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子和錘子?


    包曉靜的話,讓這兩個研究員都是渾身發抖,心裏麵都有些毛茸茸的,這是準備愣生生的將包玉龍的脊椎給砸穿啊?


    這要是失敗的話,脊椎骨都有可能被砸碎掉,那個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這個家夥,可能會出現下半身癱瘓之類的情況。


    兩個人都感覺這種手段有些太過殘忍了一些,但是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相識一眼,都能看出來對方眼神當中的絕望。


    雖然說他們現在從研究所裏麵離開了,滿心以為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可是在逃出來了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新來的這個地方,可能比研究所裏麵還要更加的殘忍。


    這兩個人沒有選擇的餘地,老老實實的過去將流銀給拿了過來,並且準備好了一個巨大的注射器,想要紮進包玉龍的脊椎裏麵。


    毫無疑問,這一個行動並沒有成功。


    脊椎雖然算是人類身體上麵比較脆弱的骨頭,但是依舊是骨頭,普通的注射器,根本沒有穿透骨頭的本錢。


    沒辦法,兩個人隻能找了一個極度鋒利的,大約有米粒一樣粗細的金屬,末端非常的尖銳,另外找來了一個小小的錘子。


    包玉龍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當這一個小小的尖銳,紮進了自己皮膚裏麵的時候,包玉龍的身子甚至都沒有絲毫的動靜,隻是手指頭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個研究員深唿吸了一口,旋即抓著那個小錘子,對著那一個金屬尖刺的末端就砸了下去。


    砰!


    清脆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包玉龍淒厲的慘叫。


    雖然說包玉龍之前承受住了洗腦的痛苦,但是當脊椎被穿透的時候,那種痛苦,依舊讓包玉龍難以承受。


    “叫什麽叫,不許叫,給我忍著。”包曉靜在旁邊兇巴巴的咒罵著。


    包玉龍現在對於包曉靜的命令,幾乎是完全的,沒有任何否定的聽從。


    聽到了包曉靜的話之後,包玉龍雖然感覺到非常的疼痛,但是依舊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巴,根本不敢發出任何一絲一毫的聲音。


    砰……砰……砰……


    一次次的砸下去。


    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隻聽到噗的一聲,抓著金屬尖刺的那個研究員隻感覺自己的手指猛地下沉,知道這一個脊椎已經被穿透了。


    然後另外一個研究員,幾乎是顫抖著自己的手指,拿起來了那一個注射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將注射器的針頭,從那一個小小的血洞當中紮了進去,最終進入到脊椎的空腔當中。


    旋即,隨著注射器緩慢的推進,流銀正在迅速的注入。


    當流銀注入進去的瞬間,包玉龍整個身子陡然之間繃緊,兩隻手死死的緊握著,身體就好像一條被剝了皮的蛇一樣,在劇烈的扭動著。


    全身上下,甚至就連那些已經枯萎的地方,都在不斷的滲透出一層層的汗珠。


    雙腿,雙腳本能的在這個手術台上麵不斷劇烈的掙紮著,喉嚨裏麵能夠清晰的聽到一陣陣令人心悸的咆哮聲音。


    那種低吼,被壓抑在嗓子裏麵,始終沒有傳出來。


    因為包曉靜命令了,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所以現在包玉龍雖然疼痛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極限,但是依舊一聲都不敢吭。


    手指死死的抓著手術台的邊緣,是那麽的用力,甚至就連指甲都因為過分用力而被掀開。


    牙齒幾乎都要咬斷了一樣的感覺。


    可是,對於包玉龍來說,身上其他地方的那種疼痛,跟自己身體內部那種痛苦的滋味比較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難以忍受的劇烈痛苦,差點兒讓包玉龍瘋掉。


    之前包曉靜折磨自己的時候,洗腦的時候,甚至還有自己脊椎被穿透的時候,所有的痛苦,就算是加在一起,也完全無法跟現在這種滋味相提並論。


    包玉龍的一雙眼睛暴突著,幾乎快要從眼眶裏麵掉落出來,整個眼睛裏麵,完全被一大片猩紅的血絲給彌漫。


    那種刺痛,甚至讓包玉龍迴想起來了自己第一次被包曉靜折磨的時候那種滋味,那種痛苦,同樣的令人絕望。


    第一次被包曉靜折磨?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就在身體承受著強烈痛苦的時候,在包玉龍的腦海當中,還不斷湧現出來無數的記憶。


    那些記憶,沒有別的什麽東西,全部都是一個女人在瘋狂的折磨著自己的畫麵。


    用刀子,在自己的身體上麵切割,用水淹,開水燙,讓那些老鼠,蟑螂在自己的傷口上麵噬咬,讓自己在遍布著玻璃渣子的地麵上爬行。


    用一根針,在戳刺著自己的下麵……


    所有的痛苦滋味,好像全都在這個瞬間湧上心頭。


    這些痛苦的迴憶,幾乎完全不一樣,但是所有的畫麵,所有的片段當中,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模樣,那就是一個女人,站在旁邊,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在大聲的狂笑著。


    曾經已經被徹底格式化的腦子,就在這個瞬間的功夫,多出來了無數的東西。


    洗腦,從來都不是一個很可靠的東西,從來都不是。


    人的記憶,是一個人一生當中最寶貴的財富,那哪兒是輕易就能毀掉的?


    這種所謂的洗腦,與其說是將記憶全部消除,不如說是將這些記憶給壓縮,然後埋藏在腦海當中的最深處,人工製造出來的一種失憶的情況而已。


    但是當自己的身體,遭受到強烈的刺激的時候,這些記憶還是會重新出現在大腦當中的。


    就好像包玉龍一樣,雖然包玉龍想不起來其他的什麽東西,但是至少包玉龍想起來了,一直以來這個女人究竟是用一種多麽殘忍的手段,在不斷的折磨著自己。


    自己需要效忠的這個女人,也正是那個帶給了自己無數的痛苦,讓自己的整個身體,幾乎都已經徹底變得麻木的惡魔。


    恐懼,憤怒,憎恨……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包玉龍的腦海當中混淆在一起,中間還夾雜著那種強行灌輸進去的,讓自己效忠包曉靜的念頭。


    包玉龍已經想不起來包曉靜究竟是誰了,但是在包玉龍的心裏麵,隻剩下最後一絲絲的念想,那就是這個女人,是一個惡魔,是一個變態啊啊啊……


    包曉靜還不知道包玉龍的情況,畢竟包曉靜又不會讀心術,不知道包玉龍的想法。


    但是眼看著包玉龍那一雙充滿了痛苦瞪著自己的血紅的眼珠子,包曉靜的心裏麵還是沒來由的一陣發怵。


    那種眼神,讓包曉靜心裏麵害怕,這種害怕,也讓包曉靜變得更加的憤怒,雖然包玉龍正在接受流銀注射,但是包曉靜還是衝上去就給了包玉龍一個巴掌:“看什麽看,給我老實一點兒,你居然還敢瞪我,不想活了嗎?”


    在包曉靜的這一個耳光之下,包玉龍眼神當中的那種猩紅逐漸散開,眼神逐漸變得平穩起來,沒有了那種恨意,有的隻是一種強烈的痛苦。


    終於,包玉龍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嚎叫起來。


    那一個聲音當中,不僅僅是痛苦,還隱藏著諸多其他不一樣的感情,憤怒,悲傷,絕望,還有怨毒。


    那聲音,格外的淒厲。


    “叫什麽叫,不許叫,難聽死了,聽到了沒有,我讓你給我停下,不許再叫喚了……”包曉靜大聲的嚷嚷著。


    因為包玉龍的劇烈掙紮,那兩個研究員差點兒都抓不住手裏麵的流銀。


    那流銀,已經被注射了將近三分之二的程度。


    隻是,就在注射的過程當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包玉龍的身體,正在快速的發生著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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