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揚連夜趕迴了市裏,他這一次迴北京是要處理一些緊急事務,而董玉那邊的事情又沒有處理完,因此,白瑞揚特地讓胡海雲留了下來。胡海雲的房間在三樓,出電梯時,胡海雲迴過身問道:“白總,明早需要我用你去機場嗎?”


    白瑞揚趁電梯門尚未關上,迴應道:“不用了,董玉那邊你多留點心。”


    “知道了,晚安。”


    電梯門關閉,白瑞揚耐心的等待著,待到了屬於自己房間的樓層時,白瑞揚特意來到了白天亦的房門前。白瑞揚抬手欲要敲門,竟發現門是虛掩著的,盡管如此,白瑞揚還是敲了兩下,之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燈,光線很暗,白瑞揚走進去以後並沒有看到白天亦的身影,反而聽見衛生間裏傳來的水聲。白瑞揚稍作猶豫,走過去敲了門,還不等他開口說話,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影直接撲在白瑞揚的身上。


    白瑞揚就算沒有繼承白老爺子的意誌去當兵,但不代表他的身上沒有軍人的長處。白瑞揚在迴來的路上早就醒了酒,條件反射似得一把將身上的人推開,隨後便聽到一聲嬌氣柔弱的呻=吟=聲。白瑞揚很少會不必要的人或事而惱羞成怒,不得不說,麵前這個人成功讓白瑞揚憤怒了。


    被推開的女人已經發現事情不對了,她收起了勾引男人慣用的方法,用好似受到了驚嚇的眼光看著白瑞揚,“你……你是誰啊。”


    白瑞揚冷峻的臉龐上帶著不可遮掩的怒氣,“該我問你才對吧”白瑞揚瞥了赤身果體的女人一眼,“你和白天亦什麽關係?”白瑞揚在女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香水味,雖然是名牌貨,但還是成功的熏出了白瑞揚的厭惡。


    女人盤靚條順,搔首弄姿的一甩頭發進了衛生間,不過片刻功夫,她穿著粉紅色的睡衣走了出來,頭發已是高高挽起,她慢慢來到白瑞揚麵前,笑著說:“你問我和天亦的關係,我倒還想問問你和天亦什麽關係呢,能讓自由出入他的房間,看他女人的身體。”


    白瑞揚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隻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見白瑞揚不說話,兀自的笑了起來,“好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呢,是白天亦的女朋友,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女人扭動著婀娜的身姿到了對麵的沙發上,甩了腳上的拖鞋側靠在上麵,端起桌上的紅酒頗為享受的品了一口,“你是天亦公司的人?還是他要合作的人?”女人是在方南得到消息的,白天亦是白家的人,未來很有可能繼承白氏,而麵前坐著的男人,應該不會比白天亦的身份更為高貴了吧。


    白瑞揚對於這類人早已司空見慣,他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等待著最後爆發的時機。時機很快就來了,白天亦白天汶不知從哪裏喝的爛醉如泥的迴來,一進門便是滿嘴黃磕兒,“莉娜,你男人迴來了。”白天亦憋壞了,化身一頭餓狼衝了進來,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白瑞揚正端坐在客廳裏,臉色陰沉的看著他。


    白天亦停下腳步,然而身後的白天汶卻沒能第一時間看到白瑞揚的存在,伸手推著白天亦打趣道:“操,你停下來幹嘛,還不快點衝上去,今晚我留下來參觀。”


    白天亦頓時酒醒一半,恨不得迴過身去罵白天汶。


    白天汶推不動白天亦,這才裏倒歪斜的到了他身邊,調侃的話還沒出口,白天汶登時就精神了,結巴道:“大……哥……哥,你怎麽在這兒啊。”


    白瑞揚等到主角登場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說:“如果我不來,我怎麽會知道我的兩個弟弟都已經玩的這麽開放了,你剛才不是還要參觀來著嗎?”


    白天汶狂擺手,“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


    白瑞揚收斂了笑意,冷著臉站了起來,瞥了眼還處於震驚中的女人說:“看來在這裏是苦著你們了,明天就跟我迴北京,這裏的事情全權交給胡海雲處理。”


    瞎子都看得出來,白瑞揚這是要卸權了,就因為他們找了一個女人嗎?白天亦不甘心,他不能現在就迴北京,他原本的計劃是想在這次的事情上大展拳腳,讓白瑞揚看到他的長處,為了將來能坐擁白氏而做好鋪墊。


    “大哥,你別生氣。”白天亦走上前:“今晚的事情我們道歉,是我們做的太過分了。”


    “算了。”白瑞揚覺著自己無需為了這種小事而大動肝火,白天亦和白天汶是過慣了這種廝混的生活了,想來要不是太看中白天亦當接班人,他也不至於會生氣到這種地步。白瑞揚的怒火消退大半,看著他們兄弟說:“今晚的事情我當做沒發生,明早我迴北京之前,記得把鬱金香路的住戶信息送到我那兒。”


    白天亦如釋重負,趕忙說道:“我早就整理好了,現在就拿給你。”白天亦一陣風似的衝進臥室裏,把鬱金香路的住戶信息表拿了出來,遞給白瑞揚時,他說:“我已經在上麵標記了拆遷款,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大哥明示,我立刻就改。”


    白瑞揚沒有說話,而是拿著信息表離開了白天亦的房間。


    門一關上,白天亦瞬間扭曲了麵孔,轉過身質問那女人說:“你跟我大哥說什麽了?”白天亦知道白瑞揚不會為了過夜這種小事跟他發火,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說了什麽,又或者做了什麽,絕對不會讓白瑞揚險些卸了他手裏的權利。


    “我能說什麽啊,我就說我是你女朋友了。”


    “什麽?”白天汶氣急敗壞的從旁附和,“就你還想當天亦的女朋友,做夢呢吧?”


    白天亦終於知道白瑞揚為什麽生氣了,以前無論他們兄弟在外麵怎麽胡鬧,白瑞揚從沒有橫眉怒目過,正因為白天亦是白家最有資格去接替白瑞揚的人,有些話有些事,是絕對可以左右白瑞揚的想法的。


    白瑞揚帶著沉重的心思迴了房間,看信息表之前,他重新衡量了白天亦這個弟弟,漸漸的,一個想法萌生了。白瑞揚從白天亦的信息表中找到了董玉小店的信息,在他的名字旁邊,是白天亦核算的拆遷款,一共十四萬七。白瑞揚垂眼看了許久,最終拿起筆劃掉了原有的數字,改為三十七萬。


    翌日早上,董玉在大米的哭聲中醒來,原來是小家夥要尿尿,他急忙領著孩子去了衛生間,一邊看著他小家夥解褲子尿尿,一邊說:“這麽黃啊,該不會是上火了吧。”說著,董玉衝外間喊道:“文莉,你幫哥把廚房裏的綠豆找出來,大米好像有點上火了。”


    “知道了。”


    董玉給大米把完尿以後,將兩個孩子交給董文莉看著,隨後鑽進了廚房去準備早餐了。早飯是一鍋綠豆粥,清炒苦瓜和素炒茭白。降火功能十足,不過這可苦了不上火的小米了,一點葷腥不見,哄了好半天才肯吃一口。


    忙碌的早飯時間一過,董玉急忙去了隔壁的一家糧油店,他和這家店的老板算是比較好的朋友,因此借他的小麵包開開也算不上什麽問題。董玉開著麵包車去了批發市場,轉悠了一上午買了很多食材,大包小包的帶迴了店裏。


    董文莉幫著董玉把食材運進廚房,差不多的時候,她說:“哥,後天我就返校了。”


    “後天就迴去啊?”董玉把一捆粉條扔進櫃子裏,直起腰說:“哥明天去取錢,你走的時候拿上,還有,小五那邊也該打生活費了,你順道給他存了。”


    “嗯。”董文莉想了想說:“哥,今年開江的時候,你還要去嗎?”


    董玉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開江魚最好賣,三花一島買的人多了去了,今年我還得去,說不定還能跟去年一樣,掙個幾千塊。”


    董文莉就知道他迴去,“哥,你別去了,你忘了你去年迴來以後都變成什麽樣了。”就為了掙點錢,董玉去年跟著鄰居錢叔去等開江,迴來以後整個人都認不出來了,狼狽淒慘都不足夠來形容他當時的樣子。


    “就那麽一陣子,不去不就掙不到錢了嗎,放心吧,哥能照顧好自己。”


    董文莉見他執拗,隻好拿出了殺手鐧,“你去了,那大米小米呢,等開江至少要去個十天半個月,他們誰來照顧。”


    “還真是哎。”董玉想了想說:“到時候再說吧。”


    董文莉勸說無果,之後便是小店開始上客的時間。春節過去,很多工人都迴到了附近的工廠上班,因此小店的生意逐漸恢複了熱鬧的場麵。飯點過後,董玉累的直不起腰,靠牆坐下以後又看了看大米小米,隨後才拿出賬本開始記錄。


    一上午賣出了六百串三分熟,肉筋、板筋、脆骨、石蛋、韭菜等共計四百來串。好家夥,一上午就是一千多串,難怪他累的快直不起腰了。


    “哥。”董文莉拿來了濕毛巾遞給他,“敷下臉吧,烤了一上午,都趕上煮紅的蝦爬子了。”


    董玉笑著接過來,還不等毛巾上臉,電話就跟桌上響了起來。董玉放下毛巾接聽電話,“喂。”


    “想我了沒?”


    董玉一愣,“白先生,你怎麽有我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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