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父?”
墨璟肆挑著眉毛,清秀的臉上神情令人玩味,她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竹音微微蹙起的眉頭,好笑地偏了偏頭。竹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迴過神去看著那粉衣的小姑娘,臉色很不好看:
“小景,我剛才與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記得了?”
蘇景自從遇見竹音那天開始,便沒有見過竹音用這樣的嚴肅的眼神看過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搶走她心愛的小白,現在又要搶走她師父的人。一時間她心裏像是被什麽梗住了,難受和委屈洶湧而至,她抿著唇,深深地看進竹音的雙眼,原本瑩亮有神的眼裏漸漸湧出濕氣,她猛地轉過身,拚了命地跑走了。
“小景!”
竹音驚訝地看著蘇景小小的背影,急急地喚了一聲,但蘇景卻像是沒有聽見,快速消失在街角。墨璟肆目瞪口呆,她咧了咧嘴,從那小姑娘看竹音的眼神,她知道,盡管這孩子脾性不好,但對竹音卻是真心景仰,那眼神裏包涵了很多東西,有傷痛,有委屈,還有幾分倔強,之所以會轉身跑開,大概是不肯讓竹音看見她的眼淚罷了。
“她好像很討厭我呢,師父,你也太嚴厲了些。”
墨璟肆無奈地聳了聳肩,竹音卻搖頭道:
“你與她都是我的弟子,你入門比她早,她該稱你為師姐,同門師姐妹理當和睦相處,但這孩子的心性太不成熟,竟然如此莽撞無禮,切不可由著她的性子來。”
說著,她轉過頭來看著墨璟肆:
“璟肆,她的事情稍後我再與你細說,往後還望你多給她一些指點。”
墨璟肆心裏明白竹音這句話的意思,小姑娘過於驕縱,終究不是好事,現在年紀尚小,或許惹不出什麽大亂子,但日後等她實力強了,再想教她做人,就遲了。她輕笑著點了點頭:
“師父放心。”
墨璟肆的心性與蘇景之間相差自然是很大的,從那日在竹林遇見這小姑娘到現在,她心裏都沒有絲毫波瀾,莫說惱怒,連小小的煩擾都是沒有的。蘇景如此稚嫩的一舉一動,在她眼中,都是不成熟的,構不成絲毫威脅。
“這城中並不太平,莫讓她跑遠了。”
墨璟肆說著,搶先跑了起來,她將神識鋪散開,緊緊鎖定了蘇景的位置,竹音微微一愣,墨璟肆的臉上淡淡的笑容讓她驀地有些晃神,那笑容中的從容和淡然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墨璟肆跑到巷口,她才猛地迴過神來,腳尖一點,朝墨璟肆追了過去。
蘇景一路閉著眼,不停用衣袖抹著眼淚,她顫抖著肩膀抽噎,卻沒有注意路上的行人,與其中一人迎麵相撞,她額頭一痛,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堵厚厚的牆。
“哎呦!哪裏來的野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啊!”
一個身寬體胖的男人齜牙咧嘴地捂著被撞疼的肚子,惡狠狠地瞪眼看著蘇景,這一眼之下他又猛地將雙眼睜大,眉頭狠狠跳了跳,棕黑色的瞳孔中爆發出一陣精光,他突然咧著嘴笑了,伸手一把抓住蘇景的手腕,笑道:
“這小姑娘長得倒挺漂亮,爺也不叫你賠罪了,你便去爺府上做做客,如何?”
這男人衣著華麗,明顯是大富大貴之人,蘇景心中氣惱,本就被竹音一番話傷了心,又遇上這麽個醜陋的男人擋道,她氣不過,想要出手反抗。哪成想這男人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卻還是有些本事傍身,蘇景扯動手腕,那握在她手腕上的一隻手卻像是鎖在上麵,紋絲不動。
蘇景又氣又急,抬起一腳便踹在那男人的命根上,驟然間,那男子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也不得已鬆了手,捂著襠部嗷嗷直叫。蘇景冷哼一聲,兩把抹了眼角的淚花,卻詫異地發現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滿了人。
那男人臉色扭曲,麵目猙獰,紅著眼怒道:
“把她給我拿下!”
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大撥人從四麵八方朝蘇景衝過來,蘇景站在一堆人中間,她的神色卻在一瞬間呆滯起來。
奔跑中的墨璟肆突然腳步一頓,她猛地睜大眼睛,又在下一瞬加快了速度,並看了一眼竹音。竹音的眉頭也在瞬間擰了起來,她咬了咬牙:
“壞了!要出大事!”
墨璟肆和竹音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就趕到了蘇景所在的街道,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墨璟肆與竹音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隻見蘇景渾身裹著一層厚厚的血光,她所站的位置四周方圓十步,倒著大片大片的屍體,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跪在她麵前,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一臉驚恐地求饒:
“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他一邊說著,還拚了命地朝蘇景磕頭,直將頭磕得砰砰作響,額頭上淤青一片,還滲著血。但蘇景眼裏沒有絲毫憐憫,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腕一勾,那男人便噗通一聲,側倒在地。墨璟肆驚駭地看著蘇景的背影,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地方變得很不一樣,她腦袋兩側竟然長出了兩個尖尖的紅色耳朵,身後竟然還有一條紅的像火焰似的大尾巴。
四周看熱鬧的行人都像是看鬼一樣看她,盡管那些人都嚇得雙腿打顫,但還是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指指點點地說著“怪物!”“妖怪!”“去死!”之類的言辭。墨璟肆咽了一口唾沫,她雖然對蘇景此時的狀態感到十分疑惑,但周圍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口中的話語實在太難入耳。
“快阻止她!”
眼見蘇景將視線落在周圍那些還未退散的百姓身上,竹音心中警鈴大作,忙喊出一句話,然後飛身朝蘇景撲過去。墨璟肆心頭一震,在瞬息間明白了竹音的意思,便也朝蘇景衝過去。
在蘇景出手之前,竹音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墨璟肆來到蘇景麵前,驟然出手,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止住她的動作,又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她的額頭,隻見蘇景身上紅色的血光一震,然後緩緩飄散開,而她腦側的耳朵和身後的大尾巴也消失了,恢複了最初的樣子。
恢複原貌的蘇景昏了過去,竹音將她接在懷裏,眉頭緊緊地擰起來,墨璟肆看了蘇景一眼,她張了張嘴,卻又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隻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此地並非談論事情的好地方。所以墨璟肆站起身,道:
“不管怎樣,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竹音點了點頭,然後抱著蘇景,快速離開。墨璟肆跟在竹音身邊,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一個山中別院。竹音把蘇景安置在床上,然後讓墨璟肆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才道:
“璟肆,你可有聽過獸人?”
“獸人?”
墨璟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竹音這一提,她才想起來,她曾看過一本典籍,裏麵的確有些關於獸人的記錄,獸人也是無極大陸上的一個種族,盡管這個種族在常人眼中顯得有些異類,難以接受,但他們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他們身上會有一些獸類的特征,力大無窮,除此之外,都與人類一樣。
蘇景竟然是個獸人,這是墨璟肆萬萬沒有想到的,因為在她所看的那本典籍中有記載,說獸人乃是生活在無極大陸南域中的一個種族,在南域上有很多種族,這些種族大多成員稀少,無法壯大。南域與東域之間的距離,比北域道東域還要遠上三倍,故而在東域中見到向蘇景這樣的獸人是一件十分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竹音也搖著頭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東域會有獸人,那是我來到景龍的第二個年頭,我在一個小巷裏遇見了她,那時候她正被四五個小孩子圍在中央,那些孩子笑她醜陋,與其他人不一樣,她氣極之下變身成這個樣子,然後要對那幾個孩子下手,被我攔住了。”
“我讓她做我的弟子,一來是為了扼住她身上的戾氣,而來也是因為魔蜥王口中所說的那個預言,這孩子的名字,叫蘇景,在她脖子上,有一塊寫著‘景’字的玉牌。”
聽竹音說完,墨璟肆心中也算是有了底,她看向昏迷中的蘇景,蘇景從小便一直經受著受冷眼受欺負的日子,因為竹音出現了,再沒有人會說她什麽,也再沒有人會像竹音那樣對她好。所以當墨璟肆出現的時候,蘇景才表現出如此大的敵意。
想通了這些,再要對付這小丫頭,便簡單很多了。墨璟肆這樣想著,這時候,蘇景的手指稍稍動了動,墨璟肆第一時間發現動靜,她快步來到床邊,正好看到蘇景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惘地看著她。
墨璟肆手裏拿著一個小碗,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白米粥,送到蘇景嘴邊,笑道:
“你睡了有一會兒了,既然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吧。”
蘇景迷迷糊糊的,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隻下意識地張開嘴,將墨璟肆喂到嘴邊的米粥含在嘴裏。
墨璟肆挑著眉毛,清秀的臉上神情令人玩味,她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竹音微微蹙起的眉頭,好笑地偏了偏頭。竹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迴過神去看著那粉衣的小姑娘,臉色很不好看:
“小景,我剛才與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記得了?”
蘇景自從遇見竹音那天開始,便沒有見過竹音用這樣的嚴肅的眼神看過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搶走她心愛的小白,現在又要搶走她師父的人。一時間她心裏像是被什麽梗住了,難受和委屈洶湧而至,她抿著唇,深深地看進竹音的雙眼,原本瑩亮有神的眼裏漸漸湧出濕氣,她猛地轉過身,拚了命地跑走了。
“小景!”
竹音驚訝地看著蘇景小小的背影,急急地喚了一聲,但蘇景卻像是沒有聽見,快速消失在街角。墨璟肆目瞪口呆,她咧了咧嘴,從那小姑娘看竹音的眼神,她知道,盡管這孩子脾性不好,但對竹音卻是真心景仰,那眼神裏包涵了很多東西,有傷痛,有委屈,還有幾分倔強,之所以會轉身跑開,大概是不肯讓竹音看見她的眼淚罷了。
“她好像很討厭我呢,師父,你也太嚴厲了些。”
墨璟肆無奈地聳了聳肩,竹音卻搖頭道:
“你與她都是我的弟子,你入門比她早,她該稱你為師姐,同門師姐妹理當和睦相處,但這孩子的心性太不成熟,竟然如此莽撞無禮,切不可由著她的性子來。”
說著,她轉過頭來看著墨璟肆:
“璟肆,她的事情稍後我再與你細說,往後還望你多給她一些指點。”
墨璟肆心裏明白竹音這句話的意思,小姑娘過於驕縱,終究不是好事,現在年紀尚小,或許惹不出什麽大亂子,但日後等她實力強了,再想教她做人,就遲了。她輕笑著點了點頭:
“師父放心。”
墨璟肆的心性與蘇景之間相差自然是很大的,從那日在竹林遇見這小姑娘到現在,她心裏都沒有絲毫波瀾,莫說惱怒,連小小的煩擾都是沒有的。蘇景如此稚嫩的一舉一動,在她眼中,都是不成熟的,構不成絲毫威脅。
“這城中並不太平,莫讓她跑遠了。”
墨璟肆說著,搶先跑了起來,她將神識鋪散開,緊緊鎖定了蘇景的位置,竹音微微一愣,墨璟肆的臉上淡淡的笑容讓她驀地有些晃神,那笑容中的從容和淡然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墨璟肆跑到巷口,她才猛地迴過神來,腳尖一點,朝墨璟肆追了過去。
蘇景一路閉著眼,不停用衣袖抹著眼淚,她顫抖著肩膀抽噎,卻沒有注意路上的行人,與其中一人迎麵相撞,她額頭一痛,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堵厚厚的牆。
“哎呦!哪裏來的野丫頭,走路不長眼睛啊!”
一個身寬體胖的男人齜牙咧嘴地捂著被撞疼的肚子,惡狠狠地瞪眼看著蘇景,這一眼之下他又猛地將雙眼睜大,眉頭狠狠跳了跳,棕黑色的瞳孔中爆發出一陣精光,他突然咧著嘴笑了,伸手一把抓住蘇景的手腕,笑道:
“這小姑娘長得倒挺漂亮,爺也不叫你賠罪了,你便去爺府上做做客,如何?”
這男人衣著華麗,明顯是大富大貴之人,蘇景心中氣惱,本就被竹音一番話傷了心,又遇上這麽個醜陋的男人擋道,她氣不過,想要出手反抗。哪成想這男人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卻還是有些本事傍身,蘇景扯動手腕,那握在她手腕上的一隻手卻像是鎖在上麵,紋絲不動。
蘇景又氣又急,抬起一腳便踹在那男人的命根上,驟然間,那男子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也不得已鬆了手,捂著襠部嗷嗷直叫。蘇景冷哼一聲,兩把抹了眼角的淚花,卻詫異地發現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滿了人。
那男人臉色扭曲,麵目猙獰,紅著眼怒道:
“把她給我拿下!”
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大撥人從四麵八方朝蘇景衝過來,蘇景站在一堆人中間,她的神色卻在一瞬間呆滯起來。
奔跑中的墨璟肆突然腳步一頓,她猛地睜大眼睛,又在下一瞬加快了速度,並看了一眼竹音。竹音的眉頭也在瞬間擰了起來,她咬了咬牙:
“壞了!要出大事!”
墨璟肆和竹音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就趕到了蘇景所在的街道,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墨璟肆與竹音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隻見蘇景渾身裹著一層厚厚的血光,她所站的位置四周方圓十步,倒著大片大片的屍體,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跪在她麵前,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一臉驚恐地求饒:
“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他一邊說著,還拚了命地朝蘇景磕頭,直將頭磕得砰砰作響,額頭上淤青一片,還滲著血。但蘇景眼裏沒有絲毫憐憫,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腕一勾,那男人便噗通一聲,側倒在地。墨璟肆驚駭地看著蘇景的背影,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地方變得很不一樣,她腦袋兩側竟然長出了兩個尖尖的紅色耳朵,身後竟然還有一條紅的像火焰似的大尾巴。
四周看熱鬧的行人都像是看鬼一樣看她,盡管那些人都嚇得雙腿打顫,但還是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指指點點地說著“怪物!”“妖怪!”“去死!”之類的言辭。墨璟肆咽了一口唾沫,她雖然對蘇景此時的狀態感到十分疑惑,但周圍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口中的話語實在太難入耳。
“快阻止她!”
眼見蘇景將視線落在周圍那些還未退散的百姓身上,竹音心中警鈴大作,忙喊出一句話,然後飛身朝蘇景撲過去。墨璟肆心頭一震,在瞬息間明白了竹音的意思,便也朝蘇景衝過去。
在蘇景出手之前,竹音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墨璟肆來到蘇景麵前,驟然出手,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止住她的動作,又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她的額頭,隻見蘇景身上紅色的血光一震,然後緩緩飄散開,而她腦側的耳朵和身後的大尾巴也消失了,恢複了最初的樣子。
恢複原貌的蘇景昏了過去,竹音將她接在懷裏,眉頭緊緊地擰起來,墨璟肆看了蘇景一眼,她張了張嘴,卻又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隻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此地並非談論事情的好地方。所以墨璟肆站起身,道:
“不管怎樣,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竹音點了點頭,然後抱著蘇景,快速離開。墨璟肆跟在竹音身邊,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一個山中別院。竹音把蘇景安置在床上,然後讓墨璟肆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才道:
“璟肆,你可有聽過獸人?”
“獸人?”
墨璟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竹音這一提,她才想起來,她曾看過一本典籍,裏麵的確有些關於獸人的記錄,獸人也是無極大陸上的一個種族,盡管這個種族在常人眼中顯得有些異類,難以接受,但他們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他們身上會有一些獸類的特征,力大無窮,除此之外,都與人類一樣。
蘇景竟然是個獸人,這是墨璟肆萬萬沒有想到的,因為在她所看的那本典籍中有記載,說獸人乃是生活在無極大陸南域中的一個種族,在南域上有很多種族,這些種族大多成員稀少,無法壯大。南域與東域之間的距離,比北域道東域還要遠上三倍,故而在東域中見到向蘇景這樣的獸人是一件十分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竹音也搖著頭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東域會有獸人,那是我來到景龍的第二個年頭,我在一個小巷裏遇見了她,那時候她正被四五個小孩子圍在中央,那些孩子笑她醜陋,與其他人不一樣,她氣極之下變身成這個樣子,然後要對那幾個孩子下手,被我攔住了。”
“我讓她做我的弟子,一來是為了扼住她身上的戾氣,而來也是因為魔蜥王口中所說的那個預言,這孩子的名字,叫蘇景,在她脖子上,有一塊寫著‘景’字的玉牌。”
聽竹音說完,墨璟肆心中也算是有了底,她看向昏迷中的蘇景,蘇景從小便一直經受著受冷眼受欺負的日子,因為竹音出現了,再沒有人會說她什麽,也再沒有人會像竹音那樣對她好。所以當墨璟肆出現的時候,蘇景才表現出如此大的敵意。
想通了這些,再要對付這小丫頭,便簡單很多了。墨璟肆這樣想著,這時候,蘇景的手指稍稍動了動,墨璟肆第一時間發現動靜,她快步來到床邊,正好看到蘇景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惘地看著她。
墨璟肆手裏拿著一個小碗,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白米粥,送到蘇景嘴邊,笑道:
“你睡了有一會兒了,既然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吧。”
蘇景迷迷糊糊的,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隻下意識地張開嘴,將墨璟肆喂到嘴邊的米粥含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