‘殿’內的禿頂老人,是真正的‘無發叟’萬天癡,誰知竟一語中的,這一來‘陰風叟’濮陽赫更越發死心塌地的,把你認為‘黑心張良’司馬庸了!”


    阮清泉微笑說道:“隻要他毫無凝心,我便可以自他口中,把穀家麒、水中萍及東方剛等三人,忽然變性之故,探聽明白!”


    端木淑苦笑說道:“老爺子確要設法把這疑團打破才好,否則我雖已重重打了穀家麒一記耳光,胸中仍自憤憤不已!”


    阮清泉笑道:“陰風叟濮陽赫明夜來此之時,南宮兄及端木淑姑娘,無妨藏在一旁,聽聽他是怎樣說法?”


    南宮漱石笑道:“明夜正是除夕,我們似可擾他一頓吃,應應景兒,免得過個苦年才好!”


    阮清泉蹙眉笑道:“我留字隻命濮陽赫三更來此,卻未叫他準備酒萊!”


    南宮漱石笑道:“據我猜測,‘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必會交代‘陰風叟’濮陽赫,請你往‘穀’中,共度除夕,我和端木姑娘若能跟你前去.便可吃喝一頓!”


    端木淑聞言笑道:“這樣一來,我們豈不又要幻變容貌?”


    南宮漱石搖頭笑道:“在這深山之中,不易置辦衣物,再度易容,已嫌不及,還是等那‘陰風叟’濮陽赫來後,聽他怎樣說法,再複隨機應變的好!”


    計議既定,遂各自行功休息,靜等“陰風叟”濮陽赫來此赴約,向他探聽穀家麒、水中萍,及東方剛,是否被“天狼秀士”羅三恨的藥物所害,才這般舉措乖異,性情大變!


    除夕無月,隻有一天繁星,閃爍照耀!


    末到三更,便自“穀”方向,馳來一矯捷黑影!


    南宮漱石選擇了一塊靠壁巨石,向阮清泉說道:“阮兄,你就在石前與‘陰風叟’濮陽赫傾談,我與端木姑娘.藏在石後。”


    阮清泉含笑點頭,三人分別就位,片刻以後,“陰風叟”濮陽赫便已趕到!


    端木淑對於“陰風叟”濮陽赫也因有父母深仇,恨之入骨,但如今卻不能向其報複,要等穀家麒恢複靈智以後,把這老賊擒赴“終南山百丈壁”,在兩家父母墳前,再加處置!


    阮清泉見濮陽赫一到,便向他問道:“昨夜你向‘無發叟’萬天癡暗下‘陰風煞手’的結果如何?”


    濮陽赫遂把昨夜經過,細說一遍。


    並向阮清泉躬身笑道:“恭喜司馬先生,你二師兄‘天狼秀士’羅三恨自被暗算以後,聲稱取消昔日誓言,要投入‘黑地獄’,師兄弟們協力同心,與‘無發叟’萬天癡.‘玉杖神婆’柳無雙等‘世外雙仙’一鬥!”


    阮清泉聞言,不禁眉頭一皺,暗忖若容“天狼秀士”羅三恨與“黑心張良”司馬庸沆瀣一氣,豈不更添群魔兇焰?必須設法使他們師兄弟間的裂痕擴大,無法彌補才好!故在略一沉吟以後,向“陰風叟”濮陽赫搖頭冷笑道:“羅三恨肯取消昔日誓言,我司馬庸卻不肯!”


    這兩句話兒,乍聽之下,頗出“陰風叟”濮陽赫意外,但想起“黑心張良”司馬庸生平那等驕狂跋扈個性,卻又覺得應在意中,遂陪笑勸道:“司馬先生,倘依濮陽赫看來,為了實現‘黑地獄’的雄圖霸業起見,似乎不妨與‘天狼秀士’羅三恨,互相合作!”


    阮清泉如今業已從端木淑,及南宮漱石口中,得知“黑心張良”司馬庸的為人,故而揣摩得維妙維肖。


    聞言之下.冷然說道:“與‘天狼秀士’羅三恨合作,能夠對‘黑地獄’的雄圖霸業,有何幫助?”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羅三恨除了武功甚高以外,智計卓絕……”


    阮清泉不等“陰風叟”濮陽赫說完,便即冷笑說道:“我就不信‘天狼秀士’羅三恨,能有多高智計?即以此次之事而論,分明一位真脾實貨的‘無發叟’萬天癡,坐在‘殿’中,而你們卻均懵然無覺!”


    “陰風叟”濮陽赫臉上一熱,躬身笑道:“天下任何人物的智計,均無法與司馬先生相比!”


    阮清泉被他奉承得暗暗好笑,故意搖頭說道:“這倒也未必盡然,我們對頭以內,便有不少高明人物,譬如‘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之輩!”


    “陰風叟”濮陽赫聽得“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之名,也自暗覺心驚,趁機再度進言含笑說道:“就因為我們的對頭方麵,亦甚厲害,濮陽赫才覺得司馬先生不防捐棄昔日成見,與‘天狼秀士’羅三恨互相合作,至少也可把他所煉製的獨門奇藥,加以利用!”


    阮清泉見“陰風叟”濮陽赫巳漸被引得傾吐秘密,不禁心中微喜,但仍裝出一副驕狂神色,冷然說道:“他那幾種藥物,有何足奇?”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羅三恨所煉其他藥物的靈效如何?雖尚未知,但‘天狼變心丸’卻委實神妙,司馬先生請想,穀家麒服食此丸以後,居然會視我如友,淡忘了他的殺父之仇!”


    阮清泉“哦”了一聲說道:“這樣說來,水中萍與東方剛,也都是服食了‘天狼變心丸’,才會情性大變!”


    “陰風叟”濮陽赫點頭說道:“除了‘天狼變心丸’外,哪裏還有如此神奇藥物?”


    阮清泉故意探聽濮陽赫的口風說道:“這使穀家麒、水中萍、東方剛等三人變性之計,確實不錯,但卻須防範對方設法為他們解除藥物靈效為要!”


    “陰風叟”濮陽赫狂笑搖頭說道:“羅三恨說是普天之下,絕無解藥!”


    阮清泉聽得眉頭一蹙,哂然說道:“他自己總有解藥,謹防被南宮漱石那等神出鬼沒之人,設法盜去!”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羅三恨雖知解藥,卻不配製,任憑南宮漱石如何神通廣大,也無法從他頭腦之中,把藥方盜走!”


    這兩句話兒,不僅聽得阮清泉緊鎖雙眉.連藏在石後的“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及端木淑兩人,也愁眉相對,想不出怎樣才可使穀家麒、水中萍、東方剛等,恢複靈智,脫離魔手?


    濮陽赫見阮清泉沉吟不語,遂含笑說道:“司馬先生,羅三恨的‘天狼變心丸’,豈不更妙?”


    阮清泉被濮陽赫觸動靈機,向他點頭讚道:“濮陽兄,你這幾句話兒,說得中聽,的確是我的極好幫手!”


    “陰風叟”濮陽赫受寵若驚地,陪笑說道:“這樣說來,司馬先生願意去往‘穀’中,與‘天狼秀士’羅三恨,相會了嗎?”


    阮清泉想出妙計,智珠早定,向“陰風叟”濮陽赫搖頭微笑說道:“在我進入‘穀’,與羅三恨相見之前,我要先試試‘天狼變心丸’的威力,究竟神妙到甚麽地步?”


    “陰風叟”濮陽赫駭然問道:“司馬先生,你要怎樣試法?”


    阮清泉笑道:“常言道得好:‘耳聞是虛,眼見是實!’我要親自服食一粒‘天狼變心丸’,試試有多大靈效?”


    “陰風叟”濮陽赫聽說阮清泉要自服“天狼變心丸”作為試驗,不由急得連連搖頭說道:“司馬先生,你怎麽能服‘天狼變心丸’呢?”


    阮清泉向他含笑道:“我怎麽不能服?倘若有效,你請羅三恨替我解去‘天狼變心丸’的靈效就是,倘若無效,則又證實了我的一項心中猜測!”


    “陰風叟”濮陽赫問道:“司馬先生,你心中有何猜測?”


    阮清泉裝出一副陰森森的神情,冷笑說道:“我認為‘天狼變心丸’未必有效,也許穀家麒、水中萍、東方剛等,是詐做情性改變,臥底在‘穀’中,則你們的性命,豈非危如壘卵,岌岌可危了嗎?”


    “陰風叟”濮陽赫嚇出一身冷汗,佩服無已的向阮清泉一翹拇指,大讚說道:“司馬先生,難怪你號令‘黑地獄’,領袖群豪,聲望還在‘幽冥主宰’之上,這種深謀遠慮,絕非常人能有!”


    南宮漱石與端木淑在石後聽得阮清泉把“陰風叟”濮陽赫玩弄於股掌之上,不禁有點忍俊不禁!


    阮清泉心中自也暗暗好笑,但表麵上卻繃著一張臉兒,向“陰風叟”濮陽赫繼續說道:“這種情形以下,慢說你隨時有被穀家麒七劍分屍,報複父仇之慮,連我貿然進穀,也有奇險!故而非把羅三恨的‘天狼變心丸’,取一粒來,試試有效無效,才覺穩妥!”


    “陰風叟”濮陽赫越聽越覺膽寒,尤其那“七劍分屍報複父仇”等語,更使他頭皮發炸,冷汗涔,對阮清泉所扮“黑心張良”司馬庸的考慮周詳,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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