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變得沒有任何懸念,潰逃變的不可阻止。而在機槍的掃射下僥幸逃命的騎兵們策馬逃迴基地大門時,迎接他們的是六挺機槍黑洞洞的槍口中噴射出來奪命火蛇,跑的快的送命也快,跑的慢的調轉馬頭沿著圍牆向兩側狂奔。錢誌豪沒有理他們,三輛把機槍平射的步兵戰車緊緊的封鎖住了唯一的逃生通道。

    在防禦界麵所建造的圍牆高有三米,厚半米,鋼筋混凝土的結構讓它們看起來無比的結實,但帶給逃兵們的卻是無比的絕望,就算丟棄戰馬,他們也翻不過去如此高的圍牆,當霍路指揮一排所乘的兩輛輪式戰車在四處搜尋逃兵時,竟然在東北牆角看到了紅警戰士們所無法理解的一幕:一百多人的澳軍,他們自覺的將戰馬歸攏在一起,將馬槍支靠在一起,然後所有人都將寬邊毛氈帽拿在手中,當步兵戰車出現在視線中時,興奮的揮舞起手中的毛氈帽,熱鬧的場麵看的紅警戰士們目瞪口呆,霍路用的掐了一下旁邊的戰士,換來一聲慘叫,“尼瑪,這到底是來進攻我們基地的,還是來歡迎解放軍的老百姓呀?”

    基地的大門處,赫巴爾上校在坦克炮塔“咯吱吱”的轉動聲中,明智的把白襯衫脫了下來,然後用馬槍挑著舉了起來,這個舉動贏得了所有圍在他身邊的騎兵們的歡唿。隻要不用再麵對那惡魔般的綠色殺人機器,就算是投降,就算是做戰俘,隻要還活著,就值得慶幸!

    這也是東、西方人在世界觀方麵最大的不同,在澳大利亞人,準確的說是所有西方人的心目中,認輸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反而顯得很紳士。身陷絕境仍搏命拚殺,並不值得提償,他們講究的是在盡力之後,體麵的投降,甚至在投降後仍可以迴到軍中再次任職。二戰中,號稱陸軍無敵的德**隊也有在北非整個軍團投降的事發生,就算是黨衛軍,也曾在頓河被哥薩克龍騎兵包圍後,整團投降。美軍溫萊特中將和英軍帕西瓦爾中將更是曾接受麥克?阿瑟的邀請,參加在密蘇裏號戰列艦上舉行的日本投降儀式,而這二位,都是戰俘。

    錢誌豪對他們的這種軟骨頭行為深為不恥,同時也對蔣雲誌連長下達的讓警衛班負責看守戰俘的命令深為不滿,“尼瑪,讓咱們十個人看管幾百人,還有幾百匹馬。”倒是澳軍俘虜們相當配合,軍銜較高的軍官主動站出來幫助維持秩序,警衛班的戰士們都不用下車,坐裏步兵車裏盯緊了就成。

    鍾義破例在主樓的一樓大廳招待了騎兵團長赫巴爾上校。當然招待用品都來自於騎兵團的輜重馬車,基地裏不缺槍不缺炮,就是

    日常生活用品極度缺乏,後勤工廠不產出這些,譬如這瓶擺在桌上的紅酒,雖然鍾義一再相讓,但戰俘的身份讓赫巴爾有些坐立不安,雖然麵前這位年輕的敵對指揮官相當的紳士,但男爵的目光大多時都集中在了大廳牆壁上那麵全息大地圖。雖然戰敗,但必須承認上校還是有著優秀的軍事素養,他一眼看出那地圖是西澳的全景圖,範圍甚至包括中澳和大自流盆地的一部分,而且山川河流城市農場清晰可見,這……太可怕了。

    “男爵,請放鬆些,我們都是紳士,雖然您和您的部隊戰敗了,但是我必須要說,此敗,非戰之過!您和您的騎士們都非常的英勇,你們的失敗在於落後的澳洲政府,你們的裝備和我們有著相當的代差。”鍾義舉起了紅酒杯,示意一下,一幹而盡。這一會功會,他自己已經喝進去半瓶了。

    “謝謝您的話,指揮官閣下,您的看法讓我們得以保存軍人的榮譽。我以家族的名譽起誓:我會認真配合指揮官閣下的一切要求,同時請求您可以為我的士兵們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他們是軍人,他們來進攻您隻是聽從上級的命令,他們可以戰死,但他們不可以受到羞辱。”

    蔣雲誌聽著相當的來氣,這幫子白人都是這個熊樣,打敗了還跟打勝了一樣要求這個那個!

    鍾義擺了擺了頭,製止了已經要罵出口的蔣連長。“好的,男爵,隻要你能配合蔣連長接下來的詢問,我保證您和您的士兵都會得到應得的待遇。”

    再次喝光了杯裏的紅酒,順手還拿起了酒瓶,鍾義站了起來,用英語說到:“蔣中尉,呃不,你現在已經是蔣上尉了,請善待赫巴爾爵士,他已經用家族的名譽發誓配合你的任何詢問。”隨即又使了個眼色,看到蔣雲誌心領地的眼神,才晃晃著迴到了二樓。打了個酒嗝,坐到控製台前,“鳥,呃……怎麽才能提高軍營的征召速度?”

    “報告……長官,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建造分基地,目前我們無法實現,第二個是繼續在主基地內建造軍營,雖然多個軍營不能同時征召人員,但可以加快軍營的征召速度。”女主播也有點不適應喝得漸高的指揮官。

    “好,你來控製,建造五個軍營,把它們全部放到山穀外,全力提高征召解放軍戰士的速度。同時,把所有采礦車全部放出去,給我挖空艾爾斯岩。”

    鍾義沒有醉,反而是相當的清醒,據赫巴爾所說,澳大利亞政府對於超級礦坑井的搶劫事件,目前還是把目光投向了土著人,加之西澳州在去年剛剛公投欲脫離

    澳大利亞聯邦謀求自治,所以這次並沒有派出部隊。而他們這個騎兵團是來查看艾爾斯岩被破壞的情況並順路同化土著,當然,這個同化是“友好”的武力同化。

    澳大利亞政府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是個好消息。但同時,鍾義也注意到了西澳大利州曾在去年申請自治的消息,也就是說,不光是土著,就連西澳州的白人也不滿意堪培拉政府了,這意味著什麽?鍾義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自己迅速在澳洲站住腳的機會,西澳州二百多萬平公裏,跟整個西歐差不多了,可是這裏大部分的是沙漠荒原不毛之地,整個西澳的人口絕大部分都集中在首府珀斯,再加上一些類似卡爾古利這樣數萬人的小城市。占領西歐鍾義暫時不敢想,占領西澳……有一個59式坦克裝甲團差不多了吧?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白人接受自己的統治。紅警戰士雖然戰力非凡,但手上的這瓶紅酒就能反應出基地的缺陷——沒有民用設施。所以鍾義才難得的紳士一把,客氣的對待手下敗將赫巴爾,因為這家夥是個男爵,其家族正是西澳地區有一定影響力的斯馬爾貢家族,酒莊、礦場是這個家族的主要產業。

    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不是那種捏著杯腳優雅的轉動,而是手掌緊握無意識的搖晃,鍾義不知道手掌的溫度會讓紅酒的味道發生變化,但他知道,掌控西澳甚至是掌控整個澳洲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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