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君的勢力主要分布在北京、天津等地,到了東北這邊,主要靠的還是他的叔叔韓文慶。韓文慶盤根東北二十餘年,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而這次的開發區項目能拿下,多半還是韓文慶的功勞。


    “韓總。”吳秘書進了門,故意讓到一旁,讓韓浙文先走了進去。


    韓寧君看到弟弟,笑著問道:“剛到就讓你來這裏,辛苦了啊。”


    韓浙文打趣道:“能讓你關心一下不容易,我收下了。”韓浙文走到辦公室的窗前,朝樓下望去,“小叔人呢,本來想先跟他打個招唿的,但秘書說小叔不在公司。”


    “去仲遠了,畢竟這次是合作,而不是獨家。”


    韓浙文迴過身,“哥,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我來的路上聽吳秘書說了,你鑽了白瑞揚的一個空子?”


    “暫時還沒有結果,等消息就是了。”韓寧君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待韓浙文坐下以後,他笑著說:“其實,光靠一個拆遷款想要讓白氏出局不太可能,我必須要加大力度,所以說,這件事還要你去做。”


    “我?”韓浙文驚訝道。


    “是,以你平時的做派,白瑞揚不會輕易懷疑到你的頭上,所以……”說著,韓寧君把辦公桌前的檔案袋遞推了過去,“你一看就會明白了。”


    韓浙文好奇的打開了檔案袋,再看裏麵裝著的,竟然是鬱金香路上一個小店的地址,還包括了這家店的戶主的大致信息,當韓浙文看到拆遷款的金額時,不禁一愣,“就這麽點的店,白瑞揚給了這麽多錢,他是瘋了吧?”


    韓寧君笑道:“看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誰啊?”韓浙文拿起照片仔細看了幾眼,映像模糊道:“好像在哪裏見過。”


    “在北京,那天晚上來接白瑞揚的。”


    “哦……”韓浙文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小子,怪不得白瑞揚會給這麽多拆遷款呢,感情是徇私舞弊啊。”


    “利用好這個人,將會是我們騰遠的一個突破口。”


    韓浙文想起剛才他說的話,如果隻憑借“拆遷款”的借口踢走白氏不太現實,必須要把問題升級,才可事半功倍。可問題是,韓寧君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他又該怎麽做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呢。


    “辦法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


    韓浙文如釋重負,笑著說:“剛才我在想,用什麽辦法可以完成任務呢。”韓浙文把文件放迴到檔案袋中,繼而詢問道:“到底什麽辦法?”


    韓寧君張了張嘴,還不等開口,吳秘書便從外麵敲門走了進來,“韓總,北京那邊出事了。”


    “怎麽了?”韓寧君不悅的皺了下眉。


    吳秘書把門關上,來到韓家兄弟門前站立,“總公司來了電話,說是媒體挖出了碧海藍天住宅區的用料有瑕疵,住戶們的情緒相當激動,現在已經在總公司門口鬧事了。”吳秘書說的急,險些被口水噎到,他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媒體大幅度報道對騰遠非常不利,總公司希望您能迴去處理一下,而且……”吳秘書不敢往下說了,吞吞吐吐的偷看了韓寧君幾眼。


    韓寧君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免有些生氣,語氣自然就重了許多:“啞巴了,你倒是繼續說啊。”


    吳秘書被下的一哆嗦,趕忙說道:“不知道是誰幹的,還報道了您的私生活,包括楊柳笛懷孕的事。”


    “我操”韓寧君氣的把手裏的鋼筆甩出老遠。


    韓浙文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哥,你先別急,碧海藍天的用料不可能有問題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誣陷。”韓浙文不想去評論自家大哥的私生活,既然爆出來了,想躲也躲不掉。如果說韓寧君沒有未婚妻,這樣的事情也就算了,可以說是你情我願。可問題就在於,韓寧君前年就定了婚,訂婚對象還是位掌上明珠,恐怕想不鬧大都不行。


    “好……真好,白瑞揚這手玩的真是夠狠。”韓寧君像是自言自語。


    韓浙文驚訝道:“你確定一定是白瑞揚做的?”


    韓寧君冷笑道:“白瑞揚做事向來心狠手辣,從這次公私兩方麵一起進攻,完全就是他的風格……”韓寧君惱羞成怒,“他不是想護著那個男人嗎,好,那我也就把事情完大了。”韓寧君指著韓浙文,“今晚你就帶人過去,把那個男人的店給我砸個稀巴爛,人不用給我打死,半殘就成。”


    韓浙文聽到這種類似於發瘋的報複方法,不禁咧了咧嘴,“哥,你確定要這麽做嗎,白瑞揚要是知道了,不會善罷甘休的。”


    韓寧君氣惱道:“你以為這件事還能和平處理嗎,總公司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一旦碧海藍天落實了用了次品材料,你認為開發區的項目還會有我們參合的餘地嗎?”韓寧君氣瘋了,“給我定明天迴北京的機票,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浙文處理。”


    韓浙文站了起來,“哥,還有件事,過幾天白氏舉辦的宴會就在這裏進行,你還要放在心上,別忘了。”


    韓寧君管不了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韓家和白家表麵上還是友好的,白瑞揚的生日宴會,韓家的長輩們也是囑咐了韓寧君等小輩的,希望他們能出席,畢竟還是維持表麵上的和睦相處,而且又都是這次的開發商的合作人,於情於理必須要有人出麵。


    韓寧君出發去了機場,吳秘書並沒有跟隨,他來到韓浙文身旁,輕聲道:“韓總交代的事情,要辦嗎?”


    韓浙文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看白瑞揚對那個男人不一般,如果真的做了,說不定會引火上身。”韓浙文稍作思考,隨後對吳秘書說:“去準備一份厚重的禮物,如果大哥不迴來,那就由我送給白瑞揚去。”


    “是。”


    *******


    白瑞揚從市裏去郊區的路上,收到了胡海雲發來的消息,上麵說韓寧君已經迴了北京,留下韓浙文坐鎮。白瑞揚看了一眼就把那條消息刪除了,臉上洋溢著初戰告捷勝利的微笑。半個小時後,白瑞揚抵達了董玉的小店,見店裏除了他們爺三再沒有別人,便笑著說:“今天不忙啊。”


    董玉一手拿著核桃,一手拿著鐵錘,砰的一聲砸開,“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呢。”


    白瑞揚走過去,“手裏有點事情要忙。”白瑞揚坐在董玉身邊,探頭過去,撒嬌似的說:“我也想吃。”


    董玉看了他一眼,手裏捏著的核桃仁慢慢送到了他嘴邊,笑著說:“用腦過度,就是董玉砸的核桃。”


    白瑞揚得償所願,邊吃邊說:“好吃。”說著,白瑞揚朝大米小米擺了擺手,“大米今天又說話了嗎?”白瑞揚還是比較關心這兩個小家夥的健康問題的,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吧。


    “說了。”董玉欣喜的放下手裏的核桃,轉過身和白瑞揚說:“我本來還在為拆遷款的事情煩躁呢,結果大米突然叫了我一聲爸爸,然後我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弟弟妹妹。”


    “為了拆遷款的事情煩躁?拆遷款出問題了嗎?”白瑞揚問道。


    董玉收斂了笑意,“別提了,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大早就有鄰居過來問我拆遷款的問題,不是說保密的嗎,怎麽還能傳出來,我聽一常來的哥們兒說,有些街坊都要去開發商那邊鬧了。”


    白瑞揚思忖片刻,說道:“一般遇上這種事情,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冷處理,雙方都不要承認,鬧一陣子也就過去了,倒是今晚晚上不忙,我帶你和大米小米出去吃飯吧。”白瑞揚擔心韓寧君狗急跳牆,心想還是把人帶走吧。


    董玉不想去,“為什麽要出去吃啊,我做的不好嗎?”


    白瑞揚笑著搖頭,“你做的很好吃,但是我上次答應了你和大米小米,要帶著你們去吃好吃的,你就跟我走吧,好嗎。”末了,白瑞揚還衝董玉撅了撅嘴。


    董玉被逗笑了,“你知道嗎,你每次撅嘴,都一臉的匪氣。”


    白瑞揚知道自己什麽樣,笑著問道:“你不覺著很帥嗎?”


    “咳咳……”董玉幹笑道:“真的扼要出去吃嗎?”


    “嗯啊,而且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董玉猶豫片刻,“那好吧。”


    董玉答應了白瑞揚的提議,兩個人幫大米小米穿上了一樣的小棉襖,隨後關了店門,一人抱著一個小家夥上了車。坐在車裏,董玉說道:“賓利還沒修好嗎?”


    白瑞揚一邊開車一邊說:“還要一陣子呢。”


    “那個……張順那邊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白瑞揚哪有心思關心那種人,“不知道,一直都是讓胡海雲處理的,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無論什麽樣的結果,都是他應得的。”


    董玉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而是坐在後麵陪大米小米玩了起來。車子沿著寬闊的大街向前行駛,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卻始終沒有抵達餐廳。董玉無聊的朝車窗外瞥了一眼,突然發現,這一條路是去市裏的。


    “哎哎哎,你這是往哪開呢?”董玉趴在車窗上仔細看著路邊,“這不是往市裏去的高速嗎?”董玉隻是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一眼沒看見就要被白瑞揚拉到市裏去了。


    白瑞揚從倒視鏡中看著董玉,笑著說:“是去市裏,因為過兩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邊。”


    “啊?你生日啊。”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實在是讓董玉無法拒絕,更何況……等等,董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剛才是不是說,過兩天才是你的生日?”


    “是啊。”白瑞揚竊笑道。


    “那你今晚就把我們帶過來幹嘛?該不會讓我們一直在市裏呆著吧?”要真是這樣,董玉這幾天的生意可就泡湯了,少開一天就少掙錢啊,肉疼。


    “別擔心,這幾天你就在我身邊待著,每天入賬多少我補給你,順便還可以躲開你那些鄰居,不是挺好的嗎。”


    後麵這個理由倒是不錯,至於前麵的嗎,實在不是個好的理由。董玉騎虎難下,人都在車上了,想迴去是不可能了。董玉不再搭理白瑞揚,繼續陪大米小米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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