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正午,顧笙才在葉錦書的懷裏悠悠醒來,剛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癡迷火熱的眸子,葉錦書麵上有些疲憊,眼睛周圍黑了一圈,可精神氣卻很好。顧笙伸手捏著她的臉慵懶調笑道:“你不會沒睡,看了我一夜吧。”誰知葉錦書竟笑嘻嘻的點頭,湊過來就要吻顧笙。顧笙伸手捂住她的唇,抬眼看了看窗外日頭正盛:“膽子變大了嗎,還想白日宣淫。”說完瞥了葉錦書一眼,推開她道:“一夜沒睡,你再歇息一會,我先起身。”葉錦書拉住她的手:“笙兒你也該好好休息,你昨日太累了。”臉色一紅,顧笙偏開頭:“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先睡。”


    顧笙坐起身就要下床,一腳踩在地上,腿發軟險些摔倒,身子一片酸軟,特別是某處有些異樣的感覺。穿好了衣物,走到床榻邊,葉錦書躺著仍是眼眸亮晶晶的望著她,伸手覆上葉錦書的眸,顧笙輕柔的道:“快睡。”葉錦書點點頭,唇角微微翹起:“我等你迴來。”唇輕吻在葉錦書的額頭,手緩緩落在她脖頸的傷處流連了片刻。


    顧笙轉頭往房門走去,身後窸窸窣窣響了起來,顧笙無奈迴頭,這人又在幹嘛。葉錦書坐起身指著床上那一處的落紅,很是正經的問:“笙兒,我能留著它嗎。”顧笙身子一僵,臉上升起熱氣,她嗔怪的瞥著葉錦書沒好氣的道:“留著留著,日後你自己的也好好留著。”說完頭也不迴,快步出了門。門啪的一聲關上,葉錦書眨了眨眼也有發愣,自己的也好好留著,這是...是那種意思嗎,想明白過來的人紅了臉,扭扭捏捏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待顧笙洗漱完畢後,一個丫鬟前來告知,城主大人正在大廳中等著她,在丫鬟的領路下,顧笙來到了這府宅的大廳,木桌上擺著精致的糕點和茶盞,旁邊坐著昨日見過的那白淨削瘦的年輕城主,和那個貌美的女子,沐裳和止遷還有小籠包皆是坐在一旁。


    沐裳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傳說中的,極為年輕的魯州城主李旭兒。一身紫衣的李旭兒寡言沉默,身形修長削瘦,相貌白淨儒雅,清秀的像個女子。沐裳撐著腦袋笑著問道:“真沒想到原來傳說中的李城主竟這般年輕。”


    李旭兒抬眼看她一眼,麵色沉靜的向顧笙幾人講述:“本官祖輩便居住於魯州,當年先帝起義時,本官的爺爺便追隨先帝,在戰場上立下過大功,又拚命救過幾次駕,扶持先帝登上了皇位。後來爺爺因年事世已高,便辭官隱退,先帝體恤,封爺爺為護國公,建府魯州世襲官爵。爺爺仙去後,父親繼承爵位,五年前魯州爆發瘟疫,父親哥哥相繼去世,李家便隻剩本官一人,本官雖年幼卻也當了五年的城主。”顧笙點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城主大人與刺影樓有何關係,為何願冒著得罪寧王的風險相助。”


    李旭兒偏頭望著身旁那一直淺笑不語的女子:“這位是本官的夫人,秦羽衣,也是刺影樓的弟子,刺影樓魯州分舵的舵主。”女子淺笑著道:“兩年前,寧王有意拉攏旭兒,但旭兒一向不理朝堂之事,更不願陷入奪嫡之爭。這兩年寧王一直明裏暗裏打壓旭兒,欲將魯州從旭兒手中奪去。半年前找了個由頭在皇帝麵前進讒言,說旭兒勾結蠻族意欲謀反,而後派了個監官來魯州查探,這半年來那監官一直借著皇帝的名頭,將魯州大大小小的要職替換為寧王的心腹,如今這魯州也不算安寧。”


    李旭兒端起茶杯遞給秦羽衣,秦羽衣伸手接過喝了一口繼續道:“接到樓主的來信,得知魯州附近的強盜劫了你們顧府的東西,樓主吩咐無論如何都要幫你們奪迴來。”顧笙微皺著眉頭,心中已知這魯州的年輕城主也是寧王想要對付的人,既然有同一個敵人,那她便也能與之結盟,但當下之急便是要解決顧府的私鹽一事:“不知城主大人可知那奪取我顧府貨物的強盜,是何來路。”


    李旭兒蹙眉,有些擔憂的開了口:“魯州三麵環山,附近山嶺連綿,就算是藏幾萬兵也難以尋到,而那群強盜本官也與他們有過交峰。他們居於山林之中,擅於躲藏,幾年間幾次劫了本官送往京城給皇帝的貢品,本官曾集重兵圍剿卻連他們的巢穴都未曾找到,隻能無疾而終,實不相瞞,這夥強盜的確是本官的心腹之患。要從他們手中奪迴顧家的貨物卻是有些難處。”


    顧笙聞言,眉越皺越緊:“依大人之言,連大人派重兵都難以圍剿,那要在二十日內將貨物奪迴,豈不是毫無辦法。”李旭兒搖搖頭,看了秦羽衣一眼:“也並不是毫無辦法,一年前,本官派遣了一名細作混進了那強盜之中,得知顧府之事後,本官派人聯係了他,從他口中得知了顧府的貨物或許藏在三處賊窩之中。本官手中,已有了那三處賊窩所處的地圖。”顧笙心中鬆了口氣,麵上卻神色不改:“越早解決此事越好,麻煩大人將地圖交之與我,明日我便遣人前去打探。”


    李旭兒站起身,背著手走了幾圈:“但是那夥強盜的當家很難對付,不知四小姐可有聽過梁之儒,他就是那夥強盜的大當家”顧笙還未開口,一旁的沐裳已驚唿出聲:“可是那曾經的魔教祭血門的門主梁之儒,十年前正派圍攻祭血門他不是死了嗎。”秦羽衣接過話:“沒錯,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其實他並沒有死,還逃竄到了魯州,當上了強盜。”顧笙輕歎一口氣:“沒想到這魯州居然還藏著這麽個魔頭,若真是他,那事情就更難解決了。”


    到了用午膳的時辰,秦羽衣笑著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將飯菜端上來,一邊笑著道:“晚些時候等師妹迴來,我們再商議此事,現下也該用午膳了,我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些好菜款待幾位。”秦羽衣口中的師妹便是小籠包,既然她們二人如此說了,顧笙也知不益操之過急,隻好點頭。


    葉錦書這一覺足足睡到了天黑,她才爬起身洗漱,穿好衣裳她出了門去尋顧笙。李城主的府宅極大,葉錦書又不認路,繞來繞去竟迷了路,擾著頭在府裏亂轉起來,走著走著竟是繞到了一個院子裏,而後聽到了人聲,聲音有些耳熟。


    “那你說,你是不是多看了那位沐姑娘幾眼。”一個女子的聲音似笑非笑的傳來。“本官沒有,本官發誓沒有看那位沐姑娘。”一個低沉的聲音急急的解釋著,女子輕哼一聲:“你剛剛不是說沐姑娘長得很漂亮嗎。”


    “那...那是你問本官,沐姑娘如何,本官隻是說了實話。”


    “那在你心中,那位沐姑娘比我漂亮許多。”


    “不,在本官心中夫人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上。”


    “那你剛剛為何要說沐姑娘比我漂亮。”


    “冤枉,本官...本官何時說過沐姑娘比夫人漂亮。”


    “哼,不必狡辯,這兩日你還是去書房歇息吧。”


    “不要,不抱著你,我如何睡得著。”那低沉的聲音聞言急了起來。


    葉錦書在一旁捂著嘴離開,沒想到這年輕的城主不抱著自己的夫人竟睡不著,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院子裏,秦羽衣挑著眉看著一旁拉著她衣袖,衣著華麗俊俏挺拔的城主大人。李旭兒幽怨的望著她:“本官不管,本官就是要與你同寢。”秦羽衣撫袖,將那一直抓著自己的爪子摔開,似笑非笑的道:“睡不著你可以去與沐姑娘談心,你頭先不是與她聊的挺開心的嗎。”李旭兒甩了甩袖子,急切的上前摟住秦羽衣的腰肢,將頭埋進她的肩頭:“沐姑娘隻是與我講她以前四處曆練時的一些趣事,我隻是...隻是很好奇,外麵是不是真的有她講的那般有趣。”聲音有些悶悶的,秦羽衣目光瞬間複雜起來,她伸手撫上李旭兒的頭:“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魯州,出去走走。”李旭兒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羽衣,我在魯州待了二十年,從未出去過。”


    秦羽衣笑著閉上眼:“傻瓜,待魯州的事情解決後,我便帶你去四處去看看。”李旭兒抬頭,眼中閃著亮光:“我想與你去川蜀看那有名情人橋,還有苗疆的妖蠱,還有金陵的雁塔。”秦羽衣微笑著輕輕的點頭。


    她想起當初李旭兒向她提親的那日,這人隻是帶她到了魯州的護城河旁散步,上一句還在說今日的天氣不錯,酒樓的糕點不錯,下一句便紅著臉低著頭問她:“你可願與我去川蜀的情人橋。”她原本以為隻是與他去一趟,玩樂而已,誰知她剛剛點了頭,這人就跳起來興奮的握著她的手道:“你答應我的提親了嗎。”一想到過往,秦羽衣就哭笑不得,她迴抱著賴在身上不肯放開的人,笑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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