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梅自從聽說了山上的土匪全部都死了之後,整顆心都開始不安了起來,她將院門跟房門全部鎖上,好像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一般。


    屋門被人一腳踹開,劉三梅被嚇了一大跳,她驚恐的看著逆光而來的人,待看清那人的麵容的時候,臉上的驚恐就散去了。


    “桃夭,你發什麽瘋?”


    “為了錢,你都可以將自己的親孫女兒推向火坑嗎?”桃夭蒼白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劉三梅心中一慌,“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婆婆,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婆婆,蘇錦默的恩,我已經還清了。我答應他替他侍奉他的母親,這些年,我做的夠了。劉三梅,去城裏找你的大兒子吧,晚晚給你留下的那些錢,你一分都別想要。”


    “桃夭!你這個天殺的賤蹄子,那是我的……”劉三梅的聲音瞬間住了,她的眼珠凸起,身體篩糠似得顫抖了起來。


    桃夭刷的一聲收迴了架在她脖子上的軟劍,劉三梅耳邊的一縷白發隨之飄落。


    她俏臉之上一片冷凝,出口的聲音更是讓劉三梅如墜冰窖,“晚晚的兩條命,劉三梅,她還夠了,你若是再去招惹晚晚,莫要怪我不顧及蘇錦默的臉麵。”


    劉三梅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去了,她的身體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著,雙眼之中除了恐懼還有一抹深深的怨毒跟憎恨。


    桃夭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她出去的時候,直接破開了從裏麵反鎖著的大門,沒有任何的眷戀跟不舍,好像這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意義一般。


    劉三梅家裏的動靜也驚動了周圍的鄰居,他們紛紛從自己的家裏出來,看著那破損的大門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查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很久之後,劉三梅這才迴過了神,她憤憤的罵了一句,看著落在地上的短發臉上的怨毒也更重了。


    匆匆的收拾了一些東西就往外走,看到那破損的大門時候又罵了一句,撥開了那些好奇而又擔心的人,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村子。


    蘇晚又睡了一天一夜這才醒了過來,而小豬經過短暫的休息也恢複了一些精力。


    “不是那樣做的,白衣你這個豬!”


    “火太大了,你要不停的攪拌,不然會糊鍋的……肉居然沒有過水?你是豬嗎?”


    麵對小豬如同大爺一般的責罵,白衣好脾氣的一句話都不反駁,隻是抿緊了雙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鍋裏的白粥。


    “豬……”


    蘇晚開口,嗓子立刻就感到火辣辣的疼,她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什麽,一道白影就如同一陣風一般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小晚,要喝水嗎?”白衣俯身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溫度已經徹底降下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晚點點頭。


    白衣長臂一伸,拎著茶壺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將蘇晚小心的扶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慢點喝。”


    蘇晚小口小口的抿著水,一小杯她足足喝了一刻鍾這才全部都喝進了肚子裏,“我昏迷了多久?”


    嗓子雖然不那麽疼了,但她說話還是沒有那麽的利索。


    “五天。”白衣將茶杯放下,“身上還疼嗎?頭呢?有沒有不舒服?”


    蘇晚搖頭,閉著眼睛徹底放鬆身體靠在了白衣懷裏,“那些人……都死了嗎?”


    “恩,都死了。”白衣點頭,將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小晚,那個山寨的大當家,是你母親殺的。”


    “我娘?”蘇晚睜開的雙眸,小臉兒上閃過了一抹詫異。


    “是,我去山寨的時候,那個家夥已經逃了,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就沒有追。你昏迷的第三天,你母親過來了,她看了你就走了,昨天才帶著那個人的首級迴來,她不讓我告訴你,所以你也便當做我沒有說過吧。”


    白衣不知道桃夭為什麽不讓自己告訴蘇晚,但他卻知道自己必須說。


    蘇晚蒼白的小臉兒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心思卻是快速的轉動著,良久,方才平複了下來,“白衣,我餓了。”


    白衣這才想到了自己的粥,側眸看向了外間。


    小豬對上他的目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發什麽呆?還不快點過來將鍋端下來!”


    她將勺子一扔,兩個蹄子一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蘇晚眉梢一挑,“小豬你剛剛在跟誰說話?”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威脅。


    小豬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機械的轉動了一下眼珠,“主人我錯了,我是在跟我自己說話,你這隻豬也太沒大沒小了,怎麽能命令姑爺做事呢?真是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白衣無語的看著這隻不要臉的豬。


    蘇晚聽到她的話,臉色微微一紅,忍不住啐了一口,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小豬離開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她身邊,小心的跳到床上窩在了她的腿上,討好似得蹭了蹭她的手,“晚晚晚晚,倫家來了。”


    “恩,真乖。”蘇晚啞著嗓子用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擰住她的耳朵就是一個七百二十度大轉彎。


    “嗷——”


    小豬立刻就痛的叫了出來。


    “本事了啊,豬,漲脾氣了啊,豬。”蘇晚冷笑著,一邊擰她的耳朵一邊將她往上提。


    小豬怕再碰到蘇晚身上的傷口,所以便隻是嗷嗷的叫喚,但卻也不敢亂動,“蘇晚你放手,放手,你丫個沒良心的,老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嗷~你重色輕友,你有異性沒人性,嗚嗚,晚晚,小的錯了,別傷了您的貴手,我皮糙肉厚的別傷了您細嫩的皮膚,嘶~晚晚晚晚,主人主人,老大老大,姐姐,倫家真的錯了,嗷~姑爺救命啊!”


    白衣將粥端過來,看著鬧騰的一人一豬,嘴角輕輕上揚,“別鬧了,吃點東西。”


    “好。”蘇晚立刻鬆開了手。


    小豬噗通一下就落在了床上,悲催的用蹄子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根,“蘇晚,你……”


    “恩?”蘇晚的雙眸微微一眯,咧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小豬打了一個冷顫,又感覺自己的耳朵一陣疼,連忙諂媚垂頭,“小主,您休息著,小的出去給您望風。”


    蘇晚一擺手,“準了。”


    “諾。”


    小豬有模有樣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從床上躥了下來,悲催的站在了院子裏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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