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著她應該是我女朋友嗎?”白瑞揚覺著,就算他不喜歡男人,也不會看上像潘樂巧這樣的姑娘,用一句過了時的話來形容,娶“妻”當娶賢,除非他閑家裏的日子不夠熱鬧,才會娶一位奶奶迴家供著。


    董玉聽白瑞揚這麽說,大致可以肯定,剛才的漂亮美女不是他的女朋友。


    “別多心,他就是我一朋友的妹妹。”說完,白瑞揚把潘樂巧帶來的深色盒子拆開了,裏麵擺放著的是一條定製款的領帶,金質款領帶夾,款式單一不花哨,看上去很適合白瑞揚的年紀與身份。白瑞揚仔細觀察盒子,發現下麵還有一層,隨即把領帶那一層拆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款舊了的手表,因為年久,表針已經不動了,白瑞揚把手表拿了出來,握在手中輕輕的摩挲,一時間想起了潘明路還在身邊的那幾年。


    白瑞揚和潘明路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是在白瑞揚從沈陽軍區大院迴來以後相識的。那時候的潘家還是北京的名門望族,一次宴會,白老爺子帶白瑞揚去了潘家,在那裏,白瑞揚見到了潘明路。如果說白瑞揚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水,那麽潘明路便是落入水中的一顆石子,咕咚一聲便讓這一池深沉平靜的水泛起了漣漪了。


    “怎麽了?”董玉見白瑞揚握著那塊手表發呆,不禁朝碎裂的表麵上看了幾眼,“這表雖然是舊的,但不難看出來,還是挺的貴的……這表,對你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吧?”董玉也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問,或許是因為感覺吧。


    白瑞揚迴過神,把舊了的手表重新放迴盒子中,“意義嗎?”白瑞揚笑了笑,“每經曆過一些事,都會遇上有意義或者值得去紀念的人和事,等時間一長,最多就是懷念,算是證明曾經擁有過、努力過,甚至是後悔過。”


    董玉聽不太明白,“什麽意思?”


    白瑞揚搖了搖頭,“都是些很早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吃東西吧。”


    董玉也不好追問,點了點頭便繼續陪大米小米吃東西。韓式烤肉上來的還算快,培根和五花肉看起來十分誘人,而且還搭配著上了大葉的生菜。董玉取過一盤培根放在烤盤上,說道:“像你這樣的身份,平時吃烤肉都是自己動手嗎?”董玉純屬好奇,也說不準白瑞揚吃烤肉,都是有專人服務的。


    白瑞揚笑了,“你想烤給我吃嗎?”


    得,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董玉看著他說,“吃什麽?”


    “就五花和牛肉吧。”


    “好。”董玉也不怎麽會烤肉,從自己能掙錢到現在,省錢是第一重要大事。記得董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烤肉,還是他的發小李沛東請的客,最重要的是,那天在場的餓狼比較多,以至於李沛東大出血。


    董玉把切好的肉片放在烤盤上,待一麵差不多了,再翻至另一麵,看起來倒也像那麽迴事兒。白瑞揚好心情似得靠在椅子上,說:“如果可以,我想你每天都給我做東西吃。”


    董玉瞥了他一眼,“那要看我的心情了,如果我不高興,就給你整兩串三分熟嚐嚐。”


    白瑞揚笑道:“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法,上迴也沒問就吃了好幾十串,迴了酒店就開始……”白瑞揚苦笑連連,“折騰了一夜都沒消停過。”


    “那後來呢?去醫院了?”董玉笑問道。


    “沒有,就是讓天汶……我弟弟去樓下藥店買了止瀉藥。”


    董玉一邊翻烤肉一邊笑著說:“你算好的了,第二天還能來找我,我記得以前有個人吃了幾串,就幾串,直接進醫院了。”董玉一想到那件事就無奈,歎了口氣說:“那人訛上我了,非讓我賠償他的醫藥費。”


    “那你賠了嗎?”


    董玉點了點頭,“經過協調,就給了一千塊錢。”說著,剛才放在烤盤上的肉差不多都熟了,董玉用夾子把五花和牛肉大多都放進了白瑞揚的碟子裏,剩餘的又給兩個小家夥分了點,之後才繼續說道:“我也是倒黴催的,從那往後,我都在桌上貼了告示,腸胃不好者吃了概不負責。”


    白瑞揚聽了董玉的話,真就想起了三分熟小店的桌子上貼的告示,不禁發表了一下感想,“真可憐。”


    “是吧。”董玉故作可憐,“一千塊呢,夠給兩個小家夥買很多好吃的了。”說著,董玉衝大米小米笑了笑。兩個小家夥原本是低頭吃東西的,似乎感覺到了董玉在和他們說話,均是抬起頭,衝董玉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頓飯臨近尾聲,董玉和大米小米都吃撐著了,末了白瑞揚還給大米小米來了兩份甜點,於是,兩個小家夥對白瑞揚的印象更好了,就連早先不怎麽與白瑞揚親近的大米,也逐漸叛變了。有奶便是娘,更何況是能給糖的白大老板呢。


    從酒店出來,董玉再次坐上白瑞揚的車,這迴不用問也知道去哪了。十幾分鍾後,董玉再次來到了先前帶著大米小米見馮凱的那棟別墅裏。一進門,迎出來的不是董玉見過的馮凱,而是一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白先生,您迴來了。”


    “張姨,這是董玉,這幾天他都會住在這裏。”


    張姨在白家工作很多年了,很少見到白瑞揚會把朋友帶迴到家中,雖然這棟別墅他不常過來。張姨也是個中老手了,不動聲色的看了董玉一眼,笑著說:“那我去打掃一下客房,您和董先生先在樓下坐會兒,很快就好。”


    董玉見張姨上樓了,這才跟著白瑞揚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馮哥不在這裏了嗎?”


    “嗯,迴北京了。”


    董玉遺憾道:“都沒來得及跟他說聲謝謝。”


    “有機會的吧。”白瑞揚解開領帶從衣領下抽了出來,隨手往沙發上一扔,“晚上讓大米小米睡客房。”


    “哦……嗯?”董玉後反勁兒似得盯著白瑞揚看,“你什麽意思?”


    白瑞揚笑了,“我們可以先把大米小米哄睡著,然後就是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了。”白瑞揚好不容易把人拐來了,要是不做點什麽,他還是白瑞揚嗎!


    “不行,堅決不行。”董玉強烈抗議,“我是來躲清靜的,不是羊入虎口的。”


    白瑞揚眯縫著眼睛,臉上的笑意透著強烈的占有欲,“到了這裏,就輪不到你抗議了,晚上乖乖躺好,別逼我動手。”白瑞揚站起身,好似活動筋骨般走到了董玉身旁,彎下腰,用極小的聲音說:“寶貝,難道你不想做嗎?”


    董玉眼見白瑞揚化身大灰狼,頓時一陣寒意從尾骨上升,渾身一抖,“不想。”董玉想起白瑞揚剛進來時的那陣疼痛就後怕,別說他是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就是換成鐵人,也得皺皺眉。太他嗎的疼了。


    白瑞揚無視了董玉的話,彎下腰時,大米小米好奇的看著他的舉動。白瑞揚勾起嘴角,伸手在董玉顴骨的淚痣上輕輕撫摸著說:“你跟著我過來,就應該猜到我會做到底的。”


    董玉發現了白瑞揚的變化,黑色的西裝褲依舊是映出了那雄偉的輪廓。董玉被這一幕臊紅了臉,不等他發表拒絕的話,張姨便從樓上走了下來。張姨在白家許多年,對白瑞揚的性取向多有了解,落入眼中的這一幕雖然讓她驚訝,但也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往常微笑的樣子,“白先生,客房收拾好了。”


    白瑞揚直起身,背對著張姨緩和了一下情緒,待身下稍有緩解,這才轉過身對張姨說:“沒什麽事了,你也早點迴房休息吧。”


    “好的,那我先迴房了。”張姨臨走之前,雖說是衝董玉露出了禮貌客氣的微笑,其實她隻是想看看董玉這個人。白瑞揚單身多少年了,白老爺子為此操碎了心,而白瑞揚的父親白劍濤,更是恨死了潘家的人。如今白瑞揚帶了個男人迴來,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這可真是一大奇聞,難道說,白瑞揚真的忘記了潘明路了嗎?


    白瑞揚親自帶著董玉到了客房,“晚上就讓大米小米睡這裏,我的房間在對麵,時刻可以照顧著。”白瑞揚主意已定,今晚他不想再做君子了。


    董玉進屋後把兩個小家夥放在床上,脫下小棉襖後便讓他們在床上撒歡打滾,“那個……”董玉迴過身看著白瑞揚說:“我晚上想和孩子們一起睡。”


    “不行。”白瑞揚態度強硬,不顧及兩個孩子在場,伸手一推便將董玉擠在了牆上,“如果不想讓我在這裏幹你,你就跟我去臥室。”


    董玉覺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一直以來白瑞揚雖然談不上是彬彬有禮,但也是極有風度的,怎麽今晚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是說……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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