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被墨子卿一說,再去看那照片裏的島嶼,這才發現的確有異樣,島嶼上生長的全是普通植物。南海諸島上常見的熱帶海島樹木,比如麻楓桐、羊角樹、椰子樹、銀花樹、木麻黃等等。雖然照片上拍攝出來的很多細節不能辨認,但這些樹木毫無疑問是正常的,跟那些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變異植物大相徑庭,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末世之前看以往的自然風光看了那麽多年,腦海印象中已經習慣了以往的景色,所以剛才看到這個島嶼隻覺得很正常。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它的特殊和不可思議之處。


    在末世來臨後幾個月內,普通植物就因為感染喪屍病毒,要麽死亡要麽變異,除了那些全封閉的人工溫室裏麵沒有病毒汙染,現在野外估計已經找不到幾棵還能存活的普通植物了。喪屍病毒已經擴散到整個地球,大海上的島嶼四麵被海水包圍,天天風吹雨打的,不可能不受到喪屍病毒的汙染。


    那為什麽這個島嶼上還全是普通植物呢?是因為生長在這裏的植物不受喪屍病毒影響,還是因為這個地方本身就不存在喪屍病毒?


    夏然抬起頭,目光和趙景行對上,在他的銀白色瞳眸裏看到了同樣的驚異震動之色。


    墨子卿帶迴來的這個消息,的確太重要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他們來說都意義重大,因為這可能會給喪屍病毒解毒藥的研究帶來意想不到的新轉機。


    而且,如果這片島嶼真的是不受喪屍病毒影響,豈不是意味著沒有變異動植物侵擾,普通人也可以不用擔心被感染,能夠在上麵照常生活?


    “我對這個島嶼也很感興趣,本來是想上岸看看的。”墨子卿說,“隻是當時開的漁船已經不受控製,沒法靠岸,又不能棄船瞬移過去,所以隻能拍了照片迴來。聽說你們基地裏正在研究喪屍病毒的解毒藥,我想弄清這個島嶼到底是什麽情況的話,可能會有幫助。”


    “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島嶼大概在什麽位置?”趙景行問道。


    “具體在什麽經度什麽緯度,我不能確定。”墨子卿搖了搖頭,“當時南海上的壞天氣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我的那艘船有點損壞,基本上是隨波追流,我忙著保證它不沉沒,沒工夫去注意到了什麽地方。不過大概是在東沙群島和中沙群島這之間的一片海域。”


    “你說的這片海域麵積有五十萬多平方公裏啊。”夏然找出地圖來查看,眉頭跳了一跳,“從照片上看,這個島嶼本身應該也不大,估計就跟朝臨基地湖心島差不多。真正的大海撈針。”


    “你們打算去海上找麽?”墨子卿問道,“要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帶路。見過那片島嶼之後迴來的路上,我有經過一些其他的小海島,雖然不知道名字,但還記得特征,可以用來作為路線參考。”


    他盡管看過去萬事不關心,思維觀念都站在比人類更高的地方,畢竟卻也沒有超脫出紅塵三界之外,還是人類的一員。如今他的這個發現對整個末世可能會有重大的影響,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才會特意來朝臨基地找趙景行和夏然。


    “不過先提醒你們。”墨子卿補充道,“海上的危險比陸地上隻多不少,我去過的地中海、阿拉伯海、印度洋和華夏南海,都是一路驚險重重地過來的。你們兩個的實力高,沒什麽關係,但是對於別人來說恐怕就不那麽容易。”


    夏然再次和趙景行對視了一眼。要是在近一點的地方還沒什麽,但去一趟南海絕對不能算是小事。內陸地區因為有眾多基地崛起,基地之間經常通行的幾條高速公路都被做了一定清理,一般出行還不是太危險。南海那邊太過遙遠偏僻,而且正如墨子卿所說,海上雖然沒有喪屍,但有大量的海洋動植物,除了夏然這樣的高級水係異能者以外,人類在海麵上受到諸多限製,不像在陸地上一樣行動自如,危險隻會更多。


    如果要去南海,自然不可能隻有夏然和趙景行兩人去,能找到那個島嶼的話,就得有科學家來研究這裏不受喪屍病毒影響的原因。而且他們要乘船去,也得有駕駛的船員,還得有隨行的高實力異能者作為護衛,總之要去就必然是一大隊人。


    “這事情關係重大,我們現在三兩句話決定不了,要跟基地裏先商量過再決定。要不子卿你先在基地裏住下來,等我們幾天?”


    墨子卿點點頭,懶洋洋地往後麵的沙發上一靠,一臉倦容地閉上眼睛:“我這一趟去得太久太遠了,正好也想休息一段時間,你們不用急。”


    “叫你那麽能浪。”夏然瞥了他一眼,“我讓人去給你在酒店裏安排房間,早點迴去睡覺吧。”


    ……


    第二天,夏然在朝臨基地裏召開內部會議,公布了墨子卿找到無病毒島嶼的消息,並且就要不要去南海查明情況,征求眾人的意見。


    基地高層絕大部分人都讚同去南海,畢竟這個發現對於解毒藥的研究關係重大,甚至有可能成為更理想的居住環境,值得去探索調查。


    夏然考慮過後還是決定親自去。一來她想看看這個沒有喪屍病毒的島嶼,二來南海太危險,這次重要出行交給別人,她總覺得不放心。


    然後最糾結的就是趙景行。夏然離開基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來基地長不在的時候,都是由公子來代替管理基地裏的事情,但這一次趙景行說什麽也不幹了。夏然這一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又要把他給丟在基地裏一邊受罪受累天天處理公事,一邊獨守空房,夜夜隻能一人把酒望月。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十足一副淒慘可憐哀怨空虛寂寞冷的模樣,看得夏然眼角直跳,好像她再拋下他就是十惡不赦的負心薄情女,犯了天大的罪過一樣。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在基地裏的時候,趙景行也極少親自處理公務。他的宗旨一向是領導人不需要事必躬親,要是什麽事都得自己經手,非累死不可。縱觀大局,確定戰略,挖掘培養人才,合理調配下屬,才是作為一個最高上位者最重要的。識人、用人、馭人的能力,在他這兩千多年的經驗閱曆下,可以說已經出神入化爐火純青,這也是為什麽他手上掌控著華夏那麽大那麽深的勢力,本人卻可以天天悠閑自在地享受消遣。


    這時候就算是兩人都離開,他留在基地裏的人也足夠綽綽有餘地管理好基地,要是連這點獨當一麵的能力都沒有,枉費他栽培了這些人這麽長時間。


    在這一點上,夏然經驗尚淺,還遠遠沒有達到趙景行那麽高的境界。想想最近基地的發展運行算是比較穩定,物資充足實力雄厚,一時沒有侵略者,就算他們兩人都不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事。趙景行是什麽人物,又不是真的嬌蠻任性不顧大體的怨婦,既然敢放手走人,就說明有相當的把握不會有問題,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一起同行。


    因為可能要進行實地考察,還帶上了研究所的八名研究員。夏均雖然也很想去,但他現在是研究所裏最重要的核心研究員,解毒藥的研究還不能中斷,所以他走不開。


    之前同舟小隊的成員,就去了林涵之和龍蓁蓁,再加上一個何孤漠,顧流深要開通空間通道用於返程,自然也被帶上了。韓衍現在還是為少師會的武器製造忙得腳不沾地,花璿在照顧懷孕七個月的江紅花,沒跟林涵之一起來。


    除此之外,就是選出來護衛安全的六個異能者,考慮到是在大海上,其中三人都是水係異能。再加上負責行船的船員,一行二十幾人,有一艘中型船就夠了。


    朝臨基地在湖心島上,四麵臨水,出入都要靠船,基地裏船隻很多,不過都是內河船。這個時候也沒地方去找專門的海船,就選了一艘小客輪,加高船舷減少甲板上浪,稍微修改了平的船底,當做海船來行駛。小客輪隻能載人,攜帶的食物、武器、研究設備等大部分都放在夏然的空間內,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帶了另外一艘救生船和一艘用來應付危險的導彈艇,也停在空間裏的湖泊上,遇到意外情況時再拿出來使用。


    還有一個死活要跟著去的,就是金毛獅子光晝。本來夏然根本就沒有告訴過它要出海的事情,但團子跟它關係好,臨行前特意去跟它告別,光晝一聽就坐不住了。它從來沒有見過大海,隻是聽傳說中那是一片一望無際浩瀚遼闊的神奇水域,它覺得它身為陸地動物之王,也必須去見識一下其他的領域是什麽樣的,於是跑來要求夏然也帶上它。


    “不行。”夏然一口迴絕。帶上這家夥又沒有什麽用,白白占客輪的空間,獅子本身就跟海洋八竿子打不著,不喜歡水也不擅長遊泳,要是掉水裏了還得費力氣去救它,隻會添亂。


    然而光晝怎麽可能是被拒絕了一次就死心的普通獅砸,夏然走到哪就跟到哪,死皮賴臉不屈不撓,大有夏然不答應它就要誓不罷休的決心。最近它有了團子這個翻譯,語言表達能力也變得豐富多了,口才好得隻恨不能上台演講:


    ——生活不隻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老子畢生的夢想,天底下幾隻獅砸能有老子這樣的情懷,你怎麽忍心讓老子的夢想破滅?


    夏然翻白眼:“既然你這麽有夢想,那也應該為夢想付出一點行動,隻要你能繞著湖心島在水裏遊一圈上來,證明你不會給我們拖後腿,我就答應讓你去。”


    光晝二話不說就雄赳赳氣昂昂出城牆跳湖水裏去了,十分鍾之後,大唿小叫地在水裏撲騰著被圍牆上的士兵撈起來,**地趴在岸邊,耷拉著個舌頭喘氣:


    ——這不是故意為難老子嗎!貓科動物本來就怕水好麽!特殊情況下遊個幾米還行,繞湖心島一圈連開船都要好幾個小時,老子就算屁股後麵安個螺旋槳也遊不完啊!


    然後還不肯放棄,又換了一種台詞來糾纏夏然——那啥,所謂的夢想,就是有一定虛幻性的,不然怎麽叫做夢想?你難道不覺得老子這種明知道自己是陸地動物,卻仍然向往著翱翔藍天,向往著暢遊大海的憧憬,帶著一種詩人,哦不,詩獅一樣的悲壯浪漫主義色彩,特別值得讚賞、引人感動嗎?


    夏然:“……”


    ……


    墨子卿滿世界浪了大半年,貌似的確是累得不輕,在給他準備的客房裏倒頭一口氣睡了兩三天,幾乎就沒有醒過,以至於夏然幾次懷疑他是不是直接睡死在客房裏了,累成這個樣子怎麽出海。趙景行讓她不用擔心,這人的生理構造貌似跟一般人類也不一樣,興致起來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然後過了勁頭再連睡幾天補迴來,也從沒見他把身體弄垮過。


    果然,等到夏然這邊都準備停當了,一行人終於出發的時候,出現在夏然麵前的墨子卿又是一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樣子。從這體質上也看得出來老天對他有多偏心,就跟那種怎麽吃都不胖怎麽熬夜都不長痘怎麽玩電腦都不近視的怪胎一樣讓人羨慕嫉妒恨。


    朝臨湖雖然處於長江流域,可以直接連通到長江水係,但因為長江航道太久沒有人走過,不知道安全係數如何,眾人還是選擇走保險一些的陸路。夏然先把客輪收進空間,一行人南下穿越整個華夏東南地區,到達珠江三角洲,再在這裏把客輪放出來,乘船進入南海海域。


    末世來臨之後,夏然這還是第一次到海上,上一次她看見大海,已經是很小的時候去遊玩的事情了。末世裏的大海,表麵看過去跟以前沒有什麽兩樣。他們到達海上的時候正是上午時分,天氣晴朗,天空中一片清澈如洗的湛藍。那種深邃、空靈而闊大的藍色,從高遠的蒼穹之上鋪天蓋地而來,似是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仰頭看久了,就仿佛能把人的靈魂都給融化吸進去一般。


    海麵風平浪靜,同樣是一片無邊無盡的湛藍,天融於海,海倒映天,幾乎分辯不清哪裏是海,哪裏是天。


    隻除了東邊的海麵上,朝陽初升,倒映下璀璨流金的粼粼光芒,猶如在海麵上流淌開了一片融化的黃金和白銀,千萬光點灼灼閃爍,耀花人眼。


    到了太陽升至半空中時,客輪也已經行駛到看不到陸地的茫茫海麵上,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托,孤獨地穿行於這一片空曠遼闊得令人近乎恐懼的海天之中。沒有什麽地方能比廣袤無邊的海洋,更能讓人感受到大自然沉默無聲的威嚴,小小的船隻航行在其中,就像是漂浮在一片藍色的浩瀚虛空裏麵,渺小得猶如塵埃介子一般。


    眾人剛剛到海上,多少都有點興奮,沒有人願意悶在船艙裏,全都來了甲板上。看血腥恐怖的末世場景看得太多,這時候對著麵前遼闊的海天一色,明亮的陽光倒映在海麵上,任憑帶著鹹濕氣息的海風吹拂過頭發衣袂,的確讓人有種蕩滌胸襟,抒懷一暢的感覺。


    夏然這會兒也有點能理解墨子卿為什麽那麽喜歡滿世界跑了。就像某隻富有悲壯浪漫主義色彩的獅砸說的一樣,生活不隻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即便這天下非我所有,但我仍然可以胸懷天下,走遍五湖四海,看盡人間秀色,得到的也未必會比為天下爭鬥得你死我活所得到的要少。


    至於那隻悲壯浪漫主義的獅砸,夏然最後終於還是被它的詩和遠方的田野深深感動,把它給帶來了。這時候正激動萬分地扒在船頭的欄杆上,擺著泰坦尼克號裏女主的經典姿勢,對著迎麵而來的海風張開它的兩隻大爪子:


    ——啊!老子終於見到大海了!你們這些海裏麵的低等動物,做好準備迎接陸地上的動物之王沒有?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王者來了!嗷——


    然後一個慷慨激昂的仰天長嘯,嘯到一半,扒在欄杆上的爪子一滑,撲嗵一聲掉海裏了。


    眾人:“……”


    底下的海水裏一邊傳來拚命撲騰的水浪聲,一邊傳來淒厲無比的斷斷續續版慘叫——救、救命!


    ……


    客輪在南海海麵上航行了一個白天,一帆風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從華夏地圖上看,珠江口以外有很大一片海域是沒有海島的,這一路過來見到也全是一望無際的廣闊海麵。眾人開始的時候還興致勃勃,但眼前的景色一直一成不變,到後麵也看得眼睛累,大都迴船艙裏去了,隻留了幾個船員在甲板上。


    至於墨子卿,這種景色他早就看習慣了,穿著一身東南亞地區顏色鮮豔、富有熱帶民族特色的服裝,戴著個草編大帽子,到船上就一直蹲在船尾,架了一根釣竿在那裏釣魚。


    對於這種事他顯然是經驗豐富,半天時間就給他釣上來滿滿當當兩大桶的海鮮,樣子稀奇古怪,除了變異魚類以外,還有張牙舞爪的變異大龍蝦,變異梭子蟹等等,以及其他幾種根本辨認不出原本是什麽種類的變異海生生物。


    “放心,這些都是我以前吃過的,完全可以食用。”


    他很熱情地招唿夏然和趙景行,並且親自下廚,把那兩大桶海鮮給燒了當異能者們的晚飯。在夏然兩個了解他的人麵前,墨子卿其實是很好相處的,然而其他人對這個穿著風格怪異,舉止特立獨行的男子,就不是那麽容易接受,對他多少都有點敬而遠之。他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意,照樣我行我素。


    但不得不說,這些變異海鮮吃起來還是不錯的,難以想象長得那麽歪瓜裂棗的魚蝦,居然也會有這麽鮮美的味道,燒出來香飄滿船。一船人吃得十分痛快,一個個撐得挺著肚子東倒西歪,丟了一地狼藉的魚骨頭和蝦蟹殼。


    兩個船員收拾了這些食物殘渣,準備直接扔到海裏,被墨子卿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等等!別扔!”


    那兩名船員被他的疾言厲色嚇了一大跳:“……怎麽了?”


    “像這種食物碎屑,千萬不能直接扔進海裏。”墨子卿神色凝重地警告眾人,“海裏的變異動物對於食物的氣味和味道,比以前的普通動物要敏感得多,在船上做熟食還沒什麽,但是丟到水裏去的話,可能幾分鍾內就會引來一大批肉食性的變異動物包圍船隻,我以前就吃過大虧,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


    研究員裏麵有一個火係異能者,把那些魚骨空殼全都給燒成了灰燼,墨子卿小心翼翼地檢查過之後,才把灰燼倒進海裏。


    正在這時,甲板上一名船員進船艙來,對墨子卿報告:“沿船隻前進方向,兩點鍾方向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海島,墨先生要不要出去看看?”


    因為墨子卿之前來過這片海域,所以夏然要求船上的眾人隻要一發現周圍出現海島,就要立刻叫墨子卿來辨認,才有機會找到他之前走過的路線。


    墨子卿出了船艙,這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漫天紅霞濃豔絢爛,倒映得海麵上都像是一片要燃燒起來的紅蓮火海。往前方看去,南邊的海平麵上的確有一座小小的海島,剪影在色彩豔麗的天空下十分清晰。


    墨子卿用望遠鏡對著那小島看了一會兒,蹙起眉頭,夏然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這個小島的樣子很熟悉,我還真的見過。”墨子卿凝目思索著,“但我記得在見到它之後,我又在海麵上航行了兩天多時間才到達大陸,我們出發才一個白天的時間,就算船開得再快,也不應該已經到了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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