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淑含笑問道:“師伯,倘若我學會你老人家當年在‘八荒英雄會’上,連震十八名絕世魔頭的‘小諸天雷音掌力’以後,是否便鬥得過‘幽冥主宰’鄺無畏。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呢?”


    一靜神尼笑道:“這‘小諸天雷音掌力’,雖是佛門絕學,但威勢強弱程度,仍與本身修為火候有關,淑兒自幼便蒙你師傅悉心教育,根基打得很好,又複早已學會‘無相神功’,自屬得天獨厚,與眾不同,半年以後,你內有‘無相神功’護體,外有‘小諸天雷音掌力’克敵,除了因為火候過分懸殊,尚非‘蓬萊不夜城主’那等出類拔萃,功力超凡入聖的絕頂魔頭的對手之外,應該是可與‘幽冥主宰’鄺無畏、‘黑心張良’司馬庸等人,從容周旋的了!”


    端木淑秀眉雙展,含笑問道:“師傅,那‘蓬萊不夜城主’的名兒。我怎的從未聽過,這魔頭的武功,當真高明得能與我師傅仿佛嗎?”


    一靜神尼笑向穀家麒、東方剛、令狐元等問道:“穀老弟等,你們可曾聽說過這位武林奇客?”


    穀家麒、東方剛均自搖頭。


    令狐元畢竟因年齡關係,江湖閱曆較深,聞言含笑說道:“蓬萊不夜城主姓韋,單名一個‘旭’字,與‘北海通天闕’的‘通天仙子’池月華,並稱‘世外雙仙’,武功之高,據說已到飛花摘葉,均可洞石穿金的超凡入聖境界!”


    一靜神尼笑道:“令狐大俠說得不錯。但‘通天仙子’池月華的功力,可能比‘不夜城主’韋旭,還要高上一籌。‘北海通天闕’內,並另有兩名手下,亦是身懷出奇武學,故而我雖料定‘黑心張良’司馬庸,為了準備明年五五端陽之戰,必會前往‘蓬萊’,誘惑‘不夜城主’韋旭,但不知是否會把‘通天仙子’池月華,也一同扯出?”


    令狐元聽到此處,忽然向一靜神尼笑道:“神尼,據令狐元所料,‘黑心張良’司馬庸可能枉費心機。未必能把‘通天仙子’池月華,及‘不夜城主’韋旭等‘世外雙仙’請出!”


    一靜神尼微笑問道:“令狐大俠怎見得‘黑心張良’司馬庸會白費心機?”


    令狐元笑遭:“神尼應該記得二十年以前的一樁武林故事!”


    一靜神尼笑道:“令狐大俠所雲是否‘青城無發叟’,‘峨眉玉杖神婆’,與‘不夜城主’韋旭、‘通天仙子’池月華等四人,在嵩山絕頂的七日七夜之戰?”


    令狐元點頭稱是。


    一靜神尼含笑說道:“他們四人惡鬥七日七夜,俱已精疲力竭,依然勝負未分,最後還是貧尼聞訊,趕到嵩山,作了一名排難解紛的和事佬呢!”


    令狐元笑道:“神尼既是這場震驚武林惡鬥的和事佬,則定然記得‘青城無發叟’、‘峨眉玉杖神婆’與‘不夜城主’韋旭、‘通天仙子’池月華等雙方,曾經約定,彼此名保真如,嘯傲於青城、峨眉、蓬萊、北海之間,決不再問江湖俗事!”


    一靜神尼“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令狐大俠是根據他們雙方的一句氣憤之言,便作如此判斷!”


    令狐元正色笑道:“以這四位高人在武林中所占身份而論,雖係一句氣憤之言,也應當作金科玉律,信守不渝!這二十餘年,武林中不是從未見過他們的絲毫蹤跡嗎?”


    一靜神尼聞言,微歎一聲笑道:“武林重劫將臨,故劫數中人行事,往往出於常情,不能輕易論斷!何況‘黑心張良’司馬庸千狡百詐,手段無窮,我們還是預作打算,加強準備的好!”


    端木淑笑道:“師伯,你老人家所說的加強準備,便是要傳授我‘小諸天雷音掌力’嗎?”


    一靜神尼笑道:“這隻是準備工作之一。還有一樁要事,務望淑兒、穀老弟、東方老弟及令狐大俠等,必須緊記!”


    令狐元聞言,含笑道:“神尼有何高論?令狐元等洗耳恭聽!”


    一靜神尼雙眉微揚,目光一掃諸人,緩緩說道:“萬一我所料不差,‘通天仙子’池月華與‘不夜城主’韋旭,果受‘黑心張良’司馬庸誘惑,重出江湖,則你們也應該立即分赴‘峨眉’‘青城’,盡量宣揚此事!”


    端木淑問道:“師伯是否也想把那‘青城無發叟’,及‘峨眉玉杖神婆’激出,與‘世外雙仙’對敵?”


    一靜神尼點頭笑道:“淑兒可知‘青城無發叟’及‘峨眉玉杖神婆’,為了何事才與‘通天仙子’池月華,‘不夜城主’韋旭,互起爭鬥?”


    端木淑搖頭示意,一靜神尼笑道:“就為了你方才所說的‘世外雙仙’四字!”


    穀家麒訝然問道:“莫非‘青城無發叟’與‘峨眉玉杖神婆’,不服對方有此稱號?”


    令狐元一旁接口笑道:“不是不服,而是‘青城無發叟’及‘峨眉玉杖神婆’,同樣也被西南一帶的武林人物,稱為‘世外雙仙’,彼此遂約定在‘嵩山’絕頂,互較神功,以勝負之數,來決定‘世外雙仙’四字尊號,究竟誰屬?”


    穀家麒驚奇無已地歎道:“竟有如此巧事,這四位武林前輩,居然均號‘世外雙仙’?”


    一靜神尼笑道:“更巧的是都是一男一女,性情都極為古怪,而‘嵩山’絕頂的七日七夜苦鬥,共較百種神功,又複奇巧無倫地雙方各勝五十!”


    東方剛笑道:“真若這四位絕代武林奇客雙雙再出江湖,倒是莫大盛事,足可令我們一開眼界!”


    令狐元向一靜神尼笑道:“神尼近年古洞參禪,不問俗事,可知江湖傳言,‘青城無發叟’與‘峨眉玉杖神婆’,均已仙去了嗎?”


    一靜神尼笑道:“江湖傳言,豈可深信?何況即令這兩位武林奇客仙去,‘峨眉’‘青城’等地。也必然尚有與他們關係密切之人,仍不妨一試,或有意外奇緣,亦未可知。”


    計議既定,迴到“羅浮”以後,便即互相分袂。


    端木淑跟隨一靜神尼,去往“潮音洞”中,習練“小諸天雷音掌力”。


    穀家麒、東方剛,及令狐元則同去“梅窩”,請“散淡居士”司馬超,施展岐黃妙術.祛除體內餘毒,並向“梅窩處士”報告“黑地獄”之行的一切經過。


    穀家麒與端木淑這一雙英雄兒女.自然早已心心相印,如今分袂在即,難免有些惜別傷離,遂避開一靜神尼等人,互相略為密語!


    端木淑笑道:“麒哥哥,你到‘梅窩’之中,請‘散淡居士’司馬前輩,祛除體內餘毒以後,打算……”


    穀家麒訝然接口問道:“淑妹,你體內也有餘毒未淨,難道就不去趟‘梅窩’,請司馬莊主一施妙手了嗎?”


    端木淑嫣然笑道:“不瞞麒哥哥說,我有‘無相神功’護體,中毒程度,遠比你們為輕,又由‘翡翠鼢’先後兩度注入靈液,及服食我師伯所賜妙藥,業經行功暗察,已告痊愈!無須再往‘梅窩’,耽誤我隨師伯的難得光陰了!”


    穀家麒“哦”了一聲說道:“淑妹既已痊愈,自然不必再去‘梅窩’,你方才要我在祛除體內餘毒以後……”


    端木淑應聲說道:“我要你在祛除餘毒以後,立即與我東方大哥,結伴長遊,海角天涯地.尋覓水中萍蹤跡,莫使她深陷迷途,無法自拔!”


    穀家麒以為端木淑雖係胸襟恢宏的巾幗奇英,但難免不對水中萍略存妒念,遂劍眉雙剔,朗聲說道:“淑妹放心,水中萍為我墮落,我自然應該設法援手,不使她誤入泥淖!但絕不會……”


    話猶未了,便被端木淑打斷話頭笑道:“麒哥哥不要講下去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穀家麒一雙俊目以內,含蘊無限情思地,凝望著端木淑,微笑問道:“淑妹既已知道我要說什麽.可信得過我嗎?”


    端木淑笑道:“我雖然信得過,我卻要勸你!”


    穀家麒不解其意,訝然問道:“淑妹有話,我必然遵從,哪裏用得著這個‘勸’字?”


    端木淑嬌笑說道:“麒哥哥能夠聽話最好,我要你在找著水中萍後,消除任何芥蒂,與她誓海盟山地,重修舊好!”


    穀家麒一時間揣摩不出端木淑此語用意,隻得以詫異眼光,對她凝視!


    端木淑嫣然笑道:“麒哥哥,你不要這樣看我,我們不是世俗兒女,我要坦白問你幾句話兒,希望你也坦白迴答,不必故作違心之論!”


    穀家麒眉梢雙挑,目光電射地朗然答道:“淑妹放心,盡管請問,穀家麒從來不作絲毫謊語!”


    端木淑點頭笑問道:“水中萍的容貌如何?”


    穀家麒毫不考慮的應聲答道:“雖然比不上淑妹的天人顏色,也算得是傾城傾國的絕代容光!”


    端木淑繼續問道:“在‘勾漏山鬼影峰’驚變之前,水中萍的品格如何?”


    穀家麒仍是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心地光明的紅妝俠女!”


    端木淑聞言笑道:“麟哥哥果然句句實言,不作違心之論,我再問你,水中萍的門戶如何?武功怎樣?”


    穀家麒脫口而出答道:“北天山門戶正大,極獲武林尊敬,水中萍的一身功力,也是內家上乘好手!”


    端木淑靜靜聽完,麵色一整,兩道澄淨無比的秋水眼神.凝注在穀家麒臉上,沉聲說道:“根據麒哥哥的三樁答案,把它綜合起來,則水中萍應該是位具有絕代容光,正大門戶,上乘身手,心地光明的紅妝俠女!”


    穀家麒點頭說道:“淑妹說得不錯!”


    端木淑笑道:“人生在世,知己難求,像具有如此條件的紅顏知己,更是踏破鐵鞋,亦無覓處!麒哥哥,我再問你,你與水中萍邂逅江湖,為她充任馬夫,執鞭千裏,足見彼此心心相印,情分不薄,假如你我未曾在‘邛崍幽穀’相逢,則你與水中萍之間的感情,是否會起變化?”


    穀家麒感覺這項問題,不便答複,隻得點頭示意!


    端木淑笑道:“麒哥哥既然同意我的說法,則好好一位具有絕代容光,正大門戶,上乘身手,心地光明的紅妝俠女,竟會在‘勾漏山鬼影峰’,對我們下絕情,致被‘冷香仙子’聶冰魂逐出門戶,甚或可能誤入歧途,深陷泥淖之故,應該頗易解答!”


    穀家麒劍眉深蹙,默然不語!


    端木淑笑道:“麒哥哥你不願說,讓我自行迴答,也是一樣!我認為水中萍所以如此之故,是由於兩個字,及為了兩個人!”


    穀家麒聞言,剛剛看了端木淑一眼,端木淑又複含笑道:“兩個人中,自然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兩個字則一個是‘恨’,一個是‘妒’!也就是水中萍為了‘恨你’,為了‘妒我’,才會刺激得有失常情,自甘墜落!”


    穀家麒點頭說道:“淑妹分析得絲毫不錯!”


    端木淑臉上神色,又是一正,正容說道:“我們身負絕學,仗劍江湖,在國法以外,人情之中,鏟除不平,救濟民物,連漠不相幹之人,均應助弱扶危,懲惡勸善,何況水中萍墮落原因,又是為了我們而起,自然更該……”


    穀家麒不等端木淑說完,便即接口說道:“我們不正是準備海角天涯地,對水中萍追蹤相機拯救嗎?”


    端木淑笑道:“如今話到正題,我要極為鄭重地,請問麒哥哥,你打算怎樣對水中萍加以拯救的呢?”


    穀家麒平時也頗口舌滔滔,辯辭無礙。


    但如今卻被端木椒這一連串追問,問得有點透不過氣來,隻是囁嚅說道:“我……我……”


    端木淑依然正色說道:“我們不能用隨後追蹤,暗加拯救的治標之法,因為可能你費盡心力,剛把她救出龍潭,而一轉眼間,她又落入虎穴!我們必須要用溯本追源的徹底解決手段!”


    穀家麒無詞可駁,隻得點頭讚同說道:“對,對,我們應該朔本追源,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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