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跟她說過,白衣是殺手。


    蘇晚沒有見過殺手,所以不知道殺手到底什麽樣子的,但白衣跟小豬說的一點都不符合。


    殺手,首先要有一顆冷硬的心,第二,他們根本就不會對什麽人保持善意,第三,他們的身份很神秘,絕對不會跟任何人透露,也不會隨隨便便的說出來。


    白衣沉默,抱著蘇晚從牆頭跳了下來,朝著山上疾馳而去。


    小屋裏麵一應俱全,蘇晚還看到了一個小火爐跟一些木炭,上麵蹲著一個壺,大概是白衣用來燒水的。


    白衣出去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就拎著幾隻野雞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拎著兩條蛇。


    看到蛇,蘇晚立刻驚得跳了起來,跟白衣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把蛇扔了。”她都快哭了,即便被白衣用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她都沒有露出如此驚恐的模樣。


    “隻是死的。”白衣無語,還拎著蛇在她麵前晃了晃。


    “扔了,白衣你個混蛋,快點扔了。”蘇晚急的跳腳,轉過身子不敢看他,但又怕那蛇沒有死透悄悄溜過來,所以又不時的往後瞅,嚇得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給你做蛇羹,吃了就不怕了。”白衣卻是打定了主意,拎著東西就往裏走。


    “白衣!”蘇晚又氣又怒,睜大了水汪汪的眸子,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好好好,我去扔了。”白衣無奈,又連忙退了出去,將蛇扔到了很遠的地方,這才迴來了。


    蘇晚左右看了看,見他手中真的沒東西,這才拍了拍胸口,“我警告你,你再帶蛇迴來,我就將你砍成一條蛇。”


    “以後我不抓蛇了。”


    白衣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兩個人就將火爐搬到外麵烤起了野雞。


    小豬一迴來就趴在了地上,吐著舌頭不停的喘著氣,丫的,都累成狗了,緩過勁兒來剛想衝蘇晚發飆,一隻香噴噴的雞腿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想吃嗎?”蘇晚笑眯眯的將雞腿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小豬雙眸一亮,連連點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蘇晚笑,將雞腿遞給了她,然後將另一隻給了白衣,自己吃起了雞翅。


    許久不吃,倒是覺得今日的烤雞比往日更加的美味,但也或許是因為身邊的人不同了,到底如何連蘇晚都無從判斷。


    她問了白衣羅銘的身份,但對方卻避而不答,隻說羅家的水很深,讓她萬事慎重。


    “小晚,來長陵吧,到時候,你會知曉一切。”


    翌日,白衣將她送到城裏後,對她說了這句話。


    蘇晚沉默,幾秒鍾之後方才咧嘴露出了八顆小白牙,“長陵?我為什麽要去那裏?”


    扭頭離開,發尾微揚,輕輕的掃在了白衣白色的衣服上。


    白衣沒有迴答,隻是黑色的瞳子裏那抹光亮稍稍的暗淡了下去,半晌,直到看不到蘇晚的身影他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什麽都不知道,對你而言才是最大的福氣吧。”


    他轉身離開,隻有一抹似有似無的香味在他剛剛停留的地方縈繞。


    蘇晚剛剛將點心放進了鍋裏,就有人過來說有個小姑娘找她,說是蘇府的人,她心中當時就一個咯噔,連腰上係著的圍裙都沒有解下來,就匆忙離開了後廚。


    她快步走著,心中則是猜測著是不是蘇容語出什麽事了。


    外麵等著的人十分陌生,“你是姐姐身邊的人?”蘇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晚小姐,奴婢林浮,是大小姐讓我來告訴您一件事。”


    林浮?


    蘇晚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然後道,“姐姐出事了?”


    “隻是一點小事,大小姐說,她在蘇府的日子可能會有點不好過,讓晚姑娘千萬沉得住氣,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可以熬過來。”


    “姐姐出了何事?”蘇晚眼皮一跳,然後俏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狠戾,“蘇錦途那匹夫打她了?”


    “沒有沒有。”林浮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昨天,夫人跟二小姐將你送給大小姐的那件衣服給毀了。大小姐當時很生氣,也很傷心,然後她就讓奴婢今日過來找你。”


    昨天,二小姐。


    兩個關鍵詞就足以讓蘇晚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件衣服罷了,你跟姐姐說,讓她不必介懷,隻要自己不被人欺負便好,若她委屈了,就出來,我養她!”


    “小姐說她不委屈,晚姑娘,您自己保重,小姐說,總有一日,她會做到,不讓任何人欺你。林浮先告辭了,您留步。”


    林浮衝著她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蘇晚在門前站了很久,迴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好似散發著光芒,就連後廚的人都發現隻是這麽一小會兒,小蘇掌櫃好像有些不同了。


    關掉鋪子的事情,蘇晚並沒有跟劉三梅說,等將單子全部都做完,領了賞錢,蘇晚粗略的一算,大概有一千五百兩銀子,這對她而言就是一筆巨款。


    她在自己的衣服裏麵縫了一個兜,小心的將錢裝了進去,然後便又去了一趟杜府。


    門房跟她說,桃夭還沒有迴來,蘇晚忍不住有些失望,她來了好多次,但每次都見不到桃夭。


    蘇晚忍不住開始懷疑,桃夭是真的不在,還是隻是單純的不想見她呢?


    半路她將小豬丟下,自己一個人就離開了,她去了平城的米行,呆呆的在裏麵坐著,腦子裏滿是桃夭跟蘇錦默。


    蘇錦默的模樣她記得不太清楚了,隻記得那個男人十分高大,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喜歡穿黑色的衣服,以前倒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迴想起來,好像他的衣服上都繡著精致的暗紋,而那種東西,絕對不是尋常百姓能夠穿的起。


    等小豬迴來後,蘇晚就告辭了,從平城的店裏一直到出城,她一句話都沒說。


    “晚晚,你不問我嗎?”小豬抬頭看著她,心中一突一突的,很疼。


    蘇晚沒有說話,但她的唿吸卻在瞬間就亂了,被路上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她踉蹌了幾步,吻下身體之後,抬手狠狠的在喉嚨上捏了一下,感覺到了肉皮生疼,這才開口,“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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