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四起,紅蝶亂飛,一道刺耳的幽怨之聲貫腦而入,竟是生生地喊出了一種淒厲哀怨的怨婦之感。


    陰川蝴蝶穀中乍現古月琴的悅耳叮當聲的背景音,霎那間,一道金紅色的身影從蝴蝶穀深處急竄而出,飄然立於章袤君的身前。


    一身金紅蝴蝶墜飾的男子,淡金的長發,有著俊美如女人般的容顏,異域的萬般風情,凜然的高手氣派,正是陰川蝴蝶君。


    手按腰間蝴蝶斬,蝴蝶君陰測測地用眼神斜瞥手持蘭花長身玉立的蘭漪章袤君,“小蘭漪,我現在的心情真不好,來來來,免費給你相殺嘍!”


    “耶。。。怨氣這樣大,四姐果然是拋棄你了嗎。”嫌棄地一撇頭,章袤君不動聲色間繼續往蝴蝶君的胸口猛、插、著刀。


    “啊。。。!!!”金發飛揚,紅蝶紛飛,蝴蝶君怨氣衝雲霄!


    “為什米,這是為什米!為了你,我風花雪月不再染!為了你,我無視少女芳心許!為了你,我苦守陰川十八年!為了你,我散盡家財在陰川!為了你,我拚死苦練不愛錢。。。阿月仔啊!你不是答應我,要跟我兩個人一起在陰川生活快快樂樂地待在蝴蝶穀嗎!?現在你又到哪裏去了,阿月仔啊!”


    “嗯,四姐竟果然不在嗎。。。唔。。。”章袤君沉吟片刻,看著還在那一邊發瘋癲狂的蝴蝶君,剛想出口問些什麽,突然間頓住捂著胸口再次咳嗽了起來。


    我伸手扶住臉上慘白的小蘭花,活該你又難受,爺們都說先給乃去找個醫生好好看看萬一被那隻籮筐男打出個後遺症該怎麽辦,可這話就是堅持要先到陰川蝴蝶穀來找蝴蝶君,我咧。。。小蘭花你果然是真愛著蝴蝶君的啊,就連受傷後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來蝴蝶君這邊避難。


    金紅流光更快,蝴蝶君眨眼間便又來到了章袤君的身前,抬眸仔細探查,“咦,你竟是受傷了?什麽人傷的你?”


    章袤君卻不願多言,隻是言道,“吾無大礙,本來到此是為了找吾那四姐幫忙,沒想到你居然連四姐都沒有看住,真不愧是媳婦臉。。。”


    “你!小蘭漪!麥以為你重傷在身吾就不敢動手!”怒發衝蝶,蝴蝶君怒目相視。


    “慢來,慢來,四姐夫。。。”見到調侃蝴蝶君過了頭,章袤君又輕咳數聲,四姐不在旁邊,以他如今這副重傷未愈的模樣還是緩下這喜歡招惹蝴蝶君的性子吧,眸光微微暗沉,章袤君神色一肅連忙說道,“蝴蝶君,吾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蝴蝶君將金色長發甩至一側,漫不經心地敲著腰間蝴蝶斬的刀柄,哼哼道,“要吾幫忙,吾可是很貴的!”


    “吾哉啦,你幫我忙,我幫你把四姐找迴來,怎樣?”


    “阿月仔,你知道阿月仔在哪裏!?”蝴蝶一愣,既然癲狂,“小蘭漪,隻要你能找到你四姐,叫本蝶做賠本的買賣,本蝶都。。。不行,賠本的買賣蝴蝶君絕對不做!吾最多給你打個四折,說吧,這是要叫本蝶去殺誰?”


    這話說得叫章袤君隻能無奈,“免了,又不是叫你去相殺。是吾身旁的這位朋友,奈落之夜·宵,他初涉江湖,不知江湖風險,之前更是救吾一命,可惜我身上有傷,不便帶他去圓教村找人,所以隻好前來麻煩四姐夫你了。”


    “哦。。。”蝴蝶君金色眸光流轉,目光朝我看了看,然後便用手輕挑地挑了挑額前的那縷淡金色的發梢,“怪人,怪事。圓教村早已被魔火焚盡,如今已然是一片廢墟,哪裏還會有什米人。”


    “蝴蝶君,他要找的人你應該很熟悉,正是人邪。”章袤君搖搖頭,似乎並不意外蝴蝶君地話,不過他仍舊迴過頭來安慰我道,“宵,這是北域第一殺手的蝴蝶君,他知曉人邪的消息,所以我才來拜托他來帶你去找人,就算在圓教村找不到蹤跡也無關係,我相信以蝴蝶君的本事一定能夠幫到你。”


    “喂喂喂,小蘭漪,麥在一邊幫吾攬事,一劍封禪我是有見到。不過他早就已經變成吞佛童子啦,想要見一劍封禪,沒戲哦。”蝴蝶君死魚眼地看著章袤君,很是不耐,“吾無辦法啦。”


    “嗯,那你是不想要見到四姐了嗎?算了,反正四姐也離開你了,吾也不再多言,宵,咱們走吧,吾再帶你找其他人。”章袤君俏臉一寒,唇角泛起冰涼的笑,“蝴蝶君,請了!”


    “等等!”蝴蝶君一竄而至,攔在了我們的前方,“圓教村是吧,吾哉曉了。這樣簡單的事情,這麽瀟灑的我又豈有完成不了的可能!說好了,等我迴來吾要阿月仔的消息,看不到阿月仔,小蘭漪,蝴蝶相殺免費哦!”


    與蝴蝶君交代完畢後,蘭漪章袤君在陰川蝴蝶穀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和蝴蝶君遠去地身影,而後麵色一沉,陰冷之氣溢起,眼中亦有冷芒閃現。


    “钜鋒裏嗎。。。哼。。。”


    “還真是多事之時啊。。。”


    。。。。。。。。。。。。。。。。。。。。。。。。。。。。。。。。。。。。。。。。。


    隨著蝴蝶君一路化光急行,我們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圓教村。


    圓教村,如今的圓教村,早已是一片荒蕪廢墟。荒涼的傍晚,竟是連隻夜鳥都不願棲息待在這魔魘不詳之地。


    踩在這碎石瓦棱之中,陰翳的橘色昏黃下的蝴蝶君,金紅更顯耀眼奪目,我默默地跟在他旁邊,保持著麵無表情地高冷姿態不做聲地沉默走著。


    “呐,這裏便是你要來的圓教村,怎樣,吾沒有騙你吧,都被吞佛童子燒得光禿禿。跟你說了一劍封禪早就不在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聽呢?”蝴蝶君無奈捂額,對於這種一路都在沉默壓根都不搭理他蝴蝶的人蝴蝶君真是沒轍。好吧,看在阿月仔的份上,看在阿月仔的份上。。。一二三,吾不氣,吾不氣。。。本蝶不跟這個死腦筋一般計較啊!蝴蝶君在內心幽怨地碎碎念著。


    雖然不知道蝴蝶君在心裏念叨些蝦米,不過光看他那張幽怨的媳婦臉我也知道肯定是在腹誹吾,可惜爺們如今真是米那個心思來調戲蝴蝶,不知道為何,一來到圓教村,我心中就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啊咧,話說爺啥時候修成過第六感來著?


    這個技能屬性吾輩真的木有付款買過的說。。。也許是逆反先天成為真正的先天人後特有的天人感應吧。我捏著下巴思索著,畢竟先天高人都盛產神棍麽。。。可是這種不妙的趕腳又是從何而來?嗯,疑問!


    見我沉默地思考恆古有之的莫名問題,完全木有一絲拉搭理蝴蝶君的反應,蝴蝶君怒氣爆發,隻感被削掉了他之眉角,殺手的氣魄不再。正想要蝴蝶斬出鞘,卻突然感到一陣濃鬱而邪惡的魔氣紛湧,遠處如烈火般的殺機彌漫。


    “嗯,有情況!”蝴蝶君腳下一頓,望向遙遠那處被黑色深沉魔氣籠罩的地方,女人都比不上的俊臉上一片肅容。


    我尋著那彌漫的殺機之意而抬頭遠望,不知為何,胸口處微微沉悶,眼底紫色流光隨之流轉,神思閃動間,身形已然化作了一道紫色的流光,悄無聲息地向著那一處魔域之地竄去。


    風秫秫,日偏寒。竟是有瓢潑大雨突兀灑落。


    昔日友人,今日反目一瞬間。白首相交,終是敵不過殘酷的真相大白。


    舊地荒廢,故情如夢,義字兩斷,情難迴首,雨勢滂沱,人當此刻,無語淒涼。


    如同銀河倒傾人間的狂肆,大雨傾砸迷人眼簾。我又撐起了爺們那柄剛收迴去沒有多久便又再度上崗的紫色小竹傘,施施然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上遙望前方下首的那場傾盆雨幕中絕殺的相交。


    身後,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搞得快要捉狂的蝴蝶君因為慢半拍而落後於我,此時也終於追了過來嗆聲道,“喂喂喂,做人厚道一點,這樣撐著傘在大雨中看人相殺是惡趣味麽。。。咦,高手哦。。。”


    沒有迴頭,蝴蝶君已經躥了過來與我並排站在那邊觀看下方爭鬥。此時的蝴蝶君同樣撐起了一把顏色豔麗鮮紅的大傘,趣味盎然地向下方看去。“不過。。。為什麽本蝶感覺有種熟悉而令人討厭的氣息在那裏!?”


    托著下巴一想,蝴蝶君恍然,金色細眯的眸光在身旁麵無表情神情冰冷的紫衣男人麵上一轉,看到我並未被他的話語所影響,隻是目光空洞淡漠地直直注視著遠方,索性也不再多說,繼續在一邊觀望了起來。。。


    雨,淋淋,劍影飄搖,魔火衝天。


    兩道模糊不可辨的身影在雨幕之中激烈拚鬥,愈見膠著,冰寒劍氣肆意,烈焰燃燃四射。


    突然間,四周刮起一陣旋風,衝天而起的魔火,金紅烈烈,延綿漫天,即使驟雨狂風也不能夠澆滅那燃燒且毀滅一切的瘋狂。


    火舌肆虐,星火紛飛,巨大的火焰席卷大地,竟是將那天空之中如墨般傾盆的雨水也驟然排斥消散氣化一空。而在那金紅耀目的火光之中,立著一個欣長挺拔的身影,照亮了那裏整片深沉模糊的雨幕。


    荒古琴錚那錚錚激烈的宿命之戰的背景音中,帶來的是一聲低沉而狂冷的桀驁冷喝。


    “蝕心魔火!”


    白衣紅發的魔影。。。


    如狂又冷,是為魔之烈焰。。。


    作者有話要說:吞哥終於要登場了qaq不容易啊。。。不過為毛一登場就是在捅牆頭的節奏?宵寶會不會被嚇壞捏!?


    這一次要讓兩隻見麵麽,要麽要麽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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