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搖撼,聲震雲霄,城門口的廣場塌落成了一片凹凸不平的深坑,巨大的土塊和石塊之間,縫隙裏還能看到卡在裏麵的車輛殘骸和人的屍體。滿地塵土彌漫,濺出來的水浪猶如暴雨一般,淋濕了周圍大片的街道和建築。


    這一下塌陷來得太快太猛烈,罪惡軍團的幾千個人,幾乎全都摔進了這片深坑之中,隻有寥寥幾個異能者來得及逃過一劫。還有一小部分人還在城內,沒有到城門口廣場上麵,但相對於基地士兵來說,也已經是剩下來的極少數,不可能再掀得起什麽風浪來了。


    這整片廣場的塌陷,自然並不是夏然的一人之力。都說擒賊先擒王,她在挾持了宗應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怎麽利用他來最大程度地剿滅對方。罪惡之都的人雖然擁戴宗應,但人的忠誠是有限度的,讓他們為宗應做出太大的犧牲是不現實的事情,如果隻是撤退的話,他們應該還可以接受。


    所以,她讓宗應下命令讓罪惡軍團退到城門口,假裝要逼他們撤離,然後傳音給下麵的幾位軍官和同舟小隊的成員,讓他們配合她擴散消息。


    宗應和其他人之所以聽不到她的說話聲,是因為她操縱空氣,在自己和說話對象之間形成了一條管子一樣的通道,中間是空氣,外麵一圈是真空。這樣一來,聲音隻能通過中間的空氣來傳播,卻無法透過沒有介質的真空擴散到外麵去。就好像武俠小說裏的傳音入密,對著哪個人說話,就隻有那個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基地裏的士兵們不再和罪惡軍團的人廝殺,任憑他們聚集到城門口,而那些但凡能夠起到作用的土係異能者、水係異能者、震動異能者、爆炸異能者,切割異能者……統統都聚集到了廣場的周圍。夏然一聲令下,這些異能者同時對這片地麵發動異能,集合全部人的力量,終於讓整片廣場四分五裂,下麵是空的溶洞,地麵自然就塌陷了下去。


    這是效率最高的做法,一次就解決了罪惡軍團的大半部隊,不用犧牲基地的有生力量,也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武器的消耗。否則敵人的實力比他們強大得多,即使他們最終能夠打退對方,也要付出慘重的損失。


    “嗚……嗚嗚……”


    宗應瞪著下麵已經變成一片深坑的廣場,發瘋一般地從喉嚨裏發出咿咿嗚嗚的聲音,夏然伸手把他的下頜推迴去,然後放開了他:“……想說什麽?盡管說吧。”


    宗應倒退兩步,喘著大氣,一張煞白的臉上滿是鮮血,頭發散亂狼狽不堪,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形象:“你……你居然敢……”


    “我為什麽不敢?”夏然有些好笑,“你們罪惡之都可以把我們當做牲畜一樣來宰殺燒烤,當做奴隸一樣玩弄取樂,我難道不該殺你們?”


    當然其實她之前可以挾持宗應,要求罪惡軍團撤退,對方肯定會照做。但她仍然費那麽大力氣弄塌了一整片廣場,將他們全部剿滅在這裏,因為她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放跑這些人。


    之前已經得罪了她,現在還敢打上她的家門來,以為撤退這麽簡單就能完事了?做夢!


    在人類越來越少的末世裏,一口氣殺盡幾千人,這的確不是一個小數量。但就算他們是這世界上最後的一批人類,夏然也照殺不誤。因為在她眼裏,整個罪惡之都都已經爛透了,根本就是人類中的敗類。


    這是一個比任何時候都要殘酷的世界,她沒有那個閑心用和平正義勸導他們,用真善美感化他們,然後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不管誰來跟她說什麽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奉行的做法,就是以殺止殺。


    “沒錯,我們就是像殺豬屠狗一樣屠殺你們,那又怎麽樣?”宗應瘋狂地大笑起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誰強大誰就擁有操控別人生死的權力!”


    他臉上沒有了一隻眼睛,再加上滿臉的鮮血,形容猶如厲鬼一樣,看過去已經有幾分瘋瘋癲癲。


    “什麽公平,什麽正義,什麽天理,全是狗屁東西!……沒錯,我建立的罪惡之都裏全是一群窮兇極惡的瘋子,但這個世界還不是一樣?一樣的黑暗,一樣的汙穢,一樣的殘暴冷酷,充滿罪惡!天地不仁,那我便毀天滅地,成為比世界更加罪惡的存在,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夏然看他的樣子已經狀若癲狂,歎了一口氣,也沒再跟他爭辯什麽,對這種人已經沒有什麽話好說。


    宗應能夠創建起一個規模那麽大的罪惡之都,還讓裏麵的成千上萬人對他敬若神明,他的智商能力應該十分出眾,倘若心理沒有這麽極端,也許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可惜,殺伐果斷是成大事者的風範,但濫殺無辜就隻是一個瘋子了。


    想起零之前說的宗應的經曆,夏然倒也有點能夠明白,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沒有人是天生的殘忍邪惡,大半也都是被逼出來的。


    “算了,我讓你死得再慘也沒有意思。”夏然歎息一聲,抬手一道風刃切過宗應的喉嚨,他瘋狂的大笑聲半中間就被截斷了,應聲仰天倒下,血濺一地。夏然用氣流卷起他的屍體,把他遠遠拋向了下麵那個深坑中,落進裂縫裏麵。


    “若是你也有來世的話,多看看這世界上美好的地方吧。”


    ……


    這一場激烈的守城之戰終於落下帷幕,罪惡之都的入侵者被全部剿滅,城內還剩下來的少數很快也都被清掃幹淨。菱江基地總算逃過一難,沒有陷入滅頂之災,但損失也十分慘重。


    城內原本的八千多軍隊,走了將近一半,在戰鬥中又犧牲了一部分,現在剩下的大約隻有兩千多人。普通民眾也有不少參與了戰鬥,傷亡同樣不比軍隊少。基地裏最繁盛的時候有將近六萬的人口,本來就因為暴動、饑荒和寒冷而死了不少,在這場戰爭中又死了一批,現在隻有不到三萬了。


    基地高層在罪惡軍團開始攻城的時候,本來是想跟著軍隊逃出基地的,但婁正銘這次就對他們絲毫不客氣了。一旦沒有了基地,這些人就什麽也不是,隻不過是一群隻會吃喝享受,派不上任何用處的廢物罷了,他哪裏肯帶著這些累贅,直接就丟下了他們。


    這些高層在戰鬥的時候一直縮在城北,一直等到了戰鬥結束才畏畏縮縮地出來,居然還是把自己當做是基地的統治者,對著眾人指手畫腳。


    “……你們怎麽能讓這麽重要的城牆被炸毀?”蔡雍在戰鬥過後的第二天,才出現在城南的大門處,訓斥那些正在收拾戰場上戰友遺體的士兵們,樣子十分不滿,“……我們抵禦喪屍最重要的就是城牆,現在倒好,整片都被炸沒了!……活人比死人重要,這些遺體你們就先別管了,先去外麵巡查一下,這城門附近有沒有喪屍!……”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年輕士兵當麵吐了一口口水。


    “呸!”那士兵看著就是個脾氣火爆的,徑直對著他破口大罵,“……你以為你算個老幾,也敢在這裏對我們下命令?我們在拚死拚活戰鬥的時候你鬼影不見一個,屁用都頂不上,現在倒是來這裏指揮起我們來了,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誰!……瞧瞧這派頭大的,還真當你還是那個基地長啊?告訴你,隻要我們不承認你,你他媽連屁都不是!”


    這士兵雖然說話粗鄙,但這一頓狗血淋頭的臭罵不要太痛快,頓時得到了旁邊士兵們的激烈響應。


    “……就是!我們要這種基地長頂個屁用!”


    “……還說什麽基地不能沒有統治者,就你這種人渣,哪點像個統治者的樣子了,一隻會走路的豬還差不多!”


    “……什麽都不幹還得我們天天好吃好喝地養著,保護你們這群垃圾,基地有難的時候就跟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還不是全靠我們自己在戰鬥!”


    “……要我說,就該把這些渣滓趕出基地去!什麽物資也別留給他們!讓他們到外麵的喪屍群裏去發揮統治者的作用吧!”


    ……


    群情激憤,甚至有不少士兵圍上來就想先動手一揍為快,嚇得蔡雍屁滾尿流,慌忙轉身就跑。


    那些士兵們很快就聯名把趕走基地高層這個提議反映了上來,夏然、洛星闌、伍上校,鄧上校,池上校,以及其他幾位軍官和小隊隊長,正坐在辦公樓的大廳裏麵,商量之後應該怎麽辦,聽到士兵們這個提議,眾人倒是都表示讚成。


    “這個基地不會再接納他們,他們也不配再留在這個基地,這麽做正好。”


    士兵們得到允許,一哄而散,全部都往別墅區殺去了。那些基地高層天天什麽也不做,還對著保護他們的士兵頤指氣使,指揮這個訓斥那個,早就惹了公憤。最終那些士兵和民眾就給他們留了一身衣服,其他的什麽物資都沒給,將他們全部硬轟出了菱江基地。


    “其實,我們恐怕也不能再留在這個菱江古城裏了。”


    大廳裏的夏然歎了口氣。菱江古城之所以能發展成為安全據點,最重要的就是它那一圈高聳完整的古城牆。但現在南門口處的整片城牆都已經被炸塌,其他不少地方也被火箭炮轟垮,到處都是缺口,已經沒法再抵禦喪屍了。


    以基地裏現在的人力物力,想要修補起城牆,不花上一兩個月根本就做不到。而昨天他們這場戰鬥的動靜實在太大,方圓十幾裏都能聽得到,勢必會吸引大量的喪屍聚集到這裏來。


    現在林涵之一直都在外麵感知基地周圍的情況,附近已經有不少喪屍正在朝著這邊移動,幸好暫時還沒出現大數量的二三級喪屍。基地裏的那些異能者們正在城外,想辦法將這些初級喪屍引到遠處去,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基地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傷亡慘重損耗巨大,一旦大批喪屍圍城,他們根本就擋不住。


    “夏隊長說得對。”年紀最大,胡子花白的池上校點頭讚同。這個年輕輕輕美貌絕倫的小姑娘,卻是這次守城之戰勝利的最關鍵人物,他在部隊裏過了大半輩子,自然看得出夏然的能力隻怕遠在他們之上,所以現在對夏然尤其充滿敬意,也很看重她的想法。


    “不知道夏隊長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我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大家接不接受。”夏然說,“我之前去過一次罪惡之都,也就是慶州,他們的據點是建立在一片江心洲之上,四麵都是江水,隻有船隻和橋梁可以出入,也和菱江古城一樣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罪惡之都這次來攻城,即便不是傾巢出動,留守在慶州城內的兵力恐怕也不會剩下多少,憑我們完全可以攻占下來。”


    那個年輕的伍上校一怔:“夏隊長是說,我們攻占了罪惡之都以後,全體遷移到慶州城?”


    “對。”夏然點點頭,“而且必須越快越好,越來越多的喪屍正在向這裏聚集,我們又沒有城牆抵禦,等到喪屍圍城,想出去就來不及了。”


    “可是……”伍上校還是有點猶豫,“他們來進攻我們,我們守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如果我們主動去進攻他們,那就變成侵略了啊……”


    夏然有些好笑:“華夏也是個一直愛好和平從不侵略的文明古國啊,那從最開始的黃河流域一小片,到現在一隻大公雞,難道都是充話費送的?”


    伍上校頓時啞口無言。夏然繼續道:“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可能不容易接受,但不是所有進攻都叫侵略。這次我們城牆被毀,基地損失慘重,並且麵臨喪屍的威脅,全都是因為罪惡之都而帶來的,他們可還沒付給我們戰敗賠款。更何況,就算他們的領袖宗應死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墮落的人,遲早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宗應,再次振興罪惡之都。要是我們不斬草除根,徹底剿滅他們的話,以後將會永無寧日。”


    “我讚同夏隊長的想法。”洛星闌說,“你們也看到了戰鬥的情況,對方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屠城的目的來的,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慈悲。一來我們要考慮基地民眾的去向和安全,二來既然他們敢來侵犯我們,就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其他兩位上校也表示讚成,伍上校本來還有點猶豫,很快就被眾人說服了。


    “事不宜遲,那我們準備一下,立刻出兵前往罪惡之都?”


    “暫時不行。”夏然沉吟著說,“我在罪惡之都裏碰到過一件很奇怪的情況,就是被抓進去的異能者在裏麵會被抑製異能,但是罪惡之都的人卻可以正常使用異能,不知道他們用的到底是什麽方法。這種異能的抑製似乎是有地域範圍的,我到了江心洲的大橋上,異能就恢複了正常。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我們即便是攻下了罪惡之都,基地也要再次付出慘重的代價。”


    基地裏的軍火大部分都被婁正銘和離開的軍隊帶走,他們這些留下來的士兵,手頭所有的武器已經所剩無幾,之前的戰鬥中還是異能者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要是基地的人們在罪惡之都無法使用異能,他們的實力勢必銳減。罪惡之都雖然失去首領,已經成了一片散沙,但很可能仍然擁有充足的武器,他們不能去硬碰硬。


    而令夏然一直感覺很奇怪的另一件事情是,罪惡之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武器?


    罪惡之都人口有將近兩萬,而有武裝的罪惡軍團本來數量隻有三千人左右,這說明他們之前的武器數量也是有限的。但這次,來進攻菱江基地的罪惡軍團猛增到了*千人,而且都攜帶著重型武器,甚至還有火箭炮和武裝直升機,很多軍火都是隻有華夏國家軍隊裏才會有的。


    從夏然逃出罪惡之都,到他們前來攻城,也就十來天而已。華夏對武器的管製十分嚴格,慶州附近也沒有軍工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是怎麽弄到這麽多軍火的?


    “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帶我的小隊先潛入罪惡之都,探查一下裏麵的情況。”夏然說,“看看這個抑製異能的情況能不能解決,裏麵留守的武裝情況怎麽樣,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進攻,什麽時候進攻。畢竟,我們已經經不起第二場惡戰了。”


    “沒問題。”洛星闌說,“我們在菱江基地裏盡量多撐幾天,等你們探查完情況迴來,再做下一步決定。”


    商討完事宜,夏然迴到居住的民宅,就看見街道上停了長長一排集裝箱貨車,估計是趙景行讓韓衍送來的軍火已經到了。她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領頭的一輛蘭博基尼停在門口,韓衍正從車上開門下來。


    趙景行應該已經跟韓衍說過江紅花的事情,韓衍一看見夏然,一臉的尷尬:“那個,夏然同學……”


    夏然還沒來得及開口,院子的大門就被轟一聲打開,江紅花跟一股旋風一樣衝了出來,激動萬分地直撲韓衍的懷裏,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艾瑪,小韓韓,你終於迴來了!人家想死你了!死相,你怎麽能丟下人家這麽長時間不聞不問啦!人家還以為被你拋棄了呢!……”


    韓衍的嘴角一個勁兒地抽搐,看那樣子似乎一瞬間就後悔迴來了,但被夏然狠狠瞪了一眼之後,不得不硬生生壓下轉身就跑的衝動,穩住各種姿勢往他身上掛幾乎要將他撲倒在地上的江紅花:“……咳咳,那個,紅花啊,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能不能先鬆開我?”


    “矮油!……”江紅花嬌羞萬分地雙手捂臉,身子扭得像根麻花,“……有什麽很重要的話要跟人家說啊?……天啦嚕,該不會是求婚吧?!小韓韓你不用這麽認真說的,我答應!絕對一萬個答應!”


    這時候同舟小隊的眾人都被他們給吸引出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求婚?誰要求婚啊?我們來當見證人怎麽樣?”


    韓衍的嘴角簡直像是要抽筋,二話不說就拖著江紅花往客廳裏走,江紅花一邊被拖著走一邊還在羞答答地扭來扭去,“……矮油,小韓韓居然這麽迫不及待了?人家就喜歡你這幅霸道的樣子!……為什麽要進客廳裏說啊?難道是求婚完了還要做什麽羞羞的事情,怕被別人看見?……艾瑪,好期待啊!……”


    客廳的大門被韓衍砰一聲關上了。夏均在外麵看得目瞪口呆:“……韓哥沒有被什麽東西附體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這麽饑渴了?一迴來就把我們江哥往屋子裏拖,他好像也沒出去幾天啊,至於嗎?”


    “你嘴巴積點德吧。”夏然一巴掌拍在夏均的後腦勺上,“在這裏看著,萬一江哥要把房子拆了或者把韓衍剁了的話,千萬攔著點。”


    韓衍跟江紅花接下來的對話她著實不忍心聽,但她的耳力比一般人要高得多,客廳那一層薄薄的牆壁和大門根本就擋不住她,隻能出了院子躲到外麵去,把那些集裝箱貨車上運載的武器全部收進空間裏。


    韓衍這次送來的軍火比之前隻多不少,尤其是子彈、炮彈、火藥等等消耗品,裝滿了十多輛大型集裝箱。等全部收完了,夏然才迴到民宅裏麵,客廳的門還是緊緊關著,裏麵似乎沒什麽動靜。


    “怎麽這麽安靜?”夏然詫異道,“該不會是江哥一怒之下滅了韓衍,然後自己也想不開尋短見了吧?”


    “還說讓我嘴巴積點德,你比我狠多了。”夏均鄙視地掃了她一眼,歎口氣:“裏麵一直就這樣,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聲音冒出來,也不知道談成什麽樣了。”


    正在這時,江紅花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


    “……我明白了。”她似乎並沒有歇斯底裏或者大哭大喊,甚至連特別的傷心悲痛都聽不出來,但就是這種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死水般的平靜,聽得夏然心裏一縮。


    “你不用刻意躲出去了。”江紅花聲音很輕,“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的。”


    韓衍的聲音過了很久很久才響起來,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然後客廳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韓衍像是逃一樣地快步走出來,也不敢跟其他人對視,到夏然旁邊的時候才尷尬地問了一句:“送來的軍火都收好了?”


    夏然點點頭,他就沒再停留,飛快走出院子一頭紮進蘭博基尼,立刻發動車子開走了。


    後麵剩下一院子麵麵相覷的人,以及還在客廳裏麵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江紅花,一片靜默,氣氛十分詭異。


    夏然終於走進了客廳,江紅花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那目光失去了她平時的所有神采,像是褪了色一般,一片黯淡的灰白。


    “公子讓我代他跟你道歉。”夏然低聲說,“他不該命令韓衍跟你在一起。”


    “這不是公子的錯。”江紅花搖了搖頭,“即便小韓韓不和我在一起,而是躲著我不理我,我也還是會喜歡上他。隻是我太過一廂情願,自欺欺人,連他這麽明顯的不喜歡,都一直假裝看不出來罷了。”


    夏然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感情這種事情從來就是像賭博一樣,付出未必會有迴報,沒有誰規定你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就一定也得愛上你。縱然江紅花再傷心難過,她也不能責怪韓衍什麽,隻能遺憾她沒有遇上那個也同樣愛她的人。


    “江哥,我知道你現在沒心思,但很抱歉,還是得跟你說件急事。我們剛才已經商量好,由同舟小隊先去罪惡之都探查一下情況,然後再決定我們要不要攻占他們的據點,把整個基地遷移到慶州。這一趟來迴可能需要個五六天時間,如果你現在狀態不好,想一個人呆著的話,就不用和我們一起去了,留在這裏休養調整一下。”


    情傷也是傷,很多時候往往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嚴重,夏然本來是想給江紅花一點時間和空間,讓她自己慢慢愈合,但江紅花卻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放心,我的狀態沒問題,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夏然望著她,想起以前這家夥每次去找美男告白然後被無視之後,至少都要在宿舍裏哭天喊地嚎上十天半個月,直到再碰到下一個美男才會重振旗鼓。但現在,江紅花的那雙眼睛盡管光彩黯淡,但卻平靜而堅定,沒有任何沉溺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的樣子。


    她身邊的這些人,除了實力在不斷地發展強大以外,精神上也在一點點地成長和堅強。


    “好。”她拍了拍江紅花的肩膀,轉向小隊裏其他人,“你們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前往罪惡之都。”


    ------題外話------


    這幾天書評區好安靜,乃們素不素都不愛我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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